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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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恨自己,恨自己四年依舊不曾變過的心。

    決絕的背影前方,是淚流滿臉的臉。

    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怎麽也抵擋不住,淚珠大顆大顆的掉落在地麵上。

    久違了的淚水,像似壓抑了許久一般,知道麥浩宇死的時候,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以後就隻剩她一個人了,她告訴自己,不會再哭,不會再為誰而哭,闊別四年的淚水,久違了……

    他們,終究是回不去了,在他身邊心髒每跳動一次,就會疼一次,靠得越近就越疼痛。

    她恨,恨自己,在回來的不久,再次重逢就被眼淚侵蝕。

    她以為自己足夠冷靜了,才那麽信誓旦旦的以為自己能回來,能回來這裏給她的噩夢,讓她在午夜夢回時夢裏不斷閃現的血花驚嚇到的地方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她以為回來是終結的,她以為,她自己的心完全的封閉的了,她以為,她能微笑的,冷靜的處理好這一切的噩夢,但是,一切就隻是她以為罷了。

    在重逢的時候,她的不安漸漸的就來臨,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可是江棱野,我們沒有未來了,四年前沒有,四年後更沒有。

    放過彼此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不願意一輩子躲著仇恨裏生活,也不願,她身邊的人再為以前的事情連累。

    或許,沒有結局的結局是最好的結局。

    “天天,你去那了?”裏是莫恩焦急的聲音。

    “我在電梯裏麵,下樓去走了會。”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著電梯裏麵眼睛紅紅的人,麥天天拿出紙巾擦了擦。

    “那就好,剛回來看到家裏門沒關,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現在在回來了嗎?”莫恩放鬆了語氣。

    “恩,等會就到了。”揉了揉眼睛,紅紅的眼眶依舊。

    “那好,你趕緊回來吧。”不放心的叮囑道。

    “嗯。”

    依然記得初遇江陵野的哪個午後。

    已經過了盛夏的季節,但天氣比起盛夏似乎沒有絲毫的改變。太陽在空掛著,悶熱的空氣讓人們像是生活在火爐上一樣,被炙烤著;路邊樹上的知了也是不停的叫著,讓這個原本悶熱的天更讓人感覺燥熱。

    “咕嚕——咕嚕”的搬運行李箱的聲音,大大小小的說話聲,遠的近的汽車聲,在a大校園的大道上響著。

    今天是a大新生報道的日子。

    一輛白色的奧迪遠遠的朝著a大的校園大門駛來。

    車內放著令人昏昏欲睡的輕音樂,車內開著冷氣,空氣裏沒有絲毫的悶熱。後座上一個女孩抱著大大一隻紫色抱抱熊,四肢都掛在熊上麵,仿佛是怕抱抱熊跑了,又或者是車內的冷氣讓她感覺寒冷,她緊緊的勒住熊的脖子,歪著腦袋睡著,長長的黑色頭發遮住了少女五官,讓人看不清臉。不一會兒,車內的音樂停了,車內響起一個低沉的男音:

    “天天,到了!浩宇在門口等著我們!”

    後座依然是靜悄悄的——

    年男子沒有聽到後麵的回音,往後座看了看,無奈的笑著搖搖頭。車子剛停下,後座的車門就被打開,一名年輕的男子彎腰鑽到後座看了看沒絲毫醒來跡象的女孩,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嘴角的弧度慢慢的往上揚起。

    抬頭,望著年男人輕輕的叫了聲:“爸。”

    “恩。”

    “不是說不送她來的嗎?”“剛好到這邊有點事情,就順便送閨女來學校了”年男人憨厚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年輕男子英氣的眉頭皺了皺,沒說話。轉身出了後座,又坐進了前麵的駕駛座位上,“她一時半會是醒不來了,我先帶你們去吃飯,看到吃的她就會醒了,你開了那麽久的車,也休息會,到了我再叫你。"年男子笑了笑說道:“恩,好。”

    “今年大了吧”“恩”“天天在這邊,有你在,我也放心,她這性子你多包容一下,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在這邊缺什麽的,需要什麽都和我說”男子頓了頓,想了一下接著又說:“我們是一家人,別見外。”年輕男子轉過頭望著,已經不年輕的麥仁富,眼角已經越來越深的細紋,一張平凡的國字臉,鬆弛的皮膚顯示著不再年輕。這個和自己和妹妹沒有一點血緣的人,沒有相似的長相,之前也沒有過多的淵源和交集,但就是這麽個人卻成為了自己和妹妹的父親,是他們兄妹兩個唯一的親人和依靠。

    早在年前,他走進那個破舊的小屋把天天抱出來的時候,在聖雅把他和天天接回家的時候,就已經認可了他這這是世界上,除了妹妹之外唯一的親人了。他看著麥仁富笑了笑,答到:“恩,好的,爸。”

    “今年大要準備出去實習了吧,找到實習的公司了嗎?”

    “找到了,是一家金融公司,等天天適應了這邊的大學生活以後我再到那邊去上班。”

    “這樣也好,浩宇啊,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希望你回來幫爸爸管理公司,爸爸老咯,再過幾年就等著你和天天養老咯,到時候你再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哈哈哈……”麥仁富爽朗的笑著。

    “嗯,爸,您現在還年輕著呢!怎麽能說老呢!前麵就到了,天天醒了嗎?”麥浩宇避重就輕的轉移著話題。

    “還沒呢,我閨女就是個小懶豬。”

    “爸,你說誰是小懶豬呢?”後座響起一陣迷糊嘟囔,剛睡醒的聲音。

    “喲嗬,我家閨女醒了?哈哈,爸爸還以為你要睡到天黑才醒呢,這一說快到飯店就醒了,還說自己不是豬嗎?”

    麥浩宇從後視鏡看了看剛睡醒的麥天天,輕聲的笑了笑,女孩臉上的口水痕跡一覽無餘,無語拿幾張紙巾遞過去:“擦擦——"

    不一會兒,響起一陣鏡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以及:“啊!!!我的形象!!!”

    “喲,還知道注意形象,哈哈……”麥仁富調笑著。

    在安靜的西式的餐廳裏,餓極了的麥天天,看著桌上的美食,毫無形象的狼吞虎咽著。“慢點,喝點水”麥爸爸好笑看著麥天天百年沒吃過飯的樣子,麥天天嘴巴裏麵塞滿東西,模糊不清的嗯嗯嗚嗚應著,麥浩宇在一旁斯的拿著刀叉,將牛排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到麥天天麵前,時不時的遞過去一杯水,眼神滿是寵溺。

    “啪——”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一聲玻璃打碎的聲音,劃破了西餐廳本該有的安靜。

    麥天天不悅癟癟嘴,繼續吃飯。吵鬧的聲音卻沒停下,像是有人在吵架,不久又聽到玻璃打破的聲音。麥天天不悅的皺了皺眉毛,繼續吃著,不一會兒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麥天天秀氣的眉毛又皺了皺,對打斷自己吃飯的吵鬧有點不滿。一個巴掌聲又傳來——同時傳來一陣寒冷,像是壓抑著怒火的充滿著磁性的聲音:“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麥天天放下叉子,終是不耐的扭頭看了看吵鬧的源頭,愣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