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定婚期曹兵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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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李敢惱怒萬分,打馬奔至校場。遙見一女子身披輕甲,蠻腰緊束,手持柳葉長刀,端坐馬上。

    及近,又見此女柳眉杏眼,粉麵朱唇,果如薑夫人所言,端得貌美如花!李敢見之,驚為天人,竟癡坐馬上,呆若木雞。

    鮮於燕見李敢目不轉睛,盯視自己,頓時心下羞惱,嬌斥道:“來者何人?!恁得無禮!”

    李敢恍若未聞,猶自癡呆。身邊親軍大窘,忙上前拉扯,道:“將軍!對麵女子問來者何人!”

    李敢回過神來,忙道:“某乃李敢是也!未知姑娘芳名?”

    鮮於燕大怒!喝道:“惡賊無禮!且吃我一刀!”言畢,驟馬舞刀,直奔李敢!

    二人相距不過數丈,轉眼便至,李敢見其一言不合,竟挺刀相向,大驚!忙舉刀招架。

    鮮於燕含怒出手,且稍借馬力,見李敢竟不閃避,暗喜,又恐傷其性命,忙調轉刀身,使刃口朝上,力劈而下!

    隻聽一聲脆響,鮮於燕長刀脫手!虎口生疼!雙臂幾欲折斷!霎時,杏眼已蓄滿淚水。

    李敢見狀,手足無措,欲待出言安慰,又不知如何開口,隻急的麵紅耳赤,眉心見汗。

    鮮於燕本疼痛難忍,見李敢如此模樣,又覺好笑,頓時又羞又氣,怒哼一聲,打馬而去。

    李敢一時不知所措,呆立當場。

    這時薑冏趕至,見隻有李敢一人在此,遂上前問道:“賢弟,那鮮於燕何在?”

    李敢見問,木然道:“方才有一女子,不知是否鮮於燕,已被小弟擊退。”

    薑冏聞言,哭笑不得。遂拉李敢回府。

    薑夫人接入,問道:“叔叔可曾中意?”

    李敢未及答話,薑冏已接口道:“不論存孝是否中意,此事定然難成!”

    薑夫人奇道:“這是為何?莫非叔叔不敵鮮於燕?”

    薑冏搖頭道:“非也!那鮮於燕有意考校,不想存孝憨直,隻一合,便將其長刀擊飛,鮮於燕羞惱之下,棄刀而去。”

    李敢聞說,爭辯道:“此女一言不合,便驟馬相攻,加之其刀勢迅疾,弟豈敢托大?隻能舉刀相迎!況且並未盡全力,否則其虎口皆裂矣!”

    薑冏聞之,以手抹額,啼笑皆非。

    薑夫人聞言,莞爾道:“叔叔少坐,妾身這便前往探問。”

    李敢澀聲道:“有勞嫂嫂。”

    薑府後院,隨侍丫鬟正為鮮於燕按揉,不時大罵李敢。忽仆婦來報,言道薑夫人前來探望。

    鮮於燕忙忍痛起身相迎,躬身問安。

    薑夫人問道:“燕兒傷勢如何?可曾延醫診治?”

    鮮於燕道:“有勞嬸嬸探問,燕兒並無大礙,歇息兩日即可無恙。”

    薑夫人嗔道:“李敢枉為中軍都督!恁得不知輕重!少時定令其前來賠罪!”

    鮮於燕道:“多謝嬸嬸!不過以燕兒觀之,那。。。李敢好似隨意遮擋,亦有想讓之意,隻是燕兒學藝不精罷了。”

    薑夫人佯怒道:“燕兒乃嬌弱女子,那李敢身著重甲,即便砍其三刀,亦奈何他不得!其乃大將軍麾下第一勇將,竟忍心對燕兒出手!著實可恨!我本有意將燕兒許配與他,如今觀之,此事不提也罷!”

    鮮於燕見說,羞不自抑,嬌聲道:“嬸嬸切勿動怒,此事皆燕兒不知輕重,非李將軍之過!”

    薑夫人聞言,心下大樂,故作不滿道:“向曾聞李存孝勇冠三軍,且並未婚配,便自思燕兒好武,有意撮合。不想今日得見其真人,竟身長九尺有餘,相貌猛惡,實乃粗莽軍漢也!恐非燕兒良配。再者,大將軍麾下戰將如雲,豈愁無俊俏勇武之人?”

    鮮於燕對李敢本無惡感,隻是惱其憨直而已,加之歎服其勇,芳心早已暗許。聞聽薑夫人之言,心下暗急,連聲道:“大將軍所部固然猛將如雲,然何人可敵李將軍?若論相貌,李將軍獅鼻闊口,身如鐵塔,乃豪勇男兒之相也!何來猛惡之說?”說到這裏,忽見薑夫人眉眼彎彎,顯然強忍笑意,不由大羞!急起身欲逃,但又恐失禮,且此事未定,遂複又回身坐下,以袖掩麵,嬌嗔道:“嬸嬸莫要取笑!”

    薑夫人笑道:“燕兒莫非亦相中存孝?”

    鮮於燕頓時滿麵紅霞,似嗔似怒,扭捏不答。

    薑夫人見此,心下大定,遂安撫幾句,令鮮於燕好生將養,便起身告辭。行至門口時,回身揶揄道:“自今日起,燕兒切勿再喚嬸嬸,你我姐妹相稱便是。”言畢,忍俊不禁,掩口離去。

    比及回到正堂,尚未入座,李敢便急聲問道:“嫂嫂辛苦!那鮮於燕可曾應下?”

    薑夫人大笑道:“叔叔勿急,待妾身稍事歇息,言之未遲。”

    李敢見說,急不可耐,搶過茶盞,親自斟滿,遞於薑夫人,道:“嫂嫂請用茶!”

    薑冏見其妻滿麵含笑,料想事必成矣!不由暗覺訝異,言道:“存孝性急,夫人何不直言?”

    薑夫人起身接過茶盞,輕嘬一口,微笑道:“燕兒自見存孝,便已中意!”

    李敢聞說大喜!轉身便謂薑冏道:“兄長作速備下儀禮,小弟這便前往探望。”

    薑冏聞言愕然,繼而放聲大笑!並不答話。

    李敢不明所以,正欲催問,薑夫人出言道:“叔叔失於計較矣,此事既定,當速作書上稟叔父,妾身亦往見鮮於夫人,若兩家長輩首肯,再行納聘之禮,叔叔此時前往探望,恐於禮不合。”

    李敢大悟,急取紙筆,一揮而就,便欲喝令親軍往報李迪。

    薑冏攔住,言道:“大將軍視存孝如弟,亦須見告。”

    李敢聞言,點頭稱是,再修書一封,打發親軍速去。

    薑夫人亦覺歡喜,謂李敢道:“未知叔叔打算何時完婚,妾身前往漁陽時,也好應對。”

    李敢稍作思忖,答道:“如今小弟軍令在身,恐無暇顧及,萬事皆由嫂嫂做主便是,唯婚期一事,須得平定冀州之後再議。”

    薑冏讚道:“存孝首重功名,不愧男兒!待冀州平定之日,便為存孝大婚之時!壯哉!”

    薑夫人亦感佩不已,放言道:“納聘儀禮諸事,妾身一力當之!叔叔隻管建功便是!”

    李敢聞言,起身下拜,拱手道:“兄嫂恩義,李敢沒齒不忘!”

    薑冏忙上前扶起,道:“此乃為兄分內之事!存孝何需多禮?”言畢,吩咐擺宴賀之。

    月餘之後,李敢、張郃引新軍抵達遼西,與趙雲所部分立三營,每日操練不輟,隻等馬超將令!

    信都城,臧霸、孫觀等統兵已至,張遼親迎入城,設宴款待。

    酒過三巡,臧霸出言賀道:“久聞楊兆乃馬超麾下重將,張將軍竟以寡擊眾,一戰大敗之!真乃蓋世良將也!霸自愧不如!”

    孫觀等聞之,皆舉杯相賀。

    張遼見之,忙謙遜道:“此皆諸將同心,士卒用命之故,遼豈敢居功?”

    臧霸道:“將軍過謙了。如今信都大軍雲集,未知將軍可有攻打範陽之意?”

    張遼聞說,奮然起身,道:“遼早有此意!隻是心憂兵力不足,故未敢妄動耳!今日宣高將軍統五萬大軍前來,破範陽必矣!不知將軍可願相助?”

    臧霸見問,離席拱手道:“霸願聽將軍之令!”

    張遼大喜!舉杯一飲而盡!慨然道:“今日諸位不醉無歸!”

    是日,眾將盡歡而散,皆醉!

    次日,張遼升帳!首先開言道:“範陽城高壕深,城頭霹靂車密布,且有兵六萬,騎步各半,雁門有步軍兩萬餘,皆為精銳之兵!我軍則有大軍十餘萬!故本將軍決意攻之!諸位有何高見?”

    臧霸應聲出列,拱手道:“將軍!我軍可兵分三路。其一,遣一將領軍兩萬,進駐蒲陰、望都,以防雁門候選來援。其二,由霸領兵,取路鄭縣,進抵易京。其三,將軍自統大軍,經高陽,直逼範陽!以成合圍之勢!”

    張遼略作思忖,沉聲道:“臧將軍有所不知,幽州鐵騎戰力非同一般!若楊兆聞知我軍來攻,勢必盡遣出城,襲擾我軍糧道。故本將以為,當統大軍齊頭並進,以泰山壓頂之勢淩之!如此,彼軍鐵騎方無用武之地。”

    臧霸道:“若如此,必然行軍緩慢,楊兆自可從容應對矣!且虛耗糧草無算,不如依霸之計,雷霆擊之!”

    張遼道:“宣高所言不無道理,然恐難策萬全,但有疏虞,欲退無路矣!如今冀州連年大熟,我軍糧草無憂。若依本將之計,雖行軍緩慢,但楊兆亦無機可乘,兼之我軍倍於敵軍,何愁範陽不破?”

    臧霸等拜服。

    張遼遂起身問道:“我軍欲攻範陽,需遣一軍於蒲陰駐守,何人願往?”

    李典應聲而出,拱手道:“末將願往!”

    張遼許之,令其統軍兩萬前去,囑咐道:“曼成須謹慎行事,切不可輕易出城對敵!”

    李典拱手稱諾。

    張遼略微頷首,然後傳令諸將整軍以待,十日後,不分主次,兵發範陽!同時遣人前往鄴城,稟告曹操。

    數日後,曹操接報,聚集眾謀士商議,皆言攻之可矣,遂回書嘉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