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身中符咒,慘成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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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有什麽令姑娘這麽在意?”太過專注的唐曉,忘記身邊還有一個清微道人和她同乘一車,唐曉放下卷簾,心虛道:“沒什麽!”

    清微道人捋著須,稱讚道:“這五皇子,可當真是一表人才啊!也難怪姑娘多看幾眼!”這個白須老道,說的話完全不符他道人的身份。

    唐曉卻也不好說出口,紅著臉解釋道:“道長,我沒有……”

    清微道人擺擺手,道:“無妨無妨,老道不是食古不化之人,這小兒女家的心事,老道定當守口如瓶!”

    這個老道,都說了沒有,他還信誓旦旦地要為她保密,這解釋都成掩飾了!

    馬車穿過喧鬧的集市,唐曉望著外頭,這西奴的街市雖不比汝南來得繁華,街道邊席地而賣的商販倒是更多了份質樸。來來往往的路人,暗灰色的異族裝扮,頭上都包裹著白頭巾。穿街叫賣的人將貨物頂在頭上,嘴上嚷嚷著:“賣東西嘞!賣東西嘞!”

    馬車朝城門而去,竟是出了城,能救她的人在城外?他們一出城門,鋪天蓋地的黃沙席卷而來。這月牙鎮外就是走上幾百裏,也應該還是荒無人煙吧!

    唐曉未曾想黃沙中,竟出現了一座古城,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吧!馬車越馳越近,唐曉的異想天開被破滅,這不是海市,而是真的古城。黃沙堆砌而成的城牆,在黃沙中圈出一塊地,城牆頭上插著一麵彎月形的錦旗,唐曉覺得好眼熟!

    她隔著外衣摸摸胸前的曙雀玉,這不是玉上的圖案嗎?

    馬車突然停下,清微道人起身道:“到了,這古月城是不允許駕車進入的,姑娘下車吧!”

    “好!”

    清微道人下了車,唐曉便也要下車。唐曉見車下的禦靳霆張著手,有些猶豫,禦靳霆不耐煩道:“看什麽?難不成要我背你?”

    “不是!”唐曉還沒說完話,這腰上一軟,便落在禦靳霆懷裏,隨後落在這輪椅之上。

    清微道人推著她,禦靳霆在身側,一行三人走進這古城,車夫和馬則被留在了城外。

    一進這古城,陰森之氣便襲來。街道上雖有人,但他們都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唐曉一行人。他們身上的服飾,和月牙鎮附近的居民別無二致,隻是白色頭巾上多了彎月的形狀。

    越往裏走,唐曉越覺得有些不舒服。她捂著胸口,有點喘不過氣來。清微道人輕聲問道:“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點胸悶!”

    禦靳霆環顧四周,道:“道長,不如我們先去找家客棧吧!”

    清微道人讚同道:“也好,反正大巫師的法會晚上才開始。”

    客棧。

    唐曉一沾客房的床,便昏昏睡去。在進城之前她還精神飽滿,不知為何她一進城,先是胸悶,接著昏昏沉沉,實在捺不住身體的疲乏。

    直至天黑,太陽落下的那一刻,似有東西在召喚她,唐曉起身,雙腳踩在地上,竟行走如常。她走出房門,朝外走去。

    腦中不斷回響著她聽不懂的話,還有鈴聲。她想停下,可是雙腳卻不聽使喚,她不是不能走嗎?為什麽,這雙腿一出客棧,發了瘋似地朝一個方向奔去。

    唐曉突然停住,她的麵前站著一人,背對著她,“啊!”唐曉喉嚨裏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這嘶啞的喉音。

    “我們又見麵了!”那人轉身,是徐家莊莊主簡玉珩!唐曉全身就像被施了定身術般動彈不得,簡玉珩笑道:“不用掙紮了,你是動不了的!

    簡玉珩繞著她走了一圈,不可思議道:“大巫師的巫力果然不假,真得把你給召了來!”什麽大巫師?是禦靳霆要帶她見的大巫師嗎?

    簡玉珩朝她胸口伸手,唐曉麵色不鬱,卻又無可奈何。簡玉珩取出她胸前的玉道:“曙雀玉,我們又見麵了!”

    “阿珩!”

    簡玉珩聞言,趕緊將曙雀玉放回唐曉衣服裏,轉身施禮道:“大巫師!”

    這就是能治好她雙腿的大巫師?一身黑衣,帶著一頂恨天高的黑帽,帽上還綴著兩條帶子,倒是挺像黑無常的。

    大巫師注意到了簡玉珩身後的唐曉,留意道:“這是?”

    簡玉珩喜道:“回大巫師,這就是您方才用巫術召喚來的薩女!”薩女,唐曉更是疑惑了,她怎麽就成了薩女?

    大巫師聞言,激動道:“當真!”見簡玉珩默認,大巫師大笑道:“這上古的巫術,我試過無數遍,從未成功過!想不到今日,在西奴父神薩耶大人的誕辰之日,竟然成功了。看來,這是父神的旨意啊!”

    大巫師朝天拜了拜,催促簡玉珩道:“快,把這女子綁到祭祀台上,我要將她獻給薩耶大人。”

    什麽?要把她做供品?完了完了,這大巫師比簡玉珩還可怕,簡玉珩當初隻是要了她一點血罷了,這大巫師是要她的命啊!

    簡玉珩猶豫道:“這?”

    “你有異議?”簡玉珩不敢違抗大巫師的命令,將唐曉綁了去。唐曉好是疑惑,他一個堂堂徐家莊莊主,為何如此怕這大巫師呢?

    唐曉身體的酥麻似乎減輕了許多,她正欲動彈,雙手便被牢牢捆住。

    “簡玉珩,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三番四次害我!”唐曉對著她麵前的簡玉珩發怒,簡玉珩不以為意道:“並非我刻意要害你,若是你沒被大巫師撞見,也許還能逃過一劫,可是現在,”簡玉珩緩和語氣道:“你好自為之吧,希望這曙雀玉能護你周全!”

    “喂,你別走!”她分明看清楚了,簡玉珩是動了惻隱之心,靠一塊玉佩,還不如簡玉珩替她鬆綁。

    高台之上,四周堆滿了柴枝,這是要將她活活燒死嗎?底下站滿了這古城的百姓,禦靳霆你在哪?危難之際,她隻想到了禦靳霆。

    “尊敬的薩耶父神,您的百姓來到您的麵前向您真誠地祈願,這一年,風調雨順,讓您的百姓富足。”

    大巫師在高台上抽風似地亂跳,在前頭跳還不起勁,還繞著唐曉跳。大巫師拿起一碗水,往嘴裏送,嘟著嘴朝唐曉,一口水全部噴在她的臉上。天哪,唐曉一臉嫌棄。

    噴水還不夠,大巫師舉起火把在她四周晃,嘴裏喃喃道:“薩耶父神,我已驗明這女子,清清白白,請您享用!”

    這是要開始了嗎?唐曉終於害怕道:“不要點火,不要啊!”

    大巫師將柴枝盡都點燃,還真是一點就燃,瞬間燃起的火圈將她環在中間。“咳咳咳!”她真得要死在這了嗎?火還未燒到她,飄散的濃煙便不斷衝入鼻尖,“火!”

    唐曉開始出現了幻覺,她好像看見了小倩,小倩在火裏,她不敢,她害怕!

    天空一陣驚雷,隨之狂風四起,濃煙朝著唐曉相反的方向飄去,部分不聽話、朝唐曉飄去的濃煙,飄至她胸前,仿佛遇到了什麽,濃煙害怕地後退。

    唐曉忍著幹燥的嘶啞,道:“你怎麽來了?這裏危險,快走!”

    飛上高台的禦靳霆摸著她的臉,不客氣道:“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禦靳霆解掉她身上婦人繩索,雙腳無力的唐曉朝禦靳霆身上倒。她抬頭,望著他,雨滴落在她的臉上,下雨了?大雨濡濕了她,也打濕了禦靳霆。

    “啊,不會的。薩耶父神發怒了!”台下的百姓以為天神震怒,連連跪倒在地。受了驚的大巫師倉皇逃竄,清微道人將他踢倒在地,用劍指著大巫師,道:“堂堂一個大巫師,竟也相信以人祭祀,如此無知愚昧!”

    禦靳霆扶著唐曉,道:“道長,留他性命!”

    “放心,我有分寸!”清微道人將劍收回,大巫師討饒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饒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為我們做一件事。”大巫師忐忑抬頭,這件事便是醫治唐曉的雙腿。

    大巫師府。

    大巫師仔細檢查唐曉的雙腿,皺眉道:“筋脈俱斷,姑娘為何會受此重傷?”

    輕微道人插嘴道:“何必多問,隻管治就是了!”

    “諸位有所不知,隻有知道這傷因,才能對症下藥!”見大巫師說得在理,唐曉坦誠道:“我不慎從高出跌落,醒來後,便無法行走了。”

    大巫師聽這話,眉頭更加緊皺道:“不對啊!”

    一直沒說話的禦靳霆突然問道:“大師,可有不妥?”

    大巫師思索片刻道:“這有些筋脈確是從高空墜落時被震斷,可是還有的筋脈卻是被一股內力所震斷的!”內力?當初她跌落山穀醒來時,明明身受重傷,卻硬是生生爬出古井。莫非,是那股力量?

    唐曉急切道:“大師,可還有救!”

    大巫師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一古方,或許可以一試,隻是……”這些大師怎麽總喜歡話說一半,唐曉追問道:“隻是什麽?”

    “隻是姑娘你,得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痛!”常人不能忍受之痛?那會是什麽痛?

    唐曉咬牙道:“我可以!”一句話否決了她內心所有的膽怯,隻要能重新站起,再痛她也得受。

    大巫師受到鼓舞般,讚歎道:“姑娘,好魄力!不愧是薩耶父神選中的人。”大巫師說著,突然跪在地上,道:“是在下愚鈍了,險些傷了姑娘,差點成為這西奴的千古罪人!”

    唐曉扶起大巫師,道:“大巫師不必自責,我的這雙腿就拜托您了!”

    “好,還請姑娘移步隨我來,這治療術得在萬年玄冰上進行!”

    大巫師剛轉身,禦靳霆便攔住他道:“休要耍花招!”

    大巫師不卑不亢道:“剛才的事,確實是在下有失妥當。但,這位姑娘既然是薩耶父神救下的人,就是我多耶尊敬守護之人!”清微道人附耳在禦靳霆耳邊說了什麽,禦靳霆遂同意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大巫師伸手示意,禦靳霆推著唐曉跟著多耶大巫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