第57章 59-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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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輕大喜。是啊,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小人都能夠上去,爬個天梯很難嗎?

    有望離開,心情大好,讚一聲:“疾兒真聰明,我都急胡塗了。巫兆呢?”

    “在山上吧。我去看看。”得他誇獎,疾兒精神百倍,二豎馬上消失不見。

    風輕心念一動。這兩小子可是飛毛腿搗蛋鬼……沒有搗蛋,就是老少鹹宜的飛毛腿,上去之後讓他們幫忙尋找鍾無豔姐姐,分分鍾搞定對吧?風邪風老大這麽差勁,死活打聽不出來。回頭搞個情報組織,專業賣情報,不發財就沒天理了!再找到那個孫二爺,剝皮抽筋,滿清十大酷刑!瑪瑪德……

    轉身向聖湖山上行去。他剛才摔得一身疼痛,還好骨頭無恙。兩顆破天丸服下,片刻間藥力行開,疼痛去了大半,急於離開,越爬越快。半路遇到飛回來報訊的二豎,果不其然,聖女巫兆就在山上。

    飛身上山。巫兆看他無恙,十分欣慰,詳盡告知:“此去西北五百裏,有峰插天,兀突於群,就是百山之祖昆侖山。不會錯認的。山上寒風刺骨,終年積雪,我們先前的勇士要出發,都得先在昆侖山下采一種火烈草編成蓑衣芒鞋,用以禦寒。平時天梯是看不見的,隻有等到每月十五月圓之夜,接近十六子時,峰頂會大霧彌漫,這時候天梯就出現在霧中。想登天的就在霧中摸索梯子,找到與否看運氣。天梯每次出現並沒有固定出現在同一個位置上,總之就是在昆侖之巔。出現的時候或長或短,也沒有固定。”

    風輕淡淡地說:“我想讓你帶我過去,然後你跟我上去,到我們的世界開開眼界。”小人國不仁,老子就不義了!擄走一國之師,聊報耳光之仇。若不是忌憚杜衛,殺到王城活剮鳳在天的心思都有。要人?可以,一百顆藥來換,不二價!

    他手摸下巴臉現冷邪,這種表情巫兆還沒從他身上看到過,不由得心生惶恐。強作鎮定,微笑說:“這個……好吧。本來巫兆不能隨便離開的,可是聽風神仙你說的花花世界那麽精彩,巫兆太向往了。靈兒,幫我收拾幾件衣服,快去!“回頭對著風輕媚笑:”你稍等,巫兆去找些緞帶,采來火烈草還要編衣織鞋的。嗨,花花世界巫兆要來了!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風輕冷笑,一把抓住她嬰幼兒一般的小胳膊:“別動!讓靈兒去拿衣服帶子好了。以為我是三歲小孩?跟我玩金蟬脫殼假癡不癲?告訴你,老子玩三國殺的時候你還在撒尿玩泥巴。“轉頭怒視呆呆地站著不動的靈兒:”快點!老子耐心有限!不想死就別玩花樣。”

    巫兆頓時麵沉如水:“你這人,疑心病咋這麽重?我都答應跟你上天了還不行?輕點,抓疼巫兆了!靈兒,快去收拾衣服,還要一些帶子。”

    靈兒不敢相信她們敬畏的天神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惡魔,哭叫:“聖女……”又吃幾句吼叫喝斥,含淚而去。

    風輕冷笑:“奇了怪了,女人的話也能當真?金大俠說的,越是漂亮好看的女人,騙人越是厲害。也就是說,女人越漂亮,說話越是狗屁不如!疾兒病兒,瞪大你們的小眼睛好好看著,老子今天給你們上課了!”

    二豎麵麵相覷。病兒難以置信:“你輕點,反正巫兆也逃不了,那麽大的勁兒幹嘛?上一回,還說女人是用來哄慰疼愛的,不是用來折磨的。今天這個第二課,怎麽全變了?毀三觀啊傻大個。”

    風輕愣了一下。前些日子胡說八道,兩小東西全記著?記住那些當飯吃啊?又不是聖旨。板著臉:“胡蘿卜加大棒懂不懂?”二豎並肩搖頭,一臉呆萌呆萌。

    風輕滿眼傲嬌:“就知道你們不懂。智商著急啊你們,還馬不知臉長,叫我傻大個?孔聖人說,唯……唯小人與女子為難養也,遠之怨,近之不遜。她是小人加女子,遠怨近不遜的症狀加倍,所以必須藥量加倍。”

    二豎雲山霧罩,有聽沒有懂。疾兒問:“傻大個……好吧你不傻。風輕,你是以毒攻毒的意思嗎?”

    風輕點頭。他根本是信口開河,為自己找理由罷了,沒想到也能自圓其說。以他心性,還能打自己的臉不成?

    病兒心悅誠服:“開竅了開竅了,難怪我們經常看到打老婆的家夥。原來女人細皮嫩肉,毛孔堵塞,裏麵的毒排不出來,憋得皮肉發癢,時不時要挨揍才痛快,敢情是排毒抓癢啊?有錢的女人刮痧捶背、排毒養顏,沒錢的女人隻好挨揍排毒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風輕單手掩臉,咳嗽著胡亂點頭。巫兆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惱羞成怒:“看什麽看?怎麽著,想挨揍啊?”

    疾兒病兒興高采烈:“揍她,揍她!揍幾下看看,別太重了就行。”他們倆來到這裏就一直守在巫兆身邊,見多了巫兆高高在上、萬民景仰的樣子,頑童心性,倒真的想看看她挨揍之後是怎生一副狼狽相。

    巫兆花容失色,小巴掌臉兒寫滿可憐:“不要啊風先生。你想打人,總得有個理由對不對?你要去昆侖山,巫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要巫兆相陪,巫兆也隻能舍命陪君子。殺人不過頭點地,還要怎麽樣?”

    風輕裝酷可以,殘酷不行。轉對二豎:“你們兩個小屁孩說揍我就得揍?那我多沒麵子?不揍!要揍你們自己動手。”

    切!二豎翻白眼。

    靈兒小臉蒼白、可憐兮兮地打來兩個小包裹背著。不知是她忠勇可佳不離巫兆,還是明白風輕不可能讓她脫身去通風報信,反正她老老實實跟在巫兆後麵,不哼不哈。

    風輕才懶得多帶一個,讓二豎發威,讓她高燒昏迷三天三夜再說。帶著巫兆從後麵下山。巫兆體健身輕,估計練有武功,雖然體小步短,卻是行走如飛。問她,她微笑搖頭說沒有。風輕冷笑:“沒有?才怪!當我瞎子啊?”

    巫兆微笑:“風先生不是說女人說話像放屁嗎?巫兆說有,你信?”自從他威逼跟著走,她不再稱他神仙了。

    風輕吃了一噎,無話可說。心想以自己的身手,不怕她逃跑,她體健步快更好,免得費事。

    以他迥然不同的身體,到哪裏不會引人注目?為免引來杜衛,風輕不得不避開城鎮村莊,專揀無人的地方走。實在避開不了,就讓二豎出馬,讓對方病倒在地,想報告都走不動。無人的地方就沒有路,這可苦了養尊處優的巫兆,不得不跟著他披荊斬棘鑽山溝。半天功夫,一身錦袍讓荊棘勾扯得到處破爛。還好腳下鹿皮小靴十分結實,未曾磨壞。

    黃昏,一條大江攔在前方。濁浪滔滔,不下百丈之寬。精疲力竭的巫兆斜眼看風輕,微微冷笑。要過江隻能找渡口,這當兒大王估計已經行文天下,捉拿巨人妖怪風輕了。

    下一刻妖怪風輕讓她見識到了他的“妖術”,心念到處,江中滿布魚蝦龜鱉,就在江麵上搭起一座浮橋,由得兩人踏足過江。

    巫兆心驚之下,不敢開口。過了江還是風輕主動提議,就在江邊歇宿。他生起一堆火,打來一隻獐子,洗剝幹淨烤了起來。這回他學乖了,隨身帶著小刀,割肉切皮容易多了。烤得一條獐腿來吃,巫兆皺眉嫌棄,說這裏沒熟那裏焦了,拿過來重新去烤。本以為她高高在上不懂做事,沒想到這小人兼女子心靈手巧,獐肉烤得滴油噴香,恰到好處,比他強勝多多。

    風輕大口扯咬,滿嘴流油,不禁大讚:“要得!還是你厲害。好吃,好吃。”

    巫兆微微一笑,火光中小臉蛋紅豔豔的分外妖嬈:“不敢不敢。”小口小口扯吃獐肉。片刻,柔聲細語地開了口:“風輕,起來。”風輕應聲而起,張著嘴想要說什麽,卻是腦袋發木,不知如何開口。

    巫兆微笑如舊:“你知罪麽?”風輕點頭如搗蒜:“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巫兆眼睛閃爍著得意的光芒,悠然發問:”你犯了何罪?”

    風輕傻不愣登地回答:”那個啥,褻瀆了聖女,罪該萬死!”

    巫兆微微一笑:“那還等什麽?給自己兩巴掌!”風輕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兩記狠的,本就讓杜衛擊打得有些紅腫的臉更加紅腫起來。

    巫兆放聲大笑,終於確定製服了他。指指江邊一棵柳樹說:“去,站在那邊,倒栽蔥站著。嘴裏要不停地說:'風輕是個大笨蛋'!”

    風輕依言行事,毫不遲疑。巫兆唇角彎起,微笑如狐,喃喃自語:“一身寄有四個元神,也真難為你了。話說不是四個元神,你早就受製了。害得巫兆白白陪你吃了半天的苦,好不容易下齊了四顆'偷心丹'。唉,累壞了。好累,頭暈……不好!疾兒病……”驚叫欲起,反而翻身撲倒,抱頭呻吟:“疾兒病兒,不要傷害巫兆……好痛啊,你們不是說喜歡巫兆嗎?這麽狠心……”

    二豎現身出來,疾兒埋怨病兒:“聽到沒有?都怪你大嘴巴!不是你說傻大個有四個元神,她也不能毒倒他。”

    病兒叫屈:“你也沒比我說得少!哼哼,現在又全是我不對了?”

    疾兒轉頭看,風輕倒栽跟頭在柳樹下喃喃自語:“風輕是個大笨蛋。風輕是個大笨蛋。”不禁微笑:“可不是?風輕就是個大笨蛋!”

    巫兆發著高燒,頭痛欲裂,痛苦地叫著:“疾兒病兒,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怎麽可以如此……如此對巫兆?”

    二豎雙雙過去,出指點她額頭,巫兆頭痛即止高燒即退。定一定神,軟語央求:“疾兒,病兒,巫兆知道你們喜歡她,她也很喜歡你們倆。這兩天咱們三個聊得很開心對吧?跟巫兆回聖湖好不好?以後巫兆天天陪著你們倆,誰來也不理。好不好病兒?疾兒?”滿臉討好獻媚,雙眼脈脈含情。她在風輕眼中就像小孩子,女性魅力大打折扣,在二豎眼中可不然。心知二豎喜歡她得緊,應該不會拒絕。

    不料二豎並肩搖頭:“不行。你快把解藥給風輕,這事大家揭開不提。”

    巫兆不死心,伸手去摸病兒小臉:“病兒,巫兆也很喜歡你們的知道嗎?你們怎麽可以這麽無情無義?太讓巫兆失望了!”含怨帶嗔,嘴角還噙著一抹青絲,三分笑意,其媚動人。

    病兒跳起一旁不讓她摸:“少來。你就是喜歡我們又怎麽樣?能夠嫁給我們麽?”

    巫兆垂下眼皮,楚楚可憐:“聖女不能嫁人的,要不然,要不然……”臉現紅暈,雙眼水汪汪的,一副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的曖昧神色。

    二豎依然無動於衷:“把解藥給風輕,這事拉倒。”

    巫兆眉一挑,嬌嗔一聲:“混蛋!”粉粉嫩嫩的拳頭飛砸疾兒胸口。疾兒同樣眉一挑,刹那無蹤。巫兆一不做二不休,舉腿飛踹病兒,病兒即刻消失不見。

    下一秒,巫兆心口絞痛,撫胸跪倒,慘叫求饒:“停……停下來!巫兆……認輸好吧?認輸!”

    二豎現身微笑。巫兆硬的不行又來軟的:“兩位兄弟,巫兆不能嫁人,但是可以陪著你們,一輩子不嫁人,就陪你們還不好嗎?乖寶寶,咱們回家吧,好不?”二豎堅決搖頭,隻要她放過風輕。巫兆連哄帶騙,使盡伎倆,二豎全不動心。要迷迷不來,要打打不得,要騙騙不動,要毒,二豎什麽毒藥能夠毒倒?折騰良久,無計可施,神疲氣沮的巫兆隻好喝令風輕站好,抽出發間金簪子,在他後腦勺刺了兩下。

    風輕迷離片刻,恢複清醒,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二豎一反常態,並不向他揭發巫兆剛才如何如何,即刻消失。巫兆小淑女一般雙腿並攏,悠然坐在樹下衝他微笑:“累了吧?唉,我也想睡了。”打一哈欠,拿出一件衣服蓋好自己,倚著一棵樹睡去。

    風輕摸著後腦勺發呆。自己剛才太累了迷糊了一陣子?怎麽好像在翻筋鬥玩倒栽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