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再賦詞助學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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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眾大儒名家終日論戰不休,逐漸分為數派,各執一詞,不相上下。

    期間管寧數次求見馬超,皆遭婉拒,憤慨之下,便往見司馬徽辭行,謂之道:“大將軍自詡求賢若渴,不想實乃目中無人之輩!寧雖不才,仍願為教習,然數次拜謁,竟不得見!寧複有何麵目再與諸公共論乎?”言畢,拱手請辭。

    司馬徽聞言,訝然道:“幼安留步!大將軍寬仁恤下,謙恭明禮,若聞幼安求見,定將階相迎,豈能拒之?”

    管寧憤然道:“德操公疑寧見罔乎?”

    司馬徽忙道:“非也!請幼安稍待,老夫即刻往見大將軍,個中因由一問便知。”言畢,吩咐仆從好生招待,自己轉身徑奔大將軍府。

    馬超聞報,忙出府迎入,拱手道:“德操公年老德昭,但有吩咐,使人過府傳喚即可,何須親身來見?”

    司馬徽本怒容滿麵,見馬超執禮甚恭,又不便發作,遂沉聲問道:“大將軍,想那北海管寧,乃當世雋才也,經學冠絕天下!其人曾數次求謁,大將軍緣何不見?”

    馬超聞說一怔,暗忖道:“這管寧名不見經傳,難道真有大才?竟然讓司馬徽親自找上門來,嗯!看來是個人才!早知道就見了,多大事啊!”思及此,出言道:“德操公有所不知,此等名士皆滿腹才學,見超便出言問難,令超窘迫不已,幾度惱羞成怒!故非超不見,實不敢耳!”

    司馬徽見說,哭笑不得,道:“管寧求見,並非問難,乃仰慕大將軍威名,願入太學為教習耳!且其好友眾多,皆為當世翹楚,若拒管寧,無異於拒天下儒者!”

    馬超聞言,暗自慚愧,遂起身道:“果如是乎?此人現在何處?超當親往見之!”

    司馬徽道:“此人現在老夫住處,意欲請辭。”

    馬超見說,急令備馬,吩咐親軍護送司馬徽慢行,自己加鞭奔往其住處。

    管寧猶自憤憤,獨坐飲茶。

    忽一人飛奔而入,須臾近前,便即拱手道:“超有眼不識泰山,慢待幼安公,還請見諒!”

    管寧驚怪不已,聞其言,急視之,乃馬超也!忙起身還禮,拱手道:“寧才疏學淺,何勞大將軍親至?”

    馬超愧然道:“近幾日,多有腐儒問難,超煩不勝煩,並非有意怠慢,還請幼安公勿怪!”

    管寧忙道不敢,延請馬超上座,拱手道:“寧自入長安,迄今已有月餘,深有感觸,遍觀天下,未有如大將軍般重教化者,故寧厚顏自薦,願為太學教習,還望大將軍允準。”

    馬超急起身相扶,大喜道:“能師從幼安公,雍涼學子何其幸也?”

    管寧忙連聲遜謝。

    馬超興奮不已,忽心頭一動,忖道:“現在地盤越來越大,光管寧他們肯定是不夠的,師資力量薄弱啊!要是我再抄一篇頌揚老師的詞,應該會再吸引一批學者留在長安。韓愈不是有一篇《師說》嗎?去掉不合時宜的部分以及最後一段即可,嗯!就它了!”念及此,遂喚仆從呈上筆墨,提筆一揮而就,遞於管寧道:“幼安公願入太學教習,雍涼學子何其幸也?超特作《師說》一篇,贈予幼安公,聊表謝意!”

    管寧訝然接過,覽畢,反複吟哦,旁若無人。

    及至司馬徽回府,見馬超端坐飲茶,管寧立於堂中,反複吟誦辭賦,不由大奇,喚管寧道:“幼安何為?”

    管寧驚醒,忙將《師說》遞過,歎道:“此乃大將軍新作,寧以為,更勝《破陣子》!”

    司馬徽聞說,疾步上前接過,覽畢,一如管寧,誦讀不止。

    半晌後,司馬徽喟然道:“大將軍雖不讀經史,然於詞賦之道,冠絕天下矣!此賦精絕,幼安不可藏私!”言畢,便喚仆從令匠人排版印製。

    管寧見說,急道:“此賦乃大將軍親手相贈,德操公令人拓製無妨,原本務必歸還於寧!”

    司馬徽大笑道:“幼安但請放心,一旦排版完工,便即奉還!”

    管寧拱手道謝。馬超見此,大為得意。

    卻說太學之內,各地名士大家辯論月餘,均覺獲益良多,然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這一日,眾人正便聚於太學門外,相互拱手道別。

    忽一人疾步趕來,大呼道:“諸公留步!大將軍又出新作,何不鑒而賞之?”

    眾人驚視之,乃管寧之友邴原也!

    楊修聞言大驚!情知其乃北海高士,定無虛言。遂越眾而出,拱手道:“敢問根矩公,大將軍新作何在?”

    邴原道:“書吏正齎書趕來,少時便至,可惜皆為拓本。”

    楊修道:“不知原本何在?”

    邴原頓足道:“數日之前,大將軍與幼安聚於德操公府上,席間論及師道,大將軍有感而發,竟提筆一揮而就!幼安自然近水樓台!”正說間,忽上前指一人道:“當日若非文公邀原辯經,原本定為我所得矣!”

    眾人視之,乃大儒鄭玄之子鄭渾也!

    鄭渾笑道:“拓本與原本一般無二,根矩何需如此?”

    邴原怒道:“原本乃帛書也!且為大將軍親書!拓本字範則為德操公所書!安能相提並論?”

    鄭渾聞言,尷尬不已,強自言道:“既然幼安能得,根矩亦可求大將軍再賦新詞,屆時渾定然不擾!”

    邴原大怒!正欲出言,楊修接話道:“大將軍佳作,我等尚未得見,無需爭執,若不及《破陣子》,二公豈非冤枉?”

    眾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少時,書吏至,分發拓本畢,拱手告退。

    眾人忙不迭舉書觀之,一時間竟鴉雀無聲。

    忽邴原大呼道:“此文字字珠璣,且蘊含至理,足矣錄入經史!大將軍真乃曠世之才也!原不如多矣!”

    眾人驚醒,聞其言,皆深然之。

    楊修誦讀數遍,雖自愧不如,但仍覺難以置信,遂出言道:“諸公,大將軍辭賦絕世,毋庸置疑,但其前後兩篇之辭風為何截然不同?未免不合常理。我等何不求見大將軍,當麵問之?一則解惑,再則求教。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聞說,亦覺怪異,遂從之。

    比及馬超聞報,眾人已齊聚大將軍府。馬超無奈,隻得往見。

    楊修自然當先發問。

    馬超大怒!張口便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諸公何相疑也?”

    眾人聞說一靜,繼而疑心盡去,交口稱讚。邴原鄭重施禮道:“大將軍出口便成文章!原拜服!”

    楊修滿麵羞慚,拱手道:“修並非有意冒犯,請大將軍恕罪!”

    馬超示意無妨,謂之道:“德祖聰慧絕倫,世間罕有,但須知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日後切記不可過於自顯,否則悔之晚矣!”

    楊修聞言,心下不以為然,拱手稱謝後,辭出。

    眾人見狀,亦出言請辭。但仍有十數人願留居長安,為太學教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