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興教化廣為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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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馬超次日醒來,便覺頭疼欲裂,不由舉手拍擊,心下道:“昨晚喝的酒不多呀!再說現在的酒跟後世啤酒差不多,而且用的都是小盞,總共也沒超過五瓶的量,怎麽後勁這麽大?”
楊氏見馬超醒來,忙喚仆婦將出醒酒湯,忽見其雙眉緊皺,麵現痛苦之色,頓時大驚!忙將湯藥置於榻前幾上,急聲問道:“夫君有何不適?可要傳喚醫士?”
馬超聞言,擺手道:“醉酒而已,少時便好,娘子寬心便是。”
楊氏心下稍安,上前扶其坐臥,端起湯藥,柔聲道:“夫君昨日爛醉如泥,故而湯藥難下,以至於醒來不適。”言畢,服侍馬超飲用。
馬超伸手接過,一氣喝完,遞碗於楊氏,微笑道:“娘子何處尋得良方?果然神效!”說完,一躍而起,攬過楊氏,便欲溫存。
楊氏羞惱,嗔道:“青天白日,夫君休得作怪!”
馬超大笑道:“子曰:食色,性也!何分時辰?再者,娘子自誕下遠兒,便再無身孕,此皆為夫之過也。今日閑暇,且又在房中,光天化日又有何妨?”
楊氏大羞,扭捏不從。
馬超佯怒道:“本將軍令已下,娘子安敢抗命?”言畢,俯首欲吻。
楊氏半推半就,羞不自抑。
夫婦正嬉鬧間,忽親軍來報,言稱諸葛亮、龐統引數人求見。
馬超大怒!喝道:“令其等書房相候!”
親軍領命,轉身欲行,又被喚回,卻聽馬超問道:“你方才報說是何人求見?”
親軍見問,遂複言一遍。
馬超聞知諸葛亮求見,心道:“一大清早的就來壞我好事!難道孔明昨天沒喝醉?酒量可以啊!還領了幾個人,不會是司馬徽等人吧?不行,得去看看。”
少時,馬超行至書房,便見三位老者就坐,諸葛亮、龐統竟侍立在旁。
眾人見馬超入內,忙起身施禮。馬超令坐。
諸葛亮便即引薦,從左至右依次為司馬徽、龐德公、黃承彥。
馬超連道久仰,逐一見禮。
司馬徽首先出言道:“今日方知大將軍心憂天下黎民,實乃仁主也!老朽等感佩不已,故冒昧拜見,還望大將軍不罪。”
馬超連聲遜謝,拱手道:“久聞德操先生清雅有知,學究天人,今屈尊駕臨,使超闔府生輝!謝猶不及,安敢怪罪?”
司馬徽大笑道:“大將軍過譽了,老朽愧不敢當。”
龐德公亦大笑,接口調侃道:“老朽乃襄陽野叟,不知大將軍何言久仰?”
馬超微笑道:“德公先生抱經緯之才,卻寄情山水,獨具識人慧眼,卻疏名遠利,乃南州第一隱士也!道聲久仰,實不足表超仰慕德公之心!”
話音剛落,眾人轟然大笑!馬超亦笑,心下卻道:“你們都是大佬級人物,後世耳熟能詳,拍你們的馬屁簡直太容易了!”
黃承彥樂不可支,笑謂馬超道:“大將軍真乃妙人也!老夫乃沔南黃承彥,不知大將軍何言以譽之?”
馬超見問,但以手指諸葛亮,並不言語。
眾人起先愕然,待明了馬超之意後,無不開懷!
原來那黃承彥乃諸葛亮之嶽父也!
諸葛亮亦覺好笑,苦於嶽父當麵,隻得強自忍耐。
待眾人笑罷,馬超對司馬徽等三人拱手一禮,誠懇道:“超知三位皆生性淡泊,不喜約束,但尚有一事相求,敢請三位長者允準。”
司馬徽等忙起身還禮,互視一眼後,皆道:“請大將軍直言,但凡老朽等力所能及,無不應允!”
馬超大喜!言道:“超之治下遠離中原,多為邊陲苦寒之地,今雖人口繁茂、糧草豐足,但教化不興、民智未開。諸位皆飽學之士,超敢請三位立院授學,所需皆有大將軍府劃撥。”
眾人聞言,震驚莫名!司馬徽遽然起身,肅容拱手道:“此舉非一朝一夕之功,不知大將軍意欲我等教授何人?”
馬超愕然,心道:“不就是讓你們教個書嗎?不至於這麽激動吧!”思及此,淡然道:“超欲興教化、開民智,自然是有教無類。”
龐德公道:“如此生員何其眾也?我等恐力不從心。”
馬超道:“此事易耳,三位可選取出眾者教之,然後再令其等轉授便是。超明日便行文各地,於縣鄉設蒙學,郡治設中學,州治設大學,長安設太學。三位隻需於太學任教即可。”
司馬徽見說,問道:“我等所學駁雜,且各有所長,然生員或智愚有別,或各有所好,似此一並教之,恐誤人子弟。大將軍以為然否?”
馬超道:“先生所慮極是,不如三位分開授學,譬如德操公,精通道學、奇門、兵法、經學等,門下弟子眾多,可分設數科,擇其專精者授課便是。諸位以為如何?”
司馬徽等耳目一新,皆讚此法甚妙!馬超見此,暗自得意。
忽黃承彥出言道:“大將軍,如此一來,恐書經等不敷使用,需遣人作速謄抄。”
馬超微笑道:“超既決意大興教化,此事自然早已慮及。”言畢,取出印綬,交予眾人觀看。
眾人不解其意,唯諸葛亮麵露笑意,拱手道:“大將軍智深似海!亮不如也!”
黃承彥聞言奇道:“孔明有何高見?速速直言!”
諸葛亮目視馬超,見其點頭,方自開言道:“諸公,大將軍之意乃將書經文卷皆鐫刻成碑,先以墨塗之,再以紙覆之,書即成矣。”
眾人聞言恍然。
黃承彥憂道:“此法雖妙,但靡費時日,恐非數年可就。”
馬超接話道:“諸子百家,所著何止數萬言,逐一鐫刻自不可取。何不擇其同字者,一字一刻,大小厚薄均等,然後依書經之序列之,再以孔明所言之法印製。如此一來,工匠隻需鐫刻千餘字即可,最多十日可就,諸位以為何如?”
司馬徽等大悟!龐德公撫掌讚歎道:“大將軍觸類旁通,聰慧無人能及,且仁厚愛民,驍勇善戰,孔明、士元得其主也!”
馬超連聲遜謝道:“先生謬讚了,超不通經史,不明大略,乃無學之人也!”
司馬徽拱手一禮,道:“大將軍休得過謙,若大將軍為無學之人,我等何異於童蒙?”
馬超忙起身還禮,道:“論及年齒,超乃後輩也,先生等無須多禮。”心下卻大感不耐,暗道:“天天禮來禮去的,煩不煩啊!”見司馬徽作勢又待拱手,忙出言道:“諸位先生淡泊名利,然此功超不可不酬之,故明日便行文諸地,但凡授學為師者,見官皆可不拜!”
司馬徽等聞說,竟一齊起身,下拜道:“大將軍尊師重學,老朽等謹代天下學者叩謝!”
馬超無奈,隻得起身將之扶起,喟然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為師者不易,超亦代治下百姓謝過三位先生!”言畢,便欲施禮。
司馬徽等忙道不敢,扶定馬超。
諸葛亮擊節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好辭!主公每出妙語,皆發人深省!”
眾人自是又讚歎一番。然後商討設學事宜。
及至午時,馬超留飯,司馬徽等堅辭不就,言稱急欲歸家整理書籍,以備鐫刻。
諸葛亮、龐統亦欲告退,馬超不允,令設宴,喚丁大貴入席相陪,暗自囑咐道:“務必使其等大醉!若不能,杖責之!”
丁大貴毫不在意,應聲道:“主公寬心,似此等文士,何足道哉?!”
是日,丁大貴果不負馬超厚望,諸葛亮、龐統盡皆酩酊。。。
次日未及辰時,馬超便遣人召二人於書房議事。
比及二人入見,皆緊鎖雙眉,馬超見之,心下大笑,卻佯作不知,問道:“孔明、士元為何滿麵愁容?”
二人麵帶苦笑,拱手道:“昨日醉酒,現下隻覺頭痛難忍,主公見笑了。”
馬超大樂,佯作關心道:“既如此,你等先回府歇息,明日再議不遲。”
二人見說,忙搖頭道:“無妨,主公但請示下。”
馬超強忍笑意,出言道:“本將軍奉行文武分治之法,你等皆乃曠世之才,不知原居何職?”
諸葛亮略作思慮,拱手道:“亮雖通軍略,但更長於治政,請主公下令。”
龐統則毫不遲疑道:“統並無政才,但堪軍略。”
馬超聞說,稍作思忖,道:“孔明初來乍到,恐不明雍涼新政,可暫屈領主簿一職,日後別有重用。士元則暫為參軍,待遼西大船造就,便即前往赴任軍師之職。”
二人拱手領命。
龐統道:“敢問主公,遼西大船何日可就?”
馬超見問,以手撫額,歎道:“本將亦不知,馬德衡雖為良匠,但於船舶並不精通,本將心下甚急,惜無計可施。”
諸葛亮進言道:“主公,家嶽精通機關之學,或可助德衡公一臂之力!”
馬超聞言大喜!心道:“孔明的老婆不就是黃月英嗎?那可是奇女子啊!傳聞諸葛連弩就是她設計的!就是不知道長什麽模樣,到底是美是醜。女兒都這麽厲害了,爹肯定更厲害!”念及此,遂道:“本將亦知承彥公擅長此道,奈何遼西偏遠,恐其年老,不堪跋涉之苦。”
諸葛亮道:“家嶽猶喜出遊,常年在外,今雖年老,但精神矍鑠。且主公治下,道路闊直平坦,沿途驛站林立。若坐臥馬車之內,不需二十日便至,何來跋涉之苦?”
馬超道:“既如此,孔明可往告之,若承彥公應允,便即起行可矣。”
龐統聞言,請令道:“主公,統願隨行。”
馬超稍作思忖,允之。
龐統又道:“敢問主公,遼西主將何人?”
馬超道:“趙雲、李敢、張郃三將並統之,凡事計議而行。”
龐統肅容道:“主公不可,此三人皆乃忠勇無雙之將,所部多為悍勇之輩,恐其等臨戰爭功,統以為,須分主副。”
馬超思之亦然,遂書手令,任趙雲為主將,李敢、張郃副之。
諸葛亮進言道:“主公,李將軍領中軍都督,爵在趙將軍之上,若任趙將軍為主將,恐不利於施令,望主公思之!”
馬超聞言,點頭道:“孔明所言甚是!”言畢,傳令加趙雲遼西都督。
龐統又道:“主公遠在長安,一旦大船造就,尚需遣人請令,恐貽誤戰機。”
馬超搖頭道:“士元多慮了,本將早已下令,船成便即進軍。倒是士元不擅武技,隨軍征戰,萬事需小心在意!起行之日,本將軍便撥親軍百人,隨行護衛!”
龐統拜謝。
三人又談論許久,眼見將近午時,馬超又欲留飯。
二人忙不迭推辭,諸葛亮道:“亮忽憶起家中尚有要事,亟待處理,主公見諒。”言畢,躬身施禮,抬腳便走。
龐統期艾半晌,道:“統家中亦有要事,主公恕罪。”
馬超見此,放聲大笑!也不強留。
數日後,黃承彥引十餘從者辭別馬超,往遼西進發。龐統領一百親軍隨行。
馬超親自送出十裏。回府後,李迪報說司馬徽請大將軍為書院賜名。馬超聞報愕然,遂親自往見,謂之道:“超前日有言,長安隻立太學,德操公便為首任山長,何須題字?”
司馬徽道:“大將軍有所不知,近日入學者兩百餘人,多為士族公卿之後,家學淵源,門下弟子恐無力教授。然而老朽年邁,亦不能麵麵俱到。故欲擇其中十餘人,另立書院教之,其餘人等,還請大將軍另行設法。老朽無能,深感慚愧!”
馬超聞言,暗自撓頭,思忖半晌後,沉吟道:“德操公勿慮,超明日便發檄文,言稱偶得已故蔡中郎所留珍本,廣邀天下名士鑒賞,共論往聖經典。公等亦可致書好友,屆時必然大儒雲集,德操公意下如何?”
司馬徽眼前一亮,拱手道:“此法甚妙!然則中郎珍本何在?”
馬超笑道:“中郎之女乃超之妻也,德操公獨不知乎?”
司馬徽聞言大笑。
晚間,馬超回府,徑奔蔡琰處,謂之道:“昭姬可有令尊手抄孤本?”
蔡琰愕然道:“家父早亡,後妾身又**於賊,何來孤本?”
馬超大急!連聲道:“豈能無有隻言片字?”
蔡琰搖頭,訝然道:“夫君向不喜儒學,今日竟索要家父孤本,何也?”
馬超遂將因由相告,歎聲道:“現今為夫大言已出,這可如何是好?”言畢,便於堂下來回踱步,焦急不已。
蔡琰見之,輕笑道:“原來如此,夫君不必心焦,雖無珍本,但家父所學,皆已盡授予妾身矣,這便謄寫數章,請夫君過目。”
馬超大喜!忙令筆墨伺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