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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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晚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一陣手機鈴聲把她吵了起來。
    她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揉了揉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的床上睡久了,現在再睡這種軟床,她腰總是不舒服。
    "棠晚,你怎麽回事啊,在群裏說了一聲要聚之後就不見了人,我們可是選好了地方了啊,明天五點半,你可不準放大家鴿子!"
    聽著那頭劈裏啪啦的一段話,棠晚愣了愣,拿下手機看了一眼備注信息,發現是她高中的時候的班長。
    仔細想來這電話還是高考的時候意外加上的,卻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這人竟然一直沒換號碼。
    不過現在要說她不想去了,班長估計能直接順著電線過來掐死她。
    想著她也的確要出去散散心了,便點頭,
    棠晚以前在高中的時候跟班上的男生都玩的挺好的,所以雖然她後來出了國,互相之間都沒什麽聯係了,可是說起她這個人每個人的印象卻都很深。
    一是因為她本來就跟周圍的男生玩得來,二是因為漂亮,在那些玩成一片的男生中,青春懵懂的年紀,喜歡就變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這些喜歡在最後棠晚去了國外之後都變得不了了之。
    尤其前段時間還聽說她結了婚,一群人還在群裏哀嚎過,然後好奇過她結婚的對象會是誰,隻不過棠晚把群屏蔽了,自然是不會看到的。
    班長在那頭說著,頓了頓,忽然又問,"你這次回來你老公跟你一起回來了嗎?要是一起回來了,帶過來給兄弟們看看唄。"
    老公?
    棠晚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一時間沒有說話。
    那邊的班長沒聽到回答。下意識問了句,
    棠晚揉腰的動作一頓,說:
    班長:
    "男人有什麽好看的,我帶個朋友過去,大美女!……行啊,夠義氣,我們大多都還是單身呢。正好,我朋友也單著呢。"
    棠晚跟對方胡扯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後牽了牽嘴角,去浴室洗了把臉,下了樓。
    棠寶玩累後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蓋著一個小毯子,至於衛以藍手裏捧著一包薯片竟然坐在一旁在看電視劇,而且還是狗血到不行的肥皂劇。
    棠晚驚了驚,走過去,"你還是衛以藍嗎?這是跑來我家給我嫂子帶孩子來了?"
    衛以藍回頭看著她,
    棠晚說著看了一眼時間,好像的確挺快的,隻上去了不到兩個小時,至於睡了多久就更不用說了。
    棠晚在她的身邊坐下,抬手從她手裏的袋子裏拿了一塊薯片送入嘴裏,然後有點機械的咀嚼了幾下開口:
    衛以藍想也沒想的說,
    說完細眉一挑,
    "嗯,高中同學,記得還是有幾個長的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這麽多年下來經過社會的摧殘後有沒有
    那還是算了。"
    說著一頓:
    棠晚點頭,忽然說:"你把之前的那離婚協議發我一份吧。"
    衛以藍正換台的動作一頓,然後沒說什麽拿出手機點給她發了過去。
    棠晚點了接收,也沒怎麽看,直接在網上下了單,讓店家給她打印好寄過來。
    弄完之後抬頭,麵前的電視上正好在播放一個本地的新聞:"放康醫院聯合多家醫院一起扶貧攻堅,到時將會派出自動請願的醫護人員前往……"
    後麵的話被衛以藍切台的動作打斷了。
    棠晚握著手機,一時間有點出神。
    放康醫院,就是之前蔣奚過來j市這邊所待的醫院啊。
    衛以藍見她發呆,扭頭問她,
    棠晚搖頭:
    衛以藍以為她是因為離婚協議的事,想了想,道:
    棠晚打斷她的話,"我就是想著你明天過去後收斂著點,要是沒那個意思,就別勾人家。"
    衛以藍一把扔掉手裏的遙控器,"你這話說的,我衛以藍是個男人都來者不拒嗎?"
    棠晚沉默的看著她,沒說話。
    衛以藍:
    下一秒就見她直接朝棠晚撲了過來,"棠晚,我掐死你。本小姐也是看臉的好吧。"
    文柔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鬧在一起的兩人,她笑了笑,開口:"別鬧了,我剛做了蛋糕,你們快來嚐嚐。"
    正被衛以藍壓在沙發上的棠晚:
    她能拒絕嗎?
    她是真的不想再吐了,以前懷孕都沒這麽吐過呢。
    可看著文柔含笑的目光,棠晚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坐了起來。
    從她回家的這段時間到現在,文柔幾乎都泡在了廚房,每天變著法的給她做各種吃的,和各種營養的,就是想要把她養胖一點。
    對於母親的這份心思,棠晚很無奈,卻也沒法拒絕。
    之前住院的那一個多月,她不好受,文柔卻也沒能好受到哪裏去。
    棠晚瘦了,做為天天守在病床邊的母親,文柔又怎麽可能不瘦?
    這些棠晚都看在眼裏,心疼的不知道該做什麽,唯一能做的就隻有能讓母親少操點心,然後放心點。
    其實在過去的那麽多年,棠晚一直是怎麽混怎麽來的,相比較於棠景同和唐堯東兩個男孩子,棠德厚和文柔為她這個女兒操的心更多。
    從小到大,棠晚一直覺得自己挺沒心沒肺的,也沒有去怎麽在乎這些。
    可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從海城回來的那天,她看到母親的頭上有了白頭發。
    還有父親。
    明明在那之前,棠晚一直覺得他們還很年輕。
    可是在那一個瞬間,她覺得兩人好像老了很多。
    或許是她自己也當了媽媽,雖然是個不負責的媽媽,可卻也能感同身受。
    父母心疼孩子,沒有任何理由。
    父母為了孩子好。也沒有任何理由。
    因為都是出於一種本能,作為父母的本能。
    文柔笑看著她問:
    棠晚抬頭,一瞬間就看到了母親眼角以前從沒發現的皺紋,她鼻尖一酸。
    
    文柔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棠晚快速垂眸,隱去了眼底的濕熱,連續吃了好幾口,直把嘴巴撐的滿滿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最後她也隻是吃了不到一塊蛋糕,肚子一點也也不撐,可是在吃完後,棠晚還是第一時間快速上了樓,然後關上門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
    這之前吃的東西都吐沒了,也沒什麽好吐的,都是酸水。
    吐到最後實在沒力,棠晚撐在盥洗台上,抬頭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
    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落了滿臉的淚水。
    為什麽哭了呢?
    不,沒哭,是吐的太難受了。
    所以眼淚自己流了出來。
    對,自己流出來的。
    棠晚,你這樣可真狼狽啊!
    ……
    班長給棠晚發的地方是j市市中心新開的一家商業廣場,裏麵吃喝玩樂一條龍,不需要到別的地方,附近不遠處就是醫院銀行什麽的,都很方便。
    棠晚跟衛以藍兩人剛到,就接到了應彬打來的電話。
    
    "晚晚,我在j市,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個飯啊。"那頭應彬的聲音很大,聽著很高興。
    棠晚看了一眼眼前的包廂門,想了想說:"我是主人,哪有讓你請的道理,剛好我在外麵,我給你發個地址,你直接過來吧。"
    衛以藍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話,見她掛斷電話,挑了挑眉,
    棠晚點頭:
    "他長的行,家世也行,最重要的是這股契而不舍的態度我很看好,要不要考慮考慮?"
    棠晚對她翻了個白眼,
    就算離了,她也沒這個心思。
    更何況她一直隻把應彬當朋友。
    所以,在剛才的那個瞬間,她把人直接喊來了這裏,反正到時人多,也不會尷尬。
    衛以藍跟上去,"晚晚,你這樣不行,都說新歡舊愛,你肯定要有一個新歡才能去忘掉那個舊愛,不能一直沉迷在過去,我們年輕人要向前看。行了,你閉嘴吧。"棠晚說著推開眼前的包廂門,一下子就被裏麵鬼哭狼嚎的歌聲嚇的停在了門口。
    班長給她發的地址的確是這裏,可也沒告訴她裏麵還帶唱歌的啊。
    棠晚整張臉皺成了一團,正想打道回府的時候,裏麵正在唱歌的人眼尖看到了她,立刻喊了一嗓子,
    本就大的嗓音經過擴音器的傳播讓門口站著的棠晚的臉色再次垮了幾分。
    班長聽到聲音第一時間走了過來,看著棠晚笑道:
    棠晚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無語道:
    因為接了應彬的那個電話。
    班長嚴肅的開口:"你知道在當今這個高效率的社會一分鍾可以幹多少事嗎?"
    說完,他圓圓的小眼珠子看向一旁站著的衛以藍,眼睛瞬間亮了亮,"你好,我叫莊毅,你就是晚晚的朋友吧?"
    衛以藍抬手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笑著伸出手,
    班長的個子不高,還有點胖,不過皮膚很好,笑起來的時候還有酒窩,要是瘦下來的話絕對不會差,就是眼睛有點小。
    班長說著側開身讓兩人進去,在棠晚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湊過身子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句,
    棠晚愣了愣,一時間有點沒想起來這個顏何是哪號人物。
    莊毅看她表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麽,當即一臉同情的開口:"我們顏大校草可真可憐啊,高中追了你整整三年,然後你一聲不響的去了國外,現在倒好,連人都不記得了。"
    棠晚:
    好像有點想起來了。
    隻不過……
    棠晚疑惑的問,她怎麽不知道?
    莊毅無語的看著她,"還好他去洗手間了,不然你聽到你這話估計得哭。"
    棠晚:
    裏麵的人見他們堵在門口不進去,頓時不高興了,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莊毅回頭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棠晚聞言一邊走進去一邊看著他說:"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麽胖的啊,日子過的不錯啊班長。湊合吧。"莊毅謙虛的摸了摸肚子,目光落在棠晚的身上,一頓,皺眉說:"你以前也沒這麽瘦啊,這是怎麽了?別告訴我是絕食減肥。"
    說完就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孩子是怎麽想的,誰說瘦成一塊塊骨頭就好看了,我就喜歡有肉感的,抱著多舒服啊。"
    他話落,棠晚還沒說話,一旁的衛以藍開口了,
    棠晚咬了咬牙,
    莊毅眼睛瞪的溜圓:"對了,你說你離婚了,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竟然跟你離婚?"
    幾人說話間已經走了進來,聽到他這話,頓時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棠晚頓時很頭痛,有點後悔昨天一時嘴快告訴了這胖子。
    衛以藍掃了一眼包廂的人,在棠晚的耳邊小聲說:"你這些同學質量都還挺高的啊,你怎麽就沒內部發展一個呢。"
    棠晚從小就是一個顏控,能跟她玩在一起的人自然都不會多醜,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也都參加了工作,可也都沒怎麽變樣,一眼看去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當然,既然是同學群,那麽除了男同學,肯定也會有女同學。
    就比如眼前這個化著精致的妝容身上穿的也都是某國際品牌的當季新款走過來的女人。
    她笑著衝棠晚舉了舉手裏的酒杯,"我聽說你不是才結婚嗎?怎麽就離婚了呢?"
    棠晚看向一旁的班長,後者正拉著衛以藍給包廂裏的其他人介紹。
    "不喜歡就離了唄,還能有什麽理由。"棠晚說著彎身拿了一罐啤酒拉開跟她碰了一下,"不過,我記性有點不好,請問你是……"
    棠晚是真的記性不怎麽好,對於班長這些人,是因為以前經常跟在她在一起玩所以印象深自然也就記得名字。
    可是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基本是同性絕緣體,不僅如此,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班裏的那些女生一個個都不喜歡她。
    對此棠晚也很鬱悶,不過不喜歡就不喜歡,她自然是沒那個心思去討好什麽的。
    所以眼前的這個女的,她是真的不認識。
    棠晚甚至懷疑她跟自己是不是一個班的?
    對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麽,最後勉強笑著說道:"我是李詩啊,之前還跟你坐過同桌呢。"
    她說著看著棠晚手裏的啤酒,"喝什麽啤酒啊,這些都是等會用來玩遊戲的,喝這個。"
    她說著轉身倒了一杯烈性的威士忌遞給了棠晚,"我記得你以前高中的時候酒量就很好,現在應該也不差吧。還行吧。"棠晚笑了笑,仰頭一口喝了個幹淨。
    除了上次在蔣家的那一小杯紅酒,這還是棠晚產後第一次碰酒。
    也不知道是太久沒喝不習慣了還是這酒實在是太烈了,她喝完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身後忽然走過來一個人,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李詩看到來人眼睛頓時一亮,
    顏何?
    棠晚轉過身,看到了身後站著的男人。
    白襯衫黑西褲,戴著眼睛,五官俊朗幹淨,皮膚白皙。整個人的氣質也挺安靜的,跟眼前的包廂有點格格不入。
    感覺是走錯了包廂的人。
    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棠晚的記憶一陣恍惚,忍不住回到了很多年前。
    她第一次見到蔣奚的時候。
    當時極度討厭學習的她本來是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卻在看到對方的瞬間立馬就把所有的想法都忘了。
    隻記得,她當時手裏捧著一本化學資料,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就是蔣奚吧,長的可真好看啊。"
    後來,棠晚還驚奇的發現,每次像聽天書一樣的化學從他的口中講出來,就像被他加了什麽buff一樣,她竟然能聽懂。
    而那段時間,是她第一次覺得,學習好像也沒那麽無聊。
    顏何抬手在她的麵前揮了揮,
    棠晚快速回神,目光定定的在顏何的臉上看了幾秒,然後失望的垂下了眸子。
    顏何看著她問。
    棠晚搖頭,咽下心裏的苦澀,然後笑著打招呼,
    顏何目光定定的看著她,鏡片後的眸子裏映著光,看不清。
    下一刻就見他笑著伸出手,
    棠晚看著伸到麵前的手,頓了頓還是握了上去。
    一旁傳來起哄聲,"喔,顏大校草跟我們晚晚站一塊可真般配啊。"
    棠晚抽回手回頭瞪了那人一眼,
    一旁的李詩也跟著開口:"對呀,胡說什麽呢,晚晚可都是結了婚的人。"
    衛以藍笑著睨了她一眼,喝了一口酒。開口:"結了婚怎麽了,現在是單身就好了啊。"
    有人鼓掌,"對,不愧是晚晚的朋友,說話就是好聽。"
    李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很快就收斂了表情,笑看著顏何問,"顏何你去哪了,怎麽去了那麽久?剛在在外麵碰到了一個醫院的前輩,打了個招呼。"顏何雖然是回答者她的話,可是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棠晚的臉上,"晚晚,我看你氣色不好,要不還好別喝酒了,我給你叫點果汁。來這裏喝什麽果汁啊,多掃心。"棠晚說著頓了頓,沒忍住問了句:
    顏何:
    棠晚一愣,放康醫院?
    真巧啊。
    怎麽好不容易出來玩一玩都還能聽到跟他有關的消息呢。
    班長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一手靠在棠晚的肩膀上說:"我們顏大校草現在可是顏醫生,可了不得了。"
    說完轉頭驚訝的問顏何:"你剛才說醫院的前輩,那麽大歲數了竟然還來這種地方?"
    顏何搖頭:"前輩是因為一個項目從別的醫院過來的,我剛好也是這個項目的一員,他算是我的老師,而且他歲數也不大,很年輕的。今天本來是項目組的成員為了慶祝老師過來提前定好的聚餐的日子,不過我沒去。"他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棠晚。
    莊毅當然知道他為什麽沒去,故意擠眉弄眼的了兩聲,然後對棠晚說:"我們顏醫生是不是很厲害?放康醫院聽過沒,全國都首屈一指。我就是j市人,我還能沒聽過放康醫院?"棠晚說著後退一步挪開了他的胳膊,想到應彬,說了句:"對了胖子,等會我還有一個朋友過來一起玩,跟你說聲。你怎麽回事,你怎麽也跟他們一起叫我胖子呢。男的女的?男的。"
    一旁的顏何目光一頓。
    莊毅擺了擺手,"行吧,既然是你朋友我也不能不讓他來啊。"
    衛以藍不用棠晚照顧,沒一會就跟那些人打成了一片。
    棠晚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包廂內點了一堆吃食,幹的濕的水果什麽都有,很顯然是今晚不準備挪地方了。
    剛才喝了點酒,棠晚現在胃有點不舒服,目光掃了一圈,最後也隻抓了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周圍鬧哄哄的,煙味酒味混成一片,是她以前最熟悉也最喜歡的場合。
    可是現在,棠晚坐在這,一瞬間竟然覺得有點無聊。
    尤其看著不遠處正仰頭灌酒的衛以藍,她忽然有點好奇。真有那麽好玩?
    顏何坐到了她的身邊,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杯熱水遞給棠晚,"我看你好像有點不舒服,喝點熱的會好很多。"
    棠晚驚奇的看著他手裏的熱水,問:
    顏何:
    棠晚接了過來,
    期間有人喊棠晚唱歌,卻被她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是的,棠晚五音不全。
    那種娛樂場所,什麽樣的她都去過,可唯獨ktv這種場所她從來不進。
    其實跟她熟悉的都知道她不唱歌,不過這些高中的同學估計是太久沒見一時間給忘了。
    棠晚忍不住想,肯定是因為莊胖子選了一個她最不喜歡的地方,所以她現在才提不起任何玩的興趣,要是酒吧或者迪廳,她肯定會很高興。
    想著。她又重重的的點了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想著明天就跟衛以藍過去。
    隱約間好像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傳來震動,棠晚拿出來看了一眼,卻發現是一條垃圾短信息,隻不過在這條垃圾的下麵還有另外的一條,幾個小時之前的同城快遞,她沒注意,是她打印的離婚協議簽收了。
    應該是文柔給她簽收的。
    棠晚看著上麵的字,一瞬間心裏空落落的難受的很。
    等會回去就簽字,然後明兒就寄了吧。
    寄了就一了百了了。
    想著,她端過手邊的酒杯,仰頭直接送入了嘴裏。
    一旁的顏何擔憂的看著她:
    棠晚搖頭,隨後笑著問:
    顏何皺眉看著他,沒說話。
    這時耳邊那鬼哭狼嚎的歌聲好像停了,有人喊著要玩遊戲。
    棠晚聞言扯了一下顏何,
    一群人湊在一起能玩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直接排在了首位,雖然沒什麽新意,可最後大家還是選了這個。
    "說好了啊,要是不敢或者不說的話,五瓶啤酒打底啊。"
    話落,一旁一箱箱的啤酒直接被搬上了桌,很顯然是早有準備。
    棠晚雖然不怎麽想玩這個遊戲,可她一直覺得喝啤酒就跟喝水一樣,所以就沒出聲。
    喝完就直接回去吧,隻是應彬怎麽還沒來,該不會是找不到地方吧?
    正在棠晚想拿出手機打個電話問問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剛開始沒人注意,後來不知誰看了那邊一眼,忽然驚呼道:"艸,誰特麽還買了花?不講武德啊。"
    聽到他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朝門口看了過去。
    一束很大的玫瑰花,這麽抱著的時候把身後人的臉遮了個嚴嚴實實。
    應彬正準備退後一步看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聽到這一嗓子,他抱著花的手朝一旁挪了挪,然後露出了自己的臉。
    他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可在對上也正朝這邊看過來的棠晚的目光的時候,直接一愣。
    沒找錯,是這裏。
    隻不過,他沒想到包廂裏這麽多人。
    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花,一時間有點尷尬。
    還是衛以藍先開了口:
    這個時候自然不好再把花拿出去,應彬抱著花走了進來,對於眼前的場合也隻是沒想到,瞬間就適應了過來。
    "嗨,各位好啊,我是晚晚的朋友應彬。哦,你就是晚晚的朋友啊。"班長站起身,隨後對身邊的人說:
    
    他說著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棠晚身邊坐著的顏何的身上,雖然不認識,可直接告訴他這個人是情敵。
    應彬徑直走過去,衛以藍很識趣,立馬往旁邊挪了挪,讓應彬坐在了晚晚的另一邊。
    衛以藍看著他手裏的花:
    她話剛落,就見他捧著花轉身看著棠晚,
    一時間包廂裏很安靜,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們這邊,然後就是一片起哄和口哨聲。
    棠晚瞬間有點頭皮發麻,抬眸,"應少,你這是幹什麽,出來玩的,你送什麽花啊?看不出來嗎?晚晚,我要正式開始追你了。"
    棠晚:
    她就不該讓他過來這邊。
    一旁的班長看著眼前的一幕,抬手扯了扯顏何,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這才叫追人,學著點啊顏醫生。"
    顏何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棠晚也不好說的太直白,隻是道:"這花太熏了,以後別買了,我不喜歡。你不喜歡花啊。沒事。下次我送你別的。"
    棠晚:
    抬頭間發現對麵的衛以藍正朝她擠眉弄眼的,手裏拿著手機,攝像頭正對著他們這邊。
    棠晚眉頭一皺,不等她說話,衛以藍已經收起手機,大聲喊道:
    應彬抬頭:說著頓了頓,又道:"這樣吧,大家吃什麽喝什麽隨便點,我買單。"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立刻歡呼了一聲:
    棠晚扶額,感覺自己的頭更痛了。
    她是為什麽手抽的要在群裏發了那條消息?
    想要出去玩,跟衛以藍隨便找家酒吧進去喝一壺不好嗎?
    而在她頭痛的期間,遊戲已經開始了,而且已經轉了幾輪了。
    被轉到的人說:
    他話落,立刻有人問:
    
    "看不出來啊小林,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一群人起哄完,新的一輪開始。而這一次酒瓶轉到了棠晚身旁坐著的顏何。
    應彬低頭在棠晚的耳邊小聲問:
    棠晚衝他翻了個白眼,同樣小聲的說:"應少,我記得我之前都跟你說清楚了,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怎麽就不可能了,你現在不是都跟蔣奚離婚了嗎?"
    乍然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棠晚端酒的動作一頓,心口像是碰到了什麽開關,痛的她麵色忍不住白了白。
    應彬看著她,
    棠晚咬著牙搖頭,頓了頓,又說:
    至少現在還沒離婚!
    這個念頭剛起,棠晚就愣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明明協議明天就要寄出去了。
    所以,離沒離,有什麽區別呢?
    應彬也是一愣,因為他從關正齊那邊聽來的是不是早就離了嗎?
    這時一旁傳來顏何的聲音:"因為我喜歡的人在j市,所以我想在這裏工作。"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是看著棠晚的,周圍一片起哄,有人問:"顏醫生,都說當醫生的是沒資格談戀愛的,每天那麽忙,有哪個女朋友會毫無怨言。"
    每天那麽忙?
    棠晚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顏何看著這邊的目光。
    她聽到他說:"如果喜歡,不管多忙,我覺得都是願意的。"
    是啊,如果喜歡,不管多忙,都是願意的。
    棠晚的目光忽然變得恍惚,記憶在瞬間無法控製的回到了半年多前。
    那個時候她每天樂此不疲的往蔣奚的辦公室跑,就算他忙的沒時間跟自己說話,甚至直接手術好幾個小時都見不到人。
    可她都是願意的,就算一個人捧著個手機在那玩,困了或者無聊了,就直接在沙發上睡。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好像真的沒什麽怨言,反而覺得那種感覺很好。
    每次隻要看到對方一臉疲憊的從手術台上下來,她就會立馬放下手裏的手機跑過去抱住他,問他累不累,餓不餓。
    如果他說不餓的話,棠晚就會說她餓了,然後他就會陪著她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她會問他一些很專業的她聽不懂的話題,問他手術難不難。
    雖然大多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那問,而他隻是點點頭。
    可對於這些她一點也不覺得枯燥,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可是現在,卻沒有那麽一個人再讓她等讓她抱讓她問了。
    忽然的疼痛像是潮水般朝棠晚湧來,記憶嘎然而止,棠晚很輕的抽了一口氣,微微蜷起了身子。
    下一秒目光觸及到麵前的啤酒,她抬手直接拉開了一罐,一口氣灌了下去。
    一旁的應彬直皺眉,
    說完就想要去拿棠晚手裏的啤酒,可這一會的功夫,棠晚已經喝完了。
    五指用力,易拉罐被她捏變了形然後扔在了一邊。
    她笑著抬頭,"怎麽都不動了,繼續啊,我就喝一瓶開開胃。哈哈哈不愧是我們晚晚,豪氣。繼續繼續。"
    棠晚其實沒喝多,她一點也沒感覺到醉意。
    現場的人很多,幾乎每個人都輪了一圈,最後酒瓶終於指到了棠晚的這邊。
    問話的人是李詩,說完不等棠晚說話她就笑道:"要不還是真心話吧,這個簡單。我也不會問你什麽太難的問題。大冒險我們女孩子太吃虧了,你就別選了。"
    棠晚抬頭看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對方是故意這樣說的,可她頓了頓,說:
    李詩問。
    棠晚有點不耐煩,
    "你給你前夫發個消息吧,就說你喜歡上了應少。"
    李詩說著頓了頓,笑道:"很簡單吧,我肯定不會為難你的,而且反正你都離婚了,開個玩笑也沒什麽的對吧。"
    後麵李詩再說了什麽話棠晚沒有聽清,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兩個字上。
    前夫……
    是啊,等明天她簽了字把協議寄過去之後,可不就是前夫了嗎?
    一旁的顏何眉頭微皺,忍不住開口:"拿別人離婚的事開玩笑不好吧。而且應少也在……"
    他話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應彬淡淡的接了過去,
    顏何看著他麵容繃的很緊,一時間現場的氣氛有點凝重。
    而也就是這時,棠晚舉起自己的手機給大家看,淡淡的說了句:
    內容跟李詩說的一樣,衛以藍跟應彬兩人都愣了愣,沒想到她真的會發。
    
    棠晚拿過瓶子,也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手指用力。
    瓶身一陣快速的旋轉,最後停下來的時候,竟然還是對著她。
    眾人:
    "既然轉到了我自己,也沒什麽好問的了,喝酒吧。"
    棠晚說著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直接一口氣拉開了五瓶啤酒,然後挨個往嘴裏送。
    應彬眉頭緊皺。下意識想要攔,卻被一旁的衛以藍拽住,"你讓她喝吧,或許醉了就會好受一點了。"
    這幾天在家,棠晚雖然每天臉上都是笑嘻嘻的,可是他們卻都知道,她那是故意笑給他們看的。
    本來今天出來,文柔其實是不放心的,因為棠晚的身體雖然個各方麵都已經恢複了,可是氣色依舊很差。
    可是又想著讓她出來玩玩也是挺好,說不定出來跟朋友聚聚,就會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忘了。
    可是這一整晚下來,衛以藍卻看的清楚,隻要稍微跟蔣奚這個人沾上邊,就算不提這個名字,就算這邊沾的七拐八繞,她都能瞬間變得沉默。
    她本來還想著應彬或者那個叫顏何的能給點力,讓棠晚暫時把蔣奚從腦子裏給甩出去。
    結果呢,這兩人一個頂一個沒用。
    所以,能怎麽辦唄,讓她喝唄。
    喝了回家倒床就睡,至少能睡個好覺。
    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衛以藍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找到剛才拍的照片,想了想,選了幾張發了朋友圈。
    然後配文:我家寶貝兒可真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