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39:他聽秘書部的人說,蘇桃請了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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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簫隨心看著他,像是賭氣一般,一字一句說的很重,“我就是愛他愛到自甘墮落的舍不得放手,你滿意了吧,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憑什麽管我?蠹”

    顧予苼收回擱在她肩上的手,煩躁的扯鬆了頸子上的領帶,沉默了幾秒:“我給他打電話。”

    心裏憋著團火,見簫隨心坐在沙發上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眼淚,又不好對著她發氣。

    霍然起身,拿著煙盒走到辦公桌前,火光四溢的按了個數字,“......”

    卡了幾秒,才冷聲說道:“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再去樓下的可可店買幾盒樣式可愛的點心。”

    簫隨心吃東西,更注重外表,要造型別致的。

    用她的話說,賣相好,哪怕不好吃,也是賞心悅目!

    樓下的可可店,是她發現的,賣相好,味道也好的甜品店。

    小米接到電話,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甚至來不及說話,那頭就已經掛了。

    她跟在顧予苼身邊的時間還短,對他這種說變就變的情緒還不了解,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才會惹了他生氣。

    自從上次親眼看到顧總替蘇桃擋酒瓶後,她對他的認知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一直聽同事議論顧總如何如何嚴厲冷漠,但他居然能為了一個秘書不顧自身危險髹。

    所以,她將顧予苼發火的原因歸結成了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沒到位!

    路是她選的,不管再怎麽難,她一定要堅持下去。

    買了糕點,端著咖啡和牛奶敲開顧予苼辦公室的門。

    “進。”

    聽到裏麵有低沉的聲音傳來,小米理了理身上整齊的套裝。

    辦公室裏緊繃凝滯的氣氛讓她愣在了原地。

    站在沙發邊上的女人是蕭家的大小姐簫隨心,整個顧氏的人都知道她是顧總的心肝寶貝,連掃地的清潔工阿姨都認識,生怕不小心冒犯了她。

    不過,她的性格一直很好,就算偶爾有不小心冒犯了的地方,也不生氣。

    而現在,一向溫柔嫻雅的簫小姐居然悲憤的瞪著站在窗口抽煙的顧總。

    聽見開門聲,她回頭掃了一眼,那清淩淩的目光嚇了小米一跳,手一抖,牛奶灑了一手。

    顧予苼漫不經心的倚著牆的棱角,唇瓣微啟,青白的煙霧徐徐的吐出。他皺著眉看過來,倒也沒說什麽,但那寡淡的目光卻讓小米無地自容。

    將咖啡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顧總,您的咖啡,我再重新給簫小姐倒杯牛奶。”

    顧予苼端起咖啡淺啜了一口,眉心的褶皺更深了,將杯子擱下,“讓蘇桃重新煮一杯,你在旁邊看著。”

    “是。”

    ......

    站在秘書部外麵,小米深吸了口氣,緩步走進去。

    剛才還算鬧騰的辦公室因為她的到來瞬間安靜的連敲擊鍵盤的聲音都聽不見了,蘇桃很顯眼,倒不是因為她坐的位置,而是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忙,隻有她趴著在睡覺。

    她走過去,怕被人看出她心裏的怯懦,刻意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蘇桃,顧總讓你煮杯咖啡。”

    蘇桃漂亮的五官皺了起來,也沒抬頭,“給總裁煮咖啡現在是你的職責。”

    小米咬牙,眼角的餘光掃了圈周圍,聲音軟了下來,“蘇姐,我知道你怪我,但職場就是這樣的,煮咖啡也是顧總吩咐的。”

    蘇桃既然收回了辭職信,就不會矯情的耍脾氣,剛才是真的頭疼不想動,小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她服了軟,她也不能仗著年老欺負人家不是。

    走進茶水間,打開最上麵的格子,顧予苼有潔癖,咖啡豆的成色也和員工不一樣,包括煮咖啡的機器,她都是給他單獨放的。

    拿下來的時候摸到上麵已經布了層灰了!

    脫口問了句:“你用什麽給他煮的咖啡?”

    小米畏縮的指了指公用的咖啡機。

    蘇桃沒吭聲,這種事一直都是她在做,隻跟楊絮源交代過,小米上任的時候沒跟她做過任何交接,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讓小米將咖啡機擦幹淨,她將咖啡豆放進電動磨咖啡豆的機器裏。

    相對無語的情景有些尷尬,好在咖啡豆很快就磨好了!

    動作熟練的開始煮咖啡,小米一直在旁邊看著,掛在脖子上的手機一直在響,很溫柔的情歌對唱。

    第四遍的時候,蘇桃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向了她,“教你最後一點,作為秘書,隻要在有人的地方,不管任何情況都不能讓電話這樣一直響下去,你不接可以選擇掛斷。”

    小米的臉瞬間就紅了,像被人狠狠掌摑了一巴掌,麻麻的痛,急忙掛斷電話,關了靜音。

    “蘇姐......”

    她的聲音有些沙,似乎在極力隱忍內心湧動的情緒,好半晌都沒聲音。

    咖啡機‘咕嘟咕嘟’的冒著白氣,蘇桃擰緊裝咖啡豆瓶子的蓋子,將煮好的咖啡倒進杯子裏,視線正好瞥見下麵櫃子裏的糖和奶,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彎腰,拿了好幾包奶和糖倒進去,“顧總口味重,多加點。”

    ......

    顧予苼替簫隨心蓋好被子,細心的將一根沾在她唇上的頭發拂開,她瘦了很多,臉頰通紅,眼眶周圍的青黛很明顯。

    凸起的顴骨很讓人心疼!

    才和霍啟政訂婚,就被折騰的不像樣了。

    “隨心。”

    男人修長的手指拂過她滾燙的額頭,今天林嫂給他打電話,說簫隨心燒到40度,又不願意去醫院,給霍啟政打電話,那頭隻是‘嗯’了一聲,就掛斷了。

    她等了四十多分鍾,繃不住了才給他打電話。

    “那個男人不值得。”

    回應他的,是簫隨心勻稱的呼吸。

    顧予苼從抽屜裏拿了片退燒貼貼在她額頭上,確定被子蓋好了,才起身出了休息室。

    簫隨心身體不好,經常感冒發燒,一病了就愛蜷在他的辦公室。

    所以,抽屜裏經常會放些備用藥!

    小米將咖啡放在桌上,心裏有些忐忑,這幾天她給顧總煮的咖啡都是不加糖不加奶的,也沒見他有什麽特殊表情啊。

    “顧總,您要的咖啡,蘇姐親自煮的。”

    “嗯,出去吧。”

    顧予苼翻開一份文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滿嘴的甜膩和濃厚奶味,他含在嘴裏,眉頭皺得死緊,臉上的表情變幻了無數次,才終於強忍著想吐的衝動咽下去了。

    “這真的是蘇桃親手煮的?”

    小米已經走到門口了,冷不丁的聽他開口,嚇的身子都跟著顫了顫。

    “是。”

    顧予苼看著杯子裏隱約泛白的咖啡,曲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從他的語氣裏也聽不出生氣與否,“她放了多少糖和奶?”

    “有七八袋左右,蘇姐說,您......您喜歡喝甜的。”

    小米說的磕磕巴巴,看顧總的反應就知道,蘇桃肯定是故意整她的。

    像是被人揭開天靈蓋灌了壺開水進去,腦子裏‘嗤嗤’的響,熱得渾身冒汗。

    “出去吧,讓蘇桃進來一趟。”

    “是。”

    小米一刻都不敢停,直接跑到了秘書室,惡狠狠的瞪著蘇桃,“顧總讓你進去。”

    蘇桃早料到了,淡定的起身朝總裁辦走去。

    她發現自己的意誌力增強了,居然沒嚇的‘兩眼泛黑’,‘手腳發軟’。

    當時就想作弄他一下,後來想想,挺幼稚的!

    她這是想單幹的節奏呢。

    走出辦公室,小米壓低聲音朝她的背影吼道:“蘇桃,你是故意的吧?”

    對於這種莫須有的事,蘇桃不屑解釋,更何況對著個自己不待見的人,就更覺得沒必要了,“你要覺得是,那就是吧。”

    她是故意整顧予苼,但沒想過要連著小米一起整了,她又不是啞的,長了張嘴難不成隻是用來吃的?

    再說了,顧予苼又不傻。

    給小米裝幾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他頭上動土啊!

    ......

    “顧總,您找我?”

    蘇桃站的離辦公桌一米遠的距離,表情淡淡的。

    顧予苼沒說話,直接翻到文件末尾,流暢的簽上了他的名字。

    他的字很漂亮,和他的性格相似,剛勁銳利!

    顧予苼沒說話,蘇桃也識趣的站在一邊裝啞巴,視線耐不住寂寞的四處亂晃,休息室的門關的很嚴實,應該是簫隨心在裏麵睡覺。

    一早上,沒看見過她出去,倒看見小米擰著個可可店的袋子上來!

    心裏有些異樣的情緒忍不住要冒出來,她急忙壓住,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顧予苼放下筆,信步走到她麵前,“看出什麽了?”

    蘇桃皺眉退了幾步,“我不明白顧總在說什麽。”

    “不明白?”顧予苼似乎來了興趣,她退他進,直逼的蘇桃的後背撞上了角落裏放綠蘿的鐵藝架,避無可避,“她在休息室裏睡覺。”

    蘇桃:“......”

    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索性沉默了。

    說不關她的事,好像在吃醋耍性子。

    說問候的話,又矯情。

    “咖啡你煮的?”

    他的手撐在她耳側,將她禁錮在一方狹窄的間隙中間。

    蘇桃不適應的避了避,嚴格說來,是厭惡這種曖昧的姿勢,冷著聲音主動道歉,“抱歉,我重新煮過。”

    顧予苼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臉貼的很近,將蘇桃的臉掰過來的時候,兩人的鼻子正好擦過。

    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磁性的聲音裏隱含著曖昧的沙啞,“為什麽加那麽多奶和糖?賭氣?還是在吃隨心的醋?”

    蘇桃吸了口氣,心髒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用力的揉搓。

    痛得臉色發白。

    “顧總......”

    “為什麽把我拉入黑名單?”

    一提起這個,他就恨不得直接將鉗住她下顎的手改捏住她的脖子,居然將他拉黑了。

    蘇桃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伸手指了指,“顧總,簫小姐出來了。”

    顧予苼猛的鬆開她,退開了兩步,回頭。看清後麵的場景,男人冷峻的臉緊繃著,身上攏上了一層涼薄的寒意。

    蘇桃整了整衣服,她說謊了,從她的視線看出去,正對他的辦公桌,是看不到位於她右邊的休息室的。

    但緊張的顧予苼沒有發現,直接就鬆開了她!

    “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她退開兩步,轉身大步離開!

    唇角勾出一抹苦澀的弧度,她還真是懂得怎麽在自己心口上下刀子,又快又狠,還磨得鋒利無比。

    但也隻有這樣,她才能不讓自己有非分之想。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顧予苼深吸了一口氣,指著桌上還冒著白氣的咖啡,“喝了。”

    即使背對著他,蘇桃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對於他睚眥必報的性子,早就了解透徹了。

    轉身走過去,端起桌上的咖啡,麵無表情的一口氣喝完,還順便將杯子扔進了垃圾桶!

    甜膩混合著奶味,胃裏難受的一陣翻江倒海,蘇桃連皺了幾次眉,才將那股不舒服勉強壓下了:“我能出去了嗎?”

    她是莽足了勁加的,又甜又膩又腥,空腹,又加上咖啡這種刺激性的飲料,她已經要忍不住了!

    顧予苼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微微有些心疼,但到她一臉倔強、不服輸的盯著他,伸了一半的手又垂了下來。

    冷著聲音說道:“出去吧。”

    蘇桃挺直背脊鎮定的出了辦公室,門剛合上,就捂著唇衝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嘔’

    她趴在馬桶上,將剛喝的咖啡又完完全全的吐了出來,胃裏一陣抽搐的疼,嘴裏甜的難受。

    這比喝醉了還難受。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報應不爽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正好合適!

    吐了一陣,回到辦公室,楊絮源端著杯白開水等在門口。

    一看到她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將水遞給她,“蘇姐,我剛才看到你吐了,你沒事吧?”

    蘇桃搖了搖頭,“早上沒吃早餐,估計是胃病泛了。”

    她總不能說她整顧予苼沒整到,反而將自己整了吧。

    “要不,您請假回去休,你的臉色卡白卡白的,難看死了。”

    蘇桃想了想,點頭,“好。”

    下午要去接喬喬,今天周五,他放學的比較早。

    再加上,她是真的難受。

    腰酸背痛的,估計是昨晚感冒了。

    ......

    打了車去喬默的那裏,昨天晚上送喬喬回家的時候,才聽說他們搬家了,現在住在季景初的一棟公寓裏。

    為了方便照顧喬喬,她現在也臨時住這邊。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剛才才覺得自己感冒了,一回到家,就感覺頭暈腦脹的,整個人都沒力氣。

    洗了澡,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本來想找些感冒藥和胃藥,結果看到了一個小盒子!

    她和喬默之間比較隨意,在東西上沒有秘密,什麽都能動。

    蘇桃一時好奇,打開了。

    裏麵居然是本離婚證。

    應該是拿回來就放進去了,後來一直沒翻過,很新,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蘇桃猜測,喬默應該是結過婚的,因為喬喬是上了戶的。

    但關於她的婚姻,喬默從沒提過,她有好幾次想問,也都沒開的了口。

    不受控製的翻開。

    時間是五年前,照片上的喬默很稚嫩,黑色的直發紮成一個馬尾辮,看上去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本來沒什麽異常,但男方的名字卻讓蘇桃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慕錦年——

    她在心裏略微念叨了一下,立刻就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慕錦年,慕森的現任總裁,喬默現在的頂頭上司。

    ......

    簫隨心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摸了摸額頭,不出意外的摸到一片退燒貼。

    床頭櫃上的保溫杯裏有溫水,她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幸福的笑了笑。

    予苼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所有的事情,都麵麵俱到,包括生活的瑣事!

    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鍾,掀開被子下床,地上整齊的擺著一雙粉色的卡通拖鞋,她記得自己剛才在外麵沙發上睡著的,是顧予苼抱她進來的。

    抬頭看了眼門口,她的鞋子整齊的擺在鞋架上。

    推門出去。

    外麵的天色暗了,辦公室裏沒開燈,顧予苼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手按著眉心,頭微微低垂,身影在夜色裏很朦朧!

    簫隨心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從茶幾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一床薄毯蓋在他的腿上。

    顧予苼在她被子蓋上去的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睛,略微茫然的看了她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搓了搓臉,讓自己迅速清醒。

    手探上她的額頭,剛睡醒,聲音還很沙啞,“燒退了,把藥吃了。”

    簫隨心這才注意到茶幾上有幾顆分好的藥,黃的白的,還有兩顆膠囊。

    委屈的看著他,搖頭。

    嘴巴微微嘟起。

    顧予苼長籲了一口氣,不容拒絕的將藥放在了她的掌心,“隨心,你已經不小了,自己的身體要自己照顧,就像今天,如果我不在洛安,或者不在你身邊,你難不成打算一直挨著不去醫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暗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清冷,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如果你都不愛你自己,就沒人會愛你了。”

    “不是還有你嗎?”簫隨心有些慌亂,扯著他的袖子,“予苼,你會一直照顧我的,不是嗎?”

    她拉起他的手探向自己的額頭,“你看,我沒去醫院,沒吃藥,燒也退了,隻要有你在我身邊,一切都會好的。”

    “張嘴,”顧予苼手裏拿著杯子,心裏微微有些煩躁,也沒有那份哄誘的心情,“把藥吃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吃,苦。”

    簫隨心的眼眶紅紅的。

    “聽話,我替你準備了糖。”

    說著,真的從抽屜裏拿了顆糖出來。

    板著臉,“再這麽不聽話,下次不管你了。”

    簫隨心‘撲哧’一聲笑了,握著他的手,討好的搖晃,“我吃藥,但你今天住蕭家好不好?我一個人,怕。”

    這也不奇怪,她膽子小,經常一個人做噩夢了半夜給他打電話讓他過去陪她。

    這要換做平時,也沒什麽。

    但今天,他聽秘書部的人說,蘇桃請了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