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40章 她不一樣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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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蛇形態的波霸女起碼有兩三米長, 小小的漂亮平房裏根本支撐不了她的高度。因此,波霸女的蛇尾是一圈又一圈地攤在地上的。
紀艾爾還沒有出現, 她已經開始忍不住對自己的身體打結, 蛇尾纏繞上了她的上半身。她在打結,一個接一個的結。
她在用屬於自己身體部分的蛇尾對著自己的身體打結, 並且無法解開。
少女目睹了全過程, 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分鍾的事情。她的麵色沒有什麽變化,至於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上樓,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有水正洗刷著他赤 luo 的身軀,少女從上至下地掃視了他一遍,甚至連下身的大jj都沒放過:“你的尾巴呢?”然後她問出。
在她推開浴室的門時, 便有空氣飄進來, 紀艾爾一下子就聞到了房子內的第三種氣息。“誰來了?”
他站在淋浴下隨便衝刷了幾下, 再拿起浴巾擦了擦身體,一邊走出來一邊問道, 毫不在意自己現在是赤 luo 全身的狀態。
“波霸女。”等他穿了衣服,兩人走下去。
看到的正是把自己打成一個大結的波霸女, 紀艾爾是非常討厭有人進入到他和少女共屬的地方。此時, 在先前接到黑衣人的消息就匆匆出發的艾斯和森也到了。
波霸女是打傷了所有黑衣人,硬闖進來的。
艾斯進門, 看到的正是不悅的紀艾爾。他和森連忙走過去,把波霸女脫了出去。這時候的波霸女,沒有絲毫武力值, 因為脫她也不反抗,似乎真把自己打成了一個結。
艾斯拿出電話,上報了波霸女的情況。
等其他人都離開,紀艾爾坐在廚房吧台前的椅子上“我是人蛇。”之後的時間裏,他再簡單地給少女說明了關於人蛇的事情。
葉希心裏由來已久的疑惑也終於解開,她似乎驚訝又不驚訝。她這才知道自己究竟跟怎樣的怪物生活了那麽久!
第二天,艾斯過來,跟紀艾爾報告了昨晚的現象。在全球各個角落裏,同樣也有其他成年人蛇們出現了如今波霸女的這種現象。
他們至今還未知道是什麽原因,在紀艾爾的曆史上,也從未有出現過這樣奇怪的症狀。一時間,所有的研究人員都動了起來。
但由於隻有少數幾起案例,他們也無能為力。
長老席明顯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在波霸女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個月後,族內開始斷斷續續地出現了大量與之相同的情況。
且他們現在還無法能阻止事態的發展。
這些在不分場合、地點顯現蛇形狀態的族人,全都被長老席派人帶回了總家,同時還處理了事後的攤子。
在三個月後,研究終於有了進展。他們稱這種突如其來的病狀為“瘋蛇病”。
其實,在上輩子的世界裏,同樣是在二〇〇九年,因為這場病毒,人蛇身體內部開始發生異變,所有人蛇無一例外都染上了“瘋蛇病”。
那是一場針對人蛇而來的天災。
這種病症的表現是:人蛇會忍不住顯現尾巴,然後對著自己的身體打結,並且無法解開。至於病因,在上輩子都是一個未解之謎,而上輩子人蛇的曆史也是終結於此。
等到二〇二〇年二十七歲的葉希毀滅世界時,人蛇早已消失於這個世界上。在那時候,沒有人蛇注意到,所有迸發病症的人蛇都是已成年人蛇。
或許是因為,那時候族內隻有成年人蛇,乃至於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如果是未成年人蛇會怎麽樣?
而現在,出了紀艾爾這麽一個異類,曆史的演變還會一樣嗎?
他是唯一一條未成年人蛇,他會如波霸女他們那般嗎?沒人知道,現在也沒人發現這個細節。
時間很快,波霸女維持打結狀態已經一年。
但在今天,她的生命跡象顯示她已走到了盡頭。她是最初出現此病的人蛇,也是堅持最久的人蛇。
艾爾家族已經差不多凋零完全,現已隻剩幾條人蛇,無一不是族內強大的人蛇。他們都是長老席的,其中有一人還是席主。
隨著大量人蛇的病發以及研究人員的報告,他們有了大的發現,所有病發者的無一不是成年人蛇,且能力越強者,發病越晚。
而紀艾爾作為唯一一條未成年人蛇,他們並不能確定在他身上會發生怎樣的異變。但無法否定的是,他也許會成為最後一條人蛇。
席主也在最近把家族內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世上以後再無艾爾家族。
半個月後,當他們都死了,他心裏隱約生出自己也快要來了。所以,紀艾爾準備帶著少女回到半山腰。
他通知了少女這個決定,那時,她正坐畫他,聽到了也仿佛沒聽到,神情無任何變化。他們出來也有一年半了。
少女應了聲“好。”隻不過她提出了走之前要去看看黎娥敏的請求。紀艾爾不懂,為什麽要看她?自那件事後,已經過去一年,她也從未提起過她。
少女在這個時候提出,她大約也是知道這次回去,她以後是再難出來的。其實,連她也不理解自己,明明一年都沒想起過這人,卻在這個時候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可能有什麽辦法呢?這股**來得強烈。
當時,麵目全非的黎娥敏被人送進醫院後,經過手術,她活了下來。與之伴隨的,則是一輩子都無法去除的燒傷疤痕。
那時的她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手術的費用早有人為她墊付過。盡管活著,但她一直沒有打電話回家。
她不想她們看見自己現今如此模樣,更多的理由是她不能讓他們去探究造成她此般模樣的真相,就讓他們當她死了好了。
自己沒有死去,她知道這是少女做的。然而她並不感激,還不如當時就讓她那般痛苦地死去。
這樣的恐怖模樣,她每天連鏡子都不敢照。再以這般模樣想念少女時,她更覺痛苦與深深的自卑。
然後,再想到死在那場大火裏的人,內疚與痛恨又布滿了她全身,無人能知她究竟是多麽地痛恨自己!
這些複雜的情緒,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令黎娥敏每每都會升騰起想死的念頭。
可她是少女救下的,她死了,她該怎麽辦?難道要讓現在折磨自己的情感,開始無盡止地折磨起少女嗎?不可以,她不可以,也不忍這樣。
盡管少女可能並沒有所謂的愧疚。但她隻要一想到會有微末的可能性,都無法去冒險。
她寧願自己每天就這麽痛苦地活著,讓這些情緒時時刻刻折磨著自己,也不願讓它們出現在少女的身上。
出院以後,黎娥敏無法麵對自己的模樣,也無法麵對他人。於是,她便每天把自己鎖在黑漆漆的屋子裏,足不出戶。
而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她的手機通常隻有快遞小哥的來電。這時,卻打來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黎娥敏猶豫半晌,還是接聽了。
在接通地那一霎那,她便知道對方是誰了。那是少女的聲音,她永遠不會忘的。她能聽到少女輕柔的嗓音,聽到她說:“明天見一麵,我要走了。”
她站了很久,一直都不出聲。電話那端的人也不催她,然後,她聽到自己艱澀的應答:“好。”
第二天,黎娥敏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來到了與少女約定的地方。她不是沒想象過再見到少女時的情形,她曾無數次地幻想,可臨到最後見麵之時,她苦笑一聲便停止了幻想。
少女早早地坐在了那裏,她仍舊像一年前那樣美麗,不,是更加美麗了。黎娥敏一眼就望到了她,畢竟她一直是人群的焦點。
她的身邊沒有人,這是黎娥敏第一次見到她的身邊不再有那個人。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難過。
然後,她就那麽一直遠遠地望著她,躲在角落邊上,腳就像生了根一樣,紮在原地。她沒有一點兒勇氣走向少女。
她不敢以這幅容貌出現在她身邊,她多怕啊!少女很有耐心,黎娥敏就那樣看著她等了一個上午,店裏走了很多人,又來了很多人,而她還在等著。
少女的耐心在這時候顯得很足,黎娥敏躊躇忐忑,她不想讓少女再繼續等下去了,可又不想正麵與少女見麵。今天她來,就是隻想偷偷地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
最後,眼見昏黃日落,少女一副似等到天荒地老也無畏的模樣。黎娥敏終於忍不住,還是上去了,她來到少女的對麵,並未坐下。“你回去吧。”
說完,她便做出轉身就要離開的動作。“黎娥敏。”少女叫她,這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我要走了。”
她動作一僵,少女又道:“再也不會出來了。”半晌,她吐出一句話:“什麽意思?”她問得艱難,但這話語裏麵卻有一股被她故意掩埋掉的關切之意。
少女直述道:“在十六歲以前,我一直和紀艾爾住在山上,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出來。我這次回去,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你會想我嗎?”少女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黎娥敏覺得悲哀,她的女孩啊,永遠不會知道她有多愛她!“會。”我的餘生都會用來想念你,一直一直想念你。
“你不能離開麽?”她還是忍不住問出。
少女很平靜地看她,這個人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她的喜歡,就算死了也沒關係。喜歡的人要是想她死,她就能毫不猶豫地幫著對方殺了自己。
就像她曾經對她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快結局了,還有兩萬字左右。之後可能會一章一萬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