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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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就約在醫院附近的會所。
    醫院門口陸薄川派了人守著,鄭則開車帶他去,出來的時候,看到周圍全是記者。
    陸薄川俊眉微皺,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寒著臉道:"如果敢讓人接近病房,這個醫院以後就永遠也不用開了!"
    這件事剛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宋綰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要不然這件事就沒有辦法收場,到時候上麵不查也得查,但是等這個熱度過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陸薄川到了以後,先點了一支煙來抽,煙霧從他薄唇裏徐徐吐出,讓他那雙眸子更顯奪目,他手裏拿著的還是當初宋綰送給他的打火機。
    韓奕坐在沙發上,看著陸薄川,陸薄川這個婚鬧得確實大,都不怎麽好收場。
    韓奕道:"你這個時候把她帶走,就沒想過後果怎麽樣?"
    陸薄川沉默的抽著煙。宋綰暈倒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動,哪裏還能想到什麽後果。
    陸薄川的電話響起來,他垂眸看了一眼,是夏清和。
    陸薄川有些煩躁,沒接。
    "上麵的那個人,能不能幫我查出來?"良久,陸薄川問道。
    他現在是等不了了,再等下去,還會遇到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周自榮的事情,不查清楚,宋綰是不會罷手的。
    "不太好查,現在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你本來和清和結婚,把宋綰藏起來,不讓她插手,自己去查,那些人就算要威脅,也不會找到宋綰,但是宋綰這一鬧,你把她帶走,基本上就等於把她當成了人型靶子,你能不能護住她都很難。"
    陸薄川沒出聲。
    韓奕之前也沒想到陸薄川打的是這個主意,他還以為他恨宋綰,和夏清和結婚是必然的事情,但是今天這一鬧,很多東西就昭然若揭了起來。
    他還沒有放下宋綰。
    其實今天的這個事情。不管是對陸薄川來說,還是對韓奕來說,受到的衝擊力都挺大的。
    韓奕問:
    陸薄川沒出聲,宋綰說陸卓明對她催眠的時候,陸薄川是不信的,後來她指責溫雅,陸薄川覺得她真是瘋了,不把陸家的人全部害死,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今天在結婚現場,宋綰說起了四年前他去找她的事情。
    陸薄川給宋綰打電話,宋綰從來沒有不接過,唯獨那天,那天他是發現了宋綰的不正常的,但是他沒有多想,因為那天他的事情挺急的,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宋綰恐怕就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韓奕笑了一聲,道:"其實你想護著她。也有其他辦法。"
    陸薄川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辦法,隻是他一直遲遲不想動作而已。
    果然,下一刻,就聽韓奕道:"你可以選擇把宋綰推出去,然後徹徹底底讓她和這個案子脫離,至於用什麽辦法最徹底,你比我更清楚。"
    陸薄川聞言,心裏卻驀地一緊。
    
    韓奕走後,陸薄川沒有直接回醫院,而是去了陸氏。
    桌子上擺放著周自榮的案子。
    溫雅和陸卓明的電話相繼響起來,陸薄川接了起來。
    陸卓明焦急的問道。
    陸薄川道。
    "你簡直是胡鬧!怎麽能在婚禮現場就直接走掉,還帶著綰綰!你知道你這樣對清和影響有多大嗎?"
    陸薄川道:"大哥,這件事我會親自上門跟清和道歉的。"
    陸薄川掛了電話後,閉了閉眼睛。
    良久,他朝著鄭則吩咐:
    鄭則微震,他這是已經開始懷疑溫雅和陸卓明了吧,就算他不完全相信宋綰的話,可也已經開始懷疑了吧?
    鄭則立刻道:
    陸薄川這邊掛完電話沒有多久,溫雅就找了過來,秘書朝著陸薄川道:
    陸薄川眸色黯沉深邃,他道:
    很快,溫雅被秘書帶上來。
    溫雅一進門,就看著陸薄川,她道:
    陸薄川看著溫雅,這個人是他的母親,他還記得,當年他失手弄斷了大哥的腿,當醫生宣布陸卓明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的那一刻,溫雅對他的憤怒,卡著他的脖子恨不得弄死他。
    要不是陸宏業趕過來,說不定他真的能被她一把掐死。
    但是當時他也沒有怪過她,因為比起溫雅的憤怒,他也恨自己,他相當於毀了陸卓明一生。
    所以這麽多年來,他對陸卓明的愧疚有多深,沒有人能知道。
    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都很害怕看到陸卓明。
    那種愧疚日積月累,都已經病態,以至於他對陸卓明,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這麽多年來,溫雅對他沒有其他兩個哥哥親近,特別是對陸卓明,但是這些陸薄川從未計較過,因為陸卓明跟他和二哥不同,幾乎是全家人都對陸卓明要更上心,這是他作的孽,他都會承受。
    而溫雅在他的心裏,從來都是一位好母親,好妻子,陸薄川實在沒有辦法將宋綰口中的那個溫雅,和麵前的這個溫雅聯係起來。
    他沒有辦法想象,她是怎麽樣誘導宋綰將陸宏業帶去郊區別墅,怎麽樣不顧宋綰的生死,將宋綰手中的資料奪走的。
    陸薄川道:
    "媽跟你說過了,讓你不要和綰綰在一起,你為什麽沒有聽我的?還有,你是不是沒有聽我的話,還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媽,你為什麽這麽抵觸我調查當年的事情?我是為了你好!你也知道,當年周自榮死了以後,那些人對周家的報複!當年製藥廠的案子那麽大,最後雖然被查處了,但是真正的背後黑手並沒有抓到,你要是再查下去,是要把整個陸家都牽扯進裏麵去嗎?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自己好?媽,你在害怕什麽?"
    溫雅心裏卻是一慌,她這個兒子從小就優秀,現在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溫雅道:
    "你知道當年那個案子背後的操控人是誰,所以不想讓我再查下去,是嗎?我怎麽會知道!我隻是不想讓你牽扯去,我也跟你說過了,當年你爸爸就試圖去查過這件事,但是後來你爺爺因此出事,他才徹底停了下來,薄川,你現在是要走你爸爸的老路嗎!爺爺的死,和這個案子有關?"陸薄川皺了皺眉。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件事。
    他隻記得當年爺爺突然去世,但是確實不知道他和這個案子有關。
    "你爺爺的身體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嗎?當年周自榮是坐你爸爸的車出事,他懷疑有人是想嫁禍他,他不可能留著這個隱患,所以後來一直在查這個事情。那個時候陸氏就出了很多問題,差點救不回來,你爺爺也相繼出事,不知所蹤,等你爸爸把你爺爺找回來後身體就垮了,他那段時間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情,一直對這個事情諱莫如深,不僅如此,還嚴詞厲色的讓你爸爸停止調查,你爸爸才停止調查的。薄川,我不想讓你走你爸爸的老路!"
    爺爺失蹤的那段時間,陸薄川到是有印象,但那個時候他還小,又在讀書,所以具體是什麽事情,他並不清楚。
    陸薄川眼底一片陰霾重重,他看著溫雅:"爺爺他沒有說過,是誰綁架的他嗎?沒有。但是那個人在海城的位置應該舉足輕重,你爺爺很忌憚他!讓我們不要碰這件事。也不要再查下去!說會毀了陸氏的!我知道了。媽,你先回去吧。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溫雅看不透他這個兒子,她總覺得危險,溫雅道:"薄川,綰綰當年可能是受人挑唆,才犯下了錯誤,但是不管如何,她也是害了你爸爸和璟言的人,我沒有辦法原諒她,更沒有辦法看你們在一起!我知道了,媽。"陸薄川的聲音很沉。
    溫雅也沒有太多的話說,對於這個兒子,她現在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不要再去查當年的事情。
    溫雅走後,陸薄川站在落地窗前,陸氏總部大樓下,也圍了一群記者,溫雅大概也知道有記者,所以走的是另外的通道。
    現在各大媒體都想采訪到當事人,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全是關於婚禮這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陸薄川走的時候,記者沒反應過來,後來等反應過來,夏清和和溫雅他們全部被記者圍住,好半天才出來。
    他這幾天都找人好好盯著溫雅,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如果溫雅和上麵的那個人有關聯,那個人不可能不會聯係她。
    而且宋綰如果再參與調查當年的事情,他這邊很多工作都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也會束手束腳。他會每時每刻擔驚受怕。
    陸薄川看著這些記者,想了想,最後還是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而夏氏集團,夏建勳臉色很不好看,陸薄川這一走,基本上就是甩了夏家一個耳光,夏清和當著所有人的麵,成為了一個笑話。
    夏清和一直在流著淚,夏建勳道:"你放心,爸爸一定會給你討一個公道。"
    夏清和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宋綰的那一刻,雖然震驚,但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就好像,她一直處在一種風雨欲來前的平靜裏,擔驚受怕,一旦事情真正來臨,她反而會想,啊,它還是來了。
    夏清和說不怪陸薄川,那是假的,但是她更恨宋綰,夏清和擦了擦眼淚,好像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出於何種境地,哪怕是她已經要和陸薄川結婚了,走上了紅毯,她還是輸給了宋綰。
    她成了在婚禮現場,被拋棄的那一個。
    夏清和道:
    她如果還想和陸薄川在一起,就不會讓夏建勳去對付陸薄川,但是她不會再放過宋綰了。
    夏建勳不滿夏清和這樣,他道:"清和,陸薄川他這麽對你,你還想和他在一起?我愛他。"夏清和從來沒有這樣失敗過,可是愛這種東西,是她沒有辦法控製的,哪怕陸薄川就這樣帶著宋綰離開她的婚禮現場,她也沒有辦法不去愛陸薄川。夏清和道:"他對宋綰的占有欲,也不是一天兩天,爸爸,從我選擇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
    隻是她還是會心存一絲僥幸。
    夏建勳歎了一口氣,他總是對這個女兒虧欠,夏建勳道:"薄川的公司,出了問題,你想讓爸爸幫你嗎?"
    夏清和微微愣住:
    "前段時間他的公司一直在被查,後來雖然逃過一劫,但是好像最近變得更棘手了,資金鏈好像也出了點問題,清和,這是你能抓住的最後一個機會。"
    夏清和愣住,她的眼淚落了下來,蒼白著臉道:
    而與此同時,醫院那邊,記者拍到宋綰被秘密轉院,當天就有消息被爆出,醫院裏住著的一個病人在醫院裏發狂。疑似是大鬧婚禮現場的宋綰,她被人連夜送去了一家精神病院,沒多久,宋綰生病的病例被人扒了出來,並且被人送上了熱搜。
    但是沒有人知道,被送去精神病院的宋綰,隻是在醫院裏打了一個轉,又被人秘密送到了別的別墅。
    而別墅那邊,宋綰沒多久就醒了過來,她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這裏很陌生,也不知道是哪裏,大概又是陸薄川的另外一處房產吧?
    宋綰站起身朝著外麵走。
    外麵有人守著:
    宋綰知道是陸薄川的人,她知道自己暈過去的時候,是陸薄川抱了她,她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是他送自己來這裏的嗎?
    宋綰抿著唇,他和夏清和的婚禮,應該也已經結束了吧?
    他到了最後,還是不相信她的話,還是要護著溫雅。
    就因為那是他的媽媽,所以她就永遠沒有害陸家的動機。
    隻有她有。
    可是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她已經背了這麽久,背得除了一身的傷,什麽也不剩下。
    宋綰嘲諷的笑了笑,她的家人被溫雅害成了這樣,她對陸家恨之入骨,她再也不想留在陸薄川身邊了,宋綰道:
    "對不起,現在還不能讓您出去,您身體還沒恢複好,陸總交代了,讓您在這裏好好休息。"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要拘禁她?
    宋綰什麽也不說,她直接去了裏麵,看到了一把水果刀,她將水果刀拿起來,用刀抵住自己的脖頸。
    保鏢嚇得臉色都變了:
    宋綰道:"你們要是再不讓開,我就死在這裏!宋小姐,您不要為難我們!"
    另外一個保鏢趕緊給陸薄川打電話。
    陸薄川接到電話的時候,車子的聲音已經在別墅門口響了起來,聞言臉色鐵青一片,他一腳踩下油門,剛下車,他就看到了宋綰拿著刀抵著自己脖頸的樣子。
    
    陸薄川眸子緊緊鎖著她:
    宋綰一瞬不瞬的盯著陸薄川,她從來沒有這樣後悔遇見過他,這麽多年,她為了他對她的那麽一點點似是而非的好,惦記了這麽多年。
    把宋家給惦記垮了,把她的哥哥害成了植物人。她到現在每天還要擔驚受怕周竟哪一天就會沒了。
    宋顯章生病的時候,她跪在他別墅門前,求他救救宋顯章,可是他讓她脫了爬過去。
    因為欠他的,所以她連尊嚴都不配有。
    宋綰的眼淚落得凶狠,她已經一無所有了,連她自己,都已經是個不正常的人,宋綰從來沒有這樣恨過,宋綰道:
    陸薄川知道她會恨他。但是真正直麵她的恨,他卻還是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陸薄川目光一瞬不瞬的鎖著她,像是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珍寶,他抿著唇,道:"你身體沒養好,等養好了,你想去哪裏,我都不會再管你。滾啊!"宋綰死死抿著唇,那個人身上還是穿著晚上的禮服。矜貴淡漠,長相俊美奪目,這麽多年來,歲月好像格外優待他,但是此時此刻,他出現在這裏,真是諷刺極了。
    當年她到底是怎麽樣一步步被逼得承認下那麽多的罪行的啊?
    在周竟被車子拋起來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沒有了任何希望。
    宋綰看著陸薄川,一字一字的道:"陸薄川,你好好保護著你的媽媽吧!並且最好是勸她不要出門,因為從今往後,不是我死,就是你們陸家給我的家人陪葬!就算當年的真相查不出來,我也不會放過她!指不定哪一天,我就會開著車子,也朝著她撞過去!讓她也常常那種躺在床上,永遠也醒不過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