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十萬天價·暴雨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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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我醒來,頭頂的帳幔,屋內的明亮大窗,腦中是一片白。

    鬆了一口氣我閉上了眼睛,再坐了起來,似是決定般,我什麽都放開了。

    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多兒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了,見我發呆,她笑道:“姑娘你醒了?我還想著你終於能多睡一會兒呢。”

    我哼了哼,自己也笑了笑。僅僅兩天的時間就像是過了兩年,把自己搞的這麽緊張也連累著她緊張。她將洗漱用品放下道,“要起來嗎?”又將用品摔得乒乓響驚呼,“這是什麽?!”

    我轉頭看了一眼,一個長形的黑色盒子。

    她忽然緊張了起來四處張望著,跑到窗邊推開看了看,又回頭問我道,“這盒子哪來的?莫不是昨夜屋裏進了人?”

    驀然心中一暖,緊張的她很可愛,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她又一陣風回到桌邊頓了頓將盒子打開了,卻是半晌不說話,又問我:“姑娘!你看這是什麽?”

    她手裏的是一根簪子,好像有點特別,我道:“拿過來我看看。”

    她送了過來,我拿在手裏看了看,木的,黑色,幾點梨花,看不出什麽質地,不過有一種古老,上麵刻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一整個簪。我開始思考:梨花簪?又看著這簪上的文字問她:“你認識嗎?”

    她搖頭:“不認識。”

    我想了一陣,又讓她收了起來道:“昨夜的拍賣結果出來了嗎?”

    她說:“出來了,被南妖閣的人以十萬兩白銀買走了。”

    “十萬?!”我抓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又冷靜了下來道:“去叫金老板來見我!!”

    她收了簪子轉身去了,我收回了手看著她急去的身影,坐在床上開始凝重了起來,十萬兩白銀,誇張了。

    事態已經超出了原本的性質,原本隻為娛樂引起眾人的注意力,現在被這個數目一抬,就上升到了一個萬眾矚目的高度。

    在一個不太安穩的年代裏,十萬兩白銀是個什麽概念?這說明它已經入了某些人的眼!南妖閣裏的是誰?酥晚金昨晚怎麽掌的度?這可是在為流碾墟招黑!

    一盞茶後,酥晚金風風火火的來了,還未進門看到的就是一臉的春風和喜氣,她進來扇著扇子道:“什麽事啊?這麽著急,我那兒還忙著呢!”

    我示意多兒關門,問道:“十萬兩白銀是誰的?”

    她一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多兒,有些不明所以道:“南妖閣裏的貴客啊!”

    我追問:“誰?”

    她眨了眨眼回想著:“不知道姓名,帶了一張麵具,也不知道容貌…”我沉下了眼,她問:“怎麽了?”

    我道:“他人呢?”

    她收了扇子道:“走了啊!錢給我就走了!”

    我開始沉默,她終是察覺到什麽不對。我思考了一陣道:“現在你仔細回想,將那人的情況仔細的給我說一遍,樣貌、去處、有什麽特征、有沒有什麽異常,越細越好!”

    她想著,斷斷續續道:“男性,臉上戴了張白色的普通麵具,身上是件灰色袍子,普通身高,聲音低沉,至於去處,他沒有說!”又補充道:“給的十萬全是現錢,我到現在還沒數過來呢!”

    我皺了眉道:“現錢?還帶著麵具?”

    她急忙解釋:“銀子是真的不假!自昨夜他拿走文章後,就委托承德錢莊的人送來了銀子。我當時也覺得驚訝,畢竟這不是個小數目,就立即向承德錢莊的老板打聽這個人,但承德錢莊的老板說,他也不知道!那人早在來之前就將銀子存在了錢莊,給了錢莊不少利息後就那樣消失了!”

    我看了她一眼,說:“你知道這錢不能收為什麽還要收?昨夜的事,應該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

    她一愣,又笑了兩聲,是滿不在乎,搖著扇子理著鬢發道:“就這點錢?有什麽不敢收的?流碾墟不能收的多了去了!連你都敢收,更何況是這點小錢!”

    我看著她無語。她又起身笑了笑,一把扇子搖的是風情,臉上也是風情,說,“嗨!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放心吧!我金老板沒有那麽嬌弱!十萬兩白銀算什麽凶猛?有本事給老娘來個一百萬!”

    她出去了,又扭著腰邁著小碎步,一邊控製一邊狂喜:“要發了要發了!!”

    我這後麵看著她歎了一口氣,但願是我多想。再看著窗外,又是一個明亮的大晴天。

    隻不過在這天空底下,又有著什麽不尋常的東西存在。那是城中不知何時混進了一些陌生的身影,一個天空底下,縱橫交錯的街上依舊熙熙攘攘好不自在。

    這些身影混在熙熙攘攘之中雖然著的是中山的服飾,但那種氣息卻不是中山的。中山是是勇猛粗獷,他們在這粗獷中帶了一些謹慎。

    在一個自己的地盤為什麽要謹慎?這種謹慎我是知道的,那就是在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此時,他們藏匿於中山的市井之中,不顯山不露水,不仔細去留意根本察覺不出來,而昨夜的文章,我曾懷疑是跟這些人有關。

    我又問多兒:“選秀進行得怎麽樣了?”

    她說:“明天就能出結果了。”

    明天,我思索著,又問道:“紫雒呢?”

    她說:“從昨夜回到東魔閣後就沒有了動靜,不出門,也閉不見客,不管墟內如何鬧翻了天就是不聞不問。”

    我沒有說話,她雖然說得減繁去雜,但我知道昨夜一定是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而話才說完,她就來了。

    門又是被踢開,她帶著她的氣場進來了,一個居高臨下,她道:“就你這樣,殺你一百次也殺了。”

    我看了一眼被她替得快要掉下來的門道:“門踢壞了是要賠錢的…”

    她坐了下來雙目緊盯:“十萬兩白銀還不夠嗎?”

    我破功笑了起來,她哼了一聲移開了目光看著窗外,半晌,說:“昨天晚上有一個人來容渡樓了,可是我沒有見。”

    我一聽,立即讓多兒去煮茶,因為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很有故事的故事,我問:“什麽人來容渡樓了?你為什麽不見?”她看著我不動,我又明了道:“哦,知道了,然後呢?”

    她眼一沉,我說:“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搞不懂你們女孩在想什麽?”

    她說:“於都城內的異常,想必你也看出來了。”

    我點頭:“所以…”她冷掃了我一眼,我又明白了道:“好,你是要我去告訴他你後悔了,並且於都城內有危險,請他務必盡快前來帶著你私奔!”

    驀然一股殺氣起,掀得窗前的風倉皇而逃,刺得空氣嚇掉了魂,再呼啦啦的直奔向我,這之後就是深深的凝視。我恍若不知,一道清風飄了進來,緩和了這種一觸即發,她繼續看著窗外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看著窗外不動,她的這種語氣令我不悅。我說:“你認為我能幫得上他什麽?”

    她先是不說,又道:“於都城內遍地是人才,而你,隻需要不站在他的對麵就可以。”

    我笑了道:“這我有什麽好處?”

    她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窗外的風輕輕地過,陽光斜斜的照,悠長,清新,是寧靜,一切等天暗。

    她說的是姬政,一個重要也不重要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