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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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她的話竟像針刺插入心髒一般的疼,越是疼痛,就越憤怒。愛與恨,恨與痛本來就是交織的,難舍難分。
“你求我?林茵,你拿什麽來求我!或者你認為我有什麽東西需要從你身上得到!”皇帝抬起她的下巴,林茵被迫與他對視:“不知皇上想要什麽?”那冷冷的表情,是他第二次從她的眼中看到。第一次是因為年若蘭的手筋被挑,而這次,卻是為了一個丫頭,從來沒有他的存在。
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握緊林茵的雙臂,不停的搖動:“你問我想要什麽?”
“你問我想要什麽?我想要的從來卻隻有你一個,就算你人在這兒,心也不在這兒,完全就是一個木偶,林茵,你說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對著林茵幾乎是在咆哮,如同殺紅了眼一般,而且他的稱呼竟用的不是朕,第一次失控的咆哮,讓林茵深深的觸動,這才是真真的他,如野獸一般。的確,就算他對不起天下人,也不能對不起她。
“給我點時間。”這麽一句話給了蕭君圭一個希望,上前緊緊抱住了她:“有多久我都願意等,隻要你在就好。”
“我累了。”原以為蕭君圭會放他回去,可是他卻將林茵抱起往裏麵去,任憑他抱著,不做任何反抗。“休息一會兒,我讓祥子給你送吃的過來。”林茵朝他點了點頭,他才放心的離去。祥子在外等候已久見皇帝出來才問到:“皇上,姑姑怎麽樣了?”皇帝看向他:“祥子,你把解藥給跟著茵兒的那位姑娘,將她送回梅州。”“行。”
“祥子,”皇帝又叫他:“跟朕做了這麽久的假太監,該成家立業了,要不要朕明麵上給你安排個差事可好?”祥子立馬搖頭:“奴才還想多侍奉皇上您幾年,還是算了吧。”皇帝還想說說什麽,卻又止住了:“你先下去吩咐禦膳房給茵兒做點吃的。”
“是。”麵不改色的離開了,他快忘記自己進宮有多少年了,自從他將自己帶回宮中就是不停的練功,替他辦事,或許他該為自己考慮點什麽了。
楊端不知為何被人帶出了宮,連夜往梅州趕,其間那個一直守他的侍衛遞給她一個藥瓶:“這是解藥,我會送你去梅州。”她的眼裏散發去光芒,但很快冷靜下來安靜的坐著。
準備了好久,他們都在門處焦急的等著,年若蘭喝下麻醉散以後便睡了過去,冷言小心的沿原來的傷口切開,將手筋挑起,用線連上,小心的替他敷上藥膏,做完這些才停下來,可早已大汗淋漓,剛從裏間出來,等候已久的吳閭,成林,梅澤就問:“先生,怎麽樣了?”
“等會兒他醒來就將熬好的湯藥給喝了。”成林關心的問:“那年大哥的手會好嗎?”冷言大圩一口氣:“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天意了。”話音剛落,就有人來報:“將軍,城裏有位名叫楊端的姑娘來尋言先生。”
聽到楊端的名字他就慌了:“快帶我去。”這人居然讓一向寡言冷靜的先生失了控,也跟著前去,隻有成林留在屋子照顧年若蘭。
遠遠看了是楊端,冷言不顧一切衝上去擁抱:“端娘你還好嗎?”說不盡的是辛酸,流不幹的是淚水。像個孩子般長不大的端娘沒有哭,卻更讓人心疼,這該是受了多少苦才這樣。楊端被人接到,老五也就完成了命令。駕著馬車離開,根本不給楊端反應時間。楊端連續坐了幾天的馬車腳早已麻木,全身的重量全在冷言身上。
他也察覺到了異樣,打橫抱著楊端回去。或是她真的累了,在冷言的懷中睡得很安穩。“原來是這麽個美嬌娘,難怪先生這麽著急。”梅澤柱了下身邊的吳閭,吳閭不屑的瞥了梅澤:“成大事者怎能有這些兒女情長!”
“說的倒是義正言辭,那江山美人你選誰?”吳閭沒猶豫的就說:“當然是江山。”梅澤很是鄙視的瞥著他。吳閭無語那小子了:“你那眼神給我收著點兒。”梅澤自是不怕他:“記著你說的,別呀到時候啥也記不得了。”
“咋倆走著瞧。”鬥著嘴朝府裏走去。
林茵在皇宮呆的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她既無法讓自己去喜歡蕭君圭,也無法實現對年若蘭的諾言,本來就不能兩全,倒不如讓自己離開,一切就會歸於平淡。皇帝依舊過來看林茵,見她在發呆,走過去關心的問:“茵兒,你想什麽呢?”林茵搖頭:“沒什麽,就是想起去年去過的那處瀑布,什麽時候想去看看。”
林茵終於有點想去的地方,他自然是高興的:“既然茵兒想去,那我讓他們準備準備,明天就去。”林茵對著他笑而不語。這麽久她終於笑了,禁不住上前環她在胸膛,默然念著:“問君情有幾許?一川煙雨,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她猛的抬起頭,眼裏閃過什麽又很快低沉下去,不再看他,確切地說是不敢看他,她第一次會說謊,第一次不是那麽自我。而他依舊隻是想要一個她。
經過這次事以後,冷言明白了楊端在他心中的份量是如此的重。?隻要自己手頭的事忙完就會去陪她,年若蘭的手也在好轉,已經能拿起小球之類的東西了。
次日一早,皇帝就帶著林茵去瀑布。從出發林茵就在閉目養神,快到龍潭寺時,蕭君圭才打斷她:“前麵就是龍潭寺了,茵兒可要下去請個願?”林茵才睜開閉著的眼睛:“來了去一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