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的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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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周末,我和葉,靜三個女孩一起出去散步,葉暗戀著鬆,靜暗戀著煒。他們跟夏住的地方很近,我們聊著聊著,就想去他們家看看。
鬆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朋友,之後會特別寫他的故事。
我們先來到鬆的家裏,葉不敢叫,我和靜就開始在門外大喊鬆的名字,叫了半天都沒人理,隻好悻悻地走了。後來問起,他們那時候在烤地方,根本沒聽見呢。
又來到了夏家裏,夏正在從井裏提水,夏家裏很窮,家務都是他在幹。靜看著他幹家務,打趣道,“蒲蒲,快去幫忙呀!”
我不理她。她們倆跟夏聊了會天,我全程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就走了。最後去煒家,剛到家門口,靜就嚇得跑走了,留著我一個人在那。煒出來問怎麽了,我急中生智,說,“靜靜想像你借書,然後又不要了,就走了。”
煒說,“那你們要不要過來坐坐?”
我說,“不用了,我們走了啊。”
走遠了之後,靜就一直打聽我們剛剛說了些什麽,激動得跟小鹿似的。
小學時候的感情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能在心裏產生巨大的波瀾。
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小學生的生日總是過得最隆重了,朋友之間會互相交換禮物,好像沒有禮物就不是好朋友了。
我開始期待夏會送我什麽禮物。下課的時候,我坐在葉的旁邊,夏的前麵。葉問夏“蒲蒲要生日了,你有沒有準備什麽禮物呢?”
夏說,“沒有。”
我聽了,又不高興了,原諒小時候的我,就是喜怒無常,又不愛表達出來。
第二天,夏帶來了一些東西,拿出來給我看,是五顏六色的糖果紙,用糖果紙折成三角形,再用繩子穿起來做成風鈴。
葉說,“你看,這是夏要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我賭氣說道,“不是給我的。”
葉說,“就是給你的啊。”
我又說,“不是,我才不要。”
我非常缺乏安全感,隻要對方沒說是給我的,我就認為不一定是給我的,隻要對方不說,就算我感覺得到,我也沒有信心承認。況且,他一開始並沒有想著要給我禮物。
夏沒有說話,默默地收了起來。
後來生日,也沒有收到他的禮物,他一定認為,我不想要吧。其實我真的想要,他沒送,我就更認為那不是給我的。在生日那天,他沒有任何表示,我的心裏開始變得很失落,我覺得他可能真的不那麽在乎我。
那個時候各種信紙開始流行起來,朋友間都用信紙相互寫信。夏也給我寫了一封信,具體內容已經記不清了,應該是表示好感之類的話。他附了一張信紙留給我回信,我沒有回,一直留著那張紅色的信紙。
鬆是一個有文才的人,他總喜歡寫各種各樣的詩。我也喜歡寫詩,於是就互相交流對方寫的詩。他跟我之間就像是知心朋友一樣,無話不談。
我們會互相寫信,早上寫給他,他下午就會回複我。我會跟他說我家裏的煩惱,說我的悲傷經曆。而這些,我不會跟夏說,就是這麽矛盾,明明想跟他說話,又不敢,也固執地不願意主動邁出一步,越是在意就越沒有自信麵對他。
某天鬆給我回信,我在看,夏就跑過來搶,我很生氣,裏麵都是我的秘密,我怎麽搶都搶不過來。一氣之下,拿出他給我的那張紅色信紙,撕得粉碎。
夏的表情馬上嚴肅起來,他把東西扔回來給我,就再也不看我一眼。
後來他讓人給我帶了一封信,上麵寫著,“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於是,我和夏,就這樣莫名地進入冷戰期。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再也沒說過一句話。鬆給我寫的信裏說,“你不要跟他計較,他從小爸爸媽媽就不在身邊,一個人長大,會有點叛逆。你要慢慢感化他。。。”
那段時間,我是很失落的。夏是真的很決絕,決絕到我真的懷疑,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為什麽能做到如此決情呢。
轉眼到了六年級,我和夏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夏的一個比較好的女生要過生日了,她邀請了我和葉,靜一起去她家給她過生日,還邀請了夏。
我心想可以遇見夏,我就答應了。我心裏還是非常想要跟他和好的。晚上去了她家之後,發現夏並不在。她告訴我夏知道我們來,他就不來了。
夏還真是絕情的人啊。回家的路上遇見了夏,他還是那樣看都不看我一眼。後來等我們走後,他才去了那個女生的家裏。
後來有一天,有個同學那裏有一張和夏給我一模一樣的信紙,她把那信紙送給了我。我把它夾在了音樂書裏。然後我做了一件有點無恥的事情,我知道夏會關注我的一舉一動,我翻著音樂書,露出了那張信紙。
夏的眼前一亮,激動地問,“原來你沒撕掉我的信紙,你為什麽要騙我?”
我沒有回答,有點心虛,又有點欣喜。我撇了撇嘴,夏也學我的樣子撇了撇嘴,滿眼都是寵溺的眼神。
就這樣,長達數月的冷戰結束了。
那時候星座開始流行起來,我喜歡買關於星座的書,研究各種星座的性格,愛情。剛開始我以為自己是天秤座,和平,矛盾,友善。我也覺得那就是我,後來知道星期是按新曆的生日,才知道我是天蠍座,孤獨,冷漠。
我很少主動跟夏說話,很多時候都是他跟我說話,我沒有回答的情況,也許我是膽怯的。課間的時候,我鼓起勇氣問夏,“你是什麽星座?”夏笑著說,“巨蟹座。”
哦,巨蟹座很戀家呢。
周圍的同學開始起哄,唯有靜跟我說,“我覺得你們沒有可能的,相差太遠了,以後還有很多年。”
我給夏寫的信中說道,“我們要好好學習,也許很多年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言外之意,我們要好好學習,考到同一個地方,還能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