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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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蕭崇獨自一人進宮去看望越妃,越妃現在整日愁眉苦臉的,日子過得很不舒坦,皇上雖說並未怎麽責罰她,但她因為撤權一事心中很是不快,而她將這一切統統都怪罪到林緩的頭上,於是趁著蕭崇前去,她自然免不了向他訴苦告狀。
她耷拉著張臉,怏怏地說道:“兒子,你看看那個林小環,她的心腸可真壞,竟然設個局把母妃往裏推,害得母妃落得如此下場,我看,就是你平時太寵著她了,她才敢這麽無法無天,不把我放在眼裏。”說罷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蕭崇已經從林緩那兒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了,他對此事也有自己的判斷,所以他對越妃的話很不讚同,他回道:“母妃,小環不是這樣的人,她隻是為了引出凶才這麽做的,再說了這件事情也是您自己的疏忽,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越妃聽罷,很不高興地嚷起來:“呦呦呦,我就知道你會護著她,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麽**湯,你就這麽死心塌地地護著她,枉費母妃把你養這麽大,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嗎?”
對於越妃這樣討功勞的話,蕭崇是無力招架的,因為她雖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她對自己卻有養育之恩,且這些年來她對自己也是付出真心的,可另一方麵小環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以說她們兩個都是自己重要的人,夾在她們中間讓他很為難,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越妃見他不言不語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起作用了,於是趁熱打鐵地說道:“兒子,母妃之前說過那素嫣姑娘很不錯,人美心地也好,讓你趕緊把她娶過門,可你偏偏聽從那林小環的話,死活不肯答應,若是今日是素嫣,她定不會將母妃逼到如此地步的。”
蕭崇覺得好笑極了,她怎麽什麽事情都可以牽扯到柳素嫣的身上呢?嗬嗬……該是他來問問柳素嫣到底給她灌了什麽**湯吧?
“兒子,母妃跟你說的事,你別不當回事,你可得好好想想啊!”越妃說完,蕭崇嘴角勾了勾,反問道:“母妃,您怎麽就認定柳素嫣了呢?您難道不覺得她其實就是個來路不明的人嗎?”
越妃咋舌,她突然覺得蕭崇這麽說似乎也很有道理,她之前是因為討厭林小環,才想讓蕭崇納妾,而柳素嫣恰好是她身邊一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她才想撮合他們兩個,可是今日聽蕭崇這麽一說,她心底有些打鼓了,她確實沒怎麽了解過柳素嫣,如果貿貿然決定,再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自己苦心籌謀這麽多年豈不是付之東流了。
蕭崇這邊被越妃逼迫著,蕭祁那兒也沒好到哪去,或者說情況比蕭崇的更加糟糕,曹妃因為曹重海入獄的事情,現在更是每日都在蕭祁耳邊念叨了,可蕭祁就跟沒聽見似的,從來沒有搭理她,她想她應該改變策略轉移目標了,於是她趁著蕭祁沒在府中,悄悄地找來了玉青青。
曹妃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玉青青,輕蔑地說道:“你一個下賤的奴才竟然敢勾搭自己的主子,我看你簡直是活膩了,你要明白隻要我想你死,你就活不到明天,但是我不想殺你,因為那樣會髒了我的手,所以隻要你肯主動離開祁兒,那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責。”
玉青青低著頭跪在地上,嘴唇都快被咬破了,隨後她抬起頭倔強地回道:“娘娘,請恕我不能這麽做,我愛四王爺,我不能離開他……”“啪”的一聲,曹妃一巴掌打在玉青青那張白皙的小臉上,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紅紅的手掌印來。
“下賤的東西,你也配跟我說愛,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身份。”曹妃捏住玉青青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告訴你,你要是膽敢阻礙了祁兒的前途,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
玉青青那倔強不服輸的眼神讓曹妃更為惱火,她抬手想再給玉青青一巴掌,可是手到半空卻被人抓住了,她偏頭一看,蕭祁抓著她的手且怒視著她,隨即將她的手甩開,俯身把玉青青從地上扶了起來。
曹妃怎麽甘心就這樣放過玉青青,她憤怒地說道:“祁兒,你的腦子是不是糊塗了?這個奴才有什麽好的,哪裏值得你為了她不要自己的前途了。”
蕭祁冷眸掠過曹妃,淡淡地說道:“我要前途,但我也要她,這二者並不衝突,母妃您若是再苦苦相逼,那就別怪兒子不孝了。”說罷他拉著玉青青往外走。
曹妃在他們身後大聲喊道:“祁兒,自古以來,江山和美人是不可兼得的,若你真的選擇了她,母妃敢斷定你日後一定會後悔的……”他們的身影已經遠了,曹妃無助地癱坐到椅子上,在她心中蕭祁並不是一個多情的人,怎麽會演變成今日這樣的局麵呢?
蕭徹站在門外看著曹妃唉聲歎氣的模樣,心底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知道母妃一直很看重哥哥,將希望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想來哥哥今日的忤逆必定讓她十分受傷,可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哥哥能夠不顧一切地去愛一場,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他真的很為哥哥高興,同時他也很疑惑,難道這世間真不能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蕭祁輕輕地撫摸著玉青青的臉龐,憐惜地說道:“玉兒,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玉青青含淚笑了,搖搖頭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我怎麽可能會怪你呢?”
“玉兒,你……你後悔嗎?”蕭祁再次問了這個問題,玉青青有些許怔住,隨後搖搖頭輕笑道:“我不後悔,隻要能和你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可以承受得住。”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呢,你後悔嗎?”
蕭祁顯然沒料到玉青青會這樣問,所以他愣住了,其實這個問題他曾問過自己許多遍,可是每次都沒有答案,既是如此,他又怎麽回答得了她呢?
在遇到她之前,權力地位一直是他奮鬥的全部動力,已經成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現在想要讓他輕易地放棄,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也是自己不願放棄的……
他的沉默讓玉青青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了,可她仍強顏歡笑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讓你困擾了,請你別放在心上。”說罷轉身欲走。
蕭祁猛地抓住她的手,說道:“玉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這個世上最好的東西,請你相信我。”玉青青笑著點了點頭,卻不再說話,其實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麽最好的東西,而是希望能夠永遠陪在他的身邊,隻是不知道這個夢還能做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