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牢房劫獄,順天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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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這次順利完成任務的隻有我們四個了。”
“那是自然。”
唐曉邊走邊聽著身後人的閑談之語,朝著穀口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準備出穀的唐曉聽見身後人的呼喚,她回頭張望,是趕來的孤落。
“是你?”唐曉和孤落向來不和,當初孤落棄琉璃於不顧時,唐曉對孤落更沒有絲毫的好感。此刻,卻驚訝於孤落的出現。
“你要去救琉璃?”
“怎麽,你要去告狀?”唐曉對孤落沒有任何的好臉色,繼續道:“不過就算你找人來,也無法阻止我去救琉璃。”
孤落不怒反笑,道:“你不是對任何人都漠不關心的嗎?可我看你對琉璃……”孤落刻意把話說一半,唐曉抬頭望望天,不欲與之糾纏,同時掩飾了自己被人說中心事的異樣。
她牽了穀中的馬,朝穀外奔去。奔至一段,赫然發現孤落騎著馬從她身旁飛奔而過。
“你!”唐曉想不到孤落說的是真的,竟真的騎了馬出穀。
“以你的實力,我擔心你救不出琉璃。”這是孤落的解釋,還不忘奚落唐曉一番。
唐曉聞言,夾緊馬腹,所騎白馬加快速度,立刻追上前頭的孤落。二人並肩策馬奔騰,朝汝南城而去。
汝南城內順天府天牢。
唐曉和孤落在天牢附近的集市下了馬,他們將馬遷到一處馬廄安置。
唐曉左顧右盼,疑惑道:“你帶我來這做什麽?”
“琉璃就被關在順天府的天牢內。”
唐曉聞言望著守備森嚴的天牢,天牢外固定站著兩個看守的士兵,天牢的四周不時有巡邏的官兵。
“琉璃的任務是刺殺白府的二公子,當今的白大將軍白騫。”
唐曉微微皺眉,孤落繼續道:“誰知那天白騫並不在白府,琉璃撲了個空,被白府的人發現。”
“當日白騫在李炎府上。”唐曉回憶起當時的場麵,去而複返的白騫,她的二哥。
“難怪琉璃會撲了空。”
唐曉不再多說,握著手中的軟劍便要上前,卻被孤落拉住。
“你要做什麽?”唐曉撇開孤落的手,反問道:“不是要救人嗎?”
“你現在這樣進去,豈不是打草驚蛇?”孤落驚訝於唐曉的魯莽,唐曉卻有自己的一番見解:“你難道是想天黑了之後再去救人?”
“難道不該如此嗎?”孤落不明白唐曉的打算是怎樣的,唐曉解釋道:“這裏不是什麽達官貴人的府邸,這裏是順天府的天牢。自古以來,想要從這裏救人的人自是不計其數。入了夜救人固然方便行動,但你想過沒有,入了夜之後天牢裏的守衛也會更加森嚴。”
孤落沒想到唐曉會有這番計較,但是這話說得在理。
思索良久,孤落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就算你說的對,可是你要怎麽進入天牢?你也看見了,這裏都是巡守的官兵,也不見得就有可趁之機。”
唐曉指著天,道:“現在的太陽在東北方向,等到了正午,便是太陽光最刺眼的時候。而這些巡守的官兵已經巡了一個上午,早已精力懈怠。午時已到,便是我們潛入的最好時機。”
“你的意思是,午時陽光最刺眼,即使這些官兵還在巡邏,但卻是他們最疲憊的時候。”
“對,我們從這裏一躍到那頭的屋瓦上,正頂著烈日,他們不會發現我們。隻要我們腳步夠輕,加上這周邊,白日人群的喧鬧聲,反而能夠輕易進入天牢之內。”
“在屋頂之上我們固然好行動,可我們一旦下了屋頂,又該如何?這豈不是羊入虎口?”
唐曉望著這天牢,若有所思,“所以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要是我們能在下地的短時間內解決發現我們的官兵,又不被其他官兵發現的話。”
唐曉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到頭來還不是要她們急中生智。
孤落想著琉璃在裏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多耽擱一分都是威脅,最終同意了唐曉的提議。
正午一到,是陽光最烈的時候。天牢周邊巡守的官兵沒有減少,他們剛從東邊牆經過,唐曉和孤落在角落裏看準他們剛離開,二人便來到這麵牆下,輕躍上這麵牆。
上了牆的他們望著底下清晰可辨,四周都是巡守的人,她們挪動輕盈的步伐,搜尋著琉璃被關押的位置。這仿佛是在冒險,她們賭官兵的鬆懈之心和酷暑的炎熱,讓任何一個官兵都不會抬頭望。
唐曉跟著孤落在一處屋瓦停下,唐曉再三確認道:“你確定她被關在這裏?”
“怎麽,死靈穀的情報你也懷疑嗎?”
唐曉不再疑她,孤落犯不著和她一起冒險。要不是真心救琉璃,孤落完全可以任由唐曉一人孤身來救,她隻需去稟報首領即可。但孤落沒有這麽做,此刻唐曉選擇相信孤落。
唐曉掀開屋瓦的一片,向下望去,牢房內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躺在地上。她的腳踝處綁著的鈴鐺,讓唐曉確認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琉璃。
一行五人的官兵隊伍緩緩從牢房前走過,唐曉和孤落彼此交換眼神。孤落當先落下,握住隊伍後頭那人的脖子,輕輕一扭,那人當場倒地。前麵一人感覺到身後的不對勁,正欲轉身,孤落當先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發出的些微聲響引起前頭三人的注意,他們一齊轉身。唐曉落在第一人身後,以同樣的手法將那人斃命。剩下二人還未發覺,朝著孤落襲去。孤落當先解決一人,唐曉緊跟著從身後將剩下的最後一人擊斃。
唐曉和孤落換上其中兩個人的服飾,孤落從腰間拿出一瓶藥水。唐曉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化骨水。”
孤落將化骨水灑在屍體之上,這五具屍體立時化作一灘死水,融入地麵。
孤落將化骨水收好,“事不宜遲,我們動作得快點。”
唐曉和孤落從官兵身上拿到鑰匙,去開牢房的門,牢房的門應聲打開。孤落正欲上前,唐曉拉住了她。
“怎麽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小心一點。”
唐曉鬆開孤落,孤落慢慢接近那人。她撥開那人的散發,琉璃的麵龐確認無誤。唐曉這才上前,她們一人一邊將琉璃扛在肩上。
“等一下。”孤落聽到外頭有騷動,“我們這樣子帶著琉璃恐怕很難逃出去。”唐曉也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孤落提議道:“這樣,你先帶她出去,我在這裏頂著。”
“你要怎麽出去?”唐曉的擔心之語脫口而出,孤落笑道:“要知道,做殺手,我比你們都當得久。”
唐曉什麽也沒說,將琉璃推給孤落,孤落慌亂扶住琉璃,“你這是做什麽?”隻見唐曉席地而坐,閉上眼道:“你帶她出去,我留在這裏。”
“連這個你也要跟我搶?”麵對唐曉的蠻不講理,孤落很是無語。
“你也說了,論當殺手我確實比不上你資曆深厚。但別忘了,當初雪域森林裏,連你都奈何不了的雪狼,卻盡數死在我的手上。”
“你!”在這種緊要當頭,孤落還是能被唐曉的一句話氣到。
“所以,我留在這,你趕緊帶她出去。”
孤落見拗不過唐曉,隻好任由唐曉和琉璃交換衣服。她帶著昏迷的琉璃逃了出去。
孤落和琉璃剛離開不久,天牢內便起了騷動。官兵的消失引來順天府人的注意,他們巡視每個牢房,每個牢房裏的人都在。
順天府尹帶著一群人衝到唐曉所在的牢房,見一人靜靜躺在那。
“來人,把她押出去。”
唐曉屏息以待,抓捕的手一觸碰到她,唐曉迅速將那人撂翻在地。順天府尹大驚失色,官兵齊齊上前,唐曉左擊右砍。擒賊先擒王,她越過所有人,生生擒住正欲逃跑的府尹大人。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順天府尹立刻求饒保命。
“讓你的人都退後!”唐曉的頭發散在前頭,將她的麵龐遮了大半。
“都退後,都退後。”順天府尹聲嘶力竭,這些官兵才肯退一步。唐曉帶著順天府尹走一步,那些官兵就跟一步。
“讓你的人給我準備一匹馬!”
“這……”
見順天府尹還有猶豫,唐曉手中的匕首更貼近了順天府尹的皮膚。
“好好好,去,趕緊備馬。”
唐曉和他們對峙著出了天牢,門口的馬正在那等著。唐曉輕躍上馬,輕輕一拉,將府尹打橫靠在馬背上。
“駕!”
還未及眾人反應,唐曉帶著府尹絕塵而去。
“大人!”
“救我!”
唐曉一路狂奔,出了汝南城。遠處出現一個騎著馬的人,唐曉停下來,“你怎麽在這?”
“你可以以身犯險,難道我就不可以去而複返嗎?”
在這裏等著唐曉的,是去而複返的孤落。
唐曉將順天府尹扔下馬,自己也下了馬。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孤落下馬,湊近一看,“這是?”
“這是順天府尹,要不是因為他,我恐怕還不能這麽順利地逃出來。”
孤落抬起順天府尹的頭,悠悠道:“我聽說這個順天府尹府上有好幾個如花似玉的姬妾,大部分可都是搶來的。還有搜刮民脂民膏,害得百姓民不聊生。”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唐曉對孤落的話不甚放在心上,“什麽時候我們成了行俠仗義的俠客?”
“這要是在以前,我自然是不做這多管閑事的人。但是今天,既然讓我碰見了,那就順便吧。”
“隨你。”
唐曉將順天府尹交給孤落,兀自騎著馬離去。身後傳來慘叫,驚動了林間的群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