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募水軍李敢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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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李敢、張郃、趙雲各統鐵騎五千,趕至遼西,立營已畢,遂尋太守牽招,並出示幽州刺史閻柔手令。
牽招看畢,笑謂三將道:“諸位將軍但請放心,招明日便簽發文告。”
三將謝過辭出,張郃道:“遼東諸地亦需通告,不知二位將軍何人願往?”
趙雲道:“幽州廣闊,不如我等三人分駐三地,待新軍滿員,再於遼西取齊,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二將聞言,從之。略作商談後,議定趙雲屯於遼西,張郃趕赴遼東,李敢前往上穀,各自征兵一萬。
次日,李敢、張郃辭別趙雲,領軍離去。
趙雲出營裏許相送,回營之後,即下令升帳,顧謂眾將道:“你等何人識得水性?”
焦炳應聲而出,揚聲道:“末將善水!”
趙雲略微頷首,稍待片刻,見除卻焦炳,竟無人出列,不由暗歎一聲,道:“大將軍令本將招募水軍,若你等皆不識水性,日後如何領兵?”言畢,下令諸將各自回營,詢問所部軍卒,但有善水者,皆引入大帳。
眾將領命辭出。
少時,全軍善水者齊聚,趙雲略加清點,竟不足百人,不由暗自心焦,遂下令道:“一月之內,全軍務必熟知水性,否則日後不得出戰!”
眾軍聞令,皆叫苦連天,紛紛邀請善水之人指導。
焦炳洋洋得意,領一眾曲長、隊率前往海邊,謂眾將道:“自今日起,便由某家親自教授你等,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謝師之禮,暫定為美酒一壇,諸位可有異議?”
眾將見其趾高氣揚,皆暗怒!苦於有求於彼,不敢發作,隻得點頭應承。
焦炳大喜!輕咳一聲,揚聲又道:“既如此,本將便僭越了!”言畢,喝令眾將除去衣衫,列陣入水,無令不得止步!
眾將忍氣吞聲,依令而行。片刻之後,海水便淹及前排之人胸腹,眾人大駭!皆回頭怒視焦炳,見其仍未下令止步,隻得繼續前行。待淹至頸項時,前排眾人已站立不穩,頓時大慌!隻能相互攙扶,站穩後,一將怒道:“焦炳!莫要欺人太甚!”
焦炳大樂,奔至水邊,喝道:“休得胡言!後排之人上前,排成一列,相互不得攙扶,直至站穩為止!”
眾將聞言,無不心下大罵!但思及趙雲之令,隻得咬牙硬挺。
可憐眾人從未下水,加之海邊疊浪陣陣,故不時有人跌倒,左右慌忙扯起,一時亂成一團。
焦炳見之大驚!恐出意外,忙呼眾將上岸。
眾將如聞天音,紛紛搶回岸邊,盡皆倒地,嘔水不止,待稍微回過氣來,皆破口大罵!
焦炳大怒!亦罵!眾將忿怒!欲起身相鬥!焦炳見狀,忙大喝道:“且住!某已思得一計!可使諸位免於溺水!”
眾將聞言乃止,喝問何計?
焦炳環視眾人,揚聲道:“若行此計,你等須得聽令於某!如何?”
眾將互視一眼,一將道:“隻要能識得水性,便聽令於你又何妨?”眾皆點頭稱諾。
焦炳大喜!指一隊率道:“你乃軍法司隊官,可有異議?”
那隊率肅容道:“眾位將軍既已議定,某自當謹守軍法!”
焦炳見說,遂下令道:“既如此,你等各自伐木一根,長丈許即可,一端削尖。”
眾將不明所以,皆出言詢問。
焦炳怒道:“軍令已下!何多言也?!”
眾將聞言,不便爭論,隻得依令而行。少時,各抱木樁一根,於海邊聚齊。
焦炳親自入水,助眾人將所伐之木立於水中,眾將扶木而立,果然穩如泰山,皆大喜過望!
忽見焦炳於海中暢遊,宛若遊魚,皆羨慕不已,紛紛出言求教。
焦炳自是得意萬分,遂逐一教授訣竅,令眾將自行習練,一旦下沉,伸手扶定木樁即可。眾將試行數番,盡皆大喜!焦炳恐有人不慎溺水,故立於岸邊觀之。
趙雲聞知焦炳之法,大喜!令全軍皆以此法行之。
數日後,眾軍入水不再恐慌,有出眾者已能繞木樁遊行。焦炳百無聊賴,又見眾將大呼小叫,興奮不已,遂生捉弄之念。
但見其縱身入水,先是上竄下潛,賣弄不休,引發喝彩聲陣陣!焦炳心花怒放!忽長吸一口氣,鑽入水中,遊至眾將身下,捉手拉腿掏襠,極盡下作之能事。
眾將正暗歎焦炳水性慣熟,豔羨不已。忽驟然遭襲,一時又不知實乃焦炳作祟,頓覺駭然!措手不及之下,嗆水者有之,驚呼者有之,大罵者有之,皆紛紛死命抱定木樁,舉目遍視,不敢稍動!
少時,焦炳躍出水麵,張狂大笑!眾將恍然大悟,皆出言喝罵!
焦炳並不著惱,大聲笑罵眾將醜態,然後再次潛入水中,故伎重施!
眾將大駭!雖怒不可遏,但苦於不敢稍離木樁,隻得強壓怒氣,出言討饒。
焦炳戲弄眾人數番,亦覺乏味,便上岸尋地歇息。眾將見其上岸,方始寬心,自去習練不提。
半個時辰後,眾將略覺疲累,遂結伴上岸,飲水稍歇。忽一將切齒道:“諸位,怎不見焦炳那廝?”
眾人見問,舉目四顧,果然不見。忽一人赤身**,飛奔而至,手指數十步外,低聲道:“諸位,焦炳現在樹下高臥,我等何不擒之雪恨?!”
眾將見說,皆磨掌擦拳,目視軍法司隊官。
那隊官亦惱於焦炳戲弄,遂輕咳一聲,緩聲道:“末將困頓不堪,在此閉目歇息,諸事一概不知。”
眾將聞言大喜!悄然欺近焦炳歇息之處。
但見焦炳鼾聲如雷,眾將互視一眼,先取衣袍罩住焦炳之首,然後一擁而上,按住痛毆!
焦炳驚醒!死命掙紮!又如何得脫?忙不迭出言求饒。眾將不予理會,亦不言聲,隻狂毆不止。
待焦炳爬起,扯下衣袍後,但見眾將皆赤身**,或坐或臥,宛若無事之人。
焦炳大怒!腦揪其所部隊率,咬牙喝問道:“方才何人毆打本將?!”
那隊率見自家將軍鼻青臉腫,氣喘如牛,加之一絲不掛,忍俊不禁,竟大笑出聲!
焦炳怒火大熾,將之一腳踹翻!遍指眾人道:“本將乃教習也!你等安敢以下犯上!毆打本將!須知軍法難容!”
眾將聞言,轟然大笑!一將道:“將軍差矣,末將等略感困乏,故於此地歇息,並未毆打將軍,此間人等皆可為證!”
焦炳聞說暴怒!喝道:“一派胡言!此間並無外人,定是你等所為!”
又一將笑道:“非也!方才末將等正歇息時,忽見一道金光落地,化為金甲神人,喚將軍答話,然將軍酣睡不醒,神人大怒!故以杖擊之。末將等欲起身相助,奈何動彈不得。待將軍爬起時,神人便咻忽不見,追之不及!”
眾將聞言,皆點頭稱是,繼而又是一陣大笑!
焦炳自知理虧,且眾口一詞,不由心下大恨!怒聲喝令眾人下水習練,無令不得上岸!眾人聞令,一哄而散。
卻說李敢領兵奔至上穀,太守薑冏聞訊出迎,把其臂道:“自長安一別,你我兄弟已數年未見,今日得以相聚,自當共謀一醉!”
李敢大笑道:“既然兄長相邀,弟自當奉陪!”言畢,令眾將就於城內校場設立征兵點,自隨薑冏入府敘話。
略作寒暄後,薑冏令妻子入見。李敢忙下拜,拱手道:“小弟李敢見過嫂嫂!”
薑夫人躬身還禮,柔聲道:“叔叔無需多禮。”言畢,令其子薑維拜見李敢。
薑維年方八歲,生得眉清目秀,聞母之令,忙恭謹跪下,叩首道:“薑維見過叔父!”
李敢見之大喜!伸手扶起,解腰間短匕遞於薑維,笑道:“此匕乃大將軍所賜,今日便轉贈於你,權當見麵之禮,可好?”
薑維雀躍接過,脆聲道:“多謝叔父!日後侄定持此匕,立不世之功!”
李敢聞言大訝,謂薑冏道:“此子非同一般,兄長後繼有人矣!”
薑冏捋須微笑,謙遜道:“小子好為大言,存孝過譽了。”
李敢道:“非也!薑維少有大誌,敢遍觀雍涼,除大將軍長子,無人能及!”
正說話間,薑維上前,對李敢躬身施禮,道:“久聞叔父勇冠三軍,能否指點侄兒武藝?”
李敢令其走近,略為觀瞧後,柔聲道:“叔父武技粗劣,唯力大耳,恐無法教授於你。”
薑維聞言黯然,抿嘴道:“侄亦有勇力!為何不能習之?”
李敢一窒,繼而放聲大笑!撫掌道:“為叔之技,但劈、砍、掃、撩而已,隻因力大,故鮮有敵手,乃匹夫之勇耳。若你誠心習武,日後當從你子龍叔父習練槍法,再求大將軍教授劍技,日後自當無敵於天下!”
薑維大喜!纏問趙雲何在,欲往尋之。
薑冏微慍,出言斥退!
薑夫人見之,斂衽一禮,道:“小兒無狀,多有攪擾,叔叔勿怪。”
李敢忙起身還禮,道:“自家子侄,何來攪擾之說?嫂嫂見外了。”
薑夫人道:“既非外人,又言及子侄,妾身便有一事相問。”
李敢道:“嫂嫂但請直言,敢知無不答!”
薑夫人略作躊躇,問道:“未知叔叔可曾婚配?”
李敢見問,大窘!支吾半晌,答道:“敢貌陋,故無人問津。”
薑夫人聞言暗笑,正色道:“現今有門親事,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李敢聞之,扭捏道:“有勞嫂嫂費心,然家父現在長安,未得首肯,豈能擅專?”
薑夫人道:“叔叔多慮了,此女隨其叔父前來上穀公幹,眼下正在府中,何不相看一眼,若互為滿意,再遣人稟明叔父便是。”
忽薑冏插話道:“存孝有所不知,此女乃漁陽鮮於太守之女,自幼好武,弓馬嫻熟,悍烈無比,尋常男子非其對手,如今年近雙十,仍未出閣。為兄與鮮於太守互為臨郡,故其妻與你嫂嫂嚐有往來,便托言相求。”
薑夫人輕啐一口,道:“叔叔休聽他胡言!此女名喚鮮於燕,長身玉立,貌美如花,何來悍烈之說?”
李敢聞言暗喜,囁嚅道:“既如此,全憑嫂嫂做主。”
薑夫人見說,遂令仆婦前往後院傳話。
少時,仆婦來報,鮮於小姐已至校場相候,言稱若能接其三刀,再言其他。
李敢聞言大怒!起身出府,欲打馬奔往校場。
薑冏暗驚!疾步追上,囑咐道:“存孝勿惱!切記手下留情!”
李敢回身應承
薑夫人笑道:“待存孝見了鮮於燕,定不忍動手,夫君寬心就是。”
薑冏深知李敢之勇,恐其收力不住,傷及鮮於燕,亦疾步出府,直奔校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