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術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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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斯特帝國西部邊境地區,西方麵軍共計四個師團的兵力兩兩分布在近衛要塞山脈的南北兩地平坦的草原上。此刻駐守南部草原的第三師團師長魏瀾正在剛剛從傳信隼鷹腳上摘下的密令,這是司令部的慣用手法,用隼鷹給不同的部隊傳達不同的密令,羊皮紙上隻有密令內容,具體時間按上麵標記的某個動作的發生時間為準,隼鷹、隱秘時間和發動時機三方麵構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密令傳輸係統,獲得完整的密令必須同時把三方麵截獲。若隻截獲一方麵的信息軍隊隻會出現“沒有接到命令”和“無限製待機”兩種狀態,就算軍隊指揮官被策反,不到最後一刻也不會知道密令的全部內容。
魏瀾是梅侯麾下四大將領之一,也是整個帝國為數不多身居高位的女性將領,這也導致了第三師團的女權主義有所抬頭,指揮係統從上到下都陰盛陽衰,為數不多的男性指揮官就成了其他軍團羨慕的對象,同時也某種程度上淪為了壯勞力。
魏瀾揮手叫來傳令兵道:“命令下去,外送內緊,今天可不是過家家,都給我拚命了!”說著她將寫有密令的羊皮紙條丟在營帳中心的火盆內,看著它燒成灰燼後才起身離開。
用過早飯後,天術帝國和法斯特帝國兩方的軍隊一如既往的衝進了自己的工事內,一如既往的兩邊開始叫罵,然後在雙方的緩衝地帶擺上人數相當的兵丁對陣。天術帝國和第三師團對峙的軍隊中一位身穿黑色重甲的壯碩男子越眾而出,駕馭著同樣披著鎧甲的高頭駿馬喊道:“魏瀾那個男人婆呢!今天老子不把她弄回去好好爽一下還真以為男人好欺負!”說著還十分囂張的站起來做了個挺腰的動作。這大漢是天術帝國龍爪軍的統領朱召,近幾年雙方接連試探的結果就是朱召不把這場仗當回事了,本來手下的幾個愛將下場玩玩就得了,這兩天他手癢難耐,忍不住下場看翻了幾個第三師團的中層將領,把魏瀾氣的親自出戰,倆人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誰也奈何不了誰。
今天法斯特那邊的人有點多啊,朱召觀察著敵方的軍陣暗想。他以為這一叫陣,魏瀾會提著她的偃月刀突然殺出來,待他見到法斯特帝**隊陣型異動後心想果然如此,迅速提起自己的狼牙棒嚴陣以待。不料等待他的不是魏瀾英姿颯爽的窈窕占姿,法斯特帝國最前排的士兵每隔幾個人便散開一個小口子,朱召看見了沾滿黑色火油的工程弩箭,下一個瞬間,火把點燃火油,弩箭拖著熊熊焰尾射了過來!
毫無防備的麵對這種戰術層麵的武器,朱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地被粗大的弩箭連人帶馬紮成兩段,弩箭衝入天術帝國的陣營內引起一片血花和慘叫,上麵的火油濺的到處都是,士兵的盔甲又不是那麽容易脫掉,於是很多士兵就被生生蒸熟在鎧甲內。
“防禦!防禦!!!”
“我的眼睛!!!啊!!!”
“保持陣型!保持陣型!!不要亂!!!”
天術帝國的指揮官拚命的叫喊,但火油中似乎添加了別的東西,濃煙滾滾辛辣刺眼,吸入更是灼燒鼻喉,位於上風口的天術帝國不僅前線受到不同程度的幹擾,連後方的預備部隊甚至軍營都被影響,這種情況下就是訓練再好的士兵也無法維持陣型,加上龍爪軍統領朱召把自己浪死了,冷兵器時代的指揮係統失去了最頂端的發令者就已經癱瘓了一半了。
“法斯特魔劍士!!!”
不知誰一聲呐喊,所有試圖掌控陣型的天術帝**官都將目光投向東邊,隻見法斯特帝國的戰陣後方數道流光衝天而起,幾架裝備了前衛型魔偶大功率推進器的斥候型魔偶在離地七八米高的半空中懸停,專門為魔偶訂製的修長金屬長弓配備了能夠同時發射六支箭矢的箭囊,加上魔偶無窮無盡的臂力和拉弓速度,一時間天空黑壓壓一片箭如雨下!被黑煙熏烤導致暫時失明的士兵,箭矢結束了他的痛苦,被火油燒傷躺在地上靜靜等待被蒸熟的傷員,箭矢給了他解脫,而對於站在相對安全位置的指揮官來說他們隻能大喊:“魔劍士隊!快調魔劍士隊!!!”
天術帝國和法斯特帝國不同,法斯特帝國實行募兵製,進入軍隊包吃包住,定期還有津貼可拿,對士兵家屬還有各方麵的優待以及部分小小的特權但被調派至前線的士兵必須自備一周的幹糧。頒布兵役改革政策的歐陽廣晟因為國家財政的猛然增加而成功地削減了軍隊數量,改製完成後軍費反而少了。天術帝國則采用屯田製,國家無戰事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農民,從事農耕行業,有戰爭發生需要打仗時,國民便放下鋤頭拿起武器捍衛自己的家園,因此天術帝國在軍費上能夠節省一大筆費用,這筆錢被投入了帝國高層認為更具有培養價值的一些項目上,魔劍士就是其中之一。別看整片大陸的三所魔劍士學院沒有一所在天術帝國,那是因為天術帝國嚴謹民間行為的魔劍士訓練,嚴謹一般民眾持有人造魔劍,所有魔劍和人造魔劍都歸國家管控,就連帝國承認的魔劍士在接到出撃命令之前都需要將自己的人造魔劍上繳,平日裏訓練也需要提交申請。
加上天術帝國對人造魔劍形成天術的獨特技能,在高等戰力這一項法斯特帝國始終處於不利位置,高等級的戰鬥中微小的差距都會被無限放大。法斯特帝**隊的單兵作戰能力無疑比天術帝國強太多,然而天術帝國有著近乎絕對的人數優勢,冷兵器作戰中決定勝負的往往是有生力量的保存。所以綜合各方麵來看,天術帝國在軍事力量上可謂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然而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屯田製對中低層指揮係統近乎於摧殘的影響。
法斯特帝國從最小的班長(十夫長)開始,組長(百夫長)隊長(千夫長)營長(士官長)軍團長(統領)直到最高指揮官(司令、將軍,稱號因軍銜而定)全部接受過係統化的軍事指揮培訓,而天術帝國呢?和平時期,帝國不養士官長以下的士兵,包括士官長。
當然,士官長還是需要定期接受軍事培訓的,但這改變不了他們農民的本質!
而法斯特帝國這邊針對魔劍士的劣勢和軍隊數量的劣勢製定了專門的計劃,前線甚至設有臨時參謀部。所以當天術帝國有魔偶出現在前線都會成為那些隱藏在士兵隊列中的攻城弩的點殺目標,這些攻城弩的設計初衷就是攻打城池,麵對厚重的城牆這些弩箭都能夠穩穩捅進去一半,何況這些威力不怎麽出眾又不靈活的前衛型魔偶,那是一紮一個準,偶爾有被躲掉的,威力巨大的弩箭也會射入天術帝國的陣營之中,造成大量傷亡,然後弩箭平射的回收率很高,綜合來**斯特帝國的戰爭打的不是熱血和愛國,而是經濟。
魏瀾估摸著時間,看到在她的軍團的南部,第四軍團已經開始向前推進,軍團長聶衝都已近展開魔偶殺入敵陣。於是這位身材修長的女武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鎧甲,特別整理了一下自己碩大的雙峰,將它們固定住,然後提著近兩米長的偃月刀道:“傳我命令,全軍突擊!”
沒有料想當中的大聲呼喊和熱血奮進,經過係統訓練的士兵隻有冷酷的執行效率,女武神的身姿在第三軍團隨處可見,她們披甲執銳一馬當先,當真巾幗不讓須眉!法斯特帝國的軍隊整建製地有序突入戰場,落在後方的攻城弩重新調整了高度修正為拋射繼續射出三輪普通弩箭,將魔偶的威脅盡可能減除,直到兩軍正式混戰在一起才開始後撤,集火天術帝國魔偶的工作轉交給能夠滯留在半空的斥候型魔偶,在一名黑發女將的帶領下箭矢從雨點變成了集束,不時有被箭矢淹沒的天術魔偶。
以有組織打無組織,以有準備打無準備,戰爭已不複存在,留下的隻有屠殺。
魏瀾和第四師團的聶衝站在一處山崖上看著天術帝國潰敗的士兵如同螞蟻一樣在大地上逃命,潰兵一眼望不到頭。法斯特帝國的騎兵砍瓜切菜般擴大戰果,而負責點殺重點戰力的魔偶則奉命警戒,保護追殺的士兵。
“傳令,第三、第四師團步兵停止追擊原地休整,騎兵再追十裏,把這些潰兵都趕到天術裏麵去,另外第一時間統計出來傷亡情況。”魏瀾向聶衝征求了意見後向傳令兵下達了最終命令,傳令兵行禮後匆匆而去,揚起一陣塵土。聶衝從魔偶內下來,看著魔偶上的傷痕和血跡,又看了看此刻正躺在泥土裏的天術帝**旗,劍眉星目的國字臉上浮現出說不出的憂愁。
魏瀾看著他,道:“悲天憐人?”
聶衝搖頭:“要寫的報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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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都要嚇得尿褲子了,他下意識去撫摸自己嘴唇上方的八字胡,被旁邊驚恐的叫喊聲嚇的手一抖拽下幾根胡子來。賽蘭迪雅坐在馬上看著後方湧來無窮無盡的潰兵,這些臉上爬滿驚恐的士兵完全不管你到底是誰,隻要見到馬就想搶,搶了就沒命地趕著馬匹逃命,他們身上的鎧甲雖然稍顯破舊,但這麽多人幾乎沒見到幾個受傷的。金信的商隊已經被衝散了,拉車的馬都已經被搶走,馬匹原來的主人早已死在刀下,整車整車的糧食和布匹原料被丟棄在路邊,平時視若珍寶的東西現在無人問津。
“金老板,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不不不!我的貨物!我的商品我的錢!”
“命都沒了還提什麽錢!!!”
“它們就是我的命!!!”
賽蘭迪雅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相反她更了解人性的黑暗麵,但看著眼前的金信老淚縱橫趴在車上的模樣,想想一路走過來這小老板對自己挺不錯,有幾次地痞流氓過來糾纏還護著自己,真不忍心拋下他一人逃命,而且這種亂兵潮內真要發生什麽自己也無能為力,還不如原地守一輛車能輕鬆一點。於是賽蘭迪雅縱身從馬匹跳到金信的車上,抽出縈霜刀對著想搶車輛的潰兵畫了個圈,噗噗幾聲周圍的潰兵腦袋都搬了家,鮮血噌噌地向外噴。
不知是鮮血激起了他們的血性還是恐懼徹底沾染了他們的內心,四周的潰兵開始拔出所有能摸到的兵器有意識地向賽蘭迪雅湧來。賽蘭迪雅跳下板車縈霜刀一如既往化作銀白色的光華留下道道雪白色的殘影,天術帝國的破舊鎧甲在寶刀麵前如同布匹紙張一戳即破,此時此刻,金發的女武神蜻蜓點水般踩著節奏,縈霜化作汙垢霓裳,就連殺戮也成為絕美的舞姿,深紅的鮮血也成為襯托,每一件砸來的兵器都應聲而斷,每一位殺來的潰兵都一擊斃命,她就這麽繞著板車,在金信呆滯的眼神中一遍又一遍地翩翩起舞,簡直是戰場上無與倫比的美麗!
然而潰兵實在太多了,他們如同被甜品吸引的螞蟻,從兩三個到七八個再到十幾二十,漸漸的有數把武器同時殺過來時賽蘭迪雅應接不暇,身上開始掛彩,遮擋容顏的麵紗也被吹飛,精致妖媚的絕色麵容絕對是荷爾蒙的催化劑,讓四周雙眼通紅的潰兵再次獸血沸騰,開始不顧一切衝上來想將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對雄性吸引的女子壓在身下!
縈霜劃過一個規則的圓,四周刀芒可及的範圍噴薄出片片血花,屍體已經將金信和他的板車幾乎淹沒。賽蘭迪雅站在屍山上,右手握著縈霜刀,左手拿著不知哪裏撿到的一把帝國長劍,揮刀揮劍再無章法可言,完全是看見人便一刀砍過去,後麵還有人就一劍補上。金色的長發被人扯住,她就揮刀斷發,衣服被人拽住,她就抽劍割袍!終於,一把長槍刺穿了她的大腿,賽蘭迪雅瘋狂而絕望地大喝,似乎是在給自己鼓勁,對著那個拿槍的潰兵砍下。持槍的潰兵隻剩下半截身軀,他臥在同伴的屍體和血液上正在為自己能夠傷敵而自喜,露出了一口黃牙,這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人,他的身影很快被後續湧上的潰兵淹沒,連鎧甲都踩的稀爛!
一刻鍾之後,賽蘭迪雅腳下一抖坐倒在屍山上,她的手腕被人抓住,腳踝被人握住,價值連城的縈霜刀被丟在一旁。賽蘭迪雅被從屍山上拖了下來,被人按倒在地上,厚重的衣衫瞬間變成碎片,白皙嬌嫩的皮膚上點綴著細小的血口,修長勻稱的身軀沒有任何遮擋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加上絕望的神色和纏繞繃帶的手腳讓精神崩潰的潰兵更加無法忍受淩虐幻想帶來的快感,紛紛瘋狂地脫掉鎧甲撕掉自己的衣物,露出那粗大的醜物!這一刻賽蘭迪雅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每個不堪回首的日夜,原以為自己已經擁有對抗命運的勇氣和力量,但現在,她是那麽的無助。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身體已經做出了它習慣的反應,下身濕潤,脊椎發燙,腹內痙攣。
她的眼神習慣性放空,意識自然的空白,仿佛已經習慣這種事情,現在隻不過再一次習慣罷了。
突然,賽蘭迪雅的視野裏出現了一片黑色!
這個瞬間,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力量和勇氣都瘋狂地湧入賽蘭迪雅的身體,讓她充滿力量,讓她無比強壯!賽蘭迪雅開始用腐朽的身軀拚命掙紮,那細幼的手臂撐起四五隻按在上麵的手掌,還在流血的雙腿努力掙脫束縛,她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將趴在他身上的七八位不著片縷的潰兵掀翻,用白嫩的天足砸暗紅色的血泥當中奔跑,握住倒插在地上的縈霜寶刀,將那些妄圖再次玷汙自己的屑小之徒砍成兩截!
不能放棄!!!
自己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賽蘭迪雅在內心瘋狂地訴說,這種心情頂在喉嚨,然後化作勇敢的咆哮,化作揮動武器的力量,化作留戀眼角的幾滴淚花,更化作勇敢的心!她痛恨自己最開始為何沒有這種勇氣,哪怕是命喪黃泉也應該抗爭!
是那位大人,給了自己無與倫比的勇氣,給了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渴望的自由!
開始有雨滴紛紛揚揚地落在戰場,賽蘭迪雅輕撫身上的麻布長袍,怔怔地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修長身影,就算簡短了長發,就算胡須拉碴,衣著破舊,左袖空空蕩蕩,這個身影依然是她內心最渴望的救贖,最想接近又最不想接近的存在。黑色的散華將雨滴都挨個切成碎末,翻滾著湧動著咆哮著把所有敢於染指那隻屬於自己的美麗的狂妄之徒挫骨揚灰!路白再次輕輕抱起賽蘭迪雅,那天晚上也是這樣,她赤身**渾身是傷,躺在他的臂彎內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很長一段時間內連話也不敢說上哪怕一句。
但現在,不同了。
賽蘭迪雅扔下唯一遮擋自己嬌軀的長袍,將讓人血脈噴張的**展示出來,伸出那纏滿繃帶的雙臂,像誘惑靈魂前往地獄的魔女般纏上路白的脖子,把略顯蒼白的紅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路白感受到賽蘭迪雅不同以往的勇氣,也不準備再逃避什麽。其實路白和賽蘭迪雅又有什麽區別呢?長年生存在生死線上,恢複正常生活後又被極度的自卑環繞,同病相憐。路白伸出斷裂的肩膀,散華迅速聚攏組成完整的左臂抱住懷中嬌媚的人兒,黑色的霧氣在亂軍之中形成一堵無法突破的牆壁,任何人、任何東西甚至連聲音都會被完全分解。二人就這樣在純正的黑暗中,在虛空的靜謐中,在濕潤的土地上親吻著,擁抱著,忘情地撫摸著。
隨著路白身體一挺,二人便合二為一,賽蘭迪雅第一次體會到做這種事情竟然如此愉悅,第一次沒有忍耐毫無保留地享受,一陣陣的快感讓她用靈魂發出堪比媚藥的呻吟聲,他們就這樣,慢慢地融為一體。
有點限製級啊……質量應該很高,就當兩章看吧,拜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