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再回白宅,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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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我能走了!”唐曉拉著司琴原地轉圈,此刻才來得及為自己的康複歡喜。她已經很久沒像這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行走在地上了。

    “小妹,你!”白奕和白浩南正撞見唐曉和司琴興奮轉圈,唐曉投入白浩南的懷抱,道:“父親,我能走了!我好了!”

    “好!好!好!”白浩南顫抖的雙手撫著唐曉的背,“平安就好!”

    唐曉活潑亂跳的,全然不像一個大病初愈的人。

    見唐曉高興,白奕也為她開心,順口問道:“話說回來,你這腿是怎麽醫好的?還有,大巫師不是說你藥石無靈了嗎?”

    唐曉剛下口的茶水,差點沒噎住她。怎麽說好呢,她雖明白,卻不知道該如何向大哥解釋,隻能裝傻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好的?”故意裝出一副頭痛難過的樣子,撫著頭仔細回憶著。

    白奕不忍,心疼道:“好了,好了!不要想了,你平安無事就好。”唐曉聞言,瞬間收起難過提起興趣道:“對了,軍中近日是有什麽大事嗎?不是識破了西奴的夜襲嗎?為何父親行色匆匆?”

    白浩南見唐曉無事,便早早離去處理軍事。

    “雖然成功擊退西奴,但我們也沒撈到什麽好處,這一出苦肉計,燒毀了許多營帳,許多士兵都露宿在外。”白奕坐在唐曉麵前,舉杯悠然道:“後方營帳再運來還得個把月,父親決定提親拔營班師!”

    唐曉放下手中的杯盞,問道:“這西奴人不打了?”

    一旁的司琴提醒道:“小姐,你不知道,就在你昏迷的時候,西奴已經向國主遞了降書,願意將徐家莊完璧歸趙!”

    這倒是個好消息,唐曉展眉道:“沒想到這仗這麽快就結束了,真是太好了!”

    “你現在啊,就好好休息!”唐曉連連點頭,白奕鄭重囑咐道:“記住,千萬別讓旁人看見你,今日你意外出現在軍營內,眾人已經起疑,好在殿下為你壓了下來。”

    若不是禦靳霆,她恐怕當場便會被禦凝識破。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乖乖的,哪也不去!”唐曉作發誓狀,“知道就好!”白奕伸手打掉她的手,“啊!”唐曉摸著這一巴掌打紅的小手,“疼!”

    白奕翩翩起身,捋直有些皺了的軍裝,道:“不打你?”指著唐曉的鼻子,繼續道:“不長記性!”說罷,自得的走出去。

    “臭白奕,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動手動腳!”唐曉一邊埋怨,一邊看見身後的司琴目光還落在帳外,她還是忘不了大哥!聊得久了,這身子還真有些乏了,唐曉躺回床上補個回籠覺,她再也不需要別人伺候著上床,亦或自己艱難爬上床,自食其力的感覺就是好。

    昏昏沉沉一日,唐曉這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因著這前車之鑒,她是真不敢再出去亂跑,要是碰見那個難纏的郡主,她就真得是百口莫辯了。

    好在大軍今日便班師回朝,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即將結束。

    唐曉換上一身男裝,出門在外,果然還是男裝方便,司琴還在收拾著,唐曉催促道:“司琴,好了沒?”

    司琴將行李打個結,背在肩上道:“好了,小姐!”

    “嗯!”唐曉捋好袖口,朝帳外走去。白奕正等在外頭,“小妹,委屈你先走一步,大哥已經安排了親信的隨從,他們會把你平安護送回汝南的。”

    白奕將手中的包袱遞給唐曉,“這裏有些銀兩和幹糧,你帶在路上,以備不時之需!”唐曉示意司琴接過包袱,寬慰道:“放心吧,大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司琴接過包袱時,大哥眼中的不舍唐曉看得分明,她湊近白奕,小聲道:“我也會照顧好她的!”

    白奕無奈一笑,唐曉和司琴坐上馬車,唐曉卷簾道:“我們走了!大哥,保重!”

    “保重!”白奕目送她們離去,加之身後一行十來人,大哥倒是給她安排了七八個隨從,騎著馬緊跟在馬車後。唐曉牽掛著身後,就這樣不辭而別,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他?

    荒漠中行走,雖然慢,但一路上有人護衛,倒也是順暢。途經徐家莊時,曾經熱鬧的街市此刻了無人煙。

    “停車!”馬車應聲停下,唐曉從車上下來,為首的隨從上千拘禮道:“小姐,可有什麽吩咐?”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唐曉落下話便要走,隨從為難道:“這?”

    唐曉擺手道:“怎麽?我的話,你們都不聽?”

    為首隨從連忙作揖,道:“屬下不敢,隻是大少爺千叮萬囑,要屬下不能離開小姐片刻!”這個白奕,派的哪是隨從,分明就是保姆,要是寸步不離,自己睡覺,旁邊難不成還得有一群人盯著?

    “隻要司琴跟著我就可以了,你們就在這守著,放心,不會出事!”見這隨從還是有些為難,倒真是忠心,唐曉保證道:“要是出事,本小姐一定會為你們說情!”

    “那小姐快去快回,我等就在這候著!”總算是說動了這群石頭般的人物,“司琴,我們走!”

    簡玉珩口中的十裏青坡,應該就在這徐家莊附近。唐曉一頓好找,都快出莊了,所幸總算是找著了。

    十裏坡地,青草漫布,這,就是徐茉的安身之所。向上望去,坡頂之上果然立著一座石碑,石碑前坐著個人。

    唐曉對身後的司琴道:“你在這裏等我!”

    “是!”她接過司琴手中的花束,朝上走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墓前的除了簡玉珩別無他人。唐曉俯身將花放在墓前,恭敬地拜了幾拜。

    “你來了!”簡玉珩斜靠在碑上,將酒往嘴裏灌。

    “今日是徐茉的忌日,我來看看她!”曾經那個會說會笑、癡心不改的徐茉,現在化作一串名字,靜靜地矗立在石碑之上。僅僅一年,死去的人不在,活著的人思念不已。

    她蹲下,摸著石碑上冰冷的名字,傷感道:“徐茉,我來看你了!”

    清淺的淚水微不可聞地落下,唐曉起身道:“徐家莊,是徐茉曾經的家,我希望你能好好守護它,不要再讓它落入西奴人之手!”

    這話卻是對簡玉珩說的,簡玉珩繼續喝著酒,唐曉往回走。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說,簡玉珩也會守護著徐家莊,因為這是徐茉的家。

    “小姐!”司琴見唐曉回來,便上前,唐曉會意道:“走吧!”

    隨著馬車駛離,她再次離開了徐家莊,不知道一年後,自己還能否回到這裏,看望徐茉?

    “小姐,從十裏青坡回來後,你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可有什麽煩心的事?”這個司琴簡直觀察入微,對唐曉的一舉一動都十分關注。唐曉閉著眼道:“放心,我沒事。”

    天已近夜幕,馬車在虎口鎮前停下,“小姐,前麵不遠就是白家府邸,不知是否在那下榻。”唐曉探出頭,朝外望去,不說她都忘了,有件事她一直忘記去做了!

    馬車在白宅前停下,唐曉走下馬車,她不會忘了,是誰逼得小翠自盡,又是誰讓她顏麵掃地!

    闖入白府的隨從,不一會兒魚貫而出,道:“小姐,找不到孫德全!”

    “怎麽會這樣?”當初孫德全告密不成,不至於落荒而逃吧!

    “我們在府內找到個小廝!”

    說罷,一個小廝被拖上前,小廝連連饒命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我真不知道孫管家去往何處,還請小姐饒命!”

    這白宅人去樓空,隻剩下這一個小廝,唐曉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如實招來,本小姐便饒你一命!”這個大小姐的威儀,唐曉是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小廝顫顫巍巍道:“我說,我說,”終究還是個怕死的家夥,“當日孫管家帶著一群官府裏的人闖進來,怎奈不見小姐蹤影,倒是撞見小翠吊死樹上!便被官府的人給帶走了!”活該,誰讓他為非作歹,真是便宜他了。

    “再過了幾日,便傳來消息說有人看見孫管家吊在街口的樹上,死了!”意外身亡,唐曉委實沒想到,她隻不過是想給孫管家一個教訓,讓他再也不敢作惡,沒想到他竟死了。

    也不知道是誰下此毒手,官府的人?若是官府中人,大可明著將他賜死,此人將他從官府帶出,絕不會是個普通人,究竟會是誰?

    見唐曉不發話,小廝磕頭道:“求小姐饒命,求小姐饒命。”

    “好了,”唐曉蹲下身,扶起這小廝:“這白宅怎麽就你一人了?”

    “自從孫管家死後,大夥走的走,散的散。小的無處可去,隻能留在這裏了!”

    原來也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啊,唐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叫牧嶼!”唐曉聽這名字,打趣道:“倒是個文雅的名字,沒有姓嗎?”

    “回小姐,小的無父無母,沒有姓氏!”唐曉聞言,提議道:“不如,你和我姓‘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