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海嵐劍與雙靈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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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由於我的任性,沒能陪在你身邊,以至於讓你被人給傷著了。”白發海無涯正襟危坐,滿臉冷色的待在窗前,抬眸往著天空,白雲。

    病床上,陳誠笑了笑,道:“嵐嵐,別自責了,我是不會讓你負責任的。”

    聞言,海無涯的麵部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他扭轉過身,道:“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像個王公貴族,活脫脫一副地痞流氓的嘴臉。”

    “別這麽說,我倒是無所謂。”陳誠無聲的笑了笑,道:“但千萬別讓我父王聽到,他特別忌諱這個,畢竟,那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海無涯不悅的蹙起眉頭,道:“沒必要對自己的父親做如此刻薄的評價吧?”

    陳誠搖搖頭,“有些無奈是難以啟齒的,算了,你不會明白的,永遠也不會。”小王爺抬手摸了摸隱隱作痛的額角,又道:“那幾頭妖獸非同小可!”

    “哦?”

    海無涯挑了挑眉頭。

    忽然,門外傳出陳恭中氣十足的聲音,“怎麽你是懷疑有人用【馭獸之術】來暗算你嗎?”話音剛落,身材魁梧的陳恭已經大踏步的走到病床前,握住了小王爺的手腕。“你。。。還好吧?”

    陳誠聳聳肩,“當然,在沒親眼見證你的失敗之前,我是沒那麽容易死的。”

    陳恭並未表現得受到冒犯那樣勃然大怒,他僅僅不置可否的撇撇幹裂的唇角,沒有任何表示。

    一旁的海無涯適時的站出來緩和氣氛,道:“王爺此言差矣,【馭獸之術】固然奇妙,但在下從未聽說過此術有可以馭使妖獸的功效。”

    陳恭搖搖頭,道:“不然,其實大該在五年之前,揚州城裏的那位,便已經從東海龍族那裏交換到一套駕馭妖獸的功法,名為《大荒春秋鏡》,難免沒有什麽不世出的奇才看過這本秘笈,從而開創出第二門駕馭妖獸功夫。”

    聞言,陳誠沉吟片刻之後,冷笑道:“簡直是牽強附會的推托之詞!揚州距離徐,禹邊境何止十萬裏之遙?五年的時間,沒聽說過南邊來過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不是嗎?”

    其實這層道理陳恭又怎可能料想不到呢?隻是他太不甘心罷了。也怪不得他滿腹疑慮,畢竟,此次兵敗太過詭異,任何優秀的軍事將領都不會將它看做是天作的巧合。

    可除此之外呢?還能有什麽選項?

    “嘿,你打算怎樣?兵敗如山倒!放手吧,何必苦苦執著於手足相殘呢?那個用黃金鍛造的王座一旦沾染上血腥味,還會有那往昔的威嚴與神聖嗎?”陳誠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目光炯炯的凝視著自己的父王,神情誠懇的開口說服道。陳恭臉色頓時大變,他暴怒般的嗬斥道:“果然如此!當燕楚邊境刀兵初起之時,寡人曾三令五申,命你趕快從稷下學宮返回,可你總是千般不願百般推脫!可是當寡人同京師的勢同水火已經人盡皆知,不可挽留的時候,你卻又快馬加鞭的從青州飛奔回來。。。說!”左賢王金剛怒目,喝道:“是不是佳鸞公主那個小賤人又在你我父子之間挑撥是非了?你來為父這兒,到底是何居心?是幫助為父對抗強楚,還是為那個狗皇帝做說客來了?”

    “對抗強楚?”

    聞言,陳誠顧不得渾身酸痛,他憤慨的揮動著拳頭,麵紅耳赤的嚷道:“如若父王真心有禦強敵於國門之外的打算,又怎會同那邊的那個幽靈殿下密謀大計呢?”

    “什麽?”

    陳恭臉色驚愕,“你。。。不可能!那個老糊塗怎麽可能早已洞悉一切?說,這些栽贓陷害寡人的言辭都是誰告訴你的?又是佳鸞公主那個小妖精對嗎?你為了一個外人,竟然不相信父王了嗎?簡直不可理喻。”

    陳誠偏過頭去,用實際行動說明了誰才是不可理喻的那一個。

    “抱歉,王爺,是在下告訴陳誠實情的。”

    忽然,海無涯淡淡開口,聞言,陳恭滿臉驚愕的抬眸朝他望去,卻發覺自始至終,這個神秘的白發少年都隻是眼神飄忽的望向窗外,留給他的是一道略顯蕭索意味的背影而已。。

    +

    臥佛城,一如往日那般戒備森嚴。成群結隊的軍士往來於雄偉的城牆和密集的街道,稍有敵情來犯亦或城中宵小,細作暗中滋事,都將被消滅在萌芽之中。

    臥佛城城防營都統趙傳明拎著兩斤上好的杏花酒,從城中最富盛名的一座青樓裏走出,他抬眸仰望天空,陽光明媚。“多麽美好的一天。”趙傳明聳聳肩,抹了把送他出來的那名花枝招展的營妓的****,感歎一聲。趙家世代為大燕國陳氏一族賣命,自趙傳明的六世祖起,每一代都會有被大行皇帝封為大將軍的族胞,可謂寵幸優渥。可偏偏到了趙傳明這一代,隻給了個都統的職位,至於其他堂兄第,更是連他都不如。這讓曾經煊赫一時的趙家陷入低穀,備受京師豪門的冷落,就連走門路,送裏子都待排上好幾個月的長隊。

    這讓趙家對洪德皇帝牢騷滿腹!

    趙傳明抹了把沾染了不少胭脂水粉的臉頰,朝懷中的營妓調笑道:“城中該換防了,今夜就不陪你了,要是寂寞的話,就洗個涼水澡,但千萬別給灑家搞事情,弄出個隔壁老王出來,惹得灑家在同袍那裏顏麵盡失,遭人恥笑!否則,絕沒你好果子吃!”

    那名營妓捂嘴輕笑,賣弄風情的眨眨眼眸,說道:“那可不一定,要是不放心奴家,今夜就翹班回來吧,奴家給你留著門兒~”

    趙傳明哈哈大笑,不以為然,不過,他的確經常翹班,畢竟,這場燕楚之戰,隻是各國陰謀家的虛晃一槍罷了。稍微有些地位,或是腦子好使的人都看得出。這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戰爭,隻不過讓大楚的雷氏兄弟和大燕的左賢王羽翼豐滿,有能力挑戰原有的秩序和權威罷了。

    “說不定,這兩邊兒私下裏還有聯係呢?唉,大人物的心思九曲回腸,誰有料想得到呢?”

    趙傳明想起曾經某位長官醉酒後失言的這麽一句,心中更加有底。想必不日王爺就將揮師北上,直搗京師,而楚國那邊的雷氏兄弟也該同一時間率軍南征,攻陷大梁了吧,畢竟,密謀這種事情的時候,誰也不放心把後背光禿禿的暴露在曾經的宿敵麵前。

    “好!看灑家不翹班回來,搞個捉奸在床!“

    趙傳明哈哈一笑,轉身扛起親丁遞過來的一杆镔鐵棍,步履蹣跚的朝城樓走去,陸陸續續的,一路上他所在的那個營的官兵集結了過來,稀稀拉拉的,總不成體統。忽然,就在這群吊兒郎當的軍士和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另一群軍士彼此打著招呼,準備換防的刹那,地震發生了!

    那是一瞬間的地動山搖,整個臥佛城都在它的威力下瑟瑟發抖。

    趙傳明負責的南麵城牆,整個垮塌了下來,將躲閃不及的數千兵丁壓成肉餅,血肉飛濺。曾經雄偉的城牆一經土崩瓦解,彌漫起來的塵沙頓時便遮掩住過來接防的趙傳明那個營的視線。當趙傳明好容易弄清楚狀況,運功驅散沙塵,已經他的不是慘絕人寰的災後景象,而是一匹匹精悍的戰馬,和奮力咆哮而過的騎兵馬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