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8-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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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輕看著她美麗的丹鳳眼流露出來的溫柔,心中說不出的歡喜,微笑:“不會,你是我姐姐,想怎麽打都可以。”鍾無豔撲嗤一笑,心中友愛的暖流流過,伸手拍拍他頭,指指地上黑衣女:“記住你的話,以後犯渾,姐姐一樣揍你!她是誰?”

    風輕頭皮發麻,支支吾吾說不上來。鍾無豔本以為是牛魔王作惡,隻是順口問問,想著救醒來安慰幾句,讓她走人,看他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頓時眼神淩厲起來:“她是你擄掠來的?”

    風輕急忙解釋:“她是昱嶺六賊的人,好像是大鼻頭老鼠的婆娘。前天偷襲咱們,就是她帶的頭!我隻是想逼問老鼠精、蒼蠅精的下落,想著先下手為強,咱也來個反偷襲!不是,咱也玩個偷襲好了。絕對沒有……像瘋牛那樣的心思。那個……那些事兒都是瘋牛幹的,不關我的事!”

    他說話的時候,鍾無豔蹲身認真檢查黑衣女,發覺她與那天晚上偷襲弩手服飾無異,信了。點點頭:“這幾天你把她藏哪裏?為什麽不告訴我?”風輕不得不亮出含英劍給她看,又說打算獨自去滅了昱嶺六賊。他們都是妖怪,她根本不是對手,還是別招惹了,讓他來處理。

    鍾無豔點點頭,心下十分不是滋味。一年不見,這小子已經不再是需要托庇於她的膿包蛋,而是藝高人膽大,敢於自行其是的人物了。皺眉看著黑衣女:“這麽說她也是妖怪?”

    風輕猶猶豫豫地搖頭:“應該不是。但是是個武林高手,身手很厲害的。並且……對了,姐你搜搜看她身上還有沒有炸彈,前一回我差點讓她炸死!”前回沒說這個,今天隻好補充。

    鍾無豔聽得驚心動魄,急忙跛著腳來搜身,除了一身黑衣,什麽也沒有。問明黑衣女十分倔強,並沒有問出什麽,她猶豫一下,終於還是感念對方受辱的遭遇和剛才聯手之德,說:“既然問不出那就算了,放她走吧。希望她能夠改過自新,做個好人。”

    風輕滿懷惋惜,不敢不答應。牛魔王把黑衣女恣意取樂,先前風輕意識與身體脫離,並無所感,這時候搶回身體,身體似乎餘波蕩漾,猶存些許快感,不由得頗為懷念黑衣女亢奮時狂野放恣又苦悶不甘的表現,雌豹一般矯健又嬌美的身軀。若是鍾無豔不在這裏,他絕對會將錯就錯,覇住她不放。這時候隻能隱藏起心中的野獸,強做好人,和鍾無豔救醒黑衣女。

    黑衣女醒過來,嘴唇緊抿,並不言語,也不爬起來。“風輕”這頭野獸就在旁邊,她根本反抗不過。看鍾無豔安安妥妥的站在他身邊,她有些詫異,也不放在心上。誰知道昏了多久?這女人讓他收拾得服服貼貼,甘心情願跟著他,有啥稀奇?豈知接下來大出意料之外。

    鍾無豔當然不會向敵人解釋自家兄弟怎麽無辜怎麽倒黴,隻是冷冷地說:“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今天我讓我兄弟放了你。若是賊心不死還敢來,那就是死有餘辜了。”轉身便走。

    尋回闊劍,慢慢走回,鍾無豔再問何以讓牛魔王奪去神智,風輕含含糊糊解釋一番。鍾無豔看著他,滿臉憂色:“先前姐姐還以為你因禍得福,然而如今看來實在不妙,天知道你哪天醒過來變成了妖魔鬼怪?不行,應該找大夫看看。”風輕唯唯,懶得與她爭辨。打定主意,得空就煉化了牛魔王!隻有這個妖孽才有那麽多的花樣,有窮羿和白龍與之相比,簡直是一對大大的良民。

    回到船上,燃燭相候的離春看到他們回來,籲口大氣。見鍾無豔也是一瘸一拐,驚問:“怎麽?又碰到敵人?”鍾無豔嗯了一聲,想了想又搖搖頭:“沒有。讓螃蟹夾到腳了。”兩女同艙,有什麽傷實在不便相瞞。又是盛夏酷暑天時,不能把傷口一直捂著。

    離春驚訝:“螃蟹?天下螃蟹不都是他的道友?怎麽還會夾到姐姐你?”

    風輕回答:“人類都有****胡塗蟲,螃蟹就不該有幾隻沒長腦子的?”

    離春揶揄:“本事沒學到家就直接說,什麽螃蟹沒腦子?是某人沒腦子吧?我哪天一刀殺了你,哎呀呀抱歉抱歉,刀劍無眼,誤會誤會,絕對是誤會。”

    風輕被噎得不行,說一聲要睡了,轉身出艙,躺在船頭,不由自主地回味起那個黑衣女。少年心性,幾乎想偷偷溜去把她抓回來。終於,也隻是想想。

    子時,三人依然各自上岸練功。兩女腿腳不便,就在岸邊各據一地坐了。風輕自覺退開幾十丈,尋一處地方坐下來,靜心定慮,運轉體內自己練出來的太玄氣勁和紅眉送過來的太陽金精陽勁,把兩者融合一處。一個小時之後融合完畢,驅動真氣得心應手,於是有意識地把暖烘烘的真勁運到腦海中泥丸宮,打算熏烤煉化牛魔王。瘋牛出來!風輕牌烤牛肉,省優部優,國家免檢,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美食。良心企業,絕對沒有注水!本人正準備申請成為cctv感動中國人物,怎麽可能注水?就是有也是臨時工幹的,不關我事……

    牛魔王牛臉還沒出現多少驚慌,那邊廂白龍第一個躺下來:“風輕!你小子說話不算話……”

    風輕氣急敗壞:“誤會啦,我是來烤牛肉的,龍肉的不要……瑪德什麽情況?”想要把陽勁加諸牛魔王身上,放過白龍和有窮羿,卻是不能。四靈共居一巢,除了他自己的元神因為身體的保護,不受陽勁直接熏烘之外,其餘三個元神同受其熱,不分軒輊。於是最為陰性的白龍第一個受不了,而最強的牛魔王在旁洋洋自若。

    風輕氣紅了臉,無計可施,隻得罷了。心中大罵:“死牛,瘋牛,潑皮牛!草……”牛魔王不甘示弱,還嘴相罵。兩家夥滿口汙言穢語,罵罵咧咧……

    翌日日上三竿,萬裏風和火霞手拉著手,恩愛無比地回到船上,於是兩船繼續前行,離開大河河道,拐上直通京師的運河。烏篷船依舊綁在漁船後麵。得到解放的風輕驚訝地跳到漁船上問萬裏風:“怎麽,還去參花國?”

    火霞搶著說:“去,怎麽不去?姐姐正想找個公主使喚使喚。哈哈!”

    風輕對萬裏風豎大拇指:“大哥,請收下我的膝蓋,我要拜你為師,向你討教討教。”萬裏風笑一笑,瀟灑地喝著火霞送到他手中的茶水,一臉矜持:“好說好說,自家兄弟,討教就不必了,有空切磋切磋倒是不妨。萬某別的本事沒有,對付女人嘛……”

    啪!火霞衝他後腦勺不輕不重來了一巴掌,笑罵:“混小子,不吹牛會死?我還在這呢!”轉身走向後艄,去找珍姑說話。

    風輕大感興趣:“萬兄縱意花叢,那就說說,有什麽泡妞心得?把妹必殺技?”

    萬裏風看看蔣平,看看風輕,諄諄教誨起來:“潘驢鄧小閑,對付女人……咳咳,泡妞五字真言兄弟聽說過嗎?”一開始因蔣平對風輕頗為重視,兩人都是客客氣氣稱呼他公子,這幾天混熟了,加上風輕本就是個尊卑上下觀念淡薄的人,於是稱兄道弟,不再客氣。

    風輕誠懇請教:“什麽意思?”

    “潘安般貌,鄧通般財,驢大行貨,小意巴結,湊趣幫閑。”蔣平一旁搶著解釋。風輕恍然大悟:“不就高帥富嘛。三個字就行了,還五個字?多餘!”

    萬裏風搖搖頭:“一般的女子,高帥富三個字確實足夠了,但是碰到富貴女子,她不貪你富,隻貪你又高又帥,但是!這隻是花架子,最多隻能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要加上驢大行貨,床上功夫高強,這才喂得她飽。還要做小伏低湊趣解悶,這才收得她住。你侍候得她好了,讓她離你一步了無生趣,才算大功告成!”

    風輕心下大大的不以為然。記得以前看過不少什麽劇,女主遭壞人受辱之前,總是不甘心地說:“你這樣,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不能得到我的心。”豈不知壞人總是隻想得到你的人,誰稀罕你的心?真是腦殘編劇,搞笑的虐心橋段。忽然一驚:麻麻的,難道老子也變壞了?怎麽會不同意他的說法?沒毛病啊!

    鼠虎兄弟看他神色晦明不定,不知他胡思亂想些什麽,沒有觸犯他什麽諱疾忌醫的事情吧?這小子人模狗樣的,可千萬別是銀樣蠟槍頭才好……兩兄弟對望一眼,蔣平自我解嘲說:“說到潘安般貌,兩兄弟在這裏坐著,我真的跳河去了,羞煞先人!嘿嘿。錢財咱們也有一些。做小幫閑嘛,風兄弟為人風趣,這種心性最討女人喜歡了。加上智勇雙全文武兼修,上馬提刀下馬捉筆,嘿嘿,簡直是十全十美!”

    風輕摸頭搓臉,忸怩不安:“老蔣你幹脆說拿我去泡酒,就是一瓶老少鹹宜的十全大補酒。”

    鼠虎兄弟哈哈大笑。

    “哈哈,大姐,是你啊!”漁船和烏篷船在風輕暗中操控下,比一般人的船都快,這時追上了一艘中型雙層客船,在上層後艄艙壁雨簷下,一對青年男女並肩坐在一張條凳上欣賞運河兩岸風光。男子看到坐在烏篷船艙口與坐在漁船後艄的火霞聊天的離春,歡喜地叫了起來。

    “三弟!哈哈,杜十娘!”離春同樣歡喜,“鍾姐姐,快出來。風輕,死風輕!出來見見我家的大帥哥,免得你整天自吹自擂,尾巴都蹺到了三十三天。死風輕,回來!不坐烏篷船了,扶我和鍾姐姐上大船養傷。”

    風輕和鼠虎兄弟吃驚出來看。蔣平看清杜十娘模樣,嚇了一跳,閃身躲避入艙。風輕被離春催命似的叫,急忙從後艄跑回自家烏篷船,渾沒留意蔣平。解了係繩,靠上客船,扶著歡容滿臉的離春上了客船。鍾無豔本來不想上去,奈何離春和杜十娘連聲呼喚,隻得勉為其難,一瘸一拐地上來。

    客船上的青年自然是先前那個讓老鼠精踹斷左小腿骨的離秋。他劍眉星目,麵如冠玉,英挺不群之氣逼人眉睫,確實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尤其是言語溫文,舉止間頗有官貴子弟的氣派,看得風輕暗自嘀咕,明白離家不是一般人家。

    不過自我感覺良好的風輕並不怎麽把他放在眼裏。這輩子至今除了有窮羿和萬裏風,真沒覺得誰比我還帥。哎呦天生麗質難自棄啊,十娘你幹嘛偷偷踩我的腳?看上我你就直接說嘛,你老公李甲反正不要你了,怕什麽?可是好像剛才她還在跟離秋那小子眉目傳情……老天!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這女人要不得!雖然她如花似玉比鍾姐姐和離春那丫頭都好看,我還是忍痛割愛不要也罷……

    杜十娘眼睛幾乎粘著離秋,水汪汪的仿佛要淌蜜,幾乎沒怎麽看風輕。風輕瞄瞄她,暗自慚愧,敢情是人多雜亂,不小心踩到了,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容易自作多情?這種心思,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那啥饑渴?哎呀我去!花癡病初期症狀?疾兒病兒,你們兩個死東西死回來了嗎?快回來吧,想死你們了。

    正寒暄著,一大兩小三個光頭魚貫出艙,當先的大和尚合什行禮,僧衣整潔,道貌岸然:“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咱們又見麵了。”

    風輕愕然:“和尚……原來是你。”倒是記得這和尚是什麽寺的監寺,名字卻忘記了。

    鍾無豔微微一怔,襝衽還禮:“原來是空閑師父。還有這位……了盈小師父。”她記性甚好,大和尚小尼姑一年前見過一麵,她還記得清楚。了盈微微一笑,合什還禮,依然不說話。她身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青年,空閑介紹說是他新收的徒弟,法名法海。

    “法海?”風輕倒抽一口冷氣。這個就是名聞四方的法海和尚?白蛇就不用說了,許仙也有了,然後法海也出現了。還有誰?青蛇小青……金山寺在哪裏?以後記得躲遠點,別有事沒事逛金山寺,被人淹死了那才冤枉。跟誰有仇,就唆使他去金山寺旁邊買地蓋房子……可是這法海還是個小年輕,不是老和尚啊!是不是還要催熟啊?這年頭有催熟的激素藥麽?

    火霞心性好事,拉著萬裏風正要過來湊熱鬧,一眼瞥見空閑的大光頭,頓時花容失色,急轉身扯萬裏風回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