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黑貓扒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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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回到羅沅家,隻見好些村民在羅沅家門口聊天。
“哎,爸!”羅吉平的爸也在,他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你咋在這裏?”
“聽說三婆家請了大師。還有,醫生也來了,但又走了。”羅吉平的爸說。“那醫生說小沅的情況有好轉,還說要把人拉到醫院去,三婆不讓拉。”
“那他醒來沒有?”李玉篆說。
“沒有。”羅吉平的爸說著盯著李玉篆看,“小姑娘,難道你就是那位李大師?”
“叫我小篆就好了。”
“大師?”有個村民瞪大雙眼,“就是個小姑娘。”
“你消息真不靈通,人家可出名了!”一個老婆子說。“前兩天小磊哥說的就是她哩!”
“爸,你知不知道,我跟羅沅遇到的那隻女鬼,她是月月姐。”羅吉平很大嘴巴地把事情給說了。
“什麽?是月月?”門口的幾個村民立刻炸窩了。“早就覺得他家鬧鬼的了!陰森森的,每次經過都一陣惡臭!居然把孩子葬到曬穀場,瞧,這不出事了!”
“可不是。”一個大媽說,“都不知道常鳳是咋想的,孩子走得憋屈,入殮時還非要讓孩子穿一雙紅色鞋子。”
李玉篆一怔:“紅色鞋子?大嬸,是不是紅色的高跟鞋?”
“呃……嗯,對,是高跟鞋子。”大媽說,“當時那孩子出事,也是穿著那雙高跟鞋。當時常鳳突然跑進村裏大叫說她女兒出事,讓咱去幫。我們跑過去,就發現她躺在那,屍體都硬了,還救什麽!她的腳上就是穿著那雙高跟鞋。那血啊,流得一地都是,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浸紅了。入殮時不但穿著那紅高跟鞋,那一身血衣也沒換下來。大家都勸她,讓孩子走得體麵些,她就是不聽。可能是孩子的死對她刺激太大了吧!你們說,這紅衣紅鞋,能不變厲鬼麽?”
“那羅薇月的爸不阻止嗎?”李玉篆說。
“噯!”大媽擺著手歎道,“那個羅宏啊,打擊比常鳳還嚴重,在月月死後就傷心得病倒了,再也沒下過坑。咱們當時勸不成常鳳,就進房去勸羅宏。羅宏隻躺在那一個勁的流淚。怎麽說都不回應。”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伯插嘴:“不止他們家,就是那個曬穀場的墳呀,也邪得很呐!就在國慶前一天,大概是晚上六點多吧,天都暗了。我牽著牛從小山坡不遠經過,看到黑乎乎的一團東西在墳上一聳一聳的,我眼力好,瞪大眼一看,哎呀媽,居然是一隻黑貓在那裏扒墳,我望過去,它還抬起頭,那一雙眼慘綠慘綠的,看著我,好像在笑!把我嚇得半死,拔腳就往家裏跑了!”
“那墳是黑貓扒的?它這麽小,能弄倒墓碑?”寧瀟道。
“哦,在國慶前有過一次台風,把把墓碑給吹倒了。”老伯說。
李玉篆小臉微沉。橫死、井邊、紅色高跟鞋、血衣、曬穀場、空墳、黑貓、死雞……現在,她可以確定屍體在哪裏了。
“大師,反正,那一家好邪門,你一定要把厲鬼給收了啊!”大媽急道。
“好啦好啦!你們先回去,不要吵著羅沅休息,這裏有我呢。”羅吉平的爸說。
“村長你跟這位大師好好溝通一下,沒得到時村子遭殃。”那幾個村民說完才離開。
“原來大叔是村長。”李玉篆道。
“這有什麽。”羅吉平的爸哈哈笑了起來。“有啥能幫到忙的嗎?”
“嗯,還真有。我想到羅薇月家看一下。隻是看一看,先不要讓他們生疑。”
“這個可以,吉平的媽跟常鳳以前最要好的。她在香楓山的養豬場幫著喂豬,現在應該下班了。”羅村長說。
“不急,你可不可以到鎮上幫我買些東西?”李玉篆道。
“當然沒問題。”羅村長連忙拍著胸脯答應。畢竟羅吉平也看到過那女鬼,要是解決不了,找上他家怎麽辦。
李玉篆回屋寫了一張清單出來,羅村長接過就離開了。羅吉平回家煮飯去了。
李玉篆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她連忙跑進屋裏,居然要把羅阮的書桌給搬到廳裏。羅阮的書桌很簡單,不重,但她力氣小,隻能拖。寧瀟見狀連忙衝進去:“你幹什麽?”
“搬桌子!”
“你這不叫搬,是拖!”寧瀟掃了她一眼,一把扛起那書桌就到廳裏,“放哪裏?”
李玉篆第一次覺得,有個搬運工真不錯!她指了指“這裏吧!”
“這是要做法事嗎?”羅奶奶穿著圍裙走出。
“不是,畫符!”
“畫符還要扛桌子的?”羅奶奶不由驚奇。她也見過先生畫符,但也隻是坐在屋裏,拿著毛筆在黃紙上畫,很快就畫好了的。從沒見過工扛桌子的。
“不是普通的符。我要布比昨晚還厲害的符陣。”
“那吃了飯再畫唄。”羅奶奶說,“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
“對,十一點半了,已經午時,是畫符的好時間。”
普通的符以她現在的道行什麽時候都能畫,但現在她要畫的是,午卿玉甲解煞符。這是她現在所能畫的最高價的符篆,成功率隻有三成,如果借助時間上的氣,成功率會提高到六成。
而一天十二個時辰,分別子時、午時,和雞鳴第一聲那一刻,是天地間氣運最充足之時!是最好的畫符時間!
李玉篆擺好香案,再淨手。然後她突然望向寧瀟:“你幾歲了?”
“九月剛過完生日,十四歲。”寧瀟說。
“你有女朋友沒有?”
“啊?”寧瀟明豔的臉一紅:“沒有!問這個幹什麽?”
“那……”李玉篆也有不好意思了:“你有沒有……那啥過?”
“那啥過是什麽意思?”寧瀟皺著眉。
“哎,你小子給我裝什麽純!”李玉篆狠狠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就是……跟女人睡過?”
寧瀟被她拍得一個踉嗆,一張臉漲得通紅,大惱:“誰……跟女人睡過!我才幾歲?”
“這麽凶幹嘛!”李玉篆有些底氣不足,“現在孩子很難說!有些女娃十一二歲就被騙得生娃了!有些男生十二三歲就那啥了!”
特別是那些上層人家的。而寧瀟的情況又特殊,屬於沒人管那種,而且他手上好像也有不少錢。長得又好,大把大把的無知少女倒貼,一個控製不好就那啥了!
“對了,你……父母是幹什麽的?”李玉篆道。
“局長和教師啊。”寧瀟甩了一個白眼來。
“不,是在帝都那個。”
寧瀟明豔的臉一沉,聲音冷冷的:“幹你什麽事!”說完就轉身出了門。
李玉篆扶額。她還想借他的血來壓一壓,現在隻能找普通童子血了。
不同材料的符,出來的效果是大大不相同的!普通的篆用墨水,陽氣不重,主於於超度。效果稍好的用陽氣重的朱砂、赤硝。一般用作護身護宅。最後一種是血符,即是用血。
但血符也分幾鍾,生雞血、狗血等陽氣極重的動物血,對付鬼魅有很好的效果。但最厲害的還是人血所畫的符,但那必需是童子血。
“三婆!”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這位……難道就是李大師。”
“叫我小篆就好,你是不是羅吉平的媽媽?”
“嗯。對的。接到老羅的電話,讓我帶你們去常鳳家。你叫我楊嬸就好了。”
“等我畫完符再去。”李玉篆說,“對了,楊嬸,讓羅吉平來放點血。”
“這個……用來幹嘛的?”楊嬸臉上狐疑。
“畫符要用到童子血。”
“不知會不會對人體有傷害?要是感染了咋辦?”
“就放點血!平時不都磕著碰著嗎?”李玉篆說,“100cc就夠了。”
“那怎麽一樣……要是用了他的血畫符,鬼惦記上他怎麽辦?”楊嬸急道。
李玉篆的眉卻皺得更深。現在不同以前,要是在古代,招呼一聲,給幾個銅板說不定就排著隊獻血了。但現在的孩子嬌貴,所以怕這怕哪的。
“你兒子不獻血,鬼也惦記上他了!”李玉篆冷笑。
讓這關聯者獻血都這麽難,別說是村子別的男童了!而且聽寧瀟說。羅家村就這兩個半大孩子,別的不是太小就是不是童子了。
楊嬸臉上一僵:“羅沅的不行嗎?”
“不行!你瞧他都什麽情況了!怨穢滿身,那血還能用嗎?”李玉篆白了她一眼。
“我現在就打電話。”楊嬸拿起手機。
“順便讓他到分站那間診所買個針管。”李玉篆剛看完墳回來,注意到村口不遠有個小診所。
不一會,羅吉平來說:“媽,你叫我?”
“對啊,李大師說要童子血,你放點出來。”楊嬸說。
“放血?”羅吉平苦著臉,“我從小怕打針……”
“要不你就被鬼纏!”李玉篆怒,一把奪過他的針管。“捋起袖子!”
羅吉平看了看楊嬸,又看了看李玉篆,隻好忍著痛,青著臉放了大約100cc的血出來。
在大約一點鍾左右,李玉篆畫完符,狠狠鬆了一口氣。
“走吧,去羅薇月家探探。”李玉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