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慶元日盛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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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因連年豐足,加之天降瑞雪,又適逢年關,百姓無不憧憬來年,自發聚於街市,無懼嚴寒,載歌載舞,喜迎新春。

    唐公府後院,除馬靖駐守神兵城外,楊氏眾女及馬遠、馬秋等俱在,隻因西域楊兆遣步度根長子秦仁送來禮品百餘車,類似雪蓮、葡桃酒、駝毛氈毯、羅布麻布匹等,此外尚有莎車國主進貢之棉絨一車!眾女正歡笑查看。馬超靜立於棉車旁,伸手撫摸之,皺眉沉吟不語,忽撫掌大笑,喜不自勝,忖道:“這不是棉花嗎?真是太好了,一定要大規模種植!”思及此,遂伸手抓捏,繼而勃然大怒,恨恨自語道:“尼瑪!籽呢?!怎麽沒有棉花籽?!”

    馬遠、馬秋對於車上物事並無興趣,遂侍立馬超身後,見此,大覺怪異,卻不敢發問,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便上前喚馬祺,示意其動問。馬祺見之,亦覺好奇,遂上前問道:“父親時喜時怒,何也?”

    馬超見問,抬眼看馬祺一眼,指盛放葡萄酒之木桶,答非所問道:“此乃西域葡萄酒也,滋味勝卻長安自產十倍!祺兒亦可適量飲之,但不可貪多!為父忽憶起一事在心,亟需署理!”言畢,即扯下一把棉花,招呼楊氏等眾女一聲,轉身直奔前廳,喚親軍速往鮮卑侯府,召秦仁入見!

    少時,秦仁至,尚未及見禮,馬超便起身上前,指案上棉花,問之道:“此物為何無籽?”

    秦仁見問一愕,撓頭道:“末將隻管押運,其餘一概不知!敢問唐公,此乃何物?”

    馬超聞言氣結,解釋道:“此物謂之棉花,乃禦寒之用,功效不遜羊毛!再者,此物雖非產自中土,卻極易種植!你可知何處可得種籽?”

    秦仁見說大喜,拱手道:“此物出自莎車國,末將這便啟程,趕赴西域討要,量莎車國主不敢不予!兩月即回,唐公寬心便是!”

    馬超聞之,暗忖道:“隻要有這東西,肯定能弄到種子,何必這麽著急?”思及此,遂搖頭道:“此事不必急於一時!你等戍邊眾將,回返長安不易,待上元節過後,再啟程不遲!”

    秦仁愈喜,忙不迭應下,即拱手請辭。

    正欲行時,忽被馬超喚住,謂之道:“自鮮卑侯故去,孤時常憶起昔日放馬河西之時,曾許諾其為鮮卑共主,如今思及此事,慚愧無地,隻恨孤德薄才淺,未能早日克靖中原,至今仍止步幽州,孤有負鮮卑侯!你等兄弟年關祭祖之時,當代孤燃香一柱!”

    秦仁聞言,回身下拜,叩首正色道:“父親在時,便令仁等改換漢籍,並以秦為姓,娶嫁皆為漢人,與鮮卑再無瓜葛!父親既已亡故,鮮卑便已入土!還請唐公勿以此事為念!”

    馬超見說,略作思忖,遂緩步上前,親手將之扶起,歎聲道:“此地並無外人,賢侄無須多禮!”

    秦仁聞之,受寵若驚,忙又下拜,連稱受之不起!

    馬超見此,又撫慰幾句,為其賜字永忠,其弟秦義則字永孝,並吩咐親軍往取氈毯、布匹等及新式唐刀五口,令其將之回府,分賜兄妹。

    秦仁感激涕零,再拜稱謝後,躬身辭出。。。

    建安十九年,元日,馬超於公府大擺筵席,聚集在京文武及太學諸教習並致仕眾官等飲宴,並於府外長街列席十裏,供百姓隨意飲食!

    是日,長安城內熱鬧非凡,歡呼聲經久不息,孩童更是滿街亂竄,百姓喜笑顏開,以至於有人暢笑過度,導致麵部抽搐,不得不延醫診治。

    公府之內,眾文武拜見畢,馬超就令開宴。

    轉入偏廳後,一幹人等盡皆愕然,但見十餘大方桌,整齊布列,仆婦雜役穿行其間,奉上瓜果菜品、茶盅酒具。

    禮部侍郎羊衜見此,即麵帶不豫之色,回身謂辛毗道:“佐治公,如此擺宴,恐有礙禮法,傳將出去,成何體統?”

    辛毗本就不悅,聞言,即轉身進言道:“敢問唐公,此舉何意?”

    馬超正欲招呼眾文武入座,見問,愕然答道:“適逢元日,故邀諸公歡飲,別無他意。”

    辛毗見說,上前數步,拱手道:“莫非唐公欲令我等同桌而食乎?”

    馬超愈發不解,尋思這有什麽大不了的?遂茫然四顧,見除卻李迪、李開、諸葛亮等數人泰然自若外,餘者盡皆麵色肅然,一副欲言又止之態。馬超見此,心下頓時了然,心道:“肯定又是與禮不合等等陳詞濫調,吃個飯至於這麽費勁嗎?辛毗就是牛脾氣,強得很,看來又得浪費口舌了。”思及此,遂笑問道:“孤正是此意,莫非佐治公以為不妥?”

    辛毗見問,神色轉肅,言道:“禮記、曲禮篇明列進食之禮,若同桌而食,儀禮何在?所謂共食不飽,共飯不擇手。。。”

    話剛起頭,馬超頓覺頭痛,忙出言道:“還請佐治公稍待,尚容孤一言。”

    辛毗聞之,即緘口,拱手道:“唐公請講!”

    馬超輕咳一聲,略上前幾步,再回身麵向眾文武,朗聲道:“酈生曾有雲: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超以為,此言乃至理也!夫民者為何?若以天地論之,上至陛下,下及百姓,皆為民也!諸公以為然否?”

    眾人見問,皆點頭稱是。

    隻聽馬超接著道:“民者,聚而成家,夥則為國,是故,國即大家也!以此論之,諸公與超乃家人至親也!公等可有異議?”

    眾人聞言,雖覺怪異,卻又無從辯解,隻能拱手受教。

    馬超見此,暗自得意,略作斟酌後,又道:“既為家人至親,諸公與超便或為長輩、兄弟、子侄也,此宴亦不過家宴耳!既乃家宴,又適逢元日喜慶,何須論及禮法,在意尊卑位序?依超之見,不如就以長者為尊,且約定成規,日後但凡元日,皆依此例,諸公意下如何?”

    話音一落,龐德公便大笑出列,捋須道:“孟起言之有理!老夫癡長七十有二,可居上座否?”

    司馬徽聞之,亦出列,笑道:“老夫少德公三歲,請側席相陪!”

    馬超開懷大笑,即上前攙扶,請其等入座。

    羊衜、辛毗相視苦笑,皆目視楊阜,以為依其秉性,必出言進諫!不想,楊阜但微笑搖頭而已,非但無有勸諫之意,反而上前請郭奎、鮮於輔等年老者入座。少時,一幹人等雖均已落座,但除卻龐德公、司馬徽等老者外,無不倍感拘謹,手足無措者大有人在。好在李迪、諸葛亮談笑風生,場麵才不至於尷尬,酒過三巡後,氣氛方始融洽,諸文武相互敬酒,輪番把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