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擢請晉升,二等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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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靳霆一直沒有說話,他會希望唐曉做出什麽決定。唐曉望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突然做了一個決定,她轉向國主,“陛下,奴婢想好了。”

    “哦,那你說吧,朕一定滿足你。”

    唐曉提著一口氣,“奴婢希望陛下賜我二等女官的位階。”

    “大膽,這二等女官的階位也是你個小小宮女能夠坐的。”又是德福按捺不住衝了出來,看來國主平日裏當真是寵信他。

    國主聞言也有些為難,“這二等女官不是各宮的掌事女官,便是後宮六局的主事女官。你要知道,這六局可都是有了主事女官的。”

    唐曉會意,淡然一笑,“奴婢自是知道這六局早已有主事女官,奴婢要做的並非這主事女官。奴婢也自認無法勝任。”

    德福附耳在國主邊說了些話,國主繼續道:“那你是想做各宮的掌事女官?”

    “正是。”

    國主看了看他的一眾皇子,難怪方才唐曉在殿內環視了一圈,她這是在找未來的主子嗎?

    “那你想做哪宮的掌事女官,要知道除了太子和小七,其餘諸位皇子都是建府在外居住的。”

    唐曉向國主行了個大禮,“奴婢想做這乾堂宮的掌事女官。”她這是要和德福平起平坐啊,容易跳腳的德福卻不像前幾次那樣跳出來,德福帶著頗具深意的目光看著唐曉。

    倒是二皇子急了眼,跳出來,“你個小小宮女,竟然獅子大開口,妄圖想做父皇宮中的掌事女官,好大的膽子。”

    唐曉根本不去理會二皇子,隻是等著國主給個話。一直沉默的國主突然放聲大笑,“好啊,朕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在這當今世上,還當真有人如此膽大。”

    即使國主說她膽大,唐曉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陛下,奴婢自認能夠當此重任。”

    “那你說說,你怎麽就能當此重任?”

    唐曉昂揚著身子,一派自信,“奴婢最初是在菀姬的玉明殿當差,奴婢懂得這各宮娘娘的喜好。後來又在太子的長信殿奉茶,近前伺候,各位皇子的喜好厭惡望殊也了如指掌……”

    唐曉這番話與其說是給國主聽的,倒更像是說給一眾皇子聽的,尤其是太子和禦靳霆。

    唐曉繼續道:“奴婢更在浣衣局當過差,自然是吃得了苦的。加之當日救七皇子脫離病疫。”她的眼神落在七皇子身上,七皇子點頭如搗蒜。

    “奴婢在照顧七皇子的這些日子,更是對藥材有了一些認識,這對奴婢在乾堂宮伺候大有裨益。”

    唐曉就是想說國主年事已高,有她在還能趕在太醫前照料一二。隻是這話沒有明說,但眾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國主聽了這話,沒有動怒的跡象,“你這麽說,不怕朕治罪與你嗎?”說出的話卻是要興師問罪。

    “若是國主要治罪,奴婢也是功過相抵的。”唐曉這番巧舌如簧的話引得國主連連大笑,國主一時高興便允了唐曉的請求,立刻著升了她二等女官的位階。

    臨了,還不忘嚇唬唐曉,“望殊,日後若是幹不好,朕可不會輕饒你的。”

    唐曉微微含笑,“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盡心侍奉。”

    她帶著笑顏退出大殿,看著外頭清空朗日的,心情更是大好。從此以後,看誰還敢小瞧了她。衝出大殿的禦靳霆突然怒不可遏得抓著她的手,往台階下拉。

    “你幹嘛?殿下,請你放尊重點。”唐曉一時惱火,他們皇室子弟是不是都喜歡這樣不由分說拉人的嗎?

    “殿下,望殊現在是乾堂宮的掌事女官,還請您自重。”

    禦靳霆聽見這話停下,帶著怒火的目光仿佛要將唐曉燒毀。“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麽?如果你想死,你告訴我,我可以送你一程。”

    唐曉氣得甩開禦靳霆的手,“我就是不想死,才不要再任由你們擺布了。”唐曉轉身被對著禦靳霆,揉著生疼的手腕,“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勞煩殿下費心了。”

    “五弟,這麽匆匆忙忙的,是怎麽了?”太子正滿麵春風地走了出來,唐曉的心開始打顫。比起禦靳霆,她更害怕深淺難測的太子。

    太子見禦靳霆和唐曉好像鬧得很是不愉快的樣子,“這是在和新晉的戚女官打好關係嗎?五弟,可真有你的,總是能捷足先登啊。”

    明明太子的話很是不懷好意,禦靳霆還是強裝作無事般,笑著,“皇弟就算再怎麽套近乎,也抵不過這戚女官曾是皇兄您宮中宮女的情份啊。”

    後頭又走出了其他諸位皇子,其中的七皇子見了唐曉便湊上前,“望殊,你還在這啊。”

    唐曉無奈笑笑,麵對這一群皇子,她當真是覺得力不從心。

    “諸位皇弟,不如去本王的長信宮坐坐吧。本王宮內最近新進了好茶,不妨去品品。”

    “太子宮內的好茶,自然是要去嚐嚐了。”二皇子一附和,眾位皇子便都同意去長信宮小坐一番。

    唐曉目送著一眾皇子離去,總算是鬆了口氣。

    “望殊姑姑。”唐曉聞言轉身,一個小太監火急火燎,“奴才總算找你了。”

    “你是……”這小太監在唐曉看來,很是陌生,小太監擦著額上的汗,“奴才是這乾堂宮的小太監,奉德福公公的命特來尋姑姑。”

    “我知道了。”她都差點忘了,在這乾堂宮,還有個不好對付的德福。縱然他們現在地位相等,也抵不過德福從小在國主身旁伺候的情份,她還是得小心著。

    唐曉一進屋子,便對德福堆著笑,“德福公公,聽說您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德福也不拿正眼瞧她,隻是對著空氣,“你雖說已經是這乾堂宮的掌事女官了,但是很多事你還是不懂,雜家喚你來就是要提點你幾句。”

    聽著德福陰陽怪氣的,唐曉隻能忍著,“不知公公想和望殊說些什麽?”

    “那。”德福指了指桌上的一套茶具,“你首先要懂得的便是這沏茶的功夫。”不就是沏茶嘛,唐曉拎起茶壺就往茶盞裏倒,德福用拂子打唐曉,唐曉疼得縮回手,“公公,這是做什麽?”

    “虧你在大殿之上把自己說得那麽厲害,怎的連個茶都沏不好呢。”唐曉心裏雖憋屈,卻也覺得德福說的對,“公公您說,望殊全聽您的。”

    德福沒有過多為難唐曉,“仔細看著啊。”德福將這茶壺裏的水倒在茶杯裏,再將茶杯裏的水倒在地上,“公公你這……”唐曉覺得很浪費,這明明能喝的。

    “做什麽,你難道想讓貴人們就著茶杯的味道喝下去嗎?這第一遍的茶水,是萬萬不能給貴人們喝的,得過一遍,明白了嗎?”

    唐曉連忙點頭,德福演示完一遍後,放下茶具,“來,你來做一遍。”

    唐曉拿起這茶壺開始示範,倒水的弧度不對被德福打;倒的水太多也被德福打;水不小心濺到外圍也被打……

    如此反複,當唐曉終於能夠不出差錯地將這單是倒茶的步驟學會後,她的手酸麻不已。德福見她不斷揉著手腕,“罷了罷了,你也練習地差不多了,趕緊回去歇息吧。”

    唐曉感激地看著德福,德福極其不耐煩地揮手讓她趕緊走。唐曉走至門邊,又回過頭來,“那個公公,我今晚睡哪?”

    德福瞥了眼唐曉,“小金子。”剛才那個帶她進來的小金子聞聲進來,“公公,您找我?”

    “去,帶你望殊姑姑去她的房間,順便給她備上晚膳。”

    “哎,是。”小金子朝唐曉道:“姑姑,請隨我來。”

    唐曉朝德福略表示了下感謝,便跟了出去。

    “姑姑,這裏就是日後你的住所。”唐曉看著這二等掌事女官的住處,果然和普通宮女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一人住一間,就讓她很是滿意了,這裝飾還這麽地雅致、幹淨,倒是和她在白府的房間很像。

    小金子看著唐曉目不轉睛的樣子,“姑姑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唐曉顧不上放下肩上的行李,這是她托素心送來的。“姑姑既然滿意,用完膳便早些歇息吧。”

    小金子退了出去,臨了關門時順帶說了句:“姑姑用完膳,隻需喊一聲,奴才便會來收走盤子。”

    就連身邊的人都對她如此客客氣氣,她真有了身為官家小姐的錯覺。唐曉開動這晚膳,立刻一掃而空,她許久沒有好好飽餐一頓了。

    “小金子。”唐曉一喊,小金子果然立刻出現在她麵前,手裏還端著一碗藥。

    不是吧,唐曉暗自在心裏叫屈。小金子將藥放在唐曉麵前,“姑姑,這是蘇太醫囑咐不能停的藥,還請姑姑喝了,奴才好向蘇太醫交差。”

    唐曉嫌惡地捏著鼻子,一口灌進去。

    “好了!”小金子見唐曉喝完這藥,連帶著碗筷一起端了出去。

    唐曉罵罵不疊休,“這個蘇太醫,我都沒事了還要追我到乾堂宮來逼我吃藥,我們好得也是有點交情的啊。”

    唐曉罵歸罵,心裏卻還是覺得很溫暖,這個蘇太醫當真是個負責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