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92-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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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哈哈大笑:“你是邊軍?別告訴我你是男人啊!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男人都死光了嗎?”
花木蘭忸怩不安:“我……我當然是女人。我家是世襲軍戶,木蘭沒有兄弟,阿爺為了貪餉銀,從小到大把我當兒子養,我長大了阿爺也老了……就,上頭就拉我充數……”
風輕將信將疑,問:“那你躲在這裏幹嘛?難道說你是逃兵?”
花木蘭哭喪著臉:“什麽逃兵啊?我們正與韃子拚命呢,忽然一陣妖風刮起來。那是狂風怒吼陰風陣陣,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就把我們刮起來,幾十個大活人啊老天爺,你們相信嗎?我們飛啊飛啊飛!飛得都要吐了,然後就掉下來!掉啊掉啊一直掉,粉身碎骨啊天!嚇死我了……”
敢情隻要站在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這家夥也是個小話癆……風輕和衣薜蘿互相看了看,信了,原來剛才河裏的墜物就是這些可憐的邊軍,不是什麽神仙打架。這人倒是福大命大,高空墜落,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隻是嚇破了膽。
風輕憐憫心起,與她說了她同伴的遭遇。死人都讓河水帶走,他也不知道邊軍讓妖風刮來多少、落水身亡又是多少。也許運河兩岸還有幸運者也說不定。
花木蘭呆呆聽完,淚流滿麵。風輕和衣薜蘿轉身便走。花木蘭目送他們出林,忽然跳起身,擦著眼淚追來:“喂,等等。這裏是什麽地方?”
“山東東昌府。”風輕回答。
“我要回廣寧衛,怎麽走?”花木蘭問。風輕摸摸頭,他對這時代地理知識十分缺乏,哪裏知道?說:“我不知道。不如你跟我們走吧,我姐姐肯定知道廣寧衛怎麽走,她……讀書多。”花木蘭應了。風輕方才注意到她身材高挑,雙腿長長,比他也隻矮半個頭。北國胭脂果然人高馬大,難怪能夠冒充男丁。問:“你……你聲音一聽就是女人,怎麽可能女扮男裝?你身邊的人都是瞎子聾子?還有,廣寧衛在哪裏?”難道這家夥也有鍾無豔的變身障眼法?
花木蘭回答:“遼東都司……”居然變成粗啞的男子聲音,嚇了風輕和衣薜蘿一跳。花木蘭強顏一笑:“阿爺把我當兒子養,我不得不學男子說話,自己練出了變聲的本領。剛才是嚇得狠了,忘了變聲。我平常都把自己弄髒一些,加上……上司是我阿爺的結拜兄弟,他安排我當他的傳令兵,住馬棚……因此……請你們不要揭穿我的身份。”說了這麽多話,全然是地地道道的粗獷沙啞男聲。加上她從小養成的昂首闊步,一副男子作派,倒是頗能魚目混珠。
敢情是關係戶,走後門的兵啊。風輕鄙視之餘,忽然極想讓她與鍾無豔湊一堆,不知兩個女扮男裝的家夥混在一起會搞出什麽花樣?他笑嘻嘻地說:“遼東啊?這我知道!我和兩個朋友正要去參花國……你們是跟參花國開戰麽?”
花木蘭搖頭:“我說韃子啊!哈剌慎的韃子。韃靼韃子知道吧?哈剌慎是其中一部。”
風輕呆了一下,肅然起敬,收起嬉皮笑臉,說:“知道……嗯,那,走吧。”
三人出林,隻見法海坐在河岸邊蘆葦下捧著左腳掌正在用力捏擠著,看到他們,蒼白痛苦的臉上現出歡喜,揮揮手,孱弱地道:“救命,我被蛇兒咬傷了。”
風輕急忙過去幫忙擠毒液。看擠出來的血是紅的,應該沒毒,安慰幾句。攙扶他走。順口問是什麽蛇咬傷的?法海滿臉後怕:“就是一條小青蛇。一開始我以為是竹葉青,嚇得昏了過去。”
風輕微笑:“你早就遊上岸了?難怪你師父叫得那麽大聲你都沒回應。”
法海說:“我一出艙就掉水裏了。接著身邊什麽東西一直砸下來,水浪就把我推到了岸邊。剛剛抓住蘆葦爬上來,就被蛇咬了。”
風輕忽然一怔:青蛇咬法海?替白素貞報仇雪恨來著?它是小青?哎呀我去,好機會啊,趁它還不能變人,找它套近乎,等她哪一天變成大美女,不嫁我嫁誰?嘿嘿……急忙問:“那蛇呢?在哪裏?”
法海說:“咬我一口就逃了,誰知道在哪裏?應該還在那一帶。”
風輕著急:“來來來,衣薜蘿、花木蘭你們便扶著小和尚去見他師父,我去看看!”不由分說,轉身撒腿就跑。法海一個踉蹌,花木蘭急忙扶住。
風輕跑回剛才遇到法海的地方,情深意切,低聲呼喚:“青蛇兒,小青蛇……小青,聽到我在叫你嗎?出來吧,咱們交個朋友。“叫了幾聲,眼睛四轉,什麽也沒有發現。
”小青,我是認真的,請相信我,咱們交個朋友吧。都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金錢如糞土,朋友值千金……看我這麽有誠意,你就出來啦小青青!”
正長篇大論背誦朋友經,眼角餘光瞥見蘆葦叢中一抺青光閃爍。風輕大喜迎上:“小青,放心吧咱們是朋友……哎呦我靠!你瞎了眼啦咬我?”
蘆葦叢中一條拇指粗半米多長的青蛇兒極速遊來,在他右小腿上狠狠一口,隨即落地遊走。以風輕的本事,雖然色迷心竅猝不及防被咬,想要一腳踩死它本不為難,隻是他根本沒有並點惡意和戒備心,被咬之後也隻是吃驚沒想對付它,小青蛇安然溜走。
疼痛之下站不住,當即坐倒在地,急忙卷起褲腿去擠傷口。沒擠得兩下,疼痛隨著時間的消逝不減反增,傷口燒灼感越來越強烈,同時紅腫起來。毒蛇?竹葉青?我靠,不會吧,難道真的是烏鴉嘴,天將降大任給我,就要蛇傷虎咬?不要啊,我隻想當個小財主泡個大美妞,拯救地球還是讓威猛先生幹吧,俺隻想做個努力吃飯的人間小害蟲……
“來人啊!救命啊!”毒性猛烈,發作極快,風輕運氣想用真氣抗毒,結果事與願違,很快就胸悶氣短,眩暈欲吐,忍不住大聲驚叫救命。
救兵未至,眼前發黑,實在無法支撐,頓時陷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狀態之中。哈!蜇伏在角落裏等待機會的牛魔王一躍而起,輕而易舉地撞開難以自主的風輕意識,占據腦神經中樞……
牛魔王振臂欲起,左臂右腿俱疼,同時眩暈欲吐。又驚又氣,急忙催運一身真氣祛毒療傷。他在行功練氣方麵的經驗和修為與風輕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片刻間就止住襲腦侵心的蛇毒,保持清醒頭腦。隨即摒除雜念,全神貫注地催運真元,行功逼毒。
兩個小時之後他成功祛除蛇毒,睜開眼睛,隻見身邊圍繞著一大堆人。鍾無豔、離春、衣薜蘿、花木蘭、蔣平夫婦、空閑師徒和了盈,除了離秋和杜十娘以及幾個船夫,全都來了。
眾人聞聲趕過來,見他正在行功祛毒,自然不會打擾。這時見他張眼,人人籲了口氣。鍾無豔一雙丹鳳眼近在咫尺,見他張眼正歡喜,卻覺得風輕眼神不對,忽然心頭升起無邊冷意,急退一步開去:“小弟,你……”
不知風輕底細的離春見鍾無豔退開,當即湊近來,笑罵著:“豈有此理,死風輕你真夠丟臉的……啊!”
牛魔王左臂陡起,揪住離春胸口,猛力把她往河裏摔去。離春驚極發傻,身體卻是出於本能,右腿踹踢牛魔王脅下,可惜遲了一步,身體被摔飛,腿便踹了個空,撲通落水。
鍾無豔驚叫:“大家小心,他不是風輕!他是……妖怪附體了!”想要下去救離春,離春水性不錯,忍著疼痛自己遊回來。
牛魔王哈哈大笑:“正是。俺是翠雲山、積雷山的主人牛魔王!無關人等滾一邊去!”看眾人麵目失色,他也懶得為難這些人,提氣輕身,想要飛回翠雲山,這具肉身不比以前,根本飛不起來,沒奈何轉身便走。
鍾無豔急叫:“攔住他!”衣薜蘿手一送,貓一般的黑虎落地變回近千斤的大虎,虎吼一聲,向牛魔王背心撲去。
“啊!”花木蘭尖叫著揉眼睛後退。。萬萬沒想到這隻狸貓居然是頭大虎,老天爺!沒眼花?沒做夢?空閑師徒、蔣平夫婦同樣吃驚變色,不約而同退開。
牛魔王回身出腿,向黑虎腦袋踢去。左小腿蛇咬的傷口甚小,並沒有大礙。他運足氣力,一下踹踢不下五百斤,黑虎挨上一下絕不好受,隻得擰身退開。
衣薜蘿急躍而至,出拳向牛魔王臉麵搗去。牛魔王冷笑張口,三支寸許水箭向她射出。衣薜蘿與風輕拚殺過,知道他的手段,擊他臉麵本是配合黑虎的虛招,馬上抽身閃過水箭。黑虎不聲不響,繞到牛魔王側後方,側頭咬向他右腿。牛魔王上前一步,讓過虎咬的同時出拳擊向衣薜蘿。衣薜蘿隻是不讓他走,不想與他拚命,抽身後退。
離春爬上河岸,左肩左腿俱疼,本來衣服已經讓河風吹得差不多幹掉了,這回再次一身**,氣急敗壞地罵:“死風輕發癲了嗎?怎麽回事啊鍾姐姐?”
鍾無豔雙手握拳,滿臉急色:“他讓妖怪附身了。你別與他一般見識。”
離春恍然大悟,十分驚訝:“妖怪?啥妖怪能夠附他的身?他不是會道法嗎?這回陰溝裏翻船了?”
牛魔王哈哈一笑:“俺老牛想附誰的身就附誰的身!怎麽著?你咬我啊?”衣薜蘿並沒有下狠手,他雖右臂帶傷,還是應付輕鬆。
離春怒目而視:“什麽東西?我呸!瘋牛!死牛!看看你那見不得人的鬼樣子!”後麵這句本來想取笑風輕的,這回剛好拿來譏笑他。
牛魔王響亮地冷笑一聲,忽然逼開衣薜蘿,向她衝過來。離春也不是省油的燈,沉腰坐馬,左掌作勢,右拳猛搗他左脅。牛魔王右胳膊受傷未愈,隻能左手出拳擋開。
他力氣比離春大得多了,離春吃他一擋,騰騰騰退開三步。牛魔王正要進逼,一聲呼喝,衣薜蘿飛腿踹踢他背心,隻得轉身讓過。
離春在鍾無豔扶托下穩住身子,怒罵:“死牛死到臨頭還要猖狂?大夥兒一起上,把他亂刀分屍,切成牛肉片兒拿來涮羊肉……”
牛魔王大怒。俺老牛怎麽著也是堂堂牛魔王,妖魔界一號人物,讓你拿去涮……羊肉?難道俺老牛的肉很臭嗎?需要打著羊肉的名義蒙騙客戶?罵一聲:“死丫頭!”再次逼退衣薜蘿,踢開黑虎,飛身衝向離春。
離春正與鍾無豔站在一起,擔心動手傷了她,急向左讓,想把牛魔王往左邊引,不料本來就站在河岸邊沿,這時一腳踏空,驚叫一聲跌下河去。
牛魔王騰空而起,飛撲上去,揪住落水的離春踏波而走。衣薜蘿急喝一聲,飛掠過去,憑空與牛魔王對上一掌,借力倒掠回岸。牛魔王左手剛剛放開離春與衣薜蘿對一掌,下一瞬間又把轉身欲逃的離春抓住,沿著運河向北方飛速前進。
“快追!”
“站住!”
“風公子……”
“牛魔王……”
嘈雜的呼喝聲中,牛魔王揪住掙紮不休的離春奔馬般衝奔裏許,忽然轉身上岸。向西快速衝出幾十丈,跳入一條小河流,繼續踏水向西,不一會兒衝出三五裏遠。
離春掙紮怒罵:“死牛!瘋牛!放開我!”兩人各有一條胳膊疼痛如廢,使不上力,她右手握拳捶擊他兩下,便讓他抓住了繼續拖著走。想要飛腿踹他,在水中讓他拖著飛速前進,不溺水就不錯了,如何還能做出提腿踹踢的高難度動作?
牛魔王向西一口氣奔出百裏,小河越來越小,越來越淺,越來越髒,不知不覺,兩人濺得一身泥水。牛魔王氣得罵了一聲,再次拖著離春上岸。離春怒喝:“死牛抓我幹嘛?放手啊!“忽然換得一臉可憐:”喂,那個……這位牛大哥,古人言男女授受不親,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
牛魔王理都不理,抽抽鼻子,拖著她向南大步流星地走。離春不想走,墜著屁股與他角力,終究是力氣不勝,讓他強拖著,不得不跌跌撞撞隨之。翻過一座小山崗,又是一條自西向東流淌的小河流,牛魔王再次拖著她跳入河中,繼續逆流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