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37:知道對不起,就讓蘇桃給我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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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蘇媽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的菜,看到蘇桃,喜笑顏開的迎上來,“桃子回來了啊,洗洗手快吃飯了。”
蘇桃抽出紙巾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媽,您老人家能換個稱呼嗎?桃子,你不覺得很別扭嗎?蠹”
餘塍正在喝水,聽蘇阿姨叫‘桃子’他本來覺得有什麽,以前就這麽叫的,但被蘇桃一嘟囔,頓時就樂噴了。
他悶著聲音咳嗽,蘇阿姨急忙扯了張紙巾遞到他手裏,“小餘啊,慢點喝,阿姨這裏水還是管夠的,桃子她要敢跟你搶,我打她。”
蘇桃呲牙,“媽,你老實交代,當年是不是看中了餘家的家產,把我跟餘塍調換了,其實,我才是正宗書香門第的小姐,餘塍才是你親生的。”
蘇媽媽拿手拍了下她的腦袋:“胡說什麽呢?你是在大城市裏上班,被老板給壓榨傻了吧。”
蘇桃想到了顧扒皮,估計全世界沒人比她更悲催,全天24小時待命。
她嘟著嘴抱怨,“我千裏迢迢的回來,你忍心水都不給我喝一口?”
“要喝水自己去外麵自來水管子裏接去,”蘇媽媽的手在蘇桃頭上揮舞,要是拿了個鍋鏟,肯定已經拍下來了,“你自己算算,你都二幾了,還不結婚,隔壁家桃花,人家三女兒都半滿月酒了。”
蘇桃腦子裏立刻出現了隔壁桃花竹竿似的身材,風大了,都要晃一晃髹。
再想象一下,她背上被一個,懷裏抱一個,肩膀上再扛一個的情形——
她抖了抖。
還是這樣好。
餘塍坐在桌子前,明豔的衣服色調在裝修深沉的家裏很明顯,他半握著拳抵著薄唇,看著蘇桃悶笑。
蘇媽媽去了廚房。
蘇桃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嘀咕:“果然不像是親生的。”
餘塍一本正經的指著蘇桃:“多跟人家桃花學學。”
蘇桃湊近他,惡作劇的哀歎,“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畢竟小糖結婚了,新郎不是你,這有史以來最悲催狗血的事,居然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你頭上,這麽傾國傾城的男人居然被甩了,真是可憐。”
她還在替他惋惜,嘴裏‘嘖嘖’有聲。
餘塍突然拽住她的手,力道很大,要不是蘇桃反應迅速,及時拉住了餐桌的棱角,就跌到他懷裏了。
手心被棱角擦破了皮,沒流血,但也痛得夠嗆。
蘇桃輕‘嘶’了一聲,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餘塍沒有一點內疚,依舊笑的風華絕代,手指甚至在她的手背上輕點了兩下,“是挺可惜的,要不,你彌補一下?”
蘇桃一副見鬼的神情瞪著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瘋了。”
餘塍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鬆開她的手,“你就不能將這當成情話來聽?”
“這會是我有生之年聽到過的,最讓人驚悚的情話。”
“果然沒良心。”
他漫不經心的搖了搖頭,蘇桃辨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
還沒等她理清心裏異樣的感覺,餘塍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進廚房幫阿姨的忙。”
蘇媽媽做了一大桌的菜,全是蘇桃愛吃的。
“媽,我愛你。”
蘇桃摟著她的手撒嬌,蘇媽媽一臉嫌棄的拍開她,眼裏卻是笑意融融。
夾了塊紅燒肉丟在她碗裏,“快點吃,長胖了好嫁人,就你這瘦的跟隻猴子一樣,誰願意娶啊。”
蘇桃顯擺的挺了挺腰:“這叫苗條。”
蘇媽媽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苗條什麽啊,胸都沒了。”
“咳”。
餘塍被飯嗆了一下,竭力忍住,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蘇桃窘得臉都紅了,焦躁的看了眼悶著頭的餘塍,急得眼眶都紅了,“媽,你怎麽能當著別人的麵說這個呢。”
“小餘又不是外人。”
蘇桃:“......”
他才回來幾天,媽媽的心就偏的呈一百八十度了。
為了避免她說出更雷人的話,蘇桃急忙低頭扒飯,模糊的念叨:“好餓啊,在火車上都沒吃東西,胃好痛啊。”
好不容易平靜的將飯吃完。
蘇桃本來要去刷碗,被蘇媽媽訓斥著推開,“去去去,坐了這麽久的車,去房間裏休息一下,要是不困,就陪小餘出去走走。”
“我還是去睡覺吧。”
她是真的有些困,臨時訂票,隻有坐票了。
這兩年做顧予苼的秘書,出差都是坐飛機,住的地方也是星級酒店,養出了許多矯情的毛病。硬座,身邊還有陌生人,即使困的不行,也最多眯半個小時就自然的醒了。
兩天兩夜,她現在人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餘塍也知道她累了,十分有風度的離開了:“你好好休息。”
***
霍啟政一下飛機就直接去了省醫院,七七在醫院後麵有棟小洋樓。
是裴靖遠不想她醫院和家兩邊跑,太勞累,又不想她委屈的住員工宿舍,特意買下了這塊地,按照她的喜好修建裝修的。
還請了傭人照顧她。
但是七七不想同事們覺得她太矯情,一直空著沒住,隻是有時候手術到半夜兩三點,才會去臨時休息一下。
但她失蹤後,這裏就成了他唯一懷念她的地方!
她以前的出租屋,在她出事的這段時間正好房租到期,房東就租給別人了,將她的行李打包了扔在樓道上。
他雖然想過買下來,但進去一看,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換了,再也找不出一絲七七的痕跡。
霍啟政拿出鑰匙開了門,低頭去拉行李拉手的時候,視線的餘光瞧見了一雙男人的腿,熨燙整齊的西裝褲,蹭亮的皮鞋!
顧予苼。
一個名字浮現在腦子裏。
裴靖遠還在梅花海域,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寥寥無幾,七七又不常住這裏,現在出現在這裏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來找他的。
霍啟政微微皺眉,身上籠著幾分薄涼的冷意,有種被陌生人強行侵占了家的怒氣。
‘啪’。
突兀的響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霍啟政猛的抬頭,卻見顧予苼正把玩著打火機的金屬上蓋,漫不經心的睨著他突然煞白的臉,淡淡一笑,“以為我把什麽東西摔了?放心,我還沒有不道德到,要破壞一個死人的東西。”
“顧予苼,你這個混蛋,七七沒死。”
霍啟政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目齜欲裂的舉起拳頭,冷峻的五官猙獰的扭曲著。
顧予苼並未表現出氣憤,低頭,淡然的掃過他手背上蹦起的青筋,“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連裴靖遠都放棄了,你這身行頭,不是剛從梅花海域無功而返嗎?一股子魚腥味。”
他上下打量著他,霍啟政身上還有海水的腥澀味,皮鞋上粘著海沙,嘴唇幹的起皮裂開,臉上也起皮了。
一看就是在海邊上經過了無數天的風吹日曬!
霍啟政鬆開他的衣領,詭異的笑了,“顧予苼,你從來沒愛過一個人吧?所以,才能這麽冷血自私的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顧予苼沉默不語,眉頭皺起,不明白霍啟政突然跳到這個話題是什麽動機。
“不過我等著看,有一天......”話音頓住,霍啟政粗糙的手拍了怕顧予苼皺成一團的衣領,“褪下這身優雅冷漠的皮,會墮落到怎樣讓人嗤笑的地步。”
“可惜了,你等不到那一天的。”
顧予苼點了煙,半眯的眸子裏透著對他的不屑一顧。
霍啟政見傭人周嬸正站在廚房門口畏畏縮縮的看他,倦怠的揉了揉眉心,也顧不得身上髒,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三天,他幾乎將梅花海域的近海岸翻了遍,什麽都沒有。
近半個月的地毯式打撈,就連海貝都找不到一隻了!
“周嬸。”
見霍啟政叫她,周嬸急忙從廚房裏出來,“霍公子,不關我的事,是這位先生說,他是小姐的朋友,我才開門讓他進來的。”
“我知道,”霍啟政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了,顧予苼要進來,周嬸是攔不住他的,“泡兩杯茶吧。”
說完,他抬頭看了眼身旁沒吱聲的男人,“這裏沒咖啡,不介意吧?”
顧予苼沒還說話,霍啟政已經替他做了決定,“算了,一杯就行了,顧總這種性格估計不喜歡喝這種需要內涵功底品味的東西。”
顧予苼冷笑著在他對麵坐下,“霍公子的待客之道,果然讓人刮目相看。”
霍啟政也不介意他的冷嘲熱諷,“你來,是為了跟我探討待客之道?如果是,你已經見識過了可以走了,如果不是,直接說目的,我很困,要睡了!”
兩道青白的煙霧從顧予苼高挺的鼻梁下噴出,他翹著二郎腿,手慵懶的搭在沙發後背,眯起的眸子裏變幻著無數種複雜的情緒。
幾秒後,他才開口,“隨心這幾天,心情很不好。”
霍啟政漠然的勾了勾唇,“顧總什麽時候做起了紅娘的生意?居然開始管這類別人談情說愛的瑣事了?看來,我該向顧總多學學,如何大度的將心上人讓給別的男人,還一有風吹草動就忙裏忙外的解決。”
霍啟政和顧予苼不同,他的諷刺在於不動聲色,卻偏偏讓你如鯁在喉。
“作為男人,我確實比你厲害,至少不會沒種的將氣撒在一個女人身上。”
霍啟政挑眉,“我打她了?還是罵她了?讓她整天在你麵前告狀說我待她不好?”
他倦怠的打了個哈欠,繼續淡淡的在他心上補刀子,“昨晚打電話跟我說生病了,我說讓醫生去給她看看,她又說不用,後來我想,估計不是真的病了,是缺男人了,怎麽,沒給你打電話讓你去安慰安慰?”
周嬸將茶放在霍啟政麵前,她是過來人,但聽到這簡單粗暴的黃話,還是臊的一臉滾燙。
更想不到,向來進退有度,紳士有禮的霍公子,居然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
顧予苼豁然從沙發上站起,一腳踢在大理石的茶幾上,茶水倒在桌上,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冒著白煙。
“你tm沒種,別往女人身上潑髒水,隨心單純簡單,你是她的未婚夫,給你打電話天經地義,別tm用這麽齷蹉的思想去想她。”
霍啟政雖然讓開的快,但也不可避免的被濺了些茶水,被燙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見鬱七七精心選的地毯被弄得一片狼藉,也怒了,“我沒種?我再沒種也不會將自己喜歡的女人推給別的男人,還是一個給不了她幸福的人。”
照片的事,霍啟政不知道。
所以對簫隨心也沒有多深的恨意,他隻是討厭她趁虛而入。
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坦然的接受這種被逼的訂婚!
顧予苼看著他,目光陰沉的恨不得將他給撕了。
霍啟政這才彎腰扯了扯打濕黏在腿上的西褲,“我再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愛她。你知道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麽嗎?一個愛她的丈夫,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可惜這兩樣,我都不會給她,如果簫隨心執意要嫁給我,那她這輩子隻能做個有名無實的霍太太,守一輩子的活寡。”
顧予苼垂在身側的手握得死緊。
“顧總,別裝出一副憐香惜玉的表情,喜歡你的女人不在少數,你可比我殘忍多了,既然做不到對她們負責,就別婆婆媽媽的來關別人的感情問題。”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霍啟政揉著脹痛的眉心,見周嬸被嚇的夠嗆,愣愣的杵在一旁。
無力的指了指一片狼藉的茶幾,“收拾一下吧,七七不喜歡到處亂七八糟的。”
霍啟政上樓,推開主臥的門,床頭上,掛著一張鬱七七的寫真,笑顏如花的看著他。
他微微苦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七七,別厭惡我,那些話我也不想說的。”
照片上的女子還是看著他笑。
霍啟政喉嚨哽的痛,盯著照片良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從衣櫥裏拿出一套嶄新的睡衣,進了浴室洗澡!
鬱七七喜歡泡澡,浴缸很大,躺在裏麵很舒服,是她拉著他逛遍了洛安所有的衛浴店,才定下的。
躺在浴缸裏,溫熱的水將他周身包裹著。
很舒服,舒服的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太累了。
這一放鬆下來,就睡著了。
思緒回到了當年大四的時候,那年他跟鬱七七交往不久,霍家二叔在掌權,從實習起,他就一直在外麵租房子住。
正好是過年的那段時間。
七七休了十天的小長假,要回a城,跟他說的時候眼眶紅紅的,他那時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出租屋裏很簡陋,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台電腦、衣櫃都沒有!
鬱七七坐在床邊不理他,嘴嘟的很高。
霍啟政昨晚加了一天的班,很累,“七七,我睡一覺,醒了後陪你去逛街,給伯父伯母買點小禮品。”
鬱七七哼了一聲,轉身避開他的視線。
霍啟政拿她無法,想著氣一會兒,估計就好了,便躺下睡了。
迷迷糊糊之際,感覺被子被掀起來,又放下了。
他以為是七七拿東西,也沒在意,誰知道鬱七七突然爬上床,跳了一下。
‘砰’的一聲。
霍啟政突然床上坐起來,朦朧的睡意被嚇沒了,他看著站在床上垂著腦袋一聲不吭的鬱七七,嚴肅著臉問:“你往被子裏麵放的什麽?”
鬱七七搖頭。
霍啟政氣的夠嗆,他都聞到火藥味了!
他一隻手握著被子,“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估計他的表情太凶了,鬱七七嚇得縮了縮身體,將手心攤開,是幾個五顏六色的滑炮,小孩子玩的,沒太大的殺傷力。
她委屈的模樣像是被欺負的孩子,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著他!
霍啟政用掌心按著額頭,掀開被子,有一塊地方黑黑的。
被她一嚇,也沒了睡意,索性起床陪她去逛街,臨出門時,心裏氣不過,拉起她的手重重的打了一下,“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霍啟政身體一失重,猛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當初怎麽就舍得凶她呢?”
如果換成現在,寵都來不及。
她估計也嚇壞了,眼眶紅紅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
顧予苼回到顧氏,新助理正抱著一大堆文件往他的辦公室方向走,看到他,嚇了一跳,手中的文件落了一地。
“一分鍾,收拾好,收拾不好就把自己給收拾了。”
小丘慌忙的點頭,蹲下身子開始撿文件,口裏不停的念叨,“顧總,抱歉,我馬上收拾妥當。”
顧予苼吸了口氣,以前他就蘇桃一個秘書,其他秘書部的人都不跟他直接接觸,怕他也是正常的。
蘇桃那個助理,叫什麽絮的,每次都是一副呆頭鵝的樣子,換了個,更差。
他走了幾步,指著顫抖的小丘,“等一下你去人事部,讓他們調個男秘書。”
小丘急的快哭了,丟下文件就去求情,“顧總,我下次不會了,您別趕我走。”
秘書部的人知道她被調來做總裁秘書,不知道多羨慕,現在要被遣回去,估計要被大家嗤笑的一文不值了。
“我的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顧予苼心情不好,小丘成了發泄桶。
“對不起顧總,我......”
聽到女人畏畏縮縮的聲調,他心裏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回身衝著小丘吼道:“既然知道對不起,就給蘇桃打電話,讓她趕快滾回來。”
小丘被他嚇的一縮,沒了聲音。
柳絮源將頭從辦公室裏伸出來,給她抹了把同情淚,當時問誰願意去頂替蘇姐位置的時候,小丘可激動的恨不得把所有競爭者都一腳踩扁。
這才見顧總第一麵,就被無情的pass掉了!
顧予苼煩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路過蘇桃的位置時,直接將她桌上的一盆仙人球丟進了垃圾桶。
‘砰’的一聲。
卡通的花盆四分五裂。
他突然覺得心情好多了,連看小丘的表情都沒那麽猙獰了,指了指她,“把文件送進來。”
楊絮源心疼的捂著臉,蘇姐回來,估計要把她給大卸八塊,分批出口東南亞幾個國家了。
那可是蘇姐的寶貝,她說臉上不長斑,全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