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唐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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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暇閣中,雲遊天找來淩楓卻許久沒有說話,而淩楓心中自有幾分猜測卻也緘口不言,許久之後,雲遊天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他背對著淩楓,突然開口問道:“二弟,你還記得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麽嗎?”
淩楓聽後平靜地回道:“我當然記得,大哥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謹記在心。”雲遊天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那就好,我還怕你給忘了呢!”說罷他又轉身坐到了墊子上。
雲遊天坐下後,笑意已然全部收起,臉上盡是嚴肅的神情,他淡淡地說道:“說說吧!這次去宮裏,你都見到些什麽人了?”淩楓麵不改色地回道:“該見的都見到了。”他表麵上波瀾不驚,但心底卻無法平靜,因為他知道雲遊天並不希望他進宮,哪怕他是去救秀芹公主。
雲遊天的眼睛很毒,他深知淩楓表麵上的平靜下暗藏著什麽,他歎了口氣,說道:“二弟,看來你還是忘不了啊!”淩楓的眼底閃過一絲譏笑,隨後笑道:“我和大哥一樣,永遠都忘不了過去的事情。”
這話無疑讓雲遊天惱火了,他將手中握著的茶杯狠狠地摔向淩楓,隻是角度卻偏了一些,茶杯狠狠地砸到了地上,隨後他帶著一絲怒氣,說道:“淩楓,你可別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麽,你現在若是想要反悔,我也請你再好好想想,否則受傷害的可不止一個人。”
淩楓一邊將茶杯的碎渣撿起來,一邊從容地說道:“大哥,我從沒想過要反悔,我知道我是贏不了你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一直逼我,因為我們思親的心是一樣的,你應該是最能理解我的啊!”
聞此言,雲遊天嗤笑道:“別隨意揣測我的想法。”淩楓不甘示弱地回道:“若非如此,你此次為何要跟隨他去,竭盡全力地幫助他呢?不就是因為……”
雲遊天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他吼道:“夠了,這一切都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一語畢,他思索再三後說道:“二弟,大哥可以退一步,我可以允許你見她,但是你要答應我永遠不得向她表明你的真實身份,至於報仇一事,你最好不要讓我察覺到你有這樣的想法,否則就別怪我無情了,明白嗎?”
淩楓無奈地笑道:“我明白了,大哥。”其實淩楓深知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相比於家人的安危,自己的思念之情又算得了什麽呢?為了家人,他什麽都可以忍受,也什麽都可以放棄。
——墨府
墨堂盯著一旁緘口不言的墨禹書,生氣地說道:“你說說你都做了些什麽?現在唐家丫頭連理都不理你了,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混賬事兒了?”
墨禹書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唐俏先跟自己絕交的,又不是自己提出的,憑什麽怪到自己的頭上來?這老頭實在是太不講理,太不公平了。可他卻似乎忘了,是他的逃避和冷眼,才導致今日的局麵的,是他逼得唐俏不得不放棄的。
“你有沒有在聽?”墨堂將手中的扇子狠狠地甩到墨禹書身上,隨後又歎息道:“人家唐俏可不是非得嫁給你的,你得瑟個什麽勁?她父親已經開始為她另謀佳婿了,你就等著後悔吧!”
墨禹書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墨堂,一臉呆滯地問道:“爹,您剛才說什麽?唐俏要成親了?”墨堂氣得大聲咳嗽起來,好不容易得個空,罵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我是說她父親要為她另謀佳婿了,而你沒機會了。”
“我沒機會了……那沒有就沒有了唄!有什麽了不起的?”墨禹書滿不在乎地說著,可心底卻有些失落,他知道唐俏性子烈,若不是得到她的允許,她父親是絕不可能擅作主張的,難道唐俏她當真要放棄自己嫁給他人了嗎?
墨禹書苦笑,明明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明明自己是該高興到手舞足蹈的,可是為什麽此刻的自己卻隻剩下滿心的失落和難受呢?這根本不合情理啊!
可是感情一事從來都沒有情理可言,感情有時是一時的瘋狂,可有時卻是長久的累積,一時的瘋狂容易察覺,也容易讓人著迷,可是長久的累積卻像空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可卻是永遠都無法缺少的東西,那唐俏會是他長久的累積嗎?
墨堂痛惜地說道:“你說有什麽了不起的?那唐丫頭多好啊!你說你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此時的墨禹書已全然聽不進父親說的任何話了,因為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就好像沒有了思想一樣。
突然墨禹書像瘋了一樣跑了出去,任憑墨堂在他身後怎麽叫他,他都沒有回頭,墨堂無奈,隻好任由他去了,墨堂是希望兒子去找唐俏的,他希望他們二人把事情說開,因為這樣說不定事情就能有所轉機了。
墨禹書呆呆地站在唐府門口,他想他應該是第二次來這個地方,第一次是在三年前,他父親帶著他來到這兒,說帶他來見唐叔叔的女兒,可是當時他因為貪玩,隻在門口呆了一會兒,還沒進府就溜到別處玩去了,因此那次他根本就沒見著唐俏的麵,而今天是他第二次來這兒,他不知道這次他有沒有勇氣去見唐俏?
眼前突然出現唐俏的身影以及她那張笑魘如花的臉,她衝著自己招了招手,墨禹書見狀也鬼使神差地朝她揮了揮手,可是下一瞬唐俏的身影卻消失了,墨禹書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覺罷了。
他低聲嘲笑自己,他擺脫了自己曾經討厭的人,應該高興才對,沒錯,應該高興,他強迫自己扯出笑容來,隨後轉身邁開腿離去,走吧!別回頭。
墨禹書全然不知在他身後,躲在門後的唐俏正在偷偷地抹著眼淚,這次她真的遍體鱗傷了,原來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她想她現在真的可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