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變態的烏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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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失蹤急得殘洄如熱鍋上的螞蟻每日盼著能有蛛絲馬跡的信息傳來。他每日都會早早的來到政事殿,一旦有人進來都會激動的殘洄起身,滿懷希冀的看著對方,而每次收獲的卻隻有失望。他的這一舉動弄的雙方都極其尷尬。
這些日子雖然傳來了一些消息但很多都是捕風捉影,即使如此殘洄也會親自到場查上一番,王妃對他而言是登基的保障,他像隻沒頭蒼蠅一樣,整日裏胡亂的忙著。
殘洄隻是想通過這樣的忙碌來避開別人質疑的眼光,可即使是這樣他仍然遭到了不少白眼兒,因為失去了王妃這棵大樹,殘洄身邊的眾臣也開始逐漸的對他疏遠,烏陵雖不時會來看看,卻也沒有帶來什麽有用的消息。
“烏相,裴妃的事情您可聽說了?”這日琪獻接到烏陵的消息後來到相府。
烏陵搖搖頭,他最近幾日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宮中的事宜,今日叫琪獻來的目的就是想聽聽最近都發生了什麽。
“宮中都在傳言,裴妃得了失心瘋。”琪獻一臉的哀傷,似乎是在感慨那麽開朗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瘋了。
好好的怎麽會得失心瘋?莫不是琪獻聽錯了,烏陵疑惑的看著他,眼睛裏滿是不相信。
“已經確認了。”琪獻對烏陵的意思心知肚明。“聽宮中宮娥傳言是在觀賞九龍蓮花雕那日,好像是碰到一個人,至於是什麽人還不太清楚,總是那之後裴妃就有些魂不守舍的。”
殘洄從琪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信息,她努力的搜尋中,篩選著直到琪獻對自己點點頭,烏陵才心領神會,心中也是不免一驚,赤蜢還真是凶險異常。
“最近四王子的功課要多督促,離咱們成功的日子不遠了。”
“烏相可否告知最近在忙些什麽?”琪獻一臉諂媚的笑著。
烏陵頓時將臉拉了下來,斜睨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是你的話太多了,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碰了冷丁子的琪獻,懨懨的低下頭,他覺得跟烏陵這麽久了,久到可以共享秘密了,卻不曾料到對方根本不拿你當回事是,琪獻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兩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後,琪獻方才離開。
烏陵想著裴妃的事情,覺得有必要查查那個人。畢竟裴妃領養了四王子,若是四王子將來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
烏陵喚來心腹,囑咐了幾句便出門了。
入夜後烏陵悄悄出了門,在確定沒有人跟蹤後他來到了一處及其偏僻的庭院。
庭院雖然破舊,但門內有人看守,烏陵說了提前約定的暗號後,對方才開門,“爺,您來了!”
烏陵點點頭,示意他們繼續查看一下是否有人跟蹤,確定安全後才關上門。
“情況如何?”烏陵快步向室內走著。
“一切正常。”對方識趣的退到門後,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情況。
烏陵推門進來,室內的牆角處隻燃著一盞昏黃的燈,光線很暗,不足以照亮整間屋子,所以讓整間屋子看起來有種陰森感。由於這裏閑置太久,屋子裏泛著潮氣和陣陣的黴味兒,烏陵有些厭惡的皺了一下眉頭。
王妃一個高高在上,嬌寵慣養之人在這裏已經呆了幾日了,這幾日的時間裏根本無人理會她,最初王妃還會歇斯底裏的發泄,要求見某些人,可後來別人閑她太吵,便將她的嘴封上了。即使是這樣她仍然在吱唔的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門外的聲音早已經被王妃察覺了,她死死的盯著門口,腦子中閃現出了許多張臉孔,有後宮妃嬪的,有太子政敵的,將自己囚禁在這種地方的隻會是敵人。
當門推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烏淩的臉,在刹那驚訝的一刻她又有些驚喜,烏淩是太子殘洄的人,他肯定是奉了太子的命令來救自己的,王妃對著門口不停的吱唔,目的是要引起烏淩的注意。
這樣狹小的一個房間,烏淩在進來的一刻就已經將一切竟盡收眼底,又豈會沒有看到她。他心裏冷哼,緩步走向王妃。
烏淩手一揮,便聽到了聒噪的聲音,“烏淩,快救我出去。”
烏淩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忙跪地道,“啊,原來是王妃娘娘。”他仰起頭對著王妃諷刺的一笑。
任誰這時都已經明了,更何況王妃,她剛要張嘴,卻又被烏淩封了口,於是王妃發出的聲音就又變成了吱唔,“嗚……嗚……嗚……”她雖說不了話,但她氣的發抖並慘白的嘴唇,因憤怒鼓出的眼睛和額頭上爆出的兩三根青筋,都充分的說明了她的憤怒。
王妃這樣猙獰的麵孔烏淩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生氣了。”烏淩細著嗓子,掐著中指,擰著身子,還將一塊兒細絲手帕掩在臉前,眼神中顧盼生情,那種扭捏作態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烏淩突然的變化讓王妃瞬間失語,“你不是烏淩!”這是王妃震驚後唯一能發出的聲音。
“嗬嗬嗬……哈哈哈……”烏淩發出了一陣怪笑,這笑聲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頭皮發毛。
他笑得極盡誇張之態,直笑得捧腹趴到桌子上,搖頭晃腦手還在不停的拍打著桌麵,到最後那聲音都聽不出是笑還是嗚咽了。
他這笑是王妃看的心中一陣陣的發緊發毛。
笑聲停止後,他有些嫵媚的看向王妃,眼神中透著幽幽的綠光,這綠光中夾雜著淒涼,仇怨,猶如一把尖刀劃開了王妃胸前的衣襟,穿透了小衣,紮入了皮肉,進入到心髒。
並將這心髒挖出,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展現裏麵的每一層組織,每一個細胞。
王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將頭撇向了一邊。
“怕了嘛?,嗬嗬……”烏淩的姿態完全像個女子,他慢慢的走向那盞昏暗的燈,輕巧的提起,“想當初你可不是這樣,你的強勢呢!你的威風呢!你的手段呢!”烏陵一步步的逼近,並將那盞燈提起貼向王妃的臉蛋。
那臉蛋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慘白,猶如一張白紙,再仔細觀察還能發現燈光下的皮肉在不停的哆嗦抽搐。烏陵愉悅的看著,欣賞著王妃的恐懼害怕,他要親手毀了這張臉,他要看著眼前這張完美的臉蛋消失。烏陵喉嚨中不斷發出愉悅的咕嚕聲,那些興奮的細胞咆哮著,歡叫著,一個個吹著衝鋒號躍躍欲試的向前衝去。
相比之下王妃的喉嚨因恐懼不斷吞咽著唾液,沒吞咽一下都顯得那麽費力,整個脖子都因吞咽的動作幹癟,皺巴到一起。那些驚慌的小分子個個都在後退,盡可能的藏匿著身形。
這燈光線雖然暗淡,但是外麵的罩子卻也被烤的炙熱,貼到王妃臉上的瞬間都能聽到滋啦的烤肉聲,緊接著似乎飄出了肉類烤糊的味道。
烏陵吸吸鼻子,嗅著空氣中的味道,烤糊的肉味和房間本就存在的黴味混合到一起,飄出一股股的臭味,卻讓烏陵覺得**,他用力的吸吸鼻子滿足的閉上眼睛,麵部的表情那麽享受和**,似乎這是他聞到過的最美的味道。
王妃拚命的縮著脖子想要躲開,可這狹窄的空間根本無處可躲,她又被捆著,根本動彈不得,燙傷的劇痛讓她想喊,可又被烏陵封住了嘴。
“滋味不好受吧!”烏陵在王妃的耳邊細聲問著,“這樣的容貌你猜王上會喜歡嗎?”說完他將臉轉向一邊咯咯的笑起來。
王妃有些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烏陵,他的一舉一動完全像個人格分裂者。即使她現在能說話也已經完全喪失了語言能力,劇烈的疼痛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也許是折騰累了,或是滿足了別人的痛苦,烏陵將燈從王妃的臉上拿開,扭著屁股將那隻滴著血的燈又放回到了牆角處。再轉身時他眼中的綠光消失了。
“我問你兩個問題,最好老實回答。”此時的烏陵又換回了往日的容貌。
已經被折騰的半死的王妃,疲憊的抬起眼皮,那被燒去皮肉的半邊臉顯出焦黑,因為周圍的皮肉外翻,在臉部形成了一個黑洞,而且這黑洞中還不斷的汩汩的向外湧著血沫子。
王妃雖能開口說話了,但是稍一提氣就會不停的咳嗽,她無力的垂下頭,血從洞裏流出滴落到地板上,由於撞擊力的存在,血落到地板上時濺成了朵朵紅色的花朵,這花朵還在不斷的膨脹擴大,像一個血魔般,伸出了無數隻血淋淋的手索求著更多的新鮮血液。
烏淩上前抓住王妃頭頂的頭發,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眼神裏滿是逼問,“裴妃的事情怎麽解釋?”
王妃慘然一笑,搖頭表示不知,她眼神中的疑問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竟然不知道這件事,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難道裴妃的事情真的隻是個意外?烏淩放開手,王妃的頭再一次垂了下來。
此時烏淩臉上表現出的沉穩與剛才判若兩人。
烏淩懷疑王妃也在情理之中,殘洄是太子收養在王妃宮中,而四王子收養在裴妃宮中,為了殘洄能夠順利的登上王位,打擊四王子,裴妃便也成了連帶打擊對象,這樣的事情是絕對可能的。
關於裴妃的事情烏淩還會繼續調查,隻是目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須解決。
烏淩轉到王妃側麵,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王妃略一愣神,嘴巴微張,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她似乎在強力的隱忍著什麽,可是這樣的隱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使得爆發更顯洶湧,“啊……切……”王妃打了一個響亮的大噴嚏。
這個噴嚏的分量真是不一般,造成的效果猶如肉搏刺刀的戰場,斬殺凶犯的刑場,血淋淋淒慘慘的一片。
烏淩冷眼擰眉的看著王妃,由於他恰好站在王妃傷臉的一側,這個噴嚏將他渲染成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屠夫,滿臉的血點子,滿身的血漬。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猶如一個凜凜然的無數次衝殺疆場的殺人狂魔,冷冷的看著戰場上堆積如山的屍體。
短暫的沉默後,烏淩將眼皮上的血跡擦掉,眼睛卻死死的僵著不肯從王妃的臉上移開。
“她已經死了。”王妃委實避不開烏淩那猶如鉤子般的眼神,以冷冷的語氣回答了他。
王妃曾聽說過烏淩私下裏在找那個人,可那時她並不相信,認為那隻是一些風言風語不作數,所以她也沒有當真,但是現在她不得不信,隻是她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而且這些事情在這一世她也許都沒有機會明白了。
烏淩聽了王妃的話,眼部跳了一下,倏忽又落了回來。王妃的話他定是不相信的,隻是聽到這話他還是有些隱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