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昏迷後，女人嚇得蹲在牆角不敢說話，現在的她和瘋子沒有什麽兩樣，頭發淩亂，眼裏全是恐懼。

    “你殺了她隻會下地獄，不值得。”我對著老人說。

    老人跪下抱著我的腿說：“難道壞人就能平平安安，好人隻有被壞人欺負的份嗎？”眼裏全是祈求，是祈求我為她報仇嗎？

    我把她扶起來說：“她自有我們來懲罰，現在你要跟我回冥界。”我間接的答應了她的祈求。

    我折了一隻千紙鶴，喚來牛頭馬麵，他們把老人帶走後，我撥打了110，她要一個正經的死法，她的靈魂必定是要去地獄的，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警察來時男人已經醒了，他又成了那個老實本分的樣子，可是他內心深處卻有著一個嗜血的惡魔。

    小孩躲在門背後看著警察，他幼小的心靈裏種下一顆邪惡的種子，如果這顆種子生根發芽，他將成為下一個惡魔。

    因果循環，種下什麽樣的因必定會長成什麽樣的果。

    他無疑是悲劇的，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裏。

    夜晚的老城區很寧靜，要是沒有警車的聲音將會更加寧靜。

    我回頭看向女人家的方向，一麵小小的窗戶上黯淡的燈光下一個黑色的身影看著這古城的寧靜。

    我歎了口氣，對於他的命運我無從改變，任何人也無從插手，也許幾十年後，我們會見麵，那時他會是個惡人還是個好人，這完全是取決於他個人。

    現在大概淩晨三四點，路上沒有什麽車。

    南宮航諾一個人回去我很不放心，想送他回去被他拒絕了。

    現在的他和白天是兩個模樣。

    他一個人朝前麵走去，背影看起來很悲傷。

    “他怎麽了。”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說。

    慕辰摸摸我的頭說：“那小子喜歡你。”

    “你怎麽知道。”我開口。

    “他沒有能力保護你，在生自己的氣。”慕辰抱住我答非所問。

    “可是我比他厲害，我對付不了的給他對付的話，他肯定會受傷。”我自以為自己說的很在理。

    慕辰牽起我的手，他的手很大，讓我的心很暖。

    “有些東西你不會懂的。”慕辰的聲音被夜風吹得很淡。

    不懂就不懂吧！懂得太多往往是一種負擔，還是傻一點的好，不用明白那麽多，也不用承擔那麽多。

    “慕辰，以後我有危險你會第一個出現嗎？”我抬頭看天空，今夜的繁星很少，月亮又大又明亮。

    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我想我是依賴這種感覺了。

    “會。”慕辰緊握我的手。

    慕辰把我送回尋覓，他和將臣似乎和冥寒淵達成某種協議，就是不進尋覓。

    他把我送到門口就走了。

    尋覓因為上次血薇來鬧過後，冥寒淵加強了尋覓內外的結界。

    不過這個結界對我來說沒有什麽用，我推開門直接回房。

    在那個地方呆了很長的時間，現在我的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裏麵的腐爛氣味。

    我進浴室洗了個澡，洗掉一身的腐爛氣味。浴缸裏的水很暖，我拿出赤紅珠，珠子很是通透，如血般紅，沒有一絲雜色。摸起來冰涼涼的，上麵似乎還有著一股強大的靈力，可是卻藏得很隱秘，能感受到，卻無法運用。

    我對這顆珠子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就好像它是我的一樣。

    我從浴室出來，太陽已經升起來，屋子變得明亮。

    我拿著赤紅珠去給冥寒淵看，冥寒淵活了這麽多年他應該知道赤紅珠的來曆。

    冥寒淵接過我的珠子看了一會說：“你好好收著。”

    “我是問你它的來曆。”我不滿他的回答。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冥寒淵說。

    我看著手中的珠子，鬱悶的說：“總有一天是什麽時候嘛！”

    冥寒淵沒有理我，我坐到他的身邊看著珠子。

    這個珠子的材質很特殊，具體是什麽我說不出來。

    老白從門外進來，昨天她不在店裏嗎？

    我上前看著她說：“老白，你去哪裏了。”

    老白坐下喝了一口水說：“昨天你不在，我就自己去收厲鬼了。”

    “哪裏的，我昨天也抓了一個厲鬼。”我拉著她坐下，示意她快說。

    老白又喝了一口水才說。

    昨天傍晚，有一個年輕媽媽來買東西。

    老白看見她的眼睛是紅腫的，便問她怎麽了。

    那年輕媽媽像是找到了一個能訴說的人，她告訴老白，她的孩子死了，而且死得很難看，是被人分肢的。

    警察調查的結果是孩子是自殺的，而且從那以後他們小區每天都有一個孩子會被人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而且死因都是自殺。

    老白自然覺得有蹊蹺，就偷偷的跟著女人回去。

    她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一個小鬼蹲在小區的兒童樂園裏玩沙子。

    老白走過去問他：“小朋友，你在幹嘛呢？”老白的聲音一直都是那種輕輕柔柔的，讓人很沒有戒心。

    小鬼回過頭，一張臉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老白見過很多鬼，也沒有在意她的樣貌，微笑的蹲下。

    “大姐姐，我在等一個小哥哥。”小鬼雖然難看，但是他的聲音很好聽，清脆如銀鈴般。

    “你怎麽不回家。”老白問。

    小孩低頭想了一會說：“小哥哥說，讓我在這裏等他，他一會就來，所以我不能回家，不然他會看不見我的。”

    “小哥哥長什麽模樣。”老白輕柔的和他說。

    “不知道，我隻知道，大哥哥說替我洗澡，然後我就在這裏了。”小鬼茫然的搖搖頭。

    老白拍拍他的頭，不遠處傳來了女人哭喊的聲音，醫生抬著蒙著白布的屍體從單元樓出來。

    看擔架上的身影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和老白眼前的孩子差不多。

    “小哥哥，什麽時候會來找你呢？”老白摸摸小鬼的頭說。

    小鬼抬起一張有些可怖的臉看著老白說：“哥哥讓我等他，我不知道。”

    老白看向四周，除了這個小鬼的鬼氣，其他鬼的鬼氣一點也沒有。

    她隱去身形躲在暗處，想看看小鬼等的是誰。

    可是等了很久，也沒有一個鬼來，半夜十分，從單元樓出來一個中年婦女，長著一副刻薄樣。

    她鬼鬼祟祟的走到小鬼所在的地方，拿出香來插在小鬼的前麵，她看不見小鬼，隻是大概的找了一個地方磕了幾個頭。

    小鬼聞到香的味道，如碰到好吃的一般，蹲在香所在的地方聞起來。

    婦女看見香朝一個方向飄去，知道是小鬼在吸，她點燃手裏的香朝前麵走去。

    小鬼跟了上去，老白也跟了上去。

    婦女走回家，她家的布置是一個靈堂，屋子正中擺了一張照片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長得挺可愛的。

    婦女把香插在照片前的香爐裏，一個小鬼從照片裏出來。

    雖然五官沒有什麽變化，但是看起來很詭異，還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地上的小鬼抬頭看著照片裏出來的小鬼說：“小哥哥，你在這啊！”聲音聽起來很高興。

    照片裏出來的小鬼陰沉沉的笑著說：“你喜歡和我玩嗎？”

    小鬼笑得很開心說：“喜歡，喜歡。”手興奮的拍起來。

    照片裏的小鬼朝小鬼伸出手說：“來我們一起玩。”

    老白看見他眼底的**，他想吃了小鬼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老白看向婦女，她和她的老公跪在照片前，他們身前有一杯黑色的水，他們沒有看見自己的兒子，卻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婦女和男人將自己的手割開，把血滴在玻璃杯裏，玻璃杯裏有著黑色的水，好像是黃符燒過後的灰兌成的水。

    照片裏的小鬼聞到鮮血的芳香，跑去喝杯子裏的水。

    老白過去，聞了聞水，水的味道很難聞，老白不懂符咒，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照片裏的小鬼喝完後，杯子裏的水成了清水。他喝的是符紙。

    老白安靜的看著他們舉行的儀式。

    小鬼一直高興的看著照片裏的小鬼，在他看來他是在和他玩遊戲。

    照片裏的小鬼走過去，拉著小鬼，小鬼的手開始和照片裏的小鬼的靈體融合，照片裏的小鬼在吞噬他的靈魂。

    老白拽開小鬼，因為吞噬靈魂的時候不能被人打擾，照片裏的小鬼被反噬，傷到靈體。

    婦女和男人也感受到了他的異常，準備燒一張黃符給他飲用，老白奪過那張黃符現了形，照片裏的小鬼也跟著現了形。

    看到照片裏小鬼的時候，他們是高興的，可是看見老白後他們都一臉戒備的看著老白。

    老白手中的黃符是道家的養鬼符。

    “你們養鬼害人，是會遭天譴的。”老白很溫柔的和他們說，老白的性子就是這樣的，剛開始是好言相勸，不聽的話就強行帶走。

    “哪來的臭丫頭。”男人的聲音粗聲粗氣的，和他的外貌一樣醜陋。

    老白沒有生氣，用靈力束縛住照片裏的小鬼。

    女人見狀拿出一張黃符朝老白撲來，老白輕輕一閃，躲開了女人。

    女人摔了一個狗吃屎，男人看見自己的老婆摔倒，拿起一把菜刀朝老白衝過去。

    老白拽住他的手，將他的手往後一折，骨頭發出清脆的響聲，手臂骨瞬間斷裂。

    菜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老白用靈力束縛住兩人，走過去拽起照片裏的小鬼。

    小鬼的靈魂已經被他們弄得汙濁不堪。

    “他是你們的孩子？”老白開口。

    婦女和男人不回答。

    老白繼續說道：“你們的兒子現在已經具備下地獄的資格了。”

    婦女哭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

    “胡說，我們是在救他，我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們會害他嗎？”男人顫抖的說到，手上傳來的痛讓他說話都有些費力。

    老白看見照片前放著一本書，這本書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