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虎、拜師、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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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江邊大山深處,一聲虎嘯忽然響起,驚動了整個山林。
許多的小型野獸驚慌失措,匯成一股獸潮,開始在山中猛竄。
武靈站在一隻死虎前麵,最後踢了一腳確定是真的死了,這才搓著手笑眯眯的說:“大貓兒,你可別怨我啊。我本來好好的睡覺,誰叫你來惹我啦。正好我也餓了,就拿你當幹糧吧。”
說著從身上取出一把短刀,剝皮取肉。
看這手法,實在是太熟練了,遊刃有餘。
不一會兒,樹底下生起了一堆火,樹枝上架起一條去皮的虎腿,燒烤起來。
被剝落的虎皮,卻被他三劃兩劃,剪出了一件無袖的皮袍。然後滿意的比了比,甩到樹枝晾曬起來。
看不出,小小年紀還是多麵手,居家過日子一點問題沒有。
虎腿上滲出的油脂落在火上,傳來陣陣清香,使得武靈不停的咽口水。終於等到熟得差不多了,一揮短刀割下一大塊肉,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嘴裏還不忘嘟噥一句:“嗯,好吃。好久沒吃老虎了。”
有如風卷殘雲,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一整條虎腿被消滅了大半,也不知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樹葉一響,有風吹來。
剛剛扔下短刀的武靈霍地站起,以極快的速度轉身、出拳,一氣嗬成。但目光到處卻什麽也沒有,虛驚一場。
“嚇我一跳!”武靈眨巴一下眼睛,嘟噥道。
可是剛轉過身來猛然發現,那件掛在樹枝上的皮袍飛了起來,落在另一棵大樹的樹冠上了。
“奇怪,這風有這麽大嗎?”童心猶存的武靈愣了一愣,終於還是跑了過去,一縱身上了大樹,把皮袍抓到手裏。
但是轉過身來,剛想要跳下去的武靈一下子僵在樹杈上,呆了一會兒才大聲吼道:“臭和尚,那是我的肉。別給我動。”
老樹下的篝火旁邊,大石頭上正坐著一個和尚,手裏舉著武靈吃剩的虎腿,正在那兒撕著吃,滿嘴上都是油,身旁還放著一個酒葫蘆。
怎麽看都像是剛烤好肉,正準備開吃的樣子。
和尚像是嚇了一跳,沒看武靈卻自言自語道:“哦,原來不是無主之物。罪過,罪過,出家人不殺生。本想偷吃一口,還被人看到了。真是!”
念叨完了,這才抬頭向樹上看去。
一眼看到武靈,麵露驚訝:“咦,孩子,怎麽會是你呀。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說完,老臉泛光露出喜色,又道:“這下好了,咱爺倆不是外人,被你看到也沒關係,佛祖不會怪罪的。”
然後再也不理會武靈,雙手抱著虎腿啃吃起來。不時的,還拿起酒葫蘆,咪上一小口,不住口的稱讚:“好,好啊!真乃人間美味也!此肉隻有人間有,莫向九天問神仙。肉好,烤得更佳。”
武靈見和尚在下麵神神叨叨,又是喝酒,又是吃肉,還不時拽上兩句,真是又生氣,又窩火。這是他打的老虎,野和尚竟當成自己的了。
和尚吃光小半截虎腿,猶未覺得飽。一抬手把另一條生虎腿攝過來,往木架子上一丟,右掌照著火焰緩緩揮去。
轟的一下,原本要熄滅的木柴火光照人,熊熊燃燒起來。一團赤紅火焰包在虎腿上,不一會兒就有肉香飄了出來。
和尚滿意的笑笑,對武靈招招手,笑道:“小子,下來。陪師傅喝兩口!”
武靈早就想下去了,可心裏有些擔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動。
和尚笑道:“放心,老和尚說過了,三天就是三天,差一刻鍾,也不會動你。下來吧,再不下來,這酒可都被我喝光了啊!”
武靈一狠心,左手抬起從袖筒射出一條白光,射向兩人中間一棵大樹,在一枝橫杈上一搭。人同時也躍了起來,半空中借力一蕩,十幾丈遠的距離轉眼即到,正落在和尚旁邊。
剛一落下,一把抓起酒葫蘆又退後了幾步,離得和尚遠遠的,拔開木塞就往嘴裏倒。
和尚笑吟吟的看著,也不說話,忽然哎哎了兩聲,大聲叫道:“給我留點!”
右手伸出一抓,淩空把葫蘆從武靈手裏給搶了過去,然後晃了一晃,不滿說道:“你當這喝水呢,又不是飲牛。好不容易才搞到這十壇好酒,已經喝了一多半了。再不省得點喝,回家前就沒了。”
武靈沒好氣的說:“你吃我的肉,我喝你點酒怎麽了。”
和尚點點頭,道:“說的也是。不過你年紀輕輕的,哪來的這麽大酒量。還有,你手上那根天蠶絲是哪兒來的,這可是至寶中的至寶啊,估計這個世上也就你手裏這一條了。”
“你管得著嗎。”武靈白了白眼道。
和尚嘻嘻一笑,道:“你是我徒弟,我當然要問問了。告訴師傅,你到底有沒有拜過師,我觀你的真氣很有些特殊,竟然看不出是哪家的。隻是修煉的路子有些不正,需要進名門正宗好好撥正一些。”
“用不著。”武靈又拒絕。
“嘿,你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啊。你知不知道,在禪院裏不知有多少弟子,想要拜在我的門下,和尚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現在倒過來了,成了和尚求你拜師了。”和尚非常不滿。
“我就是不知好歹,所以勸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我走了!”武靈說著轉身就走。
和尚一愣一愣的,看著武靈逐漸走遠,剛坐下卻見他又轉了回來,不禁失笑道:“怎麽,娃娃,又改變主意了。”
“改變你個大頭鬼。”武靈走到近前,一把從架子上抓過已經烤好的虎腿,凶巴巴的說道,“這是我的!”
說完,轉身又走了。
和尚看著他的背影遠去,一點也沒生氣,忽然大叫道:“好徒弟,還有兩天兩夜,你可要走快點啊。要是再被我逮住了,和尚可要動強了啊。”
“去死吧,你!”武靈叫道,跑動起來消失在密林中間。
日頭落山之前,武靈坐在一處溪流旁邊,吃了小半截虎肉,繼續朝北走。按他的計算,應該距離蜀山已經不遠了。但是無論他怎麽找,就是找不到有修道人出沒的地方。
蜀山的奇峰遍地都是,要是每一個都攀上去尋找,那費的功夫可多了。可要是在山裏亂轉,後麵還有一個可惡的和尚跟著,兩天之後他要真動強,武靈可是一點辦法沒有。
思量再三,武靈向著最凶險的懸崖峭壁走了過去。
胡子爺爺曾經說過,蜀山的劍仙都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出沒。
穿過兩山之間一條細長的窄縫,一座險峰擋住了武靈。
向上望,看不到天。峭壁如同刀削一般,帶著一個向外凸的弧度向上伸展。兩翼的山崖,更是向裏拱,有合攏的意思。藤蔓纏繞,密密麻麻,根本沒有落腳的地兒。
一條死路啊!武靈倒吸一口氣。
走了沒幾步,忽然看到山崖下麵,有黑煙往外冒,咕嘟咕嘟的,好像有人在燒火。
接著黑煙中一閃,驀然出現兩盞燈籠,慢慢朝著他飛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