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勾引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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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白豆豆換了隱形眼鏡,那樣子立馬清秀了不止幾個度,跟往日裏挫爆了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
其實也怪不得人家後知後覺,因為白豆豆平時一貫都那麽土,那麽挫。現在換了一個新形象,人家還是習慣性地當她平時一樣的樣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白豆豆看到導演盯著她看,不由得緊張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道自己哪裏有問題。
“行了行了,別那麽動手動腳的,勾引誰呢?”導演臉忽然出現了不太自然的表情,斥責了一聲道,嚇得不明所以的白豆豆的手趕緊放下來,又跟平時一樣,剪著雙手畢恭畢敬像個罰站的小學生一樣。
導演罵完了又來了一句:“把頭抬起來。”
白豆豆腦袋頂著一個巨大的問號,一臉茫然不解地抬起了腦袋。
導演咳了一聲,神情有些不自然,卻是哼著“嗯”了一聲:“怎麽?終於舍得把你副醜斃了的大眼鏡給扔了?終於有身為女人的自覺了?開竅了?”
白豆豆被他的連珠炮給轟的腦袋反應不過來,呐呐地說:“隱形眼鏡……其實,也確實要方便一點……”
當然,她是不會將她一大早在眼鏡店配隱形眼鏡,然後因為是第一次戴隱形眼鏡,怎麽戴都戴不去,眼淚嘩啦啦地流,折騰了足有半個小時才戴去的事實說出來的。
是為了這個她才差點遲到的。
她哪裏是像導演說的那樣終於開竅了,她是被逼無奈,不敢得罪金主而已。
南牧冰讓她換衣服讓她換眼鏡,她苦哈哈地不得不換罷了。
不過還別說,換了隱形眼鏡的白豆豆雖然不是那種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一下子變成大美女什麽的,但是也算是一下子清秀了好幾分,總算能看入眼了,不像以前讓人一眼倒足胃口。
導演想不到這丫頭換了副隱形眼鏡以後讓人眼前一亮,他低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抬起頭,凶巴巴地說:“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去給我拿藥油來擦,以為換了樣子可以賣弄色相,不用幹活待在這個公司啊?”
導演老是這樣,明明人家根本沒有這樣的意思,他是能把人噴的哭出來。
要不是白豆豆早已經飽受他的摧殘,習慣了他這張嘴,真的要當場飆淚了。
她一麵唯唯諾諾地點頭,轉身去拿藥油,一麵在心裏想:導演其實人真的不壞,是老是嘴不饒人,為什麽不能說點好的,讓自己和別人都心情愉快呢?看剛剛人家都不拉架呢!他還沒有感覺嗎?
連後知後覺的白豆豆都終於回味過來剛剛那一幕情形背後的含義了。導演其實沒道理不知道,他知道三級片公司的人對他有很大的意見,包括老板他們,隻是看在他還能拍戲的份忍著沒發作而已。
他都知道。
隻是他自覺懷才不遇,竟然淪落到拍三級片,他心裏看不起三級片,也開始有些看不起自己,看不起其他的人。
而且因為他的身世和家裏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他更加放逐自己,自暴自棄,同時也把火撒到別人的身罷了。
白豆豆拿了藥油過來,導演接過來倒在自己手心,然後隨便地在腦袋揉了揉了事,看到白豆豆站在一邊,他抿了抿嘴又將藥油扔給她。
白豆豆一愣,導演嘴還是沒好話:“剛剛不是被打到了嗎?還不快擦?是不是要等到我幫你擦啊?”
白豆豆愣了一下趕緊接過來,一麵說:“謝謝導演。”
導演哼了一聲,一臉“我隻是順手施舍你”的表情,抬起腿拍拍屁股走人了。
“導演你……”
白豆豆想喊他沒喊住,本來想說“您不擦藥油了嗎?”但是忽然反應過來了。
其實導演是想讓她擦藥油,但又不好意思自己開口,所以故意喊她拿給自己擦,然後順便拿給她。
導演還真是……
白豆豆低下頭,有些感動,也有些想笑。
張了張嘴,她不知道說什麽。
跟他拿錢她治病一樣,送她到家門口一樣,他算是關心別人也總要繞一個大圈子,生怕讓人家認定他是一個好人一樣。
別扭的導演……
但是白豆豆忍不住笑了笑。
還別說,摘掉厚厚笨重眼鏡的她,加一個平時特別粲然的笑容,還真是看起來賞心悅目了。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低頭微笑的時候,片場角落裏某一個人對她咽了咽口水,露出了一個極為猥瑣和不懷好意的鹹濕笑容。
想不到這丫頭平時貌不驚人,一副挫斃了的樣子,原來底下還長得不賴。
嗬嗬,嗬嗬嗬……
舔了舔嘴唇,男人轉過頭來,又繼續收拾手的東西,繼續幹活去了。
但是一場風波,要從此展開。
白豆豆之前收南牧冰一百萬的支票時,南牧冰跟她約法三章,說要她隨叫隨到。白豆豆因此老是擔心他在她班的時候突然“傳喚”她,那她為了對金主的承諾,應該說是為了那一百萬的巨款是不得不飛奔而去的。
這樣工作可泡湯了。
次是導演不知道是轉了什麽性,大發慈悲地放她一馬。
但是算導演再嘴惡心軟,也救不了她多少次。
不過白豆豆發現自己可能是想到了,因為南牧冰並沒有在她班的時候讓她隨叫隨到,大概人家也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平日裏根本沒那麽閑。
南牧冰讓助理找私家偵探調查白豆豆,那是把白豆豆的裏裏外外,家裏情況,自身情況,工作情況什麽的摸得門兒清。但是白豆豆對是一無所知,到現在也知道南牧冰是一個有錢的大老板,是總裁,但是具體是做神馬的都搞不清楚。
她有自知之明,算南牧冰沒有對她那些約法三章,她也知道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應該想入非非,對金主的事多做打探。
白豆豆懷著各種忐忑的心思,又擔心在醫院的老爹的病情,手幹活兒的動作不由得稍微慢了一點,頓時腦袋挨了一下。
白豆豆捂著腦袋抬起頭來一看,坐在機器旁邊的導演白她一眼:“白豆豆,你幹什麽你?班的時候盡走神,欠收拾嗎你?”
白豆豆連忙點頭:“導演我這把工作做好。”
導演將手剛剛打她腦袋的凶器,一卷件收起來,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繼續盯著屏幕裏的演員,再不理她了。
白豆豆倒是想早點下班,但是沒想到打過一場架的導演反而越發地精神起來,腦袋頂著一個被副導演砸出來還沒消退的大腫包,指揮著片場裏的人,硬是忙到了快淩晨,連晚餐都是在片場裏發盒飯地解決的。
白豆豆是不敢說什麽,其他人被操練成這樣,真是女的當男的使喚,男的當牲口使喚,一個個對導演背地裏怨言大得很,心想剛剛副導演那個色胚怎麽沒將導演多揍兩下呢?
等到導演終於喊停,在場的人已經一個個嗬欠連天。
白豆豆背著自己的包包準備下班回家,這時已經沒有了晚班車。
白豆豆心疼打車的錢,心裏猶豫不決,滿腦子都是打車要好幾十塊錢,給老爹買隻雞燉雞湯該多好啊?
站在公司門口正發呆,後麵從公司大門口出來的場記笑嘻嘻地走過來,將她的肩膀一拍:“白豆豆,怎麽不回去?我請你吃宵夜吧?”
白豆豆平日在公司受盡使喚,沒人正眼瞧她,那些人個個不將她當女孩兒看,有人請她吃宵夜什麽的還真是破天荒地頭一遭。
她哪知道完全是她換了副眼鏡的原因。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此時看變了形象的白豆豆那叫一個怎麽看怎麽順眼,還起了別的心思,也是傻呆呆的白豆豆沒看出來而已。
白豆豆雖然不知道場記幹嘛“突然”那麽好,但是下意識搖頭:“呃……不了……”
場記又是在她肩膀一拍,還去拉她的胳膊:“走吧走吧,我請你吃潮汕砂鍋粥。晚吃的那盒飯也太難吃了,而且還沒吃飽,不去吃宵夜怎麽行?睡都睡不著哩!”
拖著白豆豆往一邊走,也知道白豆豆老實懦弱,被他拖著走了兩步,一麵還笑道:“你擔心什麽啊,等會兒吃完了宵夜我送你回家。”
“不是……不是那個……”白豆豆從在三級片公司開始幹活兒到現在,還沒有男人請她吃過宵夜,本又不善拒絕,這時心裏雖然著了急,但是被拉拉扯扯的也不知道怎麽反抗,隻是急著說:“不是那個原因……真的,我要回去了……”
場記當沒聽到她的話,拖著她走,白豆豆正著急,忽然聽到一聲長長的按喇叭聲。
此時正是深夜,除了附近賣燒烤的攤子,根本沒有幾個人,連帶著車輪聲也聽不到一下,頓時白豆豆連同場記都一同嚇了一大跳。
場記嚇得一鬆手,再一看一輛破破的小車橫在了公司門口,車窗搖下來,一頭長發伸了出來,帥得跟金城武似的導演皺著眉頭,又是一副隨時要發飆似的表情:“幹什麽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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