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續佳偶馬遠明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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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趙雲統兵已至。
馬超分賜辛毗、羊衜等宅院居住,然後先令趙雲等將擇地屯軍。又令辛毗暫領刑部侍郎,參考周禮,再以漢律為藍本,酌情增減,編撰唐律。再加羊衜禮部侍郎,擢拔聰敏能言文士充任郎官,以便於日後出使各國。。。
諸事議定後,馬超又遣人趕赴各州郡,傳喚各級主官,入長安議事。然後直奔太學,召司馬徽謂之道:“佐治公已入長安,孤前日所言之事,有勞德操公費心。”
司馬徽聞言,啼笑皆非,心道:“莫非辛佐治之女有天仙之姿?否則唐公怎會如此急切?然老夫與其素未謀麵,若貿然登門,未免唐突,但唐公。。。”一時間左右思量,卻又不便明言,隻得拱手道:“唐公寬心,徽盡力而為!”
馬超連聲道謝,起身回府不提。
司馬徽思前想後,躊躇難定,遂請龐德公問計。
龐德公聞之,大笑道:“辛佐治祖籍潁川,乃河北名士,何不邀其入太學論道?如此一來,不需數日,便可熟稔,屆時德操再提及婚事即可。”
司馬徽然之,繼而搖頭道:“唐公身居高位,卻於此事如此急切,恐遭非議。”
龐德公道:“不然!老夫以為,唐公毫不做作,雖居高位,但不失赤子之心,且詩經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唐公年少,自然不能免俗。”
司馬徽聞言,微笑點頭,遣人往邀辛毗。
因太學教授皆為飽學之輩,深諳周禮者大有人在,辛毗與之終日談論,受益良多。尤其敬服司馬徽,遂結忘年之交。
這一日,辛毗又至,眾人寒暄一陣後,龐德公好似無意般問道:“佐治已入長安十餘日,不知有何觀感?”
辛毗見問,喟然道:“長安富甲天下,百姓家有餘財,天下福地也!毗自詡見多識廣,亦曾遊曆數州,從未見有與之比肩者,唐公真乃仁德之明主也!”
管寧接話道:“此言甚是,寧亦深敬唐公,更願終老於此。不知佐治可有同感?”
辛毗道:“毗得蒙唐公不棄,擢為刑部侍郎,敢不盡心竭力?!現今家小俱在長安,若非心存終老之念,何必如此?”
管寧道:“果如是乎?然則令郎為何不曾入太學?”
辛毗道:“犬子頑劣,恐惹諸公不快,故不敢提及。”
司馬徽接話道:“佐治休得過謙,唐公曾有言,遜之太過便為驕矜,老夫曾聞佐治育有一女一子,皆聰慧過人,熟讀經史。佐治雖才高八鬥,但乃一家之長,何不送令郎入太學,兼學百家?”
辛毗見說,忙起身施禮,拱手道:“毗早有此意,隻不敢請耳!”
眾人亦起身回禮,司馬徽延請辛毗入座,又問道:“未知令郎年歲幾何?若不足十五,依唐公之令,恐入不得太學。”
辛毗道:“德操公有心了,犬子已年滿十六。”
司馬徽點頭,佯作隨意道:“如此說來,令媛早已年過及笄,不知是否婚配?”
辛毗見問,搖頭歎道:“小女心氣頗高,至今仍待字閣中,眼見年近雙十,毗甚為憂心。”
司馬徽忙賠禮道:“老夫多言,還望佐治勿怪。”辛毗忙道不敢。
龐德公聞說,起身笑道:“德操年長,何須如此?再者佐治之女慧外秀中,何愁夫婿?”
司馬徽道:“此言有理,眼下長安群英薈萃,不知佐治可有中意之人?老夫願往撮合。”
辛毗搖頭道:“德操公有所不知,小女自幼倔強,昔日毗居河間之時,不乏提親之人,奈何小女或嫌其人文弱,或雲其人莽夫,皆不肯相從,定要嫁得文武雙全之人。”言畢,長歎一聲,接著道:“似此等俊彥,放眼天下,何處覓得?”
司馬徽笑道:“此言差矣,眼下長安賢士雲集,唐公帳下更是英才濟濟,未曾婚娶者比比皆是,老夫試舉一人,不知能否入得佐治青眼。”
辛毗連問何人?
眾人見之,盡皆大笑。
司馬徽道:“此人姓趙名雲字子龍,雖年過而立,但勇謀兼備,且戰功赫赫,深得唐公器重,更兼相貌堂堂,佐治以為如何?”
辛毗道:“子龍將軍雄武過人,前日途徑河東之時,張雋乂亦曾提及此事,奈何小女竟以其不通詞賦為由拒之。”
管寧聞之,接話道:“佐治差矣,自古婚娶皆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任由令媛之意?”
辛毗聞言,苦笑道:“毗膝下隻有此一女,故自幼寵溺,雖為女流之輩,但極有主見,若不遂其意,恐寧死不從。”
管寧搖頭道:“似此般英才,確是少有,也難怪佐治憂心。”
忽龐德公道:“幼安不見唐公乎?”
管寧聞言愕然,繼而撫掌道:“德公先生所言甚是,唐公雄才,論武則勇冠三軍,論文則詞賦傳世,豈非令媛良配?”
辛毗不悅道:“諸公莫要取笑!唐公偉略世所罕及,小女貌陋才淺,豈能高攀?且唐公已有一妻三妾,再娶則定為妾侍,我辛氏雖非望族,但亦詩書傳家,若自薦小女為妾侍,異日何顏麵對列祖列宗?”
司馬徽笑道:“幼安乃戲言耳,佐治不必當真。”
辛毗聞之,暗覺慚愧,遂拱手謂管寧道:“毗關心則亂,幼安勿怪!”
管寧不以為忤,笑道:“寧失口亂言,佐治見諒。”
龐德公大笑,言道:“佐治有所不知,唐公有妻四人不假,然皆為平妻,並無妾侍之說,佐治何不央人入唐公府上說親?”
話音一落,眾人盡皆大笑。
辛毗以為眾人皆為頑笑之語,亦大笑,言道:“諸公厚意,毗心領之。然毗此來並非為小女親事,乃請教諸公周禮之學,望諸公不吝賜教。”
眾人客套一番,解析周禮不提。
次日,辛毗正欲再往太學,忽仆從來報,言道司馬徽攜禮求見。
辛毗聞報,暗覺詫異,忙令請入,敘禮畢,拱手道:“未知德操公光臨寒舍,有何吩咐?”
司馬徽佯作苦惱之色,言道:“此事老夫實難啟齒,然唐公有令,老夫隻得厚顏請見,望佐治勿怪!”
辛毗訝然道:“德操公所言何事?唐公有何令諭?還請直言。”
司馬徽假意躊躇半晌,苦笑道:“昨日佐治方才回府,唐公便入太學,為其次子馬遠求師幼安,談論間,老夫曾言及佐治佳婿難覓之事,諸公皆笑稱除唐公外,無人堪配令媛。老夫等本為戲言,不想唐公竟信以為真,謂老夫等道:辛佐治國之幹才,孤豈能任其憂心兒女婚事?既諸公言及,孤當以平妻之禮娶之,還請諸公善言之!故而。。。故而老夫厚顏來見,望佐治見諒!”言畢,深施一禮。
辛毗忙上前扶起,搓手頓足道:“若小女不允,如之奈何?”
司馬徽亦作焦慮狀,言道:“此皆老夫之罪也!然事已至此,何不問詢令媛之意?”
辛毗長歎一聲,遂令仆從往喚辛憲英。
少時,辛憲英至,見禮司馬徽後,問辛毗道:“不知父親何事見召?”
辛毗見問,喟歎半晌不能答,遂目視司馬徽。
司馬徽見狀,輕咳一聲道:“此為佐治家事,老夫豈能置喙?”言畢,竟起身拱手辭去。
辛毗心下大罵,踟躕良久後,謂辛憲英道:“司馬德操特來提親,未知我兒意下如何?”
辛憲英聞說,暗忖道:“司馬徽乃太學山長,竟親自過府提親,定為孟起授意!”思及此,芳心暗喜,麵上卻不動聲色道:“孩兒早已立誓,非文武雙全者不嫁,父親豈不知焉?”
辛毗歎道:“正因此人允文允武,天下無出其右者,且又推拒不得,為父方喚我兒相問。”
辛憲英聞言,心下喜悅,愈發篤定父親所言之人必為馬超,遂出言道:“敢問父親,何人膽敢出此大言?”
辛毗苦笑道:“此人。。。此人便是唐公!願以平妻之禮迎親,我兒意下如何?”
辛憲英心花怒放,卻扭捏道:“此事自有父親做主,孩兒不敢多言。”言畢,竟轉身疾步而去。
辛毗張口結舌,訝異不已,忽憶起鄴城館驛,馬超治愈其女心疾之事,不由嘀咕道:“莫非於鄴城之時,二人便已生情愫?隻恐老夫阻撓,故設此計?”念及此,心下大怒道:“果然女生外向,今日方知此言不虛!”恨恨半晌後,又覺好笑,暗自搖搖頭,出府直奔太學。
月餘後,馬超大婚,適逢各州郡主官皆至,自然賀客盈門,熱鬧非凡。
洞房之內,**初歇,馬超輕撫嬌顏,問道:“鄴城邂逅,憲英所言其三究竟為何?”
辛憲英見其仍不忘此事,不由羞喜交加,囁嚅道:“世人皆言錦馬超,昔日妾身見夫君英姿勃發,故而認定。”
馬超大笑,心下卻一片悵然,蓋因其前世其貌不揚之故。
數日後,馬超大聚文武,先令眾人傳閱三省六部之簡章,言道:“若有異議,諸公但講無妨。”
片刻後,眾文武議論紛紛,楊阜首先出列,進言道:“此製大妙,阜請行之!”
話音剛落,張既、高柔等皆出言附議。
馬超頷首,當即宣讀道:“軍政、武備二部由孤親領。”
“加李迪尚書令,封都鄉侯,兼領戶部尚書。”
“加李開左仆射,封都鄉侯,兼領監察院。”
“加楊阜吏部尚書,封都鄉侯。”
“加張既大理寺卿,封都鄉侯。”
“加法正中書令,封都鄉侯,兼領參謀部。”
“加薑敘禦史大夫,封都鄉侯。”
“加馬鈞將作大匠,封都亭侯,兼領工部尚書。”
“加楊奇雲麾將軍,封都亭侯,兼領後勤部。”
“加陳克忠武將軍,封都亭侯,都督三軍軍法事。”
“加諸葛亮黃門侍郎,兼領軍政部參議。”
“加王達兵部左侍郎,加法衍兵部右侍郎。”
“遷趙昂為涼州刺史,杜畿為雍州刺史,孫乾為肅州刺史。”
“遷糜竺為京兆尹,陳震為河東太守。”
步度根、劉封、袁氏及公孫兄弟封都鄉侯,領武散官。一眾文武皆有封賞。
宣讀完畢後,眾文武下拜叩謝,馬超令免禮,傳令設宴。
散席後,薑敘府上人滿為患,各州郡新任刺史、郡守等皆請調吏員。。。
晚間,馬超回府,未及坐定,仆從即入內稟報,言稱二公子遠求見。
馬超喚入,問之道:“遠兒何事求見?”
馬遠恭敬叩首後,答道:“孩兒願師從德衡公,請父親允準!”
馬超聞言訝然,自思道:“怪不得這小子對學文習武都不上心,原來喜歡手藝活,如果在後世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現在是漢末啊!要是我兒子去當匠人,還不讓曹操、孫策笑掉大牙?!再說這小子也太沒誌氣了吧!”思及此,遂不悅道:“此事可曾對你娘親提及?”
馬遠道:“若非娘親允準,孩兒豈敢求見父親?”
馬超見說一窒,略作思忖後,道:“眼下德衡遠在遼西,遠兒尚且年幼,如何去得?再者,你既已立誌師從德衡,須得精通術數算學,可於長安先尋精於此道者習之,待德衡回返長安時,再議此事不遲。”言畢,揮手令馬遠退下。
馬遠本以為父親定然大發雷霆,不想竟得其首肯,頓時欣喜不已,再次叩首後,雀躍而去。
馬超暗自搖頭,徑往尋楊氏問道:“方才遠兒來見,竟欲師從德衡,並言稱娘子已然允準,可有此事?”
楊氏點頭,正色道:“靖兒沉穩,秋兒勇猛,祺兒乖巧,雲兒尚在繈褓之中。獨遠兒自幼寡言,唯喜將作之事,妾身思及夫君首重匠人,故而允之。莫非夫君以為不妥?”
馬超見其神色鄭重,忽生調侃之意,遂沉聲道:“為夫身為唐公,遠兒便為公子,若從事將作,豈非貽笑大方?”
楊氏見說,連聲道:“妾身慮事不周,這便喚遠兒責之。”言畢,便欲令仆婦往傳馬遠。
馬超扯住楊氏,道:“此事娘子已然允準,即便喚遠兒責之又能如何?”
楊氏著慌,急聲道:“似此為之奈何?”
馬超見此,忍俊不禁,笑道:“娘子寬心,方才乃戲言耳!為夫已為遠兒覓得良師,此人眼下便在長安,且機關之學恐不下德衡!”
楊氏聞言,本欲嗔怪,忽聞馬超後語,忙問道:“夫君所言何人?”
馬超道:“孔明之妻黃氏也!但為夫不便前往,故此事尚需娘子親往求之。”
楊氏然之,自思明日便攜子過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