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沒有那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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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阿木第一時間趕回阿合家時,他首先看到了三具護衛的屍體,然後,阿木知道家裏出事了。走進房門,阿木看到了迎麵走來的玥盈,她手裏捧著血盆,以及包紮用的亞麻布。

    “那個。。。那個彝族姑娘受傷了,師父為她處理了傷口。”

    玥盈眉眼低垂,沒有直視阿木雙眸的勇氣。

    走到床頭,老道士已然站起身來,被子裏顯露出阿木日果那張病怏怏的臉孔。“箭矢刺透了左胸,好在這姑娘天賦異稟,她的心髒竟然是長在右邊的,算是有驚無險吧。”

    話音落下,老道士聽到了外麵的鳥鳴聲,“那幾頭妖獸?”

    阿木點點頭:“不用管它們。”說這話時,阿木的眼眸深處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到的粉紅色光芒。老道士眉頭一皺,這種氣息。。。“九尾妖狐?”老道士眸光如電,阿木瞥了老道士一眼,“我的確遇到過一隻九尾妖狐。”

    “可你身上怎麽會有九尾妖狐的氣味?”

    “九尾妖狐還說我體內有天狗和開明獸的氣息呢。”

    老道士誇張的探出腦袋,嗅了嗅,“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奇怪!三種神獸級別的氣息竟然互不排斥的在你身上被融為了一體!怪哉,怪哉。”

    阿木沒工夫解釋,他坐到床上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阿木日果,忽然,他口氣不善的問道:“怎麽,你說傷口在左胸?”

    “對啊。”

    老道士點頭如小雞啄米。

    “你在左胸為她包紮傷口?”

    “對啊。”

    老道士露出純潔的笑容。

    “我******個老不修!畜生啊。”

    阿木惱怒的捂臉。

    老道士老臉一紅,“別介意,其實一百多年前,貧道尚還年輕的時候,這種經曆分分鍾就是七八次啊。”

    “我靠,我******個老禽獸。”

    阿木舉刀怒吼。

    “別生氣,那會兒老道是婦科醫生嘛,專業的,所以沒必要心存芥蒂。”

    “喂!這種年代哪兒來的婦科醫生?明明是接生婆婆好吧。”

    “施主此言差矣,古代的道士其實都是生活中的多麵手,什麽驅邪,求雨,煉仙丹啊,這接生隻是副業。”老道士喋喋不休的給阿木科普的時候,後者卻是皺起眉角,低下了頭。老道士頓時安靜下來,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弄啥勒?”

    阿木問道:“你剛剛稱呼我為什麽?”

    “施主啊。。。”

    施主。。。施主。。。阿木的眉心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溝壑。好熟悉的字眼!恍惚中,阿木似乎看到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沙彌在衝他玩世不恭的笑著。“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堆滿了血肉死屍;從前有座廟,從廟裏的屍山血海間,一個白白淨淨的小沙彌正低聲哭泣;從前有座廟,廟裏有個無助的小沙彌,然後哭泣聲被敲門聲打斷;從前有座廟,廟裏的小沙彌擦拭淚痕,拉來了寺門;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外頭一對哥哥姐姐從神駿的飛馬上走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沒有老和尚,隻有哭的撕心裂肺的小沙彌~”

    “嘿,施主,你這是弄啥勒?”

    老道士搖醒阿木問道。

    阿木舔舔幹澀的唇角,搖搖頭,“你。。。聽說過某個寺廟嗎?”

    “無量天尊,貧道是道觀出身,寺廟算是競爭對手,我們有著共同的市場,作為道士界的大咖,貧道勉勉強強還是知道不少競爭對手住持的廟宇的。”

    “靈裕寺!靈裕寺,你聽過嗎?”

    老道士搖搖頭:“這應該是個鄉鎮企業,道爺的道觀可是三清觀啊,那可是越國的國企!這種小寺廟,貧道從未放下眼裏過,從未聽說過。”

    聞言,阿木失落的低下頭,轉身離開房子。

    望著離開的阿木的背影,老道士的眸光裏盡是不加掩飾的憂慮。剛剛他一直在插科打諢,企圖分散阿木的注意力,可是失敗了。這個少年,即便是失去了所有——絕世的武功,龐大的帝國,尊崇的帝位,甚至連記憶也忘卻了,可骨子裏的東西卻是一成不變。

    “如果記憶終有一天會重現腦海,如果可以預料到的血雨腥風終有一天會重現人間。。。。師父,您這麽做。。。到底是對是錯?”陰影處,李獵走了出來,他的目光同樣注視著阿木離去的背影。從那次聖山相遇之後,李獵就明白,這是道他可以傾盡一生去仰視的存在。

    老道士歎了口氣:“人生來就是要麵臨死亡的,如果死亡是注定的,是一支必定命中靶心的弩箭,那麽又能怎樣?無非是做些延年益壽的徒勞之舉罷了,即便是命中注定,即便是勢不可當,但總能抑製片刻,延緩毀滅的朝發夕至。”

    李獵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他仿佛下定了決心,開口問道:“師父。。。假若。。。有那麽一天,那個曾經掀起過血雨腥風的王子又回來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會怎麽樣?”

    老道士目錄淒苦之色,“這正是我所擔憂的。冥冥中我有這麽一個預感:當他尋回記憶的時候,也即是解禁之時,壓製了他那麽久的聖丹,足以激發他無限的潛能。。。以前的他。。。那個十六歲的他。。。便擁有足以叫板天榜強者的實力,真是無法想象等解禁之後,他的力量會被提升到怎樣的地步。”

    李獵頓了頓,又道:“他真的會將九州攪得天翻地覆嗎?”

    老道士深深地看了眼李獵,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他原本是錦衣玉食的王子,可現在,國破了,家亡了,他所有的一切,十六年來他所珍視的一切都被居心叵測的野心家毀於一旦。”“等他尋回了記憶,這股濤濤的恨意自然也就有了繼承。”

    “他有著登峰造極的武力,又兼有弑父滅國的悲憤,你說。。。這樣一個自打出生以來,就很少體會到愛的孩子,會怎麽做。”

    “哼~”李獵笑了笑,“是啊,他的母妃厭惡他,對他避之不及;他的父皇懷疑他並非己出,亦是心生嫌隙;他信任的婢女,部下最後都背叛了他。。。哼嗬嗬嗬,想必記憶中的那個王子,一定悲憤滿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