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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維達爾好像聽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消息一樣，“這就是你的原因？”

    詩蔻蒂這下真是淩亂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這個小混蛋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知不知道人類道德準則中有一個名詞叫“**”啊？

    “這有什麽？”仿佛看穿了詩蔻蒂的心思，“你的親生父母不也是兄妹嗎。”

    “這能是一個概念嗎？”詩蔻蒂隻覺得血氣直往喉頭上湧，自己真的要被氣吐血了。

    冰妖族群也是有強有弱的，為了保證強大魔力的延續，一些強大的族群除了與另一大族群聯姻，有時也會選擇兄妹或姐弟結為婚姻，加強血統的唯一性。但最重要的是，冰妖與人類不一樣。

    “蔻蔻，你想的是不是太遠了。”維達爾說，“我不想一結婚就要孩子。”

    到底是誰想的遠啊，詩蔻蒂滿臉黑線，“你能不能不趁著我受傷時，對我用讀心術。既然你也知道了，對我抱這種感情本身就是錯的。”

    “那又怎樣，”維達爾親吻她的額頭，“你隻能呆在我身邊。”

    我一直以為你是腹黑，沒想到隻是個中二。醒醒吧，你早就不是十四歲了。詩蔻蒂心裏吐槽道。但看著維達爾越來越危險的眼神，這些話也沒敢說出來。

    出乎她的意料，那是一個綿長而又帶著冰雪氣息的吻。讓詩蔻蒂想起晶森的冰雪。

    詩蔻蒂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的鎖在懷中，掙紮不得。傷口被牽動，血重新湧入氣管。氧氣越來越少，肺部生疼，有那麽一瞬間，詩蔻蒂覺得自己會窒息而亡。

    維達爾一放開她，詩蔻蒂就咳出一大攤血，“你瘋了嗎？”

    “我沒瘋，”維達爾說，“我一直都很清醒，我很早就知道你是沃坦的女兒了。”

    詩蔻蒂驚訝的看著他，“你早就知道？”

    “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訴我了。我是沃坦的私生子，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沃坦早逝的妻子，為他留下的唯一純血脈的子嗣。我母親告訴我她與那個女兒是好朋友，但那個女孩一直是十二歲的模樣。

    所以我在湖邊遇上你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但是根據母親告訴我的，年齡又不符合，所以懷疑了一段時間。但當我回到皇城看見母親看你的眼神時，我就可以確定了，盡管她掩藏的很好。

    我從沒有見過沃坦。‘父親’這個名詞在我的生命中缺失，我從沒有見過他。”

    “那你也不該這樣做！”詩蔻蒂打斷他，“你這樣做是為了報複嗎，還是在我身上尋找他的影子？”

    維達爾勾起唇角，蒼涼的說道，“或許都有吧。但是在薔薇迷宮裏時，我是真的心動了。我記得冰妖是沒有‘魅惑’的能力的吧。

    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自信、陽光、善良、睿智、榮譽感，比你貌美，比你還要優秀的女人我見過很多，但不知為何你與她們都不一樣。

    或許真的應了你那句話，你身上有格莉德的影子，也有我從未見過的父親的影子。”

    “所以你隻是想在我身上找回你丟掉的童年吧。”詩蔻蒂說，“你這樣做不覺得羞恥嗎？”

    維達爾低沉的笑了，“不，我要你補全的東西更加重要，我要你補全的是我的靈魂。

    童年什麽的根本無所謂！無非是學習魔法，學習知識，學習禮儀，學習待人接物，學習如何讓那些平庸的家夥心甘情願聽我的話，這與我現在並沒有什麽分別。

    從一開始，母親就告訴我這個國家將來由我掌管，要做一個好皇帝，要保護每一個子民，這是我們身為皇族的責任與榮譽。

    她是我的母親，我唯一的親人，我理應聽她的話。我是個好兒子，自然也要是個優秀的接班人。”

    維達爾突然激動起來，“但那些庸才，他們憑什麽得到我的庇護，憑什麽要我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隻為了穩固帝國。帝國又為我做了什麽，值得我用一生去守護？

    我的童年隻有學習，這是格莉德安慰我的方法啊。她是個好母親，怎麽舍得我的童年隻有學習。

    沒有人願意接近我，他們本的懼怕我。即使願意，也是因為我的皇子身份，有利可圖。我看見他們眼中的恐懼，他們眼中的厭惡，隔閡，甚至仇恨。我明明什麽也沒做。

    不能太優秀，會遭人嫉恨。不能太和氣，會被人踐踏。不能信任，會被欺騙……”

    維達爾全身都在發抖，“這一路走來，你掩蓋了相貌。而我隻是異族的發色，就有多少人投來異樣的陽光。那些人雖然笑臉相迎，但他們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說，‘異族’！

    我這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眼光中！

    恐懼強大，又本能的追求力量。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以人類的資源，怎麽可能衰竭的這麽快？人類，實在是太醜惡了。我恨人類，我恨帝國，

    我恨格莉德為什麽要生下我，我甚至恨我自己！”

    維達爾低垂著頭，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詩蔻蒂輕輕拍著她，接著說，“然後你遇到了我，你的另一麵。我們的相貌如此相似，”

    詩蔻蒂輕觸他的眉眼，“又如此不同，我擁有與你一樣強大的力量卻不被人嫉恨，長在宮廷卻從見過人心險惡，擁有你從未擁有的父親。但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你無法恨我。

    所以在薔薇迷宮，你選擇了愛我。”

    維達爾皺眉，“你早就知道了？”

    詩蔻蒂輕笑，“冰妖天生擁有強大的五感，強大的聽力不在自然話下。雪落在樹梢的聲音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你那天心髒跳得那麽厲害，嚇得我還以為你的心髒出了毛病。”

    “那你這一路上？”維達爾問，如果這樣的話，詩蔻蒂根本無法忍受這一路上嘈雜的聲音。

    “我用魔法封住了過於敏銳的五感，不過還是比人類強一些。”詩蔻蒂說，“群居生活帶來的噪音對冰妖來說簡直是折磨，所以冰妖大多是獨居或是與唯一的伴侶居住。”

    “弟弟，”詩蔻蒂第一次用這個稱呼，“雖然你厭惡人類，但在我看來，你確實是個典型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