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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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賀睥睨著對麵不請自來的耶律庭,眉目間盡是不屑和傲慢,他喝了口酒後才慢慢悠悠地問道:“嗬,不知庭兒你此次前來是何緣故?該不會是來看你叔叔我的笑話的吧!”他雖自嘲,卻又捏緊酒杯,儼然一副氣惱的模樣。
“怎麽會呢?”耶律庭擲下酒杯,輕笑道:“叔叔乃是一代梟雄,又豈是一場敗仗就能否決掉的呢!勝敗乃兵家常事,要我說,叔叔您大可不必把此次的失敗放在心上,還是得放寬心些啊!”他一口一句敗仗,說得耶律賀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心中也更加不痛快了。
耶律賀向來自負,豈能甘心讓人白白羞辱,他瞥向耶律庭,不懷好意地說道:“哈哈……庭兒說得不錯,不過比起那些生來富貴,卻一點作為都沒有的廢物,叔叔我確實不該將這小小的失敗放在心中,你說是吧?”說罷他哈哈大笑起來。
諷刺十足的話語讓耶律庭有片刻的失措,但他很快就掩飾好自己心裏的怒火,繼而笑道:“嗬嗬……叔叔說得沒錯,來,庭兒敬您一杯。”他舉著酒杯等著耶律賀的回應,而耶律賀笑眯眯地看著他,隨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了。
這些年來,耶律賀覬覦權勢地位,處處打壓著耶律庭,而耶律庭則忍辱負重,處處忍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一舉打敗耶律賀,所以今日的酒宴之上,他們二人其實是各懷心事的。
林緩醒來的時候,身旁隻有姚仙兒一人,姚仙兒見她醒來忙湊上前去,關切地問道:“三王妃您怎麽樣了?感覺好些了嗎?”林緩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回道:“我感覺好多了,對了,剛才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嗎?”
姚仙兒很想告訴她,其實一直在這兒照顧她的人是蕭崇,可她一想到蕭崇剛才的叮囑,就隻能選擇撒謊了,她有些心虛地說道:“是啊!他們男人都有大事要做,也就我一個小女子最得空了,再說了同為女子,我照顧起來也比較方便嘛!您說是吧?”
林緩釋然一笑,卻又歎了口氣後才說道:“你說得沒錯,他們男人有大事要做,是不應該拘泥於小事。”她雖然理解,可心中卻難免有些失落,原來在他的眼中,有許多的東西都比她來得重要,或許隻是以前的她沒有意識到罷了。
“三王妃,您怎麽了?”姚仙兒的手在走神的林緩麵前晃了晃,林緩這才回過神來,她伸了伸懶腰後,咧嘴笑道:“姚姑娘,你就別老‘三王妃’的叫著了,你還是叫我小環吧!”
林緩的平易近人讓姚仙兒很是高興,原本她以為像林緩這樣的女子會是高高在上的,會很瞧不起人的,可沒想到的是林緩竟然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很驚訝也很欣喜,她很想同林緩做好朋友,於是她莞爾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您也直接叫我仙兒就好了。”
“好啊!”林緩前一秒還笑嘻嘻著,可下一瞬卻有些惆悵了,她失落地問道:“仙兒,你說,在男人的心中,是不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們的抱負呢?”姚仙兒知道她意有所指,急忙想要安慰她,可話到嘴邊卻又止住了,她隻說道:“小環,其實……”其實在蕭崇的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是比任何事情都來得重要的。
可她始終沒有說出口,而是滿臉歉意地說道:“小環,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和三王爺……”林緩猛地看向她,眼神當中閃著難以言明的光,她有些失措地回道:“你別說了,我,我會讓他娶你的,不然對你不公平。”
聽到她的回答,姚仙兒怔住了,她沒想到世間竟會有女子如此大方,願與她人共享一夫,當然她也清楚林緩講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她隻搖著頭卻半響沒有說話,最後在林緩疑惑的目光中,她隻淡淡地說道:“可若我不願意呢……”是啊!從來都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呀!
酒宴結束已是夜晚時分了,耶律庭遣掉旁人,獨自一人將喝得醉醺醺的耶律賀扶回了房間,他將耶律賀扶到床上後幾經試探,最後才確定耶律賀是真的喝醉了,他想他的好機會來了。
耶律賀的房間向來有人嚴密把守著,旁人根本進不去,今夜若不是設下酒宴,若不是耶律賀醉倒,他豈有機會能夠進到房中來,所以無論如此,今夜他一定要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耶律庭在房中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可找來找去卻還是一無所獲,在他想要撤走的時候,突然感到身後有股陰森的風,原來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脖間架了一把明晃晃的刀,他緩緩地轉過身去……
耶律賀站在他的麵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得意且狡黠地說道:“庭兒你這是在幹什麽呢?難不成叔叔房中有什麽你想要的東西嗎?若真有的話,你跟叔叔說一聲,叔叔拿給你不就好了。”
“叔叔,您在開什麽玩笑呢?我怎麽敢要您的東西,我隻是,隻是……”耶律庭的話還未說完,耶律賀便揮動手中的刀,削掉了他的一縷頭發,耶律庭的視線隨著頭發的飄落而下降,最後他抬起頭來,惶恐地問道:“叔叔,您這是做什麽呢?”
耶律賀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耶律庭,你是否太小瞧我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此次前來的目的嗎?”耶律庭當然不會輕易認賬,他訕笑道:“叔叔,您在說什麽呢?我真的聽不懂,我此次前來真的隻是想來幫助您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