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崴傷腳踝,神秘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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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曉帶著喜悅入睡,卻未料一大早便睡過了頭。當她醒來時,緊拴著的門不斷傳來響聲,外頭的人都快把門踹了,唐曉依舊不緊不慢地下床開門。

    這一開門,就是德福不大好看的臉色,身後的小金子一副很怕的樣子。“你,你怎麽能睡到這個時候呢?”

    唐曉揉著有些不太清醒的眼睛,“現在什麽時辰了?”她是至今都沒鬧明白,這裏的人是怎麽抬頭一看天,就知道時辰的。德福一大早看見唐曉這樣,像是吃了炸藥似地。“你還問什麽時辰,國主都下早朝了,你還在這睡。”

    “什麽?”唐曉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還得去國主身旁伺候呢。她趕忙關上門,德福被生生吃了閉門羹,“你還磨蹭什麽?快點,我的姑奶奶。”

    唐曉這換著衣服,“德福公公你等等,我很快就好了。”她是真怕這個德福一個沒忍住就衝進來,迅速地穿上衣服,簡單地盤了個頭發便出去。

    “公公,我好了,走吧。”德福瞧著唐曉這衣衫倒還行,就是這頭發紮得是真醜,卻也沒時間計較,“趕緊跟我走。”

    德福帶著唐曉來到乾堂殿書房的內間,“你趕緊按著我昨晚教你的泡好茶,等茶泡開了之後就從這裏出現,記住千萬不要出錯。”

    唐曉連連點頭,開始手忙腳亂地泡茶,“對了,公公,這殿上是隻有國主一人嗎?”她一轉身,德福不知道去了哪?

    “這可如何是好?她沒問清楚書房裏頭有幾個人,到底該端幾杯茶啊。

    書房裏,國主正坐在按上批閱著奏章,“德福,茶備好了嗎?”

    一旁的德福向內間的唐曉使眼色,“回陛下,茶已備好。”唐曉端著茶走出來,率先在國主身邊停下,將一杯印有龍紋的茶杯放置其上。國主抬頭看了眼,“第一日當差,可有什麽不適應的?”

    “回陛下,沒有什麽不適應的,一切都好。”唐曉低著頭看著盤子裏的茶杯,她已經把所有的茶杯都沏上了茶,總不至於不夠吧。

    “去給皇子們奉茶吧。”唐曉聽話地朝下走,匆匆一望,還真是幸運,七位皇子全都到齊了。唐曉按著次序,分別給每位皇子端茶。

    輪到五皇子禦靳霆和六皇子禦靳錫時,唐曉盤裏的茶怎麽隻剩下一杯了,她左右為難著,不知道該給誰?

    德福見著不對勁,便走過來看,悄聲道:“你怎麽回事,這都能出錯。”唐曉欲哭無淚,她也沒想到端了所有的出來,竟然還是不夠。

    “本王不渴。”禦靳霆板著一張臉說他不渴,唐曉如釋重負般將茶端給了六皇子,六皇子溫文一笑,“五哥不渴,皇弟倒是渴得很啊。”六皇子將茶水不斷往嘴裏灌,就好像是故意戲弄禦靳霆一般。

    唐曉忍不住展顏,禦靳霆就跟刺蝟似地敏感,“你笑什麽?”

    “啊,奴婢沒有笑啊。”唐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一旁的德福催促道:“還站在這做什麽,還不趕緊下去。”

    “哦,好。”唐曉乖乖退出去,臉上還是忍不住想笑。經過二皇子身邊時,腳下突然伸出一隻腳,唐曉手裏的盤子不由自主地飛出去,正對著的是正在看奏折的國主,她伸手抓住盤子。

    唐曉努力保持著重心,右腳的關節處傳來骨裂的聲音,好在站穩了。她明知是二皇子故意使壞,卻也隻能裝作沒事般忍著腳踝上的痛退下。

    回到內間的唐曉,無處可坐就隻能坐在地上。她掀開褲腳,腳踝果然紅腫了一大片,眼下她還得在這裏伺候著,隻能徒手揉揉這腫塊,以減輕痛楚。

    “你坐在這幹嘛?”如鬼魅般的德福又突然出現,唐曉趕緊爬起來。“還不進去添茶去。”

    “是。”唐曉端著水壺,一瘸一拐地進去。她先給國主斟茶,國主正在和皇子們議事,“西奴的戰事已停,這邊疆的治理工作就得進行下去。百姓們飽受戰亂,是該好好安撫人心了。”

    唐曉給太子斟茶,太子沒在意她,仍舊和國主說話:“兒臣以為不如減免邊疆人民兩年的賦稅,好讓他們休養生息。”

    唐曉忍著腳上的痛,輪到給禦靳霆斟茶,禦靳霆卻一直盯著她的腳看。唐曉倒完七皇子杯裏的茶,便繼續拖著那崴傷了的腿往回走。太子注意到禦靳霆的目光一直落在唐曉身上,他這才發覺唐曉的腳有些不對勁。

    “望殊,你這腿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正在議事的間隙,太子竟然關心她的腿。國主也看著唐曉的腿,關心道:“望殊,你這是怎麽了?”

    唐曉略微作揖,“回陛下,望殊沒事,隻是不小心崴到了。”

    “望殊,你可當真是不小心啊,這當差第一日就受傷了……”二皇子的話聽在她耳旁,實在尖銳。要不是他,唐曉怎麽會崴到腳的。

    “勞煩二皇子惦念了,望殊無礙的。望殊不打擾陛下議事了。”

    “你下去吧。”得到國主允許後,唐曉退了出去。

    這一天,國主在書房內和人議事多久,唐曉就得在狹小的空間等多久,不時進去斟茶送水。從上午的一眾皇子們議事,到下午的臣子們的議事。唐曉竟有些佩服國主,這一國之君當真不是好當的,這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國事,單就這一項就讓人有的受了。

    唐曉捧著茶進入書房,此時已值深夜,隻有國主一人在書房內繼續批閱奏章。唐曉將茶放在桌子上,見國主專注的樣子略顯疲憊,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您該休息了。”

    國主聞言不可置信地抬頭,唐曉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奴婢,奴婢隻是覺得陛下累了這一天了,都未曾休息片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這話一出,唐曉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

    “陛下,這望殊說話沒規矩,還請息怒。”一旁的德福也出來為她說話,她隻聽到國主甩筆的聲音,繼而聽道:“朕倒是當真沒好好休息了,一連這數日,確實有些乏了。德福!”

    “奴才在。”

    “朕要出去散散心,和朕一道。”

    “是。”德福趕緊跟在國主身後,國主轉過身,看見唐曉還跪在地上,“怎麽?不是你叫朕休息的嗎?你不跟來嗎?”

    唐曉聞言趕緊起身,“奴婢遵命。”唐曉和德福兩人並排跟在國主身後。國主本來是要坐轎的,一出書房見這月色甚好。索性撤了轎子,隻帶著德福和唐曉二人出了乾堂宮。

    “想不到,這百花園的夜色竟如此之美,朕當初怎麽就從來沒見過呢?”

    唐曉身旁的德福諂媚著笑,“還不是托了陛下的福,真龍賞光,這夜色才會如此之美。”德福的一番話引得國主很是歡暢,“你啊,你啊。總是這麽會說話。”

    唐曉隻覺得雞皮疙瘩豎起,這樣的話明知是鬼話,國主還很是受用的樣子。國主突然掉轉話頭,“望殊,還多虧了你叫朕出來走走,若不是你,朕恐怕也見不到這曼妙的夜景。”

    唐曉恭謹道:“回陛下,正如德福公公所說,全仰仗陛下龍威,奴婢不敢居功。”

    這奉承的話唐曉也是學得有模有樣,陪國主在這百花園逛了一圈,唐曉腿上的崴傷好像更嚴重了。直到國主乏了,打道回乾堂宮,唐曉才得空回去休息。

    隻見她的房門口有一藥瓶,唐曉拾起這藥瓶,四處看了下,一個人都沒有。她拿著藥瓶進房,順手將藥瓶扔在床上。洗漱一番後,唐曉揉著酸疼的臂膀,摸到床上的藥瓶。

    “到底是誰送來的藥瓶?”唐曉打開那藥瓶,淡淡的薄荷香湧來,倒是好聞。她用手抹了一點藥,卷起褲管,抹在那紅腫處。饒是她自己上藥還是比這突然的刺激給疼到,她使勁吹著這紅腫。

    想到明天還得禦前伺候,便又多塗了層藥在那傷口處,“希望這樣,能好得快些吧。”

    唐曉上完藥,便拉過被子蓋子身上,室內還回蕩著那淡淡的薄荷香,伴著這淡香,她竟是好睡,一夜都未曾醒來。

    第二日,唐曉精神飽滿早早起來,今天可不能再像昨日那般不知輕重了。她早早出門候在茶水間,等著陛下下了早朝回來。壺裏是剛燒開的熱水,等陛下回來茶應該泡到恰到好處。

    四下無聊,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腳踝,隻一個晚上,這紅腫消退了許多,這藥果真是有效。唐曉雖不知是誰送來的,但她打心眼裏感激這個無名好心人。看著這傷口,竟然出神地笑出聲。

    唐曉自己都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拉上褲管,用扇子扇走水壺裏的熱氣。德福走了進來,“陛下下早朝了,趕緊準備下。”

    “好。”唐曉放下扇子,將茶壺裏的水有條不紊地倒在杯子裏,再倒掉,重新滿上。唐曉見這茶色恰到好處,穩穩心神後便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