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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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半日後,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暮色蒼茫。

    蒼茫暮色裏,枯樹挺立,樹影漸長。

    金甲鐵軍浩浩蕩蕩東行,來到了這大江岸邊,一路上馬不停蹄,全速趕路,甩開了後方的敵軍主力隊伍一大段距離。

    楚靈溪略微琢磨,已猜透了風行帝心理,他之所以不徐不疾,是因為成竹在胸,以逸待勞。

    麵前,滔滔江水,滾滾奔流,浪濤激蕩,氣勢磅礴,截斷了去路,大江兩岸,寒風凜冽,吹動枝丫枯葉突突作響。

    側頭向北望去,高山聳立,巍峨壯麗,披著暮色的光輝,略顯蒼涼,卻不減雄偉之氣。

    “大好河山,絕不能落入賊人之!”

    楚靈溪微微仰頭,眺望前方,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楚風諸人在她身旁,胸口起伏,豪氣滿襟,亦是頗為讚同。

    隨著楚靈溪一聲令下,大軍調頭向北行進,周德勝的十萬大軍在前開路,李超的四萬人馬則走在隊伍的後方,以防南麵敵軍。

    前方不遠,應該便是有著一支敵軍側翼的部隊,一場惡戰無法避免。

    這對楚靈溪來說,是一場必勝的戰鬥,因為一旦失敗,就必然將落入敵軍的包圍圈,更別說到時背水而戰,無從逃生,等待大家的隻有全軍覆沒。

    懷著必勝的決心,楚靈溪目光堅定,心緒沉穩,唯一一絲忐忑被她牢牢的壓在了心底,她知道作為大軍最高的領袖,絕不能表現出半點的慌亂。

    將士們在她的帶領下,皆是豪氣勃發,鬥誌昂揚,仿佛隻要有這位大公主同在,即便天塌下來也能扛住。

    青陽州王室,楚冠奇傍柱而立,向遙遠的西方眺望,眉宇間凝結了一抹濃濃的憂思,他雖相信楚靈溪的能力,但畢竟是首次上戰場,也不知道她能否快速適應?

    同樣憂慮的還有楚尋花,他早已將家國大事交由楚冠奇打理,沒事時便獨自看看書,悠閑自在,不過此刻卻同樣在擔憂著西邊戰況。

    在他的心,固然擔心自己的孫女楚靈溪,但他想得更多的卻是楚風……

    “快快成長吧,那樣我也就無愧於心了!”

    楚尋花在心裏默默自語,卻也不知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身穿素潔白裙的少女走了過來,身姿高挑,俏臉凝霜,在她身後,跟著一個黑裙女子,身材更是曼妙絕倫。

    少女道,“爺爺。”

    楚尋花點了點頭,“馨兒,你來啦。”

    楚若馨道,“嗯,爺爺,這是李梓涵,楚風的朋友。”

    楚尋花微微一驚,目光移到李梓涵身上,忽而輕輕一笑。

    李梓涵欠欠身,行了一禮,道,“拜見太上皇。”

    楚尋花擺道,“這裏別無外人,不用講究繁縟節,平身吧。”

    李梓涵直起身子,站到楚若馨的身旁,她見這老頭麵目含笑,倒是頗為慈祥,隻是隱隱覺得他笑得有些曖昧,也不知是不是誤會了自己和楚風的關係。

    想到楚風,她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她將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反反複複想了幾遍,直覺告訴她,楚紅綾的失蹤並不是帝國間的鬥爭這麽簡單。

    很可能,對方是衝著楚風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牽扯出來的東西,恐怕會有太多!

    楚若馨道,“爺爺,你說,大姐她們會不會有危險啊?”

    楚尋花笑道,“傻丫頭,戰場上怎可能沒有危險。”

    楚若馨蹙眉道,“那咱們為何不多派些人去支援?”

    楚尋花嗬嗬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呀,凡事想得太單純了,放心吧,你大姐有著本事呢,不會出事的,再說,有楚風做她的貼身侍衛,就算吃了敗仗,也保準她能夠活著回來。”

    楚若馨撇著嘴,“楚風他,真的這麽厲害啊?”

    楚尋花麵色忽然嚴肅起來,道,“馨兒,你要記住,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懷疑楚風的實力。”

    他頓了一頓,接著意味深長道,“他有多強大,絕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像是想到什麽,他轉身眺望遠方,長長吐了口氣。

    楚若馨吃了一驚,道,“爺爺,為何你對他如此有信心?他頂多也就是氣境八重的修為呀,這世間不知還有多少高比他更強呢?”

    楚尋花緩緩搖頭,卻沒再說下去。

    李梓涵默默站在後方,心頭十分詫異,她聽這老人所說,覺得事情很不簡單。

    她不禁懷疑,楚風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真的隻是楚尋花在街邊撿到的孤兒?

    但別人的家事,她絕不可能多問,她雖然不善於與人打交道,但這點道理總歸明白的。

    這麽久以來,她生活在王室裏,與楚若馨如影隨形,兩人倒是漸漸成為了朋友,這不知讓多少男人豔羨,畢竟楚若馨是眾人心目的女神,為人高冷,幾乎連同性朋友都甚少結交。

    他們卻不知道,李梓涵麵紗下的容貌,即便比起楚若馨,也不會差。

    美人願與美人結伴,這豈非再正常不過?

    域,空海城,靈武宗內,一個白裙女子在夕陽久久的流連在思過山上,漫步徘徊,不時撫摸自己嬌嫩如玉的脖子,想起那俊美的少年,忽然間俏麵嫣紅。

    今天,沈錦年早早的結束了修煉,獨自一人,仗劍離開了靈武宗,朝北而去,飛速隱沒在暮色裏,越過夕陽下的地平線,進入了廣闊的北域之。

    青陽州邊疆,楚靈溪率領大軍北上,不多時便遭遇了敵軍,雙方交戰起來。

    按照楚靈溪的計劃,必須快速打敗這支不足十萬人的隊伍,將敵軍包圍圈打開一道口子,然後繼續北上,翻越荒地,上到險山,轉攻為守。

    楚靈溪身先士卒,衝在陣前,楚風自然緊緊跟在她身旁,與她相傍作戰,免得她遭遇危險。

    士兵們舞刀劈砍,殺紅了眼,竟沒有一個人退縮,並且全部力量都激發了出來,在這個美麗的公主麵前,拚命作戰,敵軍兀自膽戰心驚。

    騎兵衝鋒,長驅直搗,攪得敵軍陣混亂不堪,後方gōng nǔ掩護,箭如疾雨,飛馳射下。

    隻過了不足一個時辰,敵軍士氣大損,已有退意,楚靈溪下令趁猛攻,將敵軍衝散,一部分人往西而退,另外一些則被逼到了江岸邊上。

    李超率領部下驅趕,竟然將江岸邊的敵軍悉數驅進了江水,頓時死傷無數,屍體陳於江麵,估計有四五萬人之多,皆是隨江漂泊而去,場麵宏大,令人心驚。

    周德勝則是率軍追趕西逃之敵,追到半途已殺死敵軍兩萬,正猶豫是否再追。

    楚靈溪道,“為何不追,一定要把握會,能多殺一個便多殺一個,最好趕盡殺絕!”

    周德勝疑道,“所謂窮寇莫追,深追下去,對方與敵軍主力會和,屆時反擊,恐怕於我們十分不利?”

    楚靈溪淡淡一笑,道,“周大人,你領兵作戰有幾年了?”

    周德勝神情一滯,撓了撓頭,“屬下,已從軍五十年有餘。”

    楚靈溪道,“恕我直言,你的思想未免太迂腐。”

    周德勝臉上一紅,隻能埋頭聽著。

    楚靈溪接著說道,“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你率領輕裝騎軍從後方側翼奔馳掃蕩,快如閃電,勢如奔流,令敵軍防不可防,再說他們已士氣渙散,隻顧逃命,必然不會戀戰,這與待宰羔羊又有何異?”

    周德勝麵色漲紅,鼓起勇氣問道,“那,那若是他們與主力軍會和怎麽辦?”

    楚靈溪笑道,“那再撤退不遲,到時候咱們依據高山險峻的地勢,一路上山,俯攻作戰,敵軍豈敢窮追?一旦進了深山之,易守難攻,那時就好辦了。”

    周德勝想了想,無從辯駁,心悅誠服,率領一支精兵追去。

    這支精兵之,有十來個氣境五重的靈士,在隊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了,基本上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果不其然,敵軍潰逃四散,防線崩潰,難以自衛,被周德勝諸人打得落花流水。

    捷報傳來,楚靈溪情難自禁,麵露驕傲之色,側頭看著楚風。

    楚風微微一笑,不失時的道,“公主料事如神,神妙算,令人佩服啊,咱們青陽州,這次是要發達了!”

    楚靈溪聽在耳裏,心歡喜,笑道,“你這是在恭維我麽?”

    楚風笑意更甚,也不辯駁,其實他的確十分佩服楚靈溪的智慧,即便是初上戰場,表現便這般優秀,假以時日,必將成為青陽州年輕一輩的楚翹,看她臉上動人的笑意,心想她恐怕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不禁替她感到高興。

    楚靈溪卻忍不住在心問自己,“他是在刻意討我歡心麽?”

    她心裏雖然歡喜,卻不敢肯定,更不好意思問出口,反而有些煩惱起來。

    楚風見她麵色突然有些不對,疑惑道,“公主,怎麽了?”

    楚靈溪回過神來,道,“沒什麽。”

    楚風瞧著她,見她的神色莫名有點慌張,卻不便再多問。

    過了會兒,周德勝領軍回來,原來敵軍二十多萬人的主力已快到了,南麵的幾萬敵軍也已圍了過來。

    於是楚靈溪果斷的率領將士一路向北,進入了北麵的深山之。

    風行帝白顯才召集眾軍點兵,得知己方已損失了近十萬人馬,心又驚又怒,立馬率領餘下的十萬人,向北麵那深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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