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襲南鄭賈詡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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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關,唐、魏兩軍隔壕對峙,眼見寒冬已至,更不利用兵,故馬超漸生歸意,遂聚眾議事。

    眾人見禮畢,馬超道:“文聘憑壕拒守,倉促之下,實難破之,且孤並無意出武關攻入南陽,故欲令一將固守之,諸位何人願當之?”

    話音一落,趙勝應聲出列,揚聲請令!

    馬超見之,便令趙勝領軍駐守武關,關平為副將,徐庶為軍師,兼領監軍之職!又囑咐道:“若文聘不退,不可動兵!以免士卒傷亡!”

    趙勝應諾!

    忽李敢出列,進言道:“主公,眼下河北、河東、函穀各地,共計精銳大軍近二十萬,若齊頭並進,攻伐中原,量曹操如何能擋?奈何分兵固守,遷延日月?”

    馬超聞之,搖頭道:“此舉固然可勝,但必死傷慘重,即便圖得中原,孫策亦必然來攻,何以當之?且曹操於河南亦有精兵十數萬,大戰若起,何日方休?屆時中原殘破,千裏焦土,孤又於心何忍?!”

    李敢見說,頓時焦躁不已,然卻無計可施,恨聲道:“早知如此,昔日廬氏一戰,末將定拚盡全力,擒斬周瑜!”

    徐庶聞言,輕笑道:“存孝不必動怒,以主公之雄才,天下可坐而定矣!”

    李敢不悅道:“莫非曹操、孫策不戰而降乎?元直公休得頑笑!”

    徐庶聞之,正色道:“庶並非頑笑!敢問存孝將軍,自隨主公征戰以來,可曾擔憂糧草不繼?又何時為兵甲之事費心?反觀曹操,雖兵力不下我軍,然糧草可支幾月?便似關外文聘,寨內可有十日之糧?若非今歲徐、豫二州大熟,曹操安敢動兵?!眼下我軍固守武關,曹操寸步難進,不惜毀盟而揮兵荊襄者,隻為糧草耳!以此論之,主公豈非坐定天下乎?”

    李敢聞言,心下亦暗覺有理,卻強自爭辯道:“此皆為元直公臆測,曹操坐擁中原,又效主公屯田之策,豈能乏糧?”

    徐庶道:“庶所言者,並非中原乏糧,乃曹操軍糧不足耳!”

    李敢愕然道:“兩者有何分別?”

    徐庶暗自搖頭,解釋道:“主公治下百姓皆記錄在冊,稅賦有各州郡依名冊征收,所得皆入國庫,再由戶部統一調配。。。”

    話未說完,馬超即打斷道:“此事不必再議!孤明日便回長安,存孝隨行!”言畢,即令馬靖引近衛軍先行。

    眾人聞之,即拱手辭出。

    李敢心有所惑,遂攀住徐庶固問之!

    徐庶暗覺不耐,出言道:“想必子龍已下南鄭,庶願舉薦存孝領漢中太守,屆時自然知曉,何如?”

    李敢見說,連連擺手,賠笑道:“元直公切勿進言,某家不問便是!”

    徐庶強忍笑意,轉身離去。

    旁邊趙勝笑道:“似我等為將者,當馳騁疆場,立不世之功!些許文官瑣事,將軍何必在意?”

    李敢然之,遂回營收拾行裝,準備歸計。

    次日,馬超領李敢、丁祿並三千親軍啟程返回長安。

    數日後,即至青泥隘,馬超稍作思忖後,即令馬靖引龐會、張雄二將守關,就領關上五千守軍。近衛軍則由丁祿統之。

    十餘日後,馬超抵達長安,回府之後,楊氏等妻妾齊聚中廳,自是一番噓寒問暖,溫言軟語。

    少時,馬遠、馬秋、馬祺皆至,叩首問安。

    馬超心懷大暢,令其等起身自去,便令仆婦置酒菜。。。

    卻說張魯攜家小自離南鄭後,取道箕穀,經下辨,近二十日方才抵達散關。歇息一日後,便即啟程。

    沿路行來,但見人煙稠密,渭水沿岸皆為良田,百姓見軍旅而不驚,大軍過民舍而不擾,村落間阡陌縱橫,官道上秩序井然。

    張魯感慨萬千,唏噓不已,遂喚隨行曲長問道:“此何地界也?”

    曲長答道:“此地屬郿縣治下,前方為武功、槐裏二縣,距長安尚有兩百餘裏。”

    張魯不解道:“此地離長安兩百裏,豈得人煙如此稠密?”

    曲長笑道:“張公有所不知,郿縣等皆為扶風郡治下,即為長安三輔之地也,百姓自然稠密。若至槐裏縣,城內路狹,恐需繞城而過,屆時隻能委屈張公就食軍飯,還請勿怪。”

    張魯訝然道:“路狹慢行即可,何須繞城而過?”

    曲長拱手道:“唐公有令,若非戰時,大軍行進亦須禮讓百姓!”

    張魯正欲再問,忽馬車內一女子問道:“若唐公親至,莫非亦禮讓百姓?”

    曲長怪之,冷聲道:“唐公愛民如子,從不穿城過縣!”

    張魯聞之,斥道:“琪瑛休得無禮!”又拱手賠禮道:“小女自幼寵溺,失禮之處,還請將軍見諒!”

    馬車內女子輕“哼”一聲,遂不再言語。

    曲長見此,沉聲道:“唐公望重雍涼,百姓皆視為再生父母,家家供奉生位,公等切勿隨意言及!”

    張魯見說凜然,自思道:“本師君傳教漢中數十年,亦無此等民望,馬孟起勝我多矣!”

    數日後,行至槐裏,果見人流如織,車馬皆不能行。

    張魯出言道:“魯欲入城一觀,還請將軍允準!”

    曲長聞之,略作思忖,從之,引左右護住張魯,正欲入城。忽自馬車內躍下一女子,螓首玉頸,婉約曼妙,視之清麗異常!隻見其嬌聲道:“父親慢行,女兒亦願入城!”

    張魯不允,以城內熙攘雜亂為由拒之,然其女反複纏磨,無奈之下,隻得應允。

    幾人走近城門,即有軍卒攔住,對曲長拱手一禮,揚聲道:“還請將軍出示軍牌!”

    那曲長還禮,遞上軍牌,言道:“本將現於鎮西將軍麾下,奉令回返長安!”

    軍卒驗看完畢,即下拜施禮,然後放行。

    張魯好奇道:“方才那軍卒並不識將軍,為何行下屬之禮?”

    曲長答道:“張公有所不知,唐公新設軍銜製,本將雖隻領曲長之職,然軍銜為少校,方才之人雖為城守,但軍銜低於本將,因我二人互不統屬,故以軍銜論高下!”

    張魯似懂非懂,遂不再言語,信步踱入一間酒肆。

    店家見之,忙上前斟茶,就詢問用何酒菜?

    張魯懵然,不知如何答話。其女接口道:“上等酒席一桌!”言畢,指那曲長道:“此人會賬!”

    店家道:“小店並無上等酒席,幾位何不前往大雁樓?此處鹵煮犛牛肉乃槐裏一絕!出店前行五十步便至。”

    張魯及其女聞言,盡皆愕然,其女道:“我等若去,店家豈非白忙一場?”

    店家笑道:“些許茶水,何足掛齒?幾位請便。”

    張魯暗讚此地民風淳樸,遂出言道:“店家隨意上些飯食便是,我等尚需趕路。”

    少頃,幾人用罷,便於城內閑逛,張魯暗歎此地不過區區縣治,繁華竟不下南鄭!其女更是樂此不疲。。。

    眼見已近酉時,幾人便欲出城,忽遇十餘役吏迎麵而來,為首者乃一獨臂壯漢。那曲長見之,即就地立定,躬身施禮。

    獨臂役吏忙上前扶起,道:“這位將軍不必多禮!”言畢,即領眾人離去。

    張魯詫異道:“此役吏何人也?將軍為何如此恭敬?”

    曲長沉聲答道:“此人昔日必為勇健,因傷無奈退伍,本將安敢不敬?”

    張魯見說默然,竟一路無話。。。

    長安城,唐公府,馬超正領眾妻妾遊園,蔡琰懷抱馬雲,眾女不停逗弄,一片歡聲笑語,唯辛氏雖亦喜笑,但隱含愁容。

    馬超無意瞥見,頓生憐惜,正欲出言探問,忽仆從入報,言稱李開求見。

    馬超聞之,即令引入書房,回身謂眾女道:“文優來見,定有要事,為夫去去便回。”

    眾女微微躬身,柔聲道:“夫君自便。”

    馬超點頭,徑奔書房。

    李開見之,拱手一禮,稟報道:“主公,趙雲已破南鄭,張魯率眾請降,但魏將於禁招降楊任,拒守城固、漢水一線,共計大軍七萬餘人。劍閣、閬中各地亦有蜀將張任所部數萬人。趙雲兵少,隻能固守南鄭,請主公調撥大軍,前往漢中!另,降將張魯不日將至長安!”

    馬超聞報,心道:“曆史上於禁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嗎?應該回兵死守上庸才是啊!怎麽會拒守城固呢?至於張任,應該不敢隨便動兵。張魯嘛。。。不過是個神棍罷了,隨便安置一下也就是了,現在重點是調兵前往漢中,可是讓誰領兵呢?”一時拿捏不定,遂問李開道:“文優可有定計?”

    李開沉吟道:“我軍既得漢中,曹操若聞知,必罷南征,屯兵上庸拒守。如此,我軍一時無法東進,故以開之見,請主公勿辭勞苦,親統大軍趕往南鄭,作勢強攻漢水,卻令趙雲領兵收川!”

    馬超略作思忖,然之,言道:“事不宜遲,孤即刻下令大軍集結,十日後進兵!”

    李開道:“趙雲雖無力進取,但拒守無虞,主公不必如此心急!且張魯等不日便至,還請主公緩些時日,待麵見之後,發兵不遲。”

    馬超聞之,揮手道:“張魯碌碌之人,見之何益?”

    李開見說,肅容拱手道:“主公差矣!傳張魯乃留侯十一世孫,其祖張陵,字輔漢,道學通玄,白日飛升,百姓尊為天師!其父張衡,字靈真,亦為道學大家!張魯雖治政無方,然精於黃老之學,教眾遍布漢中、川北,主公豈能輕忽?”

    馬超聞言大驚!自思道:“留侯應該是指張良,怎麽會是張魯的祖先?張天師可是道教大神,居然是張魯的爺爺?還白日飛升?難道真有神仙?這不科學啊!”思及此,遂謂李開道:“若依文優之見,張魯之事,孤當如何處之?”

    李開略作思忖,進言道:“何不令其入太學,教授道學?”

    馬超聞說,一時拿捏不定,忖道:“曆史上張魯投降曹操,後來就沒什麽記載了,應該沒有呼風喚雨的本事,否則早就統一天下了,算了!想多了也沒用,等看到張魯再說吧。”心下計較已定,遂言道:“孤欲統十萬大軍入漢中!文優以為如何?”

    李開道:“趙雲報說,漢中已有銳卒三萬,整編張魯所部,又得兩萬餘精壯,稍加操練,即可混編成軍,主公隻需統兵五萬往援即可。”

    馬超然之,遂遣人往喚諸葛亮、李迪等,詳議收川事宜。。。

    樊城,徐晃、夏侯尚等已先期備足船筏,曹操入城後,略歇一日,便整軍欲行。忽親軍入報說,於禁有書至!

    曹操聞報暗驚,急取書拆視之,見於禁言稱已於城固、漢水一線立寨,定能據住趙雲。遂稍覺心安,乃令眾人傳閱,卻開言道:“馬超已得南鄭,幸賴於禁堅守城固,否則上庸危矣!”

    賈詡覽畢,急出列道:“於將軍雖阻趙雲,然若馬超兵出子午穀,直取上庸,再合武關之兵攻打南陽,屆時文聘兩麵受敵,必敗無疑!南陽若失,我軍欲歸無路矣!”

    曹操聞言,微笑道:“文和所言在理,然馬超麾下謀士眾多,豈能見不到此?其等必料定孤回兵上庸拒守!從而建言馬超增兵漢中,以圖西川!孤卻反其道行之,待馬超兵至漢中,孤已全取荊州矣!”

    賈詡聞之,急聲道:“上庸若失,非但於禁危矣,南陽亦不可久守!魏公切不可弄險!”

    曹操揮手道:“趙雲兵力不足,無力東進,孤這便傳令於禁,分兵回上庸堅守,隻需遣一軍堵住穀口,唐軍縱有百萬,亦不得出!文和無須多慮。”

    賈詡正欲再勸,忽一人揚聲道:“某願領軍前往上庸拒守!定不使唐軍出子午穀半步!”

    曹操視其人,乃司馬懿也,聞其言,皺眉不語,思忖良久後,言道:“孤不日便統兵渡江,尚需依仗仲達出謀,豈能遠離?”言畢,即令夏侯尚統兵五千,即刻趕往上庸拒守。

    司馬懿聞之,鬱鬱而退,暗自歎道:“魏公疑我,何也?”

    賈詡見此,略作沉吟,再次進言道:“魏公此計,看似穩妥,實則暗伏危機,不可不察!”

    曹操聞言,轉目視之,道:“文和但講無妨!”

    賈詡不假思索,脫口道:“若依魏公之計,西川必屬馬超,詡以為,馬孟起得益州之利遠甚於我軍攻取荊州!若放任之,實為拱手讓出天下矣!”

    曹操聞之,訝然道:“南進之謀乃文和所獻,今日何相悖焉?”

    賈詡見問,躬身一禮,拱手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若於禁全取漢中,堅守陽平關,則此計可行,然眼下南鄭已屬馬超,若仍強行南進,即便攻破襄陽,孫策惱怒之下,必盡起大軍決戰!屆時憑借文、於二將,恐難擋馬超兵鋒!”

    曹操見說,皺眉問道:“若依文和之計,該當如何?”

    賈詡沉聲道:“佯作渡襄江,實則溯漢水而上,全力攻打漢中!”

    曹操聞言,凝目不語,片刻後,忽拍案而起!道:“文和謀略,不下孫吳!”言畢,即令喚回夏侯尚,卻加朱靈鎮南將軍,令其統兵三萬,固守樊城。又遣人飛奔宛縣,令曹彰統一萬鐵騎趕往上庸等候。再傳令三軍,明日拔營,兵發南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