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王的狠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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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驛站主官挺訝然的,從不曾聽過王爺娶親,卻不承想,王爺已經有了家室。沒敢過多揣測,他領著東辰逸往景奕閣走了過去。

    青衫靜靜地跟在一旁,到了景奕閣,一幹侍婢和奴才,立刻為兩人備了飯菜。東辰逸遣走驛站主官,隻留了一旁伺候的侍婢。

    青衫看著一桌子的菜,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餓得不輕。

    一旁的東辰逸,看著青衫津津有味地吃著,流轉的目光裏,微微帶著些不一樣的感覺。他伸手給青衫夾了些菜,放在青衫跟前的碟子裏。

    青衫微微一愣,東辰逸對她很客氣,可從沒給她布過菜,她低聲開口:“我自己來就好,你快吃吧。”

    東辰逸笑而不語,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沒有接話,這丫頭固執起來會倔強,嬌羞起來又這般可愛,實在有趣。

    一旁伺候的奴婢,均是吃驚不已,旁的不說,這可是平王。平日裏,隻有別人給他布菜的份兒,哪有他給別人布菜?更何況,這至高無上的王爺,身份和地位都不允他做這些事。

    青衫低著頭吃著,心裏也是鬱悶,這王爺不餓嗎?不過是吃個飯,盯著自己看個不停,弄得她實在不自在,不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

    吃過飯,待所有人退下,東辰逸看著青衫,忽然說道:“今晚,跟本王住在這裏。”

    什麽?你不可胡說八道!”青衫頓時不淡定了,沒想到東辰逸會這麽說,這王爺一定是瘋了吧?

    東辰逸看著青衫這反應,倒是有些微微不悅:“怎麽?本王就招你這麽厭煩?”說不清為什麽,就是覺得心裏頭挺不舒坦的。

    青衫強壓住掐死東辰逸的衝動,嘴角微微扯起:“男女有別,麻煩王爺自重點。”

    你可信本王?”有些話不能說透,布置這麽些天,就是等今夜了。

    青衫想要說什麽,迎上東辰逸沉冷的目光。那種眼神好似在告訴她,有些事不能說,但是不會傷害她,微微蹙眉:“你要做什麽嗎?”

    你聰慧,有些事,本王不必點透,梳洗完,早些休息吧!”東辰逸說罷便起身離開,青衫有些納悶,雖然不情願,可外麵伺候的侍婢已經進來了。

    梳洗過後,青衫還是有些遲疑,看著床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這裏房間隻有一個,東辰逸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若是她衝動,隻會壞事。

    懶得多想,青衫走向床榻,縮進被子裏,江湖兒女也沒那麽多矯情的事,同榻便同榻吧,若是東辰逸敢對她胡來,她一定毒死這王爺。

    青衫一直睜著眼,等待著東辰逸回來,就在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青衫猛地驚醒,慌忙閉上眼睛,假裝已經睡了,整個心跳幾乎都停止了。她總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可笑。

    東辰逸走進屋裏,便見青衫已經躺在床榻上,向來沉冷的臉上,微微緩和一些。走了過去,看著青衫的臉,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也不知道母後會不會喜歡她。會喜歡的吧,這麽純真通透的姑娘,不含一絲的世故,沒有那些女子的矯情與做作。

    退下外衫,東辰逸和著衣服在青衫旁邊躺了下來。躺下的那一刻,青衫覺得整個呼吸堵住一般,不由得往裏頭挪了挪。再怎麽江湖女子,也是個姑娘,難免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可是醒了?”東辰逸轉過頭,看著青衫。

    如此青衫也不好再裝睡了,隻是閉著眼“嗯”了一聲:“沒有,沒醒!”看破不要點破啊,本來就挺尷尬的。這王爺倒是無所謂,她好歹也是一姑娘,未曾嫁人的,這事若是傳到江湖上,讓老家夥知道了,可不得跟東辰逸拚命了,再說了,也損壞她在江湖的名氣,雖然自個兒這名氣不大。

    東辰逸倒是沒有多餘的話,伸手給青衫拉了拉被子:“記住,不管發生什麽,都有本王在。”

    青衫不明所以,轉過頭,看著東辰逸微微一愣:“你說什麽?”那模樣甚是可愛。

    東辰逸靜靜地看著青衫,隱約的燈光映射下,這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雙眼睛,帶著蠱惑一般。東辰逸第一次覺得心在微微發抖,不由得喃喃開口:“沒什麽,本王說喜歡你。”

    說出口的時候,連自己都震住了,可確實喜歡上這丫頭了。喜歡她的脾氣,喜歡她對錦寶的寵愛,喜歡她高興了笑,不高興的時候便會生氣。

    青衫更是瞪大眼睛,看著東辰逸,滿眼的失措,張口結舌:“你,你大半夜的發什麽瘋啊?喜歡我做什麽?”這王爺是剛剛出去喝了酒嗎?回來滿口胡說八道,真是太好笑了,青衫揪著手裏的被子,長這麽大,從來沒聽人這麽跟自己說過。

    她還不大的時候,大抵二師兄和大師兄就不許別的男人親近她。縱然是來穀裏求醫的,或者他們的摯友,老家夥都不許那些人去她住的院落,若有誤闖,便會將人趕了出去。

    你有喜歡的人了?”見了青衫的反應,東辰逸聲音冷沉了很多,他問過青衫,可這丫頭沒有回答。

    還不及青衫反應,東辰逸大手一伸,青衫整個兒人騰空而起,緊接著一陣頭暈,就壓在東辰逸身上。她從沒想過,這男人可以下手這麽快。快到她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青衫瞪眼看著東辰逸,掙紮著:“東辰逸,你不要發瘋了,快點放手!”

    整個人被東辰逸鐵臂箍住,動彈不得,隻能用手撐著,勉強保持著兩人的距離,可還是能感覺到東辰逸的呼吸噴在臉上。青衫別過臉,不想看東辰逸那種似是要吃了她一樣的目光。

    這世上,除了太後,和皇上,誰敢直呼本王名諱,隻你一人有此特權。”東辰逸的聲音柔了很多,平王這一句話,便是萬千的寵愛。

    皇家姓氏本就忌諱,若不是他寵著青衫,這丫頭怎能這般直接喊著他的名字。

    可此刻青衫沒時間管那麽多,她不悅地喊道:“我不要什麽特權的,東辰逸,我警告你,你要是胡來,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啊?”她打不過東辰逸,不代表她沒辦法脫困。

    就在青衫掙紮的時候,幾道人影從窗外閃了過去,東辰逸嘴角勾起笑,這幫人總算是來了,這一次一定要清理幹淨,否則這一路上,都不會安生了。

    一個翻身將青衫壓在身下,青衫大驚,就聽見東辰逸伏在自己耳邊,壓低聲音:“本王不是無恥之人,別動了,外麵有人監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東辰逸轉身躺下,順勢摟著青衫,就這麽光明正大地宣示自己的主權。

    青衫一臉鬱悶,有人監視也不必如此占她便宜吧,想要掙脫,就聽見東辰逸不溫不火的聲音:“別像錦寶一樣胡鬧了,不然本王真的會胡來的。”

    一句話,立馬讓青衫不敢再動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會兒手無寸鐵,毒藥還不在身上。

    沒多久的工夫,一陣迷藥的香味兒飄了進來,東辰逸掩住呼吸,也將手裏的小青瓷瓶子遞到青衫麵前。青衫看著東辰逸,才知道這男人今夜是有行動的。

    就在薰香味兒愈發濃烈之後,門被輕聲推開,緊接著。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閃了進來,悄悄走到東辰逸床邊,握著手裏的劍就要對著床榻上的兩人砍過去。

    東辰逸順手將青衫一摟,一個閃身躲開,手裏銀光一閃,一把軟劍握在手中。幾個黑衣人沒想到東辰逸心機如此深沉,居然躲過了上好的迷香。

    平王果然厲害,我等小看了。”男人粗獷的聲音開口,淩厲的眼睛看著東辰逸。都說平王不容易對付,年紀輕輕便有一番作為,而且料事如神。沒想到他們不動聲色地進了驛站還是被他察覺了,更或者早就料到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裏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東辰逸順手撈過一旁的長衫,幾個回繞,罩在青衫身上,冷笑著看著幾人:“你們主子愚蠢至極,本王若是連他都贏不了,那這平王的名諱,豈不是玷汙了?”

    他出發之前,就猜到這幫人知道他回宮一定會阻攔的。陷害錦寶的事敗露,他雖然沒聲張出去,可就憑東辰月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又怎麽會讓錦寶安然回了宮,更不會讓他輕易回了宮。

    所以,事先就派了成左帶人在此處布置了一番,出行時,那般高調行事,也不是為了張揚身份,他東辰逸從不是那種徒有其表的人。不過就是為了吸引這幫人動手罷了,而且,知道這幫人隻會在驛站下黑手。

    青衫聽了東辰逸的話,才明白這男人為何突然讓她跟著他睡。如此也不過是為了分散這幫來刺殺的黑衣人。錦寶跟著成左和成右睡,他們武功高強,保護錦寶絕不是問題。而自己跟著東辰逸,如此也能減輕東辰逸的負擔。不過,這男人倒是有自信,他一個人便能敵了這些刺客,還帶著一個不怎麽會武功的她。

    既然,王爺知道我等的身份,那就更不能留您了,我等得罪了。”為首的黑衣人冷聲回道,說話的同時手裏的劍已經刺了出去。

    若是可以,他根本不想要東辰逸的命,這王爺勤政愛民,將封地治理得很好。這一段時間在洛城,他們也是親眼看到的,百姓過得也很好。隻是各為其主,他跟了三皇子,也是死士,更是立下重誓,要守衛主子,若是違背,也是不仁不義,在死士的眼裏,隻有為主子死,沒有別的想法。

    東辰逸一個側身閃開,手裏的軟劍順手刺了出去,一時間刀光劍影,劍花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青衫退至一邊,她沒辦法幫東辰逸,也不能成為這男人的負擔。

    幾個死士倒是沒想到東辰逸的武功這般好,幾個人同時攻擊都沒辦法輕易地靠近他半步。東辰逸將青衫護在身後,手裏的劍也是很快。軟劍如靈蛇一般,旋轉著,劍花飛了出去,看不清到底是什麽招數,隻知道,這劍氣十分猛烈。

    王爺,好劍法!”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驚歎了一聲。他做了死士這麽多年,從沒見過任何人可以將軟劍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東辰逸微眯著眼,手裏的劍猛地刺了出去:“廢話少說!”

    手裏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外頭想必已經打起來了,他必須快速解決這裏,也好去看看錦寶的安危。雖說成右、成左都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保護錦寶應該不成問題,可是不親眼看見錦寶安然無恙,他無法放下心來。

    幾個黑衣人更是被東辰逸逼得步步後退,屋裏的桌椅也被劍氣震碎。他們沒想到東辰逸起了殺念,可死士,隻有戰死,即使不戰死,一旦暴露身份,也隻能自縊。

    眼下所有人,幾乎都是拚了命的。幾個黑衣人攻打著東辰逸,本就是死士,武功也是不弱的,縱然東辰逸武功再高,還要護著青衫,這會兒僵持下去,倒是有些吃力的。

    為首的黑衣人見東辰逸死命地護住身後的青衫,想必這姑娘,就是王府裏傳言的救過小世子的神醫,麵罩下微微勾起嘴角,後退幾步,趁著東辰逸分心的時候,握在手裏的劍,猛地朝著青衫刺了過去。銀光特別迅猛,東辰逸大驚,同時眼裏也閃現出狠厲,沒想到這人會打青衫的主意。

    可對方的劍太快了,一時間,沒來得及多想,就伸胳膊擋了過去,一陣刺痛傳來,東辰逸悶哼一聲,手裏的劍沒有停下,對著黑衣人刺了過去。

    東辰逸!”青衫大驚,看著東辰逸被血染紅的胳膊。東辰逸低沉地回了句:“無妨,不必驚慌!”

    黑衣人也中了一劍,其他人更是拚命了。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嘶喊聲,東辰逸知道,魚兒估摸著應該全部落網了,手裏的軟劍一抽,對著一旁的字畫挑了過去,字畫落下的一刻,一張大網隨之蓋了下來,幾個黑衣人大驚,沒想到此處會有埋伏,為首的黑衣人慌忙喊道:“有埋伏,快閃!”

    幾人想要閃身躲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網子將幾人全部罩了進去。

    見幾人落入埋伏,青衫也快步走到東辰逸跟前,眼裏微微帶著些驚慌,看了傷口上的黑血,不可置信道:“劍上喂了毒。”她沒想到這幫死士當真是對東辰逸趕盡殺絕,果然是帝王家的無情。

    不用擔心,本王無事。”東辰逸拿著劍的手捂住流血的胳膊,眼裏的殺氣未減,聲音也很冷沉,看著這幫罩在網子裏想要掙脫的死士。

    青衫也沒多說,轉而,去拿自己的包袱,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帶了百花丸的。

    拿了百花丸,青衫快步跑過來,倒了手裏的藥丸,放在東辰逸手裏:“快,把這些百花丸吃了,能抑製住毒。”

    這百花丸是師父研製的,用來救急的,通常都是極其珍貴的藥,萬金難求。但是老家夥心疼她,每每都會為她備上滿滿一瓶,還好派上用場了。雖不能解百毒,起死回生,但是一般的毒都能控製得住。東辰逸的毒,她看了一下,還好是普通的淩藍,百花丸完全能解了,若是劇毒,可就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東辰逸伸手接過藥,想也沒想,一把倒進嘴裏。青衫也拿著藥幫著東辰逸包紮傷口,手指微微顫抖著,青衫的聲音很低:“會很疼,忍一忍。”

    剛才那一幕,她不是沒看到,若不是東辰逸擋下這一劍,那此刻,這一劍就是刺在她身上的。他是王爺,沒必要去擋這一劍的,更何況,也不知道這劍上是什麽毒,若是劇毒,送了命,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東辰逸沒有接話,任由著青衫包紮著,依舊是冷沉的目光看著這幫死士,眼裏的殺氣散了許多:“你們不用掙紮了,這網子上麵全是尖刀片,動一下,就會刺得你們全身都是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