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算二十四,北院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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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顧不上手上的傷,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張望。見宇文星舊沒有追上來略有些放鬆,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走。沒太注意,就又撞上個人,是宇文星仁。
這剛擺脫了哥哥,又撞上弟弟,她倒是和這兄弟倆杠上了。
“對不起公子,奴婢不是有意衝撞公子的,還請公子恕罪。”宇文星仁不似往常大嚷大叫,倒是有些歉疚地看著唐曉道:“昨天的事,是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唐曉被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嚇到,宇文星仁不似平時跋扈,竟然認認真真地向她道歉。他可是出了名的整人小魔頭,唐曉隻被整過兩次,兩次都是有驚無險,慶幸還來不及,哪想得到今天竟然看到他的道歉。
看著宇文星仁一臉認真無辜的樣子,唐曉原想著刁難他一番的心思被打消了,她改口道:“沒想到公子竟然會向奴婢道歉,奴婢也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原諒我了?”宇文星仁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唐曉,唐曉猶豫了下,做出決定道:“嗯,奴婢原諒你了。”
“太好了,那你今天能陪我一起玩嗎?”開心的宇文星仁想拉著唐曉去玩,唐曉為難道:“可是,奴婢還得去忙……”
“你就陪他去玩吧。”禦靳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走了來,唐曉揖禮道:“殿下。”
“殿下,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哥哥帶你進府了,就來看看你。”禦靳霆拍拍宇文星仁的肩膀,將視線移至唐曉身上,“你就陪公子多玩玩吧。”
“可是奴婢……”
“府裏的事交給成叔,你今天的任務就是陪宇文公子好好玩耍。”
既然有了禦靳霆的話,唐曉也樂得不用去理會那些閑言碎語,隻需專心陪宇文星仁玩耍。宇文星仁拉著她要玩昨天沒玩成的捉迷藏,還偏要唐曉蒙麵去捉他。
這霆王府這麽大,單是一個花園就好幾百畝,要是真玩起來她不得瘋了,唐曉遂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來劃定區域,隻能在這三百米開外的地方躲藏,否則花園這麽大,你要是躲到一個很遠的地方,我怎麽可能找得到你呢?你說是吧。”
宇文星仁拍著腦門恍然大悟道:“對啊,難怪每次我都找不到顧煉。”他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那我們就這樣玩吧。”唐曉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宇文星仁剛跑出幾步,唐曉摘下蒙在眼睛上的白布提醒道:“記住!不要躲在太危險的地方,湖邊什麽的就不要躲了啊。”
“知道了。”宇文星仁的聲音漸漸小了,她蒙上眼睛高喊一聲道:“準備好了嗎?我要來找了啊。”見無人應答,便開始找人。
唐曉故意將白布蒙的高了些,留出地下的縫隙,她要是不作弊老老實實地找,這三百米的範圍夠她嗆的了。
因著作弊,她很快便找到宇文星仁,宇文星仁興奮地蒙上白布讓唐曉躲好。唐曉故意放水,被他輕易找到。如此周而複始,不是唐曉找宇文星舊,就是宇文星舊找唐曉。
這遊戲唐曉玩著無趣,倒是宇文星仁玩得樂此不疲。唐曉的身子漸漸有些沉重,她能感覺到身體的漸漸不適,遂提議道:“公子,你想不想玩個新遊戲?老是玩這捉迷藏多無趣啊。”
宇文星仁對捉迷藏情有獨鍾,“我覺得很好玩啊,哪裏無趣了?”唐曉真是被宇文星仁打敗了,隻得繼續誘惑道:“要是這新遊戲比捉迷藏好玩上幾倍,你玩嗎?”
“當真!”宇文星仁終歸是少年心性,聽唐曉說比捉迷藏好玩便來了興趣。唐曉故弄玄虛道:“你跟我來!”
唐曉找了幾張白紙,將它們裁成了九十六個小塊,分別寫上一至十二的數字,每個數字有八個。唐曉將它們混在一起,完全打亂順序。
“公子,你會九九乘法表嗎?”
“九九乘法表?”宇文星仁摸著腦袋,一臉疑惑。唐曉差點忘了這古代可能還沒有九九乘法表,遂又問:“那你加減會嗎?”
“加減當然會了,我很小的時候算數便是精通的了。”唐曉一聽總算放心了,還好會加減法,雖然他贏的機會少了,可是至少還能玩起來。
唐曉開始給宇文星仁講規則,“每一輪呢,我們各出兩張牌,誰最先算出桌麵上四張牌得出二十四數字的算法,誰就算贏。輸的一方就得將牌收回去。直到一方一張牌都沒有取得最終勝利,遊戲就結束了。”
宇文星仁聽著規則,拍著胸脯道:“我明白了,聽著很有趣的樣子,我們快開始吧。”
“真得聽懂規則了?”唐曉再三確認,她可不想最後宇文星仁輸了就說是規則的問題。
宇文星仁使勁點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遊戲一開盤,唐曉還會故意讓著宇文星仁,凡是能用乘除法算出的數字她都故意不贏,而加減法能算出的數字她也總是故意慢半拍讓宇文星仁先算出來。
玩著玩著,唐曉的玩興大發,看到能用乘法算出的局沒忍住算了出來,宇文星仁疑惑道:“你這算法不對啊,哪有你這種算法的?”
“這是我們那的九九乘法表,就是能算啊,你看,四六二十四。”
“什麽嘛?你這分明是耍賴啊!”宇文星仁抓著白紙牌不讓唐曉動,唐曉解釋道:“那我問你,四個六加起來是多少?”
宇文星仁不假思索道:“二十四!”
“你看,你不都算出來了嗎?”唐曉掰開宇文星仁的手,將白紙牌塞到他手裏,宇文星仁一副驚訝的樣子,還在想著剛才的算數。
“公子,你還玩不玩了?”
“望殊,我突然覺得你們家鄉的九九乘法表好神奇啊,明明那麽奇怪的算法,可偏偏是對的,你能教教我嗎?”宇文星仁對這九九乘法表起了興趣。
唐曉皺眉道:“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可你還玩嗎?”
“你會這麽厲害的九九乘法表,我還怎麽贏你啊,除非你教會了我。”唐曉想著這九九乘法表也不是很難,便答應道:“好吧,我教你。”宇文星仁一聽就開始急著收拾這白紙牌,“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開始吧。”
“哎,我又沒說是現在。”唐曉望了望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道:“我瞧著這天色也不晚了,不如公子今天先回去,我改天再教你?”
宇文星仁還欲勸說唐曉,“星仁,該回府了。”來尋他的宇文星舊出現在遠處,宇文星仁隻得答應道:“那你答應我的哈,我明天再來找你,可不能食言啊。”
“好好好,奴婢絕不食言!”唐曉哄小孩子般哄著宇文星仁,明明他都已經十五歲了,卻還是這麽貪玩,一整天的相處讓唐曉對宇文星仁有了更多的了解。宇文星仁平日裏雖愛捉弄人,卻也隻是想找個能陪他玩的人罷了。
她目送著宇文星仁離去,碰上宇文星舊意味不明的眼神,唐曉裝作沒看見,轉身收拾桌麵上的白紙牌。本想著直接扔掉,她不由自主地卻又收了起來,也許明天他還要玩也說不定。
和宇文星仁玩“算二十四”,讓她想起了在家裏和弟弟算二十四的情景,往事曆曆在目,宇文星仁也和唐曉的弟弟一樣好問、愛玩。
她收起回憶,像這白紙牌被收進袖間一樣。唐曉用過晚膳後便回房,白天隻是覺得有一點酸乏的身子此刻變本加厲地酸沉。頭也是懵懵的,以唐曉以往的經驗,這次她是真感冒了。
想著讓文竹給她熬點藥,但不相信的情感湧上心頭,她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昨晚的事是文竹所為。但小心點總是好的,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好在隻是感冒,扛一扛興許就能挨過去。唐曉擰幹熱毛巾敷在自己的額頭上,灼熱的六月天她將棉被拿出來蓋在身上,四周被壓得嚴嚴實實,不透一點風。她期許著這樣熱出一身汗來,感冒就能好。
一個晚上,她有好幾次都想踢掉被子,終究還是被她給忍下來了。折騰了一個晚上,唐曉身上的難受感減輕了許多。她摸摸自己的身子,真得是出了一身的汗。
洗漱過後,比往常更加神清氣爽,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竟生了幾分自憐,“唐曉,你可真是可憐啊。以前不管怎麽樣,生病了總有爸爸媽媽在身邊照顧著,可是現在你隻能靠著這樣的方法自救,連身邊的人都不能去相信。”
唐曉收拾清楚後,便打開門。
“你們這是做什麽?”
房門外竟然站了兩個小廝,“姑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些天還請您就待在這裏,不要隨意走動。”
“我能問緣由嗎?你們是奉了誰的命?”
“我們隻是聽命行事,其餘的恕不奉告。”
他們不說唐曉心裏也猜測到了幾分,看來她和禦靳霆之間的謠言不隻是在霆王府內傳開了,更是傳到了宮裏,隻是會是宮裏的哪位下令將她軟禁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