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討價還價

    經過封雲龍的一番開到，鍾茗胭與陳濤的心結也解開了。日子還是照往常那樣過，三人裝作不合，很少待在家裏。

    但到了晚上，鍾茗胭則一定要回來，為的就是能和沈世德一起散步。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來啊？”鍾茗胭一邊去開門，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門開來，來得竟然是沈世德。

    自從上次趕走鬼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主動來過他們家了。

    “誰啊？”身後陳濤與封雲龍隨口問道。

    看他們兩穿著打扮，看樣子又是要出去嗨翻天。

    “有事嗎？”鍾茗胭問道。

    沈世德：“是這樣的，我們兩家做鄰居也快要一個月了，我父親想請你們來家裏坐坐，不知你有沒有空。當然，你要是覺得唐突，也可以拒絕的。”

    身後封雲龍道：“看來是要你見家長了，那就沒我什麽事，我先走了。”

    “喂，人家都說了，請我們，你怎麽能不去呢。”

    一直以來，三人在沈家鬼魂麵前，都表現的不合，所以沈世德也並沒有懷疑什麽。

    陳濤：“人家請我們，那也要我們有時間啊。”

    鍾茗胭：“你們沒時間嗎？你們白天在家睡覺，晚上夜夜笙歌，浪費清春的時間有，和鄰居吃個飯的時間就沒有嗎？”說完，她便對沈世德道：“你先回去，就說今晚我們一定去。”

    關上門，沈世德還能聽到別墅內傳來的爭吵聲。有心討論，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不正是家人想要的結果嗎？

    三人雖是大聲爭吵，但卻一點沒有吵架的覺悟，各個都以不雅的姿態坐在沙發上，就跟討論肥皂劇似的。

    吵了一會兒，眾人都歇了。

    “真是太累了。”陳濤說道：“我決定，開學的時候，一定不會選擇表演係。”

    dj高等學府的特色之一，就是報考前不用學則科係，入校後有一個月的觀察時間，讓你去聽任何一科老師的可，然後根據實際情況來報考。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之，他們三個還不知道自己將來要報考什麽專業。

    鍾茗胭應和道：“是啊，演戲確實不是個輕鬆的活兒，一旦入了戲，那麽出來就很難了。”

    封雲龍：“那你出來了嗎？”

    平時，他們三人說話，很少涉及到戲弄鬼魂這一類的話題，怕觸到鍾茗胭的傷心處。但看樣子，沈家今天是要攤牌了，也就是說，鍾茗胭也要麵臨抉擇了。故而，封雲龍有這麽一問，希望她能果斷抉擇。

    鍾茗胭有氣無力的笑了一聲，說道：“出來又怎樣，出不來又怎樣。不管結果如何，我跟他都是受害者。而造成這一切的起因，隻是因為我的一個念頭。”

    剛剛還氣氛活躍的三人，話題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接著好半天，三人都沒有說話。

    若是不知道的沈家的鬼，還以為剛才他們吵累了，現在正在休息，恢複元氣。

    當三人來到沈家的時候，大廳響起經典的交響樂，女仆、服務生來回竄梭布置現場。這情景，根本不像是鄰居間的聚餐，而是舉辦大型宴會。

    “好大的場麵啊！”封雲龍語帶諷刺的說道。

    “不好意思啊！”沈世德一邊將三人迎進來，一邊說道：“父親說不能怠慢了客人，所以布置的場麵有些大，到現在還沒弄好。我先帶你們去會客廳見見我家人吧。”

    來到會客廳，沈經全正領著一家人等著他們。

    “父親，他們三個來了。”

    沈經全：“嗯，你先安排下人們的工作，這裏由我招待。”

    沈世德：“可是父親。”

    沈世仁：“別可是了，父親讓你安排工作，那是看重你，別讓父親失望。三位鄰居就由我招待吧。”

    沈世德：“是，父親，我會遵照您的吩咐。”

    這句話，是他與沈經全之間的協議。

    上午，沈經全打算攤牌吸取他們精氣的時候，沈世德就有點不願意。雖說他們為了不惹麻煩而不去殺人，但精氣被吸，就算不死，其危害也是長遠的。

    後來沈經全發怒了，說：“你要是不把他們三個叫到家裏來，那女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少喊一個人，那女的我也不放過。別想著讓他們逃，以我現在的能力，晚上是可以在全市走動的。”

    無奈，沈世德妥協了，其協議就是，在吸精氣的時候，給鍾茗胭多留一口。

    沈世德將門關上後，便在門後麵偷偷躲著，如果真要出什麽以外，他一定衝進來救下鍾茗胭，不管後果是怎樣的代價。

    隻見沈經全笑嗬嗬的對三人道：“三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介紹每個人的時候，都是笑臉相迎，但他們的眼神中，都隱含著貪婪。就如同饑餓的野狼看到待在的羔羊一般，等待著最佳的時機，一擊必中。

    但陳濤與封雲龍兩人就更誇張了，簡直就是皮笑肉不笑，似乎是根本就不想來參加這次鄰裏聚會，或者是剛剛跟人吵架，所以心情不好。

    眾人坐下後，沈經全立馬嚴肅的說道：“茗胭還在上學吧？”

    “是的，還有一個月就要開學了。”

    沈經全：“上學不錯，多學點知識，將來才有所成就。那麽你與我小兒的事情，是不是等到畢業後再說呢？”

    鍾茗胭：“啊！什麽事？伯父，我沒聽懂您的意思。”

    沈世義在一旁說道：“當然是你跟我小弟的婚事了，我知道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他這話故意說的那麽難聽，就是為了要激怒對方，好看對方那副可笑的表情。

    “各位，你們誤會了……”

    “多嘴！”沈經全這話，不知是在跟沈世義說，還是在對鍾茗胭講。“你雖然是大學生，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們家是非常傳統的。你嫁過來之後，就要老老實實在家相夫教子，讓我兒子可以無後顧之憂的繼承家業。”

    陳濤聽著，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家業有多大。”

    沈世潔：“不大，但可保你們十輩子衣食無憂。”

    好狂妄啊，不過就是一隻死了多年的鬼而已……陳濤心道。

    但聽得一旁的封雲龍打了個哈欠，說道：“我義妹可不是做家庭主婦的那種平庸女人。這樣吧，你家家業價值多少，我雙倍買下。以後讓你兒子入贅到我義妹家，做家庭主夫後援團，如何？”

    （吐槽：你這更狂。）

    “哈哈哈哈！買，隻怕你買不起。”

    封雲龍：“那要看是什麽價格了。”

    沈經全：“以性命為價格！”

    封雲龍：“人命？這可就不好說了。性命，對每個有生命的個體而言，確實無價之寶。但從全世界而言，那不過是滄海一粟。你想想看，全世界有六十億人，還有無數的動物、植物、細菌。從這個角度出發，性命，還值錢嗎？”

    沈經全：“對我來說，性命的價值都是等價的，你的值錢，我的便也值錢。”

    封雲龍：“那你的家族事業，打算賣幾條性命呢？”

    沈經全：“不多，不多，你看我整個別墅有多少人，就買多少條性命。”

    封雲龍：“可以還價嗎？”

    沈經全：“當然，做生意哪能不討價還價的。”

    跟封雲龍說話，老爺子心情特別好，很久沒遇到過這種什麽都不懂，自以為是的富二代了。所以他決定，待會兒吸精氣的時候，給他多留一點，在他的腦海中增加一點恐懼，看看他以後是否還會再這樣自以為是。

    封雲龍顯然不知道沈經全心中的打算，他隻想好好的跟老鬼討價還價：“那外麵的下人隻是給你們家打工的，又不是把性命賣給你們，自然不能算。”

    沈經全：“說得有理，那我自家人應該可以算吧。”

    “這個當然可以。”

    沈經全：“那你呢，你出得起這麽多性命嗎？”

    封雲龍：“至少這裏有三條。”

    沈經全：“我家的下人都不算，你兩個同學竟然算。這樣的交易，是否有點不公平？”

    封雲龍：“老先生，他們可跟你家的下人不一樣。你家下人隻是把勞動力賣給了你們家，但我身邊的，可是一個頭扣在地上的結拜兄妹。當時發過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沈經全：“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這種說法也隻是說法，從來沒有真正發生過。就算是最出名的案例劉關張三人，那死也是分先後的。不過你既然這麽說了，看在我小兒子的份上，算你三個。但即便這樣，也還是不夠啊，你還是要再叫人來才行。”

    “夠了，夠了……”封雲龍把頭湊到沈經全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活著，才有命。我們有三條，你們有幾條呢？”

    封雲龍的話，其他人都沒聽到，但看沈經全的臉色，大家都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臉色鐵青，坐直身體的沈經全說道：“你這個人挺好玩的，我本想跟你聊到吃飯。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動手！”

    隨著一聲動手，沈經全身後的六人瞬間閃到他們三人的身後。

    “不可！”聽到父親說動手，在門外的沈世德急忙衝了進來。

    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嘭！”

    一聲撞擊，兩方呻吟，三方對峙。

    隻見擒拿鍾茗胭的沈世仁、沈世義兄弟倆，重重的撞在房門兩側的牆上。牆麵已經被他們撞出如蛛網一般的裂紋，這一下，兩人多年凝聚的怨氣散的差不多了，以後隻能以微弱的靈體存在這世上了。

    “不好，這是個會家子，大家趕緊逃。”說著，護士韓秀芳便當先要隱去身形。

    但她發現，平時很容易就能完成的事，今天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就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他的手被封雲龍給抓住了。

    “別走啊！你不是很在意我嗎？晚上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地觀察我，還進入到我的夢裏。在我酒醉的時候，也一隻跟著我，直到我回家。”

    韓秀芳驚訝的說道：“你竟然……竟然全都知道。”

    封雲龍：“那是當然了，你在觀察我的同時，我也在監視你們，這樣才公平啊。”

    另一邊，陳濤與沈經全一家對立而視：“別做無謂的掙紮了，我已經在這不好了陣法，你們是逃不掉的。”

    沈經全：“你是開發商花錢請來收我們的？”

    陳濤：“不是，我們隻是買了這裏的房子，住在這裏的住戶。”

    沈經全：“既然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可否放我們一條生路，就算是積公德了。”

    陳濤：“超度你們才是積陰德。”

    沈經全：“難道就真的不能放過我們嗎？”

    陳濤：“你們吸那些無辜者精氣的時候，有想過放了他們嗎？”

    沈經全：“我隻是吸食他們一些精氣，沒有置他們於死地。”

    陳濤：“那我也隻將你們送回地府，不把你們打得魂飛魄散。”

    “你……”

    陳濤：“你們之所以放那些人一條生路，是怕惹上麻煩。如果你們隻是老老實實的待著，開吸收四時交替所產生的渾濁之氣，那我也就不管你們了，可你們貪得無厭，今日，我一定不能放過你們。”

    “那就別廢話了，上……”

    他們這些鬼魂，隻要修行了十幾年的法術，就能解決，更何況是陳濤這種根正苗紅的散仙子弟。

    不見他怎麽動手，幾張畫符已經打出。

    眾鬼魂慘叫一聲栽倒在地，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而另一麵，鍾茗胭與沈世德的對峙，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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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