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外星惡靈時空門 海上仙山不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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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到周勃平生自負武勇,而此時麵對這詭異景況,也是不寒而栗,更兼這兒墳塚累累,蛤蟆號哭,自己竟然還看到了夜貓子,對曠野發出淒厲的陰聲,周勃背溝發涼,自己知道乃是被冷汗所浸透,悄悄就要開溜。此時不料耳邊響起清越的低聲:“壯士別怕,這不是鬼魅,乃是人也。”周勃一聽此聲不疾不緩,從容淡定,心裏猶如從半空軟著陸實地上,長噓了一口氣,還未回頭,已經有人用手搭在自己肩上,周勃自感詭異,怎麽這人還沒見,就給你一種足可托付的穩如泰山之感,或謂之氣場,再說一聽對方是人,周勃驟然無懼了,他自信憑自己的武藝,這幾個泛泛人等,幾招下來,必定遊刃有餘,便隨他緩緩退下。

    直到轉出老遠,才回過頭來,不覺“咦”了一聲,兩頰酡紅,低聲道:“姑娘,你緣何······?”那人莞爾一笑,道:“我乃韓國城父人張良張子房,不是姑娘,不過,自幼來人都這麽看我,父母生就,天地育成,分命男子,五官女容,真是沒辦法。”周勃又“咦”了一聲,再審視時,但見滿月清輝之中,這張良青絲鬘發,飄逸舞風,一張婉兒俏臉,窮盡女兒嫵媚,又兼顯男兒英氣,眉掃湖山悠遠,目漾江月沉璧,鼻隆玉峰,唇柔芙蓉,粉妝玉琢,了無瑕疵,女之太柔,男之太粗,這**中如何生造的完美人兒?問天也無解,周勃瞠目結舌,呐呐道:“你美如丹鳳,這是個人之鳳啊。”

    張良獨笑,道:“你應該有些膂力,就是樸呐,方才受了如此驚恐,怎麽這會兒就不問那緣由,我要是和他們是一夥的,同來算計你來了,你又如何?”周勃搖頭不信,並不回答。張良道:“他們不是鬼,但是不是一樣的人。”周勃道:“他們是鬼方的人,說的窪裏哇卡哇伊,定不是華夏人氏。”張良頷首道:“對,齊東海,窮桑之東,就是樂浪海,荒島上有倭人······”張良說著,自衣懷中取出一對珠子來,耳洞大小,在月色中光華熠熠,道:“你用手捂在雙耳中,我們再去那些倭人那兒,你就知道他們說的啥了。”周勃遲疑,問:“他們不會早走了吧。”張良搖頭道:“不會,我都跟了他們數日了,從海濱以至於此。”於是,他們兩個躡手躡腳再潛伏而回。

    突然,他們看到那幾個人卸了車上大箱子,再設計起來,動手開合,片刻就挖幾個大洞,支起偽裝氈廬,須臾化成幾座大墳墓,墳頭亂草離離,墓前白楊蕭蕭,那些人全都入住地下,就連那一燈之火,也成了鬼火螢螢,一切足以以假亂真,惟妙惟肖。這一切,看得周勃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正要言語,聽裏麵的人說:“華夏天朝鴻蒙以來都是我們的父兄之國,我們隻是些結繩的鄙人,隻能蒙他們說是,我們住在海上仙山上,可望不可即,如不然,祖龍知情,提一旅秦師,我們都會成為齏粉,怕是連個瓦缶也留不下來,列島所剩都是石子兒啦。”另一個應道:“他們個個都是聖人,睡著都比咱聰明,我們還去鹹陽,不是伸脖子討來一刀斬嗎?”另一個嗬嗬應道:“可是天朝富庶啊,財寶無數,我們好不容易才擄來的鮫人,去鹹陽獻了寶,這美人魚奇詭,又解風情,長得豐腴嫋嫋,祖龍一高興,賞賜財寶一個小指頭,就可以買下我們那蕞爾島嶼,我們三代都花不完,快活逍遙一輩子,你說值也不值?”墳裏的人都“者者”狂笑,周勃聽到這兒,大驚,忙拿下雙耳上的雙珠子,馬上依舊是“裏哇啦卡哇伊”再也聽不懂一句,立刻帶上,馬上又變成華夏言語,便浩浩大歎:“原來是一個奇寶——同步翻譯器,大驚失色,雙眼覷定張良,張良笑道“此寶不是我的,我來告訴你它之由來吧。”

    再說這張良出生在世相之家,其父其祖父以上,連續三代相韓,是天下數得著的名門貴胄,可是,到了戰國末期,韓國是六國中國運最次的,張良之父張平心裏豈能不明晰,所以當秦王政虎視眈眈覬覦韓國之時,他在算計自己的後路,首先做的第一步,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子嗣,久聞郯子國城東海中有仙島,上有名士蒼海公,詩禮武功,冠絕一方,便讓家人帶著張良求學,更幸好有一位韓國王孫,名信,也有此意,便一同隨行。自陽翟出發,直到海濱郯子國城,也就是今天的連雲港,泛舟登島,但是乘興而來,敗興而至,等到了竹島海島上,那有什麽名士蒼海公,隻有野草萋萋,矮竹叢叢,海鷗齊鳴,野鴿漫天,仔細尋來,果然有瓦礫滿布荊棘之中,問起舟子。他答:“原先是有仙師居在此的,我們打魚,每每聽到弦歌陣陣,更有天下士子,夾劍操琴,舟船來往,漁歌互答,好不熱鬧,誰曾想就這麽荒廢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啊。”張良無奈,隻有惆悵而歸。

    剛到大陸,便聽到秦將內史騰已經攻破韓國陽翟,韓王安出降,韓國被滅了宗廟,整個韓國被秦改成一郡,名喚潁川,秦王政因為意在天下,所以尚能安撫韓國舊臣子,以為整個華夏日後表率,故張良家暫且無事,留在陽翟,但是,張良感到自己是有國難投,有家難歸了,是暫時回不得家了,幸好身上不缺錢花,便浪遊在海濱一帶,倒也逍遙自在。

    時光荏苒,轉瞬秦已經一統天下,設楚國的郯子國城為東海郡,張良和家裏已是音信渺茫,租賃暫居在海濱,潮汐覓螺貝,和沙鷗為伴,做個胡海散人,倒也怡然自得。這一日,他貪趕海,收拾些蟹蝦,不覺落霞已隱,眉月如鉤,乃急急尋來時路倉皇而回,走著走著,來到雲台山山徑,看看林木森森,前麵竟然突兀凸出幾大墳塚,張良大奇,自己這路走過好都回,絕無墳塚,如今這巨墳從何而來,難道是自己遭上野狐小仙之流,被野鬼迷了,便收神斂智,雙眼一閉,俄爾開眼,竟然還是荒墳數座,墓碑羅列,更是堅信自己遭遇不幹淨的東西了,但是,他自信邪不勝正,但是自己也沒必要和齷蹉較勁,便繞道而行,就在他要離去的時候,他聽到,確切的說是感到有一個心音在空靈的呼喚自己:“子房哥哥救我,······莫要走開······子房哥哥救我······”張良大驚失色,再度斂神,那聲音還來自心靈深處,隻是有時清晰,又是孱弱,若有若無,這種不穩定的信號源,令張良頓時收住腳步,轉身隱入旁邊的草木深處,再度瞑目,意守於心,那個信號再度出現:“子房哥哥,謝······!”

    張良是何等樣人,他本是心有七竅智謀極人,隻是初來涉世,故還不能獨擋,此時,他大感此事神秘無端,定有蹊蹺,便匍匐靠近那些巨墳,屏聲息諦聽,這回他聽清楚了,墳裏竟然有人說話聲音,他猛然遭到邪異的現象,恐怖至極,嚇得幾乎趴下,不過,這隻是一時的狀態,緊接著,他竟然蔑視而笑,尋個好角度,將腰中短劍取出,抱在懷裏安然酣眠。

    等到三星西斜,荒野雞鳴,張良暗叫一聲:“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原來那些墳塚動了起來,很快就被分解,露出底下掩體,果然是些偽裝,那些人收拾妥當,將地下洞坑複原填平,拉出雙馬車輦,往上麵安置一個大木箱子。那木箱子抬起來之時,幾個人很是吃力,分量定是不輕,接著,他們擁簇車輦上路了。張良此時倒是遲疑了,思慮,說不定是一夥生意人,有不得已的原因,不住客棧,倒是情有可原,自己是跟還是不跟,一時猶豫不決,正在彷徨之間,那個奇怪的心音再度召喚:“子房哥哥,他們要走了,你一定要跟上,想辦法······”心音至此離斷,不再出現。

    張良矚目曠野,晨風習習,荒寂寥寥,不過,他決定跟上去看個究竟,這或神秘的人,不住客棧,在荒野上偽裝墳塚,居在地下,單憑這一條,就是神秘之極,況且還有那神秘的車輦,上麵的大箱子又是裝的何物?他們從哪兒來?到何處去?是幹什麽的?去幹什麽?更是令人如墜煙海,不辨方位。再就是那個心音,了了清晰,一再而三,絕不是幻聽,她應該是實在的,而那一聲子房哥哥,叫得人滋生憐,聽其聲溫婉輕柔,定是娥娥美姬。張良心頭突然如日照當空,自己來到東海郡,一直是化名隱居,除了王孫韓(國)信,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名更別說那字子房那事兒了,如今一口口子房哥哥,叫得人心碎了,她是誰?張良頓時感到這是一股超神秘的力量,並且在無影無形的滋長,邪異得無人可以阻擋,他斷然決定跟了上去。

    張良和她們若即若離,好在對方並沒有發現他,晨風中,張良聽到他們說的話時,又是更加更加駭異非常,原來他們說的是他聽不懂的話,張良暗歎:“原來是海客,來自海外,不是華夏人氏······”心裏尋思,不管怎樣,不能讓他走遠了,自己一人力薄,得趕緊想辦法通知韓(國)信,韓(國)信精於技擊,應該收拾這幾個沒多大問題。他慮及這隻是片麵猜測,張良決定在深層次偵查一下再決定。他想到那個心音,可是,再也沒出現過,張良暗暗祈禱:“說心音的那位女子,如何不來言語,你可是來相告一聲,我張良也好動手救你才是。”可是,並無出現。但是,接下來的一幕,令張良斷定,不能招來韓(國)信,他斷定,韓(國)信不是這幫海客的敵手。

    原來,不知什麽時候,原野上出現了兩隻兔子,兔子受驚,奔馳快如閃電,故有動如脫兔一比,可見野兔跑得飛快的程度,而那幫海客有一人尖叫一聲,身形如鷹掠空而起,俯手一搏,左右開弓,竟然在電光火石之間,連抄兩隻野兔在手,那手指枯槁如同鷹爪,直接掐入兔子肉裏,兩隻兔子俱是脊柱斷裂,七竅流血,痙攣掙紮不已。張良震撼,心裏想,這是一幫悍客強手,身懷絕技,度不中而輕發,不但做不了事,更會引來殺身之禍。於是,他決定再跟,尋機動手,一擊必中,不能有敗。

    正午時分,那幫人來到一處市井,打尖歇息,休憩車輦,上麵蓋起偽裝,他們就近吃飯,張良跟緊了去,突然,車輦上那箱子頂上伸出一雙玉手掌,朝張良這邊彈出明晃晃一對珠子,不偏不倚正落在張良雙手之中牢牢接著,緊接著那雙伸出來的手掌連忙做一個手勢,又做了一個手勢,再做了一個手勢,然後飛快的那雙手掌收回木箱裏,回複偽裝如初,好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這一切快如旋風······可是,這對張良大悟性足夠了,他馬上心道,第一個手勢,乃是顯示我用用手將珠子捂在雙耳上;第二個手勢乃是顯示將珠子塞進嘴裏;第三個手勢示意跟著他們伺機而動······

    接下來,張良行動了,他將那對珠子塞在雙耳處,立刻,奇跡發生了,那些哇啦窪裏卡哇伊的海外華話變成了中國話,那個搏兔子的人道:“我大和國主長隨彥武藝怎麽樣?我徒手搏雙兔,快如疾風,就是天朝武士聖手,我也不懼他,”隨從阿諛道:“是啊,是啊,要不然國主怎麽能在天槎上弄到鮫人呢,好在那個天槎從天外飛來之時,失事墜於海上,這個人魚妹妹也病了,要不然······你看我這張破嘴,分明乃是國主孔武嘛。不管怎樣,我們弄到了人魚寶貝。國主,我就弄不明白了,為什麽我們有了寶貝,你非得冒死過海來,進貢給華夏皇帝,我們留著不更好嗎?”長隨彥歎了一口氣道:“爾等以為我願意啊,可是,沒辦法,我長隨彥雖然號作大和國主,你妹的還不如中國一個縣大,有什麽?連一個瓦缶都是從這爺爺大陸上國進口學的,我們除了打繩子結記賬,啥都要來求人,這祖龍天子哪稀罕我們蕞爾小島,我們而今獻了美人魚,秦天子一高興,指縫裏漏的財寶可以買我們十八個小邦諸侯國,那才叫真正的國主。我們去臣服,討個封號,給天朝做個庶子,這輩子沒白活了。不過,各位可要用心了,這大陸神州,有的是狠人,我們就這麽一路潛伏過去,到了鹹陽,可是大功告成了也。”眾皆諾諾,於是,張良尾隨他們一路行來,白天趕路,晚上巨墳,而且連路徑都是蛇形不定,竟然借道沛豐。張良說到這兒,周勃總算明白過來了。

    就在張良、周勃兩人陳清原委之際,隻聽到長隨彥一聲嗬斥:“大家操兵器,有人發現我們了,我們將他們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