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50:想我離開,就告訴我,你和霍啟政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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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桃仰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你要有錢,還是先交醫藥費吧,你現在好不容易才在素.色穩定下來,別讓那個潑婦女人給毀了。”
“不是太貴的,公司發的獎金,再說了,伯母是不是快過生日了,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蠹”
蘇桃又打了個哈欠,“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幫我把淋浴打開吧,洗個澡,好困。”
熱水器和洗手間隔的遠,每次都要放很久的水才熱!
“蘇蘇,你一個秘書,怎麽每天都弄的這麽晚回來?”
喬默早上去上班,蘇桃還沒起床,她回來,蘇桃已經走了。
她們雖然住在一起,也已經有幾天沒見過麵了!
蘇桃耷拉著腦袋,一臉的苦大仇深,“新人嘛,肯定事多點,就跟你剛進素.色一個樣,文員、跑腿、挨批鬥的對象,還跟了個畏懼強權的上司,挨罵永遠推你擋前麵,受表揚的時候跑的比兔子還快,有時候忙起來,三頓當成一頓吃。”
喬默總覺得有地方不對,“蘇蘇,你滿意你現在的工作嗎?”
“有什麽滿意不滿意的,文秘在哪都是一樣的工作範疇,隻是工資高低,”她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你是準備跟我聊通宵嗎?那我們聊點有意義的,比如......髹”
眉頭滑稽的上下浮動,“慕總?”
喬默繳械投降:“我去給你放水。”
看著她逃跑的背影,蘇桃無奈的苦笑,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
小默,我隻是不想你內疚。
我欠你那麽多,這次好不容易能幫上你!
剛來洛安,她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鄉下妹子,應酬喝酒,也不懂委婉拒絕,都跟人硬碰硬,人家使用車輪術,她還傻傻的接招。
同事兩句好話,她就義氣的湊上去幫忙,以為人家跟她多好,中途喝的胃出血被送進醫院。
那時候,她在洛安舉目無情,多虧了喬默在醫院照顧了她十幾天!
後來聽說,那客人就是個混蛋,也不知在哪看上她了,讓同事設了個局,甕中捉她這隻傻鱉。
連房間都開好了。
***
“蘇桃。”
霍啟政倚著車門,雙腿交疊前伸,右手捏著煙蒂,自然的垂在身側,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蘇桃左右看了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他身上,“霍啟政?”
霍啟政直起身子朝她走來,上下打量了一圈:“真的是你,為什麽來東湖上班?”
有朋友在東湖看到蘇桃,因為他們的緋聞前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別人都已經真有其事,見他從七七的陰影中走過來,都為他高興。
所以,就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蘇桃聳了聳肩,“被忽悠了唄,招我來的那人說一個月能賺四五萬,現在才知道,水分足的能當補水麵膜了,別說四五萬,四五千都要老命。”
霍啟政笑著搖頭,他本來以為,會聽到一通埋怨。
她為什麽在這裏,估計跟蕭家脫不了幹係,那家人都喜歡強權壓人。
“餓了嗎?請你吃宵夜,當賠罪。”
他拉開車門。
“你這罪過有點大,起碼得兩隻澳洲大龍蝦,四隻雙頭鮑,再來碗血燕。”
等蘇桃坐好,霍啟政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
“你身子太虛,補品要適當。”
蘇桃自覺的係上安全帶,今天她的出場有點晚,真餓了:“那你準備請我吃什麽?不會一碗粥吧。”
小吃街在右邊,他卻往左邊拐了,這條路上沒夜宵店,直開十分鍾左右,有一家潮州砂鍋粥。
味道很不錯。
“可以再加份鹹菜。”
蘇桃:“......”
霍啟政點了鍋海鮮粥,幾份清淡的小菜,兩瓶啤酒。
他熟練的用開酒器開了酒蓋,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蘇桃,一杯撥到了自己麵前。
蘇桃指了指對麵正加班逮酒駕的交警:“你不想過年了?年紀輕輕的就想混國家的糧食,你害不害臊?”
“出來後正好趕上過年,還能趕得及進去過元宵。”
她咧了咧唇,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霍公子威武。”
“蘇桃,跟我去美國吧。”
蘇桃一口酒含在嘴裏,‘噗’的一聲噴了出來,要不是反應迅速,頭側開了,估計全貢獻在他臉上了。
“你不會是因為上次的緋聞,覺得特對不起我,要以身相許吧?您老人家可千萬別,你這還有未婚妻呢,我要真跟你走了,就成人人喊打的小三兒了。”
“不是。”
霍啟政想笑,但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又硬生生的將嘴角牽起的弧度壓回去了。
“那難道是,你覺得我特對你的口味,要移情別戀?首先說,我拒絕。”
海鮮粥上來了,軟糯的粥麵上浮著翠綠的蔥花,讓人食欲大增。
霍啟政給蘇桃盛了一碗:“你的雙頭鮑和澳洲大龍蝦。”
蘇桃舀了兩勺,能看到蝦肉,指甲蓋大小,“這純棉的吧,縮水縮的太厲害了,我的血燕呢?”
“讓老板再來碗銀耳?”
蘇桃呲牙,一隻手捏住披肩的頭發,埋頭小心的吹涼勺裏的粥。
“去美國,我能給你一個比秘書更有平台的職位。”
蘇桃湊到嘴邊的勺子頓了頓,掀起眸子看他,額頭上有不明顯的抬頭紋:“你的公司?”
霍啟政淡淡的抿唇,想了幾秒才點頭:“跟朋友合開的。”
想起洛安那些關於這個男人的傳言,都是貶義的多,大房落敗,二房奪權,多的是人樂意再踩上幾腳。
蘇桃擱下勺子:“你想扮豬吃老虎?”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霍啟政偷偷創業的原因,看他的樣子,估計他二叔也經常提防著他。
霍啟政低頭喝粥,光影下,他的神情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表麵平靜,內裏卻是波濤暗湧,有無數漩渦湧動!
他的唇透著不正常的嫣紅,“這話嚴重了,我隻是拿回我爸爸應該有的東西。”
這些事,他隻跟七七說過,一個人壓抑太久了,需要發泄的出口。
沒有人天生喜歡孤獨,總歸想有個人可以傾訴。
初見時,他隻覺得蘇桃像七七,所以對她的事多留了幾分心,但後來接觸,又發現她們其實不同。
七七從小被嬌寵著長大,是家裏的公主,即使在醫術上再出色,也透著幾分孩子氣。
蘇桃則要堅強冷靜很多!
蘇桃悶不吭聲的喝粥,跟霍啟政不熟,這種家族內部的事,她沒立場說話。
吃完東西,霍啟政將蘇桃送到小區樓下。
“考慮一下,晚安。”
“謝謝。”
蘇桃下車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等霍啟政先走。
幾秒後,副駕駛的窗玻璃降下:“太晚了,我看著你進了小區我再走。”
......
同一時間,顧予苼的手機響了兩聲,幾張照片通過微信的方式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手指熟練的點開。
夜宵攤上。
霍啟政替她盛粥。
她的表情很生動,沒一張上的是重複的!
昏黃的路燈下,蘇桃從路虎車上下來,中間有幾張她站在原地透過車窗含笑的看著裏麵的人,最後轉身離開,直到她進了小區,那輛車才離開。
從畫麵上看,透著幾分依依不舍的綣繾情誼!
男人覺得胸口悶的慌,習慣性的伸手解襯衫的紐扣,手指觸到凸起的鎖骨,才意識到自己在家裏,穿著睡袍。
推開窗,外麵吹進來的風更燥熱,還帶著一股子汽車尾氣的煙塵味。
這幾天好像要下暴雨,熱的不正常,站在窗口,熱空氣一陣一陣的撲麵吹來,房間裏還開著冷氣,身上都已經出了層汗。
窗戶上,倒映著他沒有任何瑕疵的英俊臉龐!
顧予苼捏著手機,發泄似的關上窗。
這幾天,他都沒去找蘇桃,其間有一次去東湖應酬,本想去看看她,但那晚她蜷縮在自己懷裏哭泣的無助模樣太刻骨銘心,讓他本來走向大廳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他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蘇桃站在路燈下,朝著霍啟政笑的模樣。
顧予苼越看越覺得礙眼。
他覺得,還是喜歡蘇桃那副戰鬥力十足的刺蝟模樣。
手指一動,將剛發過來的照片全刪了。
***
顧予苼左手夾著煙,右手執著杯子,虛碰了一下對麵的酒杯,似笑非笑:“看來,慕總出師不利。”
慕錦年端起酒杯,看了眼台上化著濃妝、扭動著腰肢的女人:“彼此彼此。”
他不緊不慢的點了支煙,“再教顧總一句,對女人,要一軟一硬,窮寇莫追,像你這樣逼得人走投無路,難免會走極端。”
一道光正好打過來,顧予苼眸子暗了暗,唇角勾起一道清冽的弧度。
“在追女人方麵,顧某自愧不如,就是不知道,這喬小姐什麽時候能心甘情願的上慕總這艘大船。”
慕錦年笑的優雅,“女人剛開始是否心甘情願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她以後死心塌地。”
兩個人唇槍舌戰。
周圍的氣氛到了高、潮。
顧予苼的視線落在舞台上,穿著性感白襯衫配黑色緊身皮褲的女人身上。
她的舞姿比剛開始嫻熟,一舉一動都能牽動著男人的目光。
尤其是,她臉上還戴著半邊個金色的麵具。
將杯子重重的擱在桌上,起身,大步朝陽台走去!
後台。
正在卸妝的蘇桃被顧予苼強製的扣進懷裏,手指挑開她的襯衫,“一百萬,買你一夜。”
蘇桃掙脫了他的鉗製,張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虎口上,濃烈的血腥味湧進嘴裏。
顧予苼沉下眉眼,輕輕一甩。
蘇桃摔在化妝台上,額頭撞上化妝鏡。
溫熱的液體從指縫中沁出來。
顧予苼心裏一緊,疾走了兩步,“讓我看看。”
“滾開。”
男人抿著唇,不顧蘇桃的意願,彎腰將她打橫抱在懷裏,“你要再亂動,信不信我現在就扒光你。”
......
醫院。
顧予苼將不停掙紮的蘇桃按在急診科的病床上,結痂的虎口又開始流血了。
蘇桃手腳並用,也不知踢到哪了,顧予苼額頭上青筋蹦起,衝她吼道:“你tm給我閉嘴,要還想要你這張臉,就乖乖的躺著別動。”
蘇桃消停了,挺屍一樣的躺著,拿白眼橫著他。
值班醫生被他們這副你死我活的模樣給弄得四肢發涼,尤其是被壓在床上的女人一臉黑的、紅的,跟調色盤一樣。
好心勸道:“小兩口有什麽過不去的,大晚上的弄成這樣,一個頭疼,一個心疼。”
“誰是小兩口了。”
兩人異口同聲,喊完後,又氣鼓鼓的瞪著對方。
顧予苼小聲的辯白了一句:“我不心疼。”
“我頭疼。”
吼完後,蘇桃腦子發暈,病懨懨的閉著眼睛。
剛才那一下撞的結結實實,到現在腦子裏都有回音!
聽到她喊頭疼,顧予苼直接將站在他身後的值班醫生擰到了前頭:“你杵在那裏開花啊,還不來給她處理傷口。”
醫生:“......”
剛才誰信誓旦旦的說不心疼的?
包紮好傷口,蘇桃又躺了一下,越躺越想睡覺。
她困的直打哈欠,眼睛眯成一條縫,“醫生,你確定我不需要住院?”
“傷口不嚴重,如果沒有頭暈、惡心之類的症狀,就可以出院了。”
“想睡覺算不算後遺症?留這麽多血,不需要睡一覺補補?”
醫生:“......”
錢多了找不到地方花是吧,出門左拐一百米就是個酒店,用得著擠病床。
“我去交住院費。”
顧予苼走後半分鍾,蘇桃從床上跳起來,穿好鞋子後迅速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醫生掀起眸子透過厚厚的鏡片看著她逃似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這兩個有病吧。”
蘇桃一連攔了幾輛空車都沒停,索性舉起手擋住大半邊臉,再一招手,果然有車靠邊停了。
她本來想坐後麵的,但怕司機瞧後視鏡的時候被嚇得心肌梗塞,手臨時改了道,拉了前麵的車門。
“小姐,走......”司機一回頭就被嚇了一跳,“哇,你這是拍鬼片吧。”
蘇桃尷尬的抓了抓頭發,:“不小心撞額頭了,這地方也沒毛巾擦,我去洋糖花園八期,師傅您往前看,別看我就行了。”
司機被逗樂了,“小姐你可真逗。”
蘇桃困的很,失血過多加運動過度,看東西都模糊了。
好不容易撐著到了小區,付了錢下車!
不想讓喬默擔心,她開門都是小心翼翼的,結果剛把鑰匙插進鎖眼,門就開了。
四目相對。
兩人都很尷尬!
喬默真的沒想到開開門會是這副場景,她本想等蘇桃回來,給她煮點麵。
知道她好麵子,去東湖的事肯定不會跟她提,喬默才想出這種方法不動聲色的想對她好!
......
蘇桃喜歡睡懶覺,而且屬於那種,很不容易被吵醒的。
喬默做好了早餐才走,等蘇桃起床,直接熱一下就能吃了。
她帶著喬喬下樓的時候,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賓利,在這種小區,這種豪車很少見,她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駕駛室外麵落了很多燃盡的煙蒂,看樣子,停了很長時間了!
蘇桃睡的正香,感覺被子被掀起,一個人在她身邊躺下。
以為是喬默,也沒多注意,往裏邊挪了挪:“還沒到上班時間嗎?我現在不想聊天,困,晚上回來慢慢聊,我今天休假,帶幾瓶酒回來。”
“傷成這樣還惦記著喝酒,蘇桃,你是不想要臉了?”
蘇桃猛的睜開眼睛,眨了眨,轉身,就看到顧予苼大咧咧的躺在她身邊。
睡意瞬間被嚇沒了,她抱著被子連滾帶爬的縮到另一頭,“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顧予苼沒理她,躺下去閉著眼睛睡覺。
昨晚蘇桃從醫院跑了,他就驅車來了這裏,等了一夜都沒看到她進小區,中途問了門衛,說是看到過一個圈著紗布的女人進去了。
早上看到喬默出門,他便打電話讓鎖匠開了門!
看到她好好的躺在床上,懸了一整晚的心終於放下了。
蘇桃從床上跳起來,直接拉開門出去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九點過了。
喬默應該是送喬喬去上學了。
家裏沒人,她也不用控製情緒了,徑直走進去掀開被子,指著門口,“顧予苼,你給我出去。”
她的睡衣雖然淩亂,但該遮得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幸好她沒有裸睡的習慣!
但沒穿內衣,總歸是別扭,說話的時候也佝僂著背,完全沒氣勢。
“乖,別鬧,我在樓下擔驚受怕了一夜,很困。”
頭痛,腰酸,腿麻,全身都難受。
蘇桃吸了口氣,如果不是考慮到男女力量懸殊,硬鬥沒一分勝算,她都想直接將他拽下床。
“顧予苼,你能不能別鬧了,你名下那麽多房產,公寓別墅四合院,哪樣不比我這破出租屋舒服。”
顧予苼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他就喜歡她這樣,恨的牙癢癢又拿他沒辦法。
“公寓倒是有,四合院和別墅,你要是喜歡,可以買。”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聊天,這男人的臉皮已經厚出新高度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報警了,我喊人了。”
他聳肩,“如果不想再像上次那樣,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躺下來,我不對你做什麽,真的累,好像發燒了。”
說完,還煞有介事的用手背探了探額頭的溫度,有點燙,連呼吸都是燙的。
“那你睡吧。”
蘇桃從衣櫥裏隨便拿了套衣服去喬默的房間換上,對待軟硬不吃的顧予苼,她隻能吃虧些。
不是要睡嗎?
床和房子都讓給他。
大不了今天去外麵晃到下午上班,晚上喬默回來,他總該走了吧。
顧予苼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一個軟皮球上,沒有想象中的炸毛,反而聽之任之。
他從床上起來,在門口的時候截住了蘇桃:“想我離開,就告訴我,你和霍啟政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