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情難自控,愛意難舍
字數:4727 加入書籤
馮潤談起禦靳霆,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來了興致般,“殿下五歲便能熟背論語、孟子,十六歲便能和朝中的文學博士論辯,二十歲加冠時便被封王。”唐曉默默聽著,心中疑惑越滾越大。
“殿下為人謙恭有禮,對人也是親切地很。”
唐曉聽馮潤說這話,覺得很不可思議。馮潤口中的禦靳霆和她所認識的禦靳霆判若兩人,這個馮潤一定是被人洗腦了,但凡接觸過禦靳霆的人莫不對他冷漠的外表避之唯恐不及。
她嚐試幻想馮潤口中如此之好的禦靳霆會是什麽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馮潤聽見笑聲疑惑道:“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唐曉趕緊收斂自己有些放縱的性子,恭維道:“小姐說的是,奴婢想到小姐成為五皇妃後,殿下一定會疼愛小姐的。”
馮潤被唐曉這麽一說,瞬間紅了臉,嬌羞道:“姑姑好沒正經,怎能拿這種事來打趣我。”
看著馮潤揪著手絹,一副小女兒的姿態,唐曉心裏有些難受。日後一旦她知道禦靳霆早已心有所屬,還會像現在這般憧憬著禦靳霆的好嗎?
唐曉鼻子好癢,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馮潤關切道:“姑姑,這是受風寒了?”唐曉搓揉著有些冷的肩膀,道:“奴婢沒事,可能是穿得有些少。”
話畢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馮潤身後的彩兒道:“姑姑,小姐這邊有我陪著,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馮潤也覺得彩兒說的對,“是啊,我也逛得差不多了,要是撞見殿下也不合適。你先回去,這有彩兒陪著我。”
自己待在這也隻是陪著馮潤閑聊,便起身道:“小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去吧!”
唐曉一路小跑著往回去,這夜裏的氣溫當真有夠低的,唐曉借著小跑稍微溫暖了些,一路跑著很快便到了北邊的院子。見自己的廂房燈火通明的,這麽晚了,文竹不會還在等她吧。
唐曉推門而入,果然看見文竹坐在房內等著她。文竹見唐曉回來,起身道:“姑姑,你可算回來了。”
“你怎麽還不去休息?”唐曉看見桌上放著的藥。
“那……”文竹將這藥推到唐曉麵前,唐曉抗拒這藥味道:“又是藥,我又沒病,吃什麽藥?”
“奴婢都聽說了,姑姑白天落了水,這藥是驅寒的,可以預防風寒。”文竹索性捧起這藥,送到唐曉嘴邊,唐曉反複確認道:“真有效果?”
“奴婢保證,姑姑喝了這藥一定生龍活虎,有病治病,沒病健身。”想著剛才連連打了那麽多個噴嚏,確實是有些感冒的征兆了。這大婚之日漸進,唐曉是真不能病倒。
她捏著鼻子一口氣將藥灌了進去,“我都喝光了,這下總可以了吧!”唐曉倒懸著藥碗,文竹滿意道:“那奴婢就不打擾姑姑休息了,姑姑早些歇息吧。”
文竹端著空碗出去,唐曉喝完這藥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是吧,這古代的感冒藥和現代的一樣,都有讓人嗜睡的作用啊。”唐曉一沾上枕頭,連衣服也不脫便趴在那睡了過去。
睡了一會兒,她覺得口幹舌燥,渾身就像是火燒般。自己這是怎麽了?身體的燥熱讓她沒辦法冷靜思考,她覺得這房間很悶熱,推開門朝外頭走去。
她晃晃悠悠地出了院子,“水,水,水。”此刻口渴難耐,真希望在她麵前有個大水缸,她可以整個人紮進去。唐曉看見前頭出現的湖,胡亂地朝那走去。卻不知身後跟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自唐曉出了院子便一直跟著她,好像是在等著什麽時機。
唐曉聽到後頭的腳步聲,轉身什麽也沒看見。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身子莫名其妙地發燙?為什麽自己要出院子?一瞬間,她好像忘記了自己要找水喝,身子軟綿綿朝一個方向倒去。
“你怎麽了?”禦靳霆看見唐曉一人出現這,剛上前唐曉便倒在他懷裏,他能感受到來自唐曉身上的滾燙,“你的身子怎麽這麽燙?”
禦靳霆扶著唐曉站好,他摸摸唐曉的額頭,“發燒了嗎?”他察覺到唐曉不隻是額頭發燙,全身都是滾燙的。唐曉看到禦靳霆的臉,心中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她伸手摸了摸禦靳霆的臉,禦靳霆沒想到唐曉竟如此主動,這樣子越看越是古怪。唐曉笑著將臉湊近禦靳霆,輕聲道:“你知道嗎?其實我,我喜歡你。”
唐曉說完便主動將臉湊過去,她的唇輕輕地附在禦靳霆的唇上,未料唐曉有此一招的禦靳霆僵硬著身子。心中的某個渴望突然被打開,他沒有推開唐曉,而是緊緊摟著她熱烈地回應著這個吻。
清醒的意識一閃而過,唐曉被禦靳霆的熱烈的回應嚇到,用力推開禦靳霆。禦靳霆對唐曉的忽遠忽近委實鬧不明白,正欲質問,唐曉整個人倒在他身上,這次是真得暈了。
唐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還是那麽整齊地穿在她身上。昨天晚上,念及此她懊悔不已,自己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她懊悔地敲著自己的腦袋。
“你醒了?”神出鬼沒的禦靳霆突然出現,唐曉的眼神躲閃,趕緊從床上下來,她這才發覺自己所處的是禦靳霆的雅築。
“現在什麽時辰了,奴婢得趕緊走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禦靳霆,昨晚糊了糊塗地說喜歡他,還主動吻了他!出了雅築的唐曉,越想越覺得難為情。她趕到東院時,馮潤已經開始學習禮儀。
唐曉沒有打擾馮潤,隻是站在彩兒身邊看著馮潤練習。彩兒時不時投來不屑的目光,四周的婢女、小廝們也在偷偷看著她。她一望過來,又都裝作在看別的地方。
今天大家都怎麽了?馮潤按著教習嬤嬤教的方式走了好幾個來回,走的有些累了。教習姑姑便讓馮潤休息會兒,彩兒連忙上前倒水。
唐曉也跟了上去,“小姐當真聰慧,這麽難學的走姿小姐一個上午就練得有模有樣了,奴婢看,小姐很快便能將這所有的禮儀盡數學會。”
馮潤不複昨日的親切,全當唐曉是空氣般繞過她坐到一邊乘涼。唐曉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竟讓馮潤如此無視。她看了眼四圍的人,他們今天也都這麽不對勁。
她將文竹拉到角落,詢問道:“文竹,你和我坦白說,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大家今天都怪怪的?”
“姑姑,不是奴婢不肯說,隻是這事姑姑你當真做的不厚道!”文竹還沒說明是什麽事,就開始責怪起唐曉來,唐曉覺得甚是委屈道:“我究竟做了什麽了?讓你這麽說我?”
文竹見唐曉有些生氣,急忙解釋道:“姑姑,不是奴婢要生姑姑的氣,隻是這事……”
“究竟是什麽事?”
“姑姑昨晚一整宿在殿下房內,這件事闔府上下都傳遍了。要是平時也就罷了,可偏偏未來的五皇妃也在這府裏,姑姑,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一向膽小聽話的文竹,這次也對唐曉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恥。唐曉百口莫辯,難怪一大早大家看她的目光都這麽怪異。她是在禦靳霆房裏睡了一晚,可是這一晚他們什麽也沒發生,旁人卻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
唐曉望著馮潤不悅的神情,也難怪她今天把自己當做空氣,換做是誰都不能裝作沒事發生。
“姑姑,姑姑你還好吧。”文竹頗有些擔心地推了推唐曉,唐曉假笑道:“我沒事,這裏你看著吧,我出去走走。”唐曉離了這令人窒息難受的環境,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暗自發泄。
本來以為來霆王府隻要辦好禦靳霆的婚事也就無事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偏還就是被冤枉的。唐曉氣憤地將手錘在樹上,這樹未動分毫,隻是這手疼。
這痛倒是讓唐曉冷靜了下來,她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昨晚她喝了文竹端來的藥,她一沾枕頭便入睡。睡了一會兒渾身莫名其妙地跟火燒似的,難道是……
心中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唐曉不願往下想。她的手開始滲血,血漬落在樹上,“什麽事讓你這麽生氣?連手流血都不在意?”
這麽偏僻的地方都能遇上人,唐曉回頭見是宇文星舊,“奴婢給公子請安。”宇文星舊的目光落在唐曉受傷的手,流露出心疼的表情道:“怎麽這麽不小心?這麽漂亮的手要是留下了傷疤可就不好看了。”
宇文星舊說著就握住了唐曉的手,“公子,你這是做什麽?還請自重!”唐曉迅速甩開宇文星舊的手,當日那個眼神果然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這個宇文星舊是真對她起了壞心思。
對於這種浪蕩公子哥,唐曉根本想不起禮節來,扭頭就要走,能躲多遠躲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