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45:她乖順的站著,由著他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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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蘇桃沒聽清,頭往他的方向轉了轉,男人帶著濕意的唇貼在她的耳垂上。
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蘇桃慌亂中急忙推開他。
男人腳步虛浮的往後退了幾步,腳後跟踩在卡座的台階上,被絆了一下,直挺挺的往後倒。
“霍先生。髹”
危急中,她伸出的手隻來得及拉住他的手臂。
本來想拉住他,反而被霍啟政拽的往後跌去,蘇桃嚇的咬緊牙,為避免磕碰,條件反射的將腦袋縮到了男人懷裏蠹。
霍啟政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腦袋,將她護的密不透風!
‘砰’的一聲。
頭重重的磕在男人的肋骨上。
身下的男人肌肉繃緊,悶悶的哼了一聲。
她閉著眼睛,也不知道霍啟政究竟磕到哪裏了,聽撞擊的聲音力度,不是卡座的沙發。
蘇桃從他懷裏抬頭,男人俊朗的五官皺成了一團,原本擱在她腰上的手此刻背在身後。
手忙腳亂從他身上起來,腳下滑了一下,踩空了台階,又重重的趴到了他身上。
男人蜷起身子,表情痛苦的按住腰,“我若是下半身殘了,你負責?”
蘇桃尷尬的站在一旁,也不敢去碰他:“那個......你磕到哪了?”
酒吧的音樂換成了一首節奏感很強的歌曲,三五成群的男女跳上前麵半米高的舞台,曖昧的貼著身體扭動!
蘇桃左右看了看,又來了,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強烈的不容忽視。
就像一雙眼睛在暗處,如影隨心的盯著她。
這個想法讓她心裏毛毛的!
霍啟政伸手,黑暗中,他的眸子暗的像一團化不開的墨,“扶我起來。”
蘇桃費力的將霍啟政扶起,勉強撐著打顫的雙腿往外挪,他一米八幾的個子屈就的靠在她肩上,整個上半身都弓著,光是看模樣就難受的緊。
“你找酒店沒有?”
霍啟政語出驚人,嚇得蘇桃攬在他腰上的手觸電般的縮回。
男人好看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這裏沒桌子撐著,再倒下去,明天的新聞內容就要稍作修改了。”
估計是酒的後勁太大,影響了大腦運作,平日精明的蘇桃輕易的被他帶入了話題,“改成什麽?”
霍啟政大概沒料到她會接話,沉默了幾秒,失笑,“顧氏首席秘書大庭廣眾下強撲落魄公子。”
蘇桃幹笑,憋了半晌後,冒了句:“找酒店幹嘛?”
話音剛落,她不知被什麽絆了一下,若不是霍啟政拉著她,鐵定摔個狗吃屎。
她狼狽的站穩腳步,窘得已經不敢去看霍啟政的臉了。
男人大半個身子還壓在她身上,蘇桃懷疑,他根本就沒醉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剛才差點摔倒,他明明還有力氣拉住她。
“不是要緋聞嗎?難道,你本來預想的是讓他們寫車震。”
蘇桃簡直無法想象,居然有人將這種話說的這麽理所當然!
如果不是知道他性格冷漠,估計真要將他當成生意場上,那些一有機會就占口頭便宜的色老頭子。
這個男人,比表現中的更深不可測。
如果不是想到顧予苼許諾的十萬塊,蘇桃幾乎想立刻甩手走人,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她現在正站在沼澤地的入口,一往前,就是萬劫不複。
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往下陷,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比一腳踩入懸崖更讓人絕望。
她硬著頭皮問:“那這附近,有酒店嗎?”
“有,環境一般,介意嗎?”
他突然轉身擁住她,手搭在在她的腰上,中間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
按照國際慣例,這是個表示友好的擁抱。
很紳士!
搭在她腰上的手也沒有絲毫占便宜的意思。
蘇桃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這個,應該問你吧,是你在住。”
“恐怕不行,”霍啟政搖頭,腳步微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戲謔,帶了幾分輕漫,“我的腎很好。”
蘇桃:“......”
走出酒吧大門,躲在暗處的媒體象征性的拍了幾張照。
那懶散的態度讓霍啟政十分抱歉:“估計,明天隻能占據角落裏的一小塊的版麵。”
“不會,我們隻需要做前戲,有專業的人善後。”
蘇桃扶著他上車,自己坐到駕駛室裏,點了火,才想到自己也喝了酒,還有些醉。
她趴在方向盤上,側頭看著霍啟政,“交警隊有關係嗎?我暫時沒有占國家便宜的打算。”
“開吧,有交警換我來。”
霍啟政是真的醉了,全身發軟,閉著眼睛半躺在座椅上。
酒店離這裏不遠,蘇桃看了眼大廳的裝修,說酒店都是抬舉,隻能算環境幹淨的賓館。
這賓館開在這裏,估計是看中了周圍酒吧多,有不少看對眼的速食男女!
“酒駕,不適合繞太遠的路,最近交警查的厲害。”
霍啟政見她不下車,以為是嫌棄賓館環境不好,“要不在車上,不過,這大庭廣眾的,可能需要有點動作,才有人相信。”
蘇桃臉紅的都要燒起來了,明明沒什麽,被他這麽一說,好像他們真要發生些什麽似的。
空氣莫名的開始緊繃,蘇桃口幹舌燥的咽了咽口水,捏著方向盤的手緊張的蜷在一起!
“還下去嗎?”
霍啟政轉頭看了眼緊隨其後的車,“現在後悔,估計來不及了。”
獵人挖好了陷阱,自然不會讓獵物輕易的逃脫。
這個緋聞,從蘇桃出現的時候,就成了定局!
他揉了揉女人的發頂,聲音很低,近乎在歎息,“蘇桃,以後別這麽傻了,就算逃不脫當棋子的命運,也不要讓利用你的人這麽輕易的得逞。”
蘇桃的心像被一道利刃劃開,掏空後塞進幹草,又拿針縫上,每跳動一下,都被棱角戳得鮮血淋漓。
她想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最終因為笑容太苦,勾了一半的唇又胯下了。
“走吧,人家還等著呢,這半晚上的,跑點新聞不容易。”
兩人下車。
在賓館門口時,霍啟政突然站定身子,含笑的看著蘇桃。
蘇桃被他明顯有預謀的目光看的腦門直冒汗,結結巴巴的問:“幹......幹嘛?”
“來點真實的。”
蘇桃還沒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霍啟政突然傾身,頭偏的位置正好擋住鏡頭。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
腳步聲、說話聲、按快門的聲音,全都在這瞬間離她遠遠的。
耳邊‘嗡嗡’的亂響,唇上,是霍啟政溫熱的氣息!
霍啟政沒有真的吻下來,他的唇在離她一指的位置停住了,但那些媒體拍到的,卻是他們熱吻。
“乖,閉上眼睛。”
他開口,淡淡的酒香在她鼻端縈繞。
蘇桃僵直的身體緩緩的鬆懈下來,真的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手包裏,手機一直在震動。
震得整個掌心都麻了。
“賤人,勾引我姐夫。”
一道聲音橫插進來,不設防的霍啟政被拉開,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蘇桃的臉上。
這一巴掌用了全力,蘇桃半邊腦子都木了,腦子‘嗡嗡’直響,臉被對方的指甲刮傷了,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第二巴掌接踵而至。
蘇桃條件反射的蹲下身子,避開了。
攔住她的,是幾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女混混,穿著暴露的吊帶和勒得曲線畢露的短褲,打著鼻釘,戴著誇張的首飾。
看模樣,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她淡淡一笑,挑眉,“姐夫?”
霍啟政被十數個十八、九歲的小男生攔著,雖然他能打,雙拳不敵四手,短時間,無法幫到她。
看那些人的架勢,應該是跟這群女混混一起的。
領頭的小太妹伸手揪住她的頭發,蘇桃本來能避開的,躲閃的過程中被另一個太妹推了一把,頭發被抓的正著。
她叼著煙,被煙霧薰得眼睛眯起,“簫隨心,我的堂姐。”
“你們蕭家的血統果然夠強悍,培育出來的,都是這麽極品的人物。”
簫至被惹惱了,抬手就甩了蘇桃一耳光,“你tm還敢......”
蘇桃抬腳,運足了勁踢在她的小腹上,簫至抓著她的頭發,往後退的同時也拉著蘇桃往前撲倒。
兩個人一上一下狼狽的倒在地上。
簫至的後腦勺磕在水泥地上,痛的鬆了手。
周圍的人都被蘇桃這副不要命的樣子嚇住了,平時她們也耍橫,但對象都是和她們差不多年紀的。
麵對比她們大出許多的,即使仗著人多,還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畏懼。
蘇桃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不是要打嗎?起來啊,別說你是人,你就是做鬼,我也能弄的死你。”
簫至被她滿臉的戾氣給嚇住了,看了眼周圍傻杵著的同伴,“你們是僵屍啊,給我打,出了事我兜著。”
蘇桃冷笑“來,憑你這句話,我今天真弄死你,也是正當防衛。”
簫至從地上爬起來,“給我打,我們這麽多人,還怕她不成,讓你勾引我姐夫,賤女人,活該。”
蘇桃的頭發被人從後麵揪住,簫至一巴掌摔在蘇桃臉上,“你跟我橫,我今天打的你連媽都不認識。”
場麵一陣混亂。
蘇桃從小到大沒挨過打,頭皮和臉都痛得沒感覺了,腦子裏熱熱的,也不管對方是誰,抓住一個算一個。
扯頭發、用指甲抓、用牙齒咬。
女人打架的潑婦招數能用的都用了!
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蘇桃一個鬆懈,又被人賞了一巴掌。
“幹嘛的幹嘛的,聚眾鬥毆,都想進牢房是不是?”
一群人被押上了警車,連帶蘇桃和霍啟政。
“為什麽打架?”
簫至在來之前,就打電話給簫隨心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配打小三兒,警官,你是閑的蛋疼是吧,這種家務事都要管,而且,我也是被害者,你沒看我的臉都腫了嗎?”
蘇桃坐在角落,腦子還暈暈的。
一個年輕的警官拿了個包遞到她麵前,“小姐,這是不是你的包?”
蘇桃說了聲‘謝謝’,接過來,從裏麵掏出手機,想了半晌,撥了喬默的號碼。
“小默,我在警察局。”
掛了電話,霍啟政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蘇桃,我讓律師給你辦保釋手續。”
“不了,你先走吧,我等我朋友。”
她低著頭,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衣服上還蹭了血跡!
霍啟政皺眉,“你需要去醫院。”
蘇桃抬頭,霍啟政看到她兩邊臉頰腫的嚇人,幾道抓痕從太陽穴一直到嘴角,滲血的地方結了痂。
“霍啟政,不用管我,讓我安靜一下。”
看她一臉堅定,霍啟政點了點頭,帶著律師先走了。
喬默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大半。
律師去辦手續了。
聽到開門聲,原本趴在桌上的蘇桃抬起頭,看到她,淡淡的笑了笑,“來啦。”
喬默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蘇桃全身是傷,衣服好幾處被撕破,臉高高的腫起,嘴角破了,還殘留著血跡,頭發也被扯的亂七八糟的。
喬默走過去,“蘇蘇,怎麽回事?”
“喝多了,跟人打了一架。”
有警察進來,聽到這話不屑的‘哼’了一聲:“手續已經辦好了,做什麽不好,偏偏做三兒,這下倒好,給人家正牌老婆的抓住,揍成這樣。”
“誰打的?”
“喝多了,沒看清,醒了就在警察局了。”
蘇桃撐著桌子站起來,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打已經挨了,難不成還說出來讓喬默去以身試法,在警察局甩簫至兩巴掌不成。
當真是公糧好吃些?
蘇桃走的很慢,估計是身上痛,眉頭皺得死緊。
在走道上,有一男一女迎麵走來。
喬默平時不看財經報道,也不關注什麽上市集團的總裁、董事長,所以不認識顧予苼。
簫隨心柔弱的靠在顧予苼懷裏,“予苼,小至不會有什麽事吧,據說對方傷的挺重,你說,她怎麽就那麽糊塗呢,都這麽大了還不懂事,姑姑每次提起她都頭疼。”
簫隨心身體不好,電話裏,簫至並沒有說發生了什麽事。
隻說跟人打了架,讓她聯係一個律師!
這事不能驚動父母,她隻能給簫隨心打電話。
蘇桃的腳步僵了一下,看到眼前這郎有情妹有意的一幕,她想笑,剛勾起唇角就扯到了傷口。
痛得輕‘嘶’了一聲。
顧予苼抬頭朝蘇桃的方向看來,薄唇抿成一道嚴厲的弧度,對著簫隨心的語氣卻是極溫柔,“別擔心,我會處理好,倒是你,這麽晚了怎麽自己跑來警察局。”
他的視線落在蘇桃腫起的臉上,眸子眯起,流轉著鋒利的冷光!
簫隨心低下頭,雙肩顫抖:“啟政他忙。”
她還不知道,霍啟政才從警察局裏出去。
蘇桃麵無表情的從他們身邊擦過,這種場景,她沒心情擺出平日裏恭敬的模樣,迎上去叫‘顧總’。
擦肩而過時,她聽見顧予苼譏誚的聲音,“隨心,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像針紮進心髒,密密麻麻的痛的厲害。
蘇桃嘴唇發白,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憐!
她想起顧予苼在辦公室裏咬牙切齒的說的最後一句話,‘你懂個屁’。
當時,她怎麽會天真的以為,他其實對她,是有那麽一點點動心的呢!
路過洗手間時,蘇桃停下了腳步,“我上個洗手間,你去外麵等我。”
喬默沒有走遠,怕蘇桃萬一有什麽事。
蘇桃對著鏡子整理頭發,輕輕一梳,就落下來一大把頭發。
那女人,下手可真夠重的!
她的動作很慢。
本來是不想上洗手間的,但剛才在走道上,她看到顧予苼手裏拿著一個公文包,鼓鼓的。
他平時不帶包,何況是來警察局。
如果猜得沒錯,裏麵應該是給她的十萬塊錢。免得夜長夢多,明天的新聞還不知道會曝出點什麽,早點拿了也好安心。
頭發梳理好了,還沒人來,她鞠了捧水潑在臉上,傷口碰到水,像針紮一樣痛。
蘇桃痛得眯起了眼睛,手指微微蜷縮著。
等疼痛過去,她低頭又鞠了一捧水,這次還沒潑到臉上,就看到顧予苼從外麵走了進來。
臉沉的厲害,右手插進褲包裏,似乎是握著拳的,鼓了一塊出來。
“蘇桃,你的傷......”
他抬手想去觸碰她的臉。
蘇桃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他的眼神裏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和不屑,“沒事,完成任務了,給錢吧。”
她一分鍾都不想跟他多呆。
到現在,她才看清這個男人有多冷酷無情,對待不是他心尖上的人,簡直冷漠的令人發指。
心裏一陣麻木。
不痛,隻是有些冷,冰冷的寒氣從肋骨的縫隙中鑽進去,空落落的冷,迫切的想抱緊什麽,來塞住那些空洞。
她環住手臂,上下搓了搓。
還是冷,冷的她上下牙齒不停的打著顫。
顧予苼皺眉,不想看到她眼裏的排斥和抗拒,逃避似的將愛馬仕的公文包放在盥洗台上,“這裏是十五萬。”
他的速度很快,整個過程,沒看過她一眼。
蘇桃斜著眼睛看了眼,慢條斯理從包裏拿出粉底擦臉,“我說了,隻要十萬。”
“那五萬,算是給你的醫藥費,”男人說完,便準備走,到門口又停下了,“抱歉,簫至的事......”
蘇桃從鏡子裏看著他筆挺的背影,冷冷的勾起唇,“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顧總這麽做,不怕遭報應嗎?如果有一天簫小姐知道您今天的煞費苦心,您說該哭您的不折手段,還是該笑您對她用情至深呢?”
顧予苼的手機響了兩聲,掏出來,打開,是張圖片。
圖片上,霍啟政攬著蘇桃的腰,深情的吻著她。
背景是賓館彩色的霓虹。
她乖順的站著,由著他親吻,眼睛閉著,很享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