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飛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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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粗了一倍的紫雷甩著長尾巴,劈頭蓋臉地朝著穀寒打了下來了!

    還有第二道!眾人驚了,隻當作穀寒修行太逆天了,連蒼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降下第二道天譴了吧。

    也就穀寒自己心知肚明,這一切不過是嚴友珊搞的鬼罷了,她還真是能耐啊!

    雷劫眨眼而至!這一聲巨響讓眾人聽得膽戰心驚的,無不為穀寒捏了一把汗。

    然而在光芒之後卻見穀寒腳下的土地開始龜裂開來,而穀寒仍舊舉著驚蟄仙劍站立著,隻是此刻的仙劍的劍身早已經被劈的黑不溜秋的了。

    穀寒嘴角一勾,心裏暗念道:爽了不,小驚蟄,不知道還有沒有啊…

    若是讓眾人知道了穀寒此時的想法,一定會被雷的外焦裏嫩的,也就穀寒的心如此大吧?奈何她有驚蟄仙劍撐腰呢!

    這下子立春與小滿就不服氣了,紛紛從五嶽錦囊內跳了出來,撐著自己的小蠻腰擋在穀寒的身前,別提有多得瑟了。

    看樣子好似在說:有種朝著我劈呀!什麽時候世間萬物敢在天威雷劫麵前這麽得瑟,也就隻有穀寒以及穀寒養的三個寶貝敢了吧。

    這可把藏身於雷雲間的嚴友珊氣得夠嗆的了,就好似對著天威的不屑就是對她的不屑一樣。

    於是嚴友珊竟然主動的祭出了神器——翻雷印,懸浮在她的麵前。這一尊四四方方如玉璽般的青銅翻雷印竟是上古神器,能夠模範出雷劫時的情景,足以以假亂真了。

    翻雷印本是不周山的鎮山法寶,卻被嚴友珊盜出,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若是被發現了,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而神器自打落入了嚴友珊的手中,有多少的修行者飛升時難逃翻雷印的迫害,也許這便是八臂童姥遲遲不敢飛升,而選擇了入邪的原因之一吧。

    把神器祭出來之後,嚴友珊也懶得多說廢話了,頃刻間捧著翻雷印攪弄著雷雲,釋放出了道道閃電,直接劈向了穀寒。

    方圓千萬裏內的人們這一刻無不張大了嘴巴,癡癡地望著落虎山上的異象,這場景真是活了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呀!

    隻見過下雨的,哪見過了下雷的呀!

    然而在落虎山上就上演了這麽個奇觀,見著紫雷肆虐,在半空中互相糾纏在了一處,如同下著雷雨,全都打向了穀寒,驚得千裏內的鳥獸狂奔,紛紛逃向了四周。

    這有心的一數,足足有七七四十九道雷電從天上砸了下來,被殃及的兩位師兄以及後來上得山上的人們自然有祖師爺守護著,而穀寒就像一葉扁舟般頃刻間便被閃電包圍了。

    饒是驚蟄仙劍再強悍,穀寒也不敢讓他冒著被毀滅的風險擋在了穀寒的前頭。

    可當穀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立春卻最先動了。

    隻見周遭忽然從泥地之上冒出了成千上萬根林木,朝著穀寒匯聚在了一處,擋在了穀寒的身前,並且後續有源源不斷的乙木從地上長出,將穀寒籠罩在了木遁之內。

    於是雷雨最先與這第一道防禦碰撞了。

    所有的草木但凡與雷電撞擊過了全部化為了草芥。

    一股濃煙以及燒焦的味道彌漫在了落虎山上。

    而催動著巨陣草木生長的立春,此刻順利的阻擋了大部分的雷劫,然而小家夥齜著牙身體卻開始泛黃枯萎了。

    穀寒看得心中一痛,早不顧安危的下了命令了,“立春快退下!”

    話音剛落,驚蟄仙劍如一束光竄出木遁的防護圈中,發著金光不斷旋轉地擋在了乙木的前麵。

    在驚蟄仙劍快速的旋轉之下,見得不斷有雷電被揮出了落虎山,落到了山下的森林中去,森林頃刻間冒起了熊熊大火,無休無盡。

    而立春終於獲得了一絲的喘氣機會,小身板立馬朝後栽去,卻被穀寒一手扶住了。

    穀寒處於絕對的防禦之中,相安無事。

    偶如有一兩絲紫雷通過縫隙落在了穀寒的身前都被小滿那強悍的身軀給擋下了。

    一閃而逝的紫雷足足下了半刻鍾,尤其可見上古神器之威是有多麽的強悍,又豈是凡人之軀可以抗衡的呢!

    嚴友珊的狠辣可見一斑,穀寒早將這筆賬有算在了嚴友珊的頭上了。

    等到了紫雷全部落盡了,眾人還是呆呆的抬著頭看向了林木之上的滾滾濃煙。

    “驚蟄,來!”

    穀寒頓時橫眉立目的起身了,打著道指向自己拉扯著,將仙劍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而後穀寒氣勢洶洶朝前走了三步,忽然側著身子用了全部的力道,緊抓著仙劍朝天上揮去。

    一股子劍氣猶如朝霞衝天而起,竟直接將雷雲揮做了兩半。

    猝不及防之下,隻見著一道劍氣衝天而來,嚴友珊立刻閃身躲過。

    然而盡數的劍氣劈開了天劫雷雲之後竟斬擊在了翻雷印上!

    嚴友珊頓時就愣神了。

    兩秒後,雷雲重新融合為一團,嚴友珊心裏暗念一聲不好,即刻飛奔向前,捧住了即將摔落的神印。

    奈何落到手中的神印頃刻間產生了一道裂紋,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直直裂做了兩半。

    嚴友珊立馬便再愣神了,好好的上古神器就這麽被毀了?這也太不經用了吧,唉不是,關鍵不是這個…

    嚴友珊頓時狠狠地朝著穀寒挖了一眼,心中五味雜陳苦澀到了極點,翻雷印被毀,她這位接引仙子恐怕難逃其咎啊。

    這小妮子究竟什麽來頭,居然這麽能耐,不過現在晚了,人才可貴但千萬別是對立麵的,嚴友珊是一定要弄死張穀寒的!

    天空在一劍斬去之下,終於恢複了平靜了。

    但隨即雷雲又開始翻滾,真正的雷劫到來之前是不會罷休的。

    落虎山上,憑空冒出來的草木重新鑽回了泥地裏,這還沒完,整個落虎山但凡有著火的樹全都莫名其妙的鑽進了泥地了。

    不用說也知道這是小立春的功勞了。

    而小立春做完了這一切,朝著穀寒露了個笑臉,徑直躺在地上翻滾不說話了。

    穀寒大呼了一口氣,小萌娃沒事就好。

    她這才轉身看向了祖師爺守護下的眾人,全都像看個怪物般看著她了。

    在認知裏,這還是雷劫麽?天老爺是對穀寒有多麽的不滿呀!

    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眾生皆平等,真正的雷劫永遠隻有一次而已。

    穀寒自然不會告訴眾人,這是接引仙子嚴友珊在半空中搞鬼,擊殺嚴友珊則是她的使命,現在看來已經刻不容緩了啊。

    周遭的靈氣開始漸漸變得濃鬱了。

    雲層再一次地翻滾,以穀寒為圓心開始不斷地旋轉著。

    紫雷再一次醞釀而成了。

    而失去了上古神器的嚴友珊隻能幹站在雲層之上,瞧那眼神恨不得將穀寒給吃了,不過一想到天宮指不定哪位鬼斧神工或許能將上古神印給修複了,嚴友珊又迫不及待的捧著翻雷印返回仙界去了。

    “張穀寒…”嚴友珊口中囔囔念叨著從圍觀修行者口中聽到的名字,再將穀寒深深看了一眼,扭頭離去了。

    “你給我等著!最好在我滅了你之前你還活著!”

    天空平靜的異常,在穀寒一劍立威之後,天雷又怯怯地響了一聲,告訴大家它還沒有散開,它還存在著。

    見著山上之後沒有舉動,雷雲越卷越大,又重重的響了一聲,重新撿起了屬於天雷之劫該有的霸氣。

    隻是在剛才的雷雨之中,眾人的眼界大開,心靈受到了重創,眼下這一片小小的雷雲對於他們來講,已經不稀奇不夠看,造成不了震撼的效果了。

    雷雲若是能說話,定會憤憤地問一句:“怪我咯?”

    一場鬧劇之後,天雷之劫終於要來臨了!

    穀寒似乎趕時間,抬著頭狠狠地挖了雷雲一眼。

    竟沒有想到這一眼,居然還真讓雷雲加快了旋轉的速度了。

    於是雷雲為了盡管完成這一次任務,趕緊離開這一塊是非之地,沒響兩聲便急不可耐的釋放出了一道紫雷。

    這一道紫雷隻有拇指長,小到幾乎可以令人忽視了,然而穀寒卻開始正色對待了。

    三隻小家夥也知道是正主來了,乖巧的退到一旁,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將穀寒圍繞在了中間。

    這一寸輕飄飄的紫雷如同鵝毛大雪,飄啊飄終於落到了穀寒的頭頂,頓時如狼似虎地鑽了進去。

    穀寒渾身一個哆嗦,電流經過,骨頭被刺激的啪啪直響。

    許久穀寒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倒也不是痛苦,貌似是很享受著這個過程。

    等到肉身終於將這道紫雷都消化了,穀寒竟一聲口申口今,吐出了一個字,“爽!”

    這個字頓時將圍觀的人群雷個不行…

    打完了這一道閃電,雷雲立馬便收工了,急不可耐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連半刻都不想待了。

    穀寒連肉身都沒有被損毀,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飛升了!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肉身成神,羽化登仙呀!在數千年來穀寒實屬第一人!

    圍觀的人群還沒從雷劫之中緩過勁來,卻聽見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鶴戾,悠悠揚揚,甚是清遠。

    天空已經亮了,伴隨著新的一天的來臨,旭日東升,朝霞千裏將雲層渲染的金黃一片,甚是玄妙。

    而嚴友珊便駕在白鶴之上,換了個身份重新出現在了穀寒眼前,她此刻是不周山的接引仙子,將飛升之人引向不周山,之後通過選擇鬼使神差來決定飛升者的去向。

    飛升在即,就要離去了麽?穀寒回頭望了眾人一眼,眾人形態各異。

    祖師爺拈須輕笑,大師兄神情自若,二師兄抿著嘴,卻有幾分不舍……人群之中竟有一位不速之客,西裝革履的褚天青站在了相當突出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幾時到了,就這樣愣愣的望著穀寒,癡情萬千,等發現穀寒在看著他的時候,褚天青牽強的勾起了笑臉,朝著穀寒揮揮手,叫穀寒安心的離去。

    “良辰吉日即刻飛升吧。”嚴友珊開始催了,“你是飛升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日後或許還能再見麵的。”

    這話說的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嚴友珊一心想把穀寒除掉,卻還能說出日後再見麵的話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唉!

    “仙子說的是。”穀寒也不想多說什麽,於是一人一仙都心懷鬼胎的上路了。

    穀寒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頭也不回的登天而去。人群立刻跪倒一片,但其歡呼聲穀寒是聽不到的了。

    此刻雲層之中安靜的出奇,嚴友珊駕著白鶴在前方引路,而穀寒盯著腳下的雲彩發呆。

    盡管不言一語,二人心中所想的卻是出奇的一致,都在盤算著如何將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滅掉。

    嚴友珊心裏想的簡單,盤算著是堅決不能把穀寒引到不周山上去,那時候人多耳雜想當眾殺掉穀寒就更不可能了。

    而穀寒也在心中算計著,若是不上不周山,與嚴友珊到別處鬥法,到那時就是她跟嚴友珊之間的私人恩怨,不周山的接引仙子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仙界若是追究起來一定會將這頂帽子扣在穀寒的頭上。

    因此穀寒於情於理都要先上不周山再做長遠的打算。

    雲層之上二人一前一後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師從何人,年紀輕輕的就能飛升,也是幾百年來罕見的天才人物了。”嚴友珊突然就發問了,看似在搭訕其實是想轉移穀寒的注意力。

    穀寒心裏跟明鏡似的,不周山上可以少一個穀寒但能少一個接引仙子嗎?她這分明就是引蛇出洞再不知不覺中將穀寒斬殺。

    “師從正道,天恩浩蕩,才讓我在短短二十年間就飛升了。”這回答的不可謂不巧妙,即回答了嚴友珊的問題又好似沒有回答,一句話將嚴友珊堵的啞口無言,她若是聰明就不會在追問下去了。

    嚴友珊眼咕嚕轉了轉,駕著仙鶴突然就轉了方向。

    當真是穀寒傻嗎,這麽快就想動手,“仙子您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話音未落,卻見穀寒袖口之中忽然飛出一道黑金鬼符,指著一個方向疾飛而去,穀寒靈機一動即刻跳下了雲層。

    風呼嘯而過,小驚蟄立馬從五嶽錦囊內冒出了腦袋,仙劍憑空冒出,出現在了穀寒腳下。

    於是穀寒禦劍飛行,衣袂飄飄,隨風舞動,在人間看來已是仙人之姿。

    嚴友珊立馬從愣神中緩過神來,“穀寒你這是要去哪裏?”

    奈何穀寒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景,緊隨著黑金鬼符朝著正確的不周山方向飛去了。

    嚴友珊氣急敗壞地吼叫了兩聲,立馬催著仙鶴追著穀寒的背景去了。

    白雲翻滾,仙氣縹緲,天威浩瀚,眨眼間不周山就顯山露水,顯現出廬山真麵目。

    一排排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與洞天福地相結合,偶有仙人駕著諸如仙鶴、麒麟等神獸路過,皆一副怡然自得、逍遙身外的模樣。

    不周山上飛升台這就到了。

    穀寒急於趕路,後頭更有一個如狼似虎的女人追著,哪裏有閑情看風景呢?

    黑金鬼符一閃而逝,被飛升台上一位黑袍鬼差巧妙的隱於袖中,他的臉慘白一片卻勾著笑,饒有興致的盯著穀寒,仿佛在說:小娃娃你終於來了,老子都等得你不耐煩了。

    穀寒這才收了驚蟄仙劍,落到飛升台來,見著黑衣鬼使旁邊站著一位白衣仙使,束著頭發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這一對相守了幾千年的老搭檔,一仙一鬼,把守著不周山飛升台,定是威名響徹三界的鬼使神差無疑了。

    穀寒立馬朝著鬼使神差行了一個晚輩禮,鬼使默不作聲倒是神差挑著眉笑道:“這是誰家的女娃娃,本事倒是了得,小小年紀便飛升了,居然還是肉身成仙,將來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話音剛落半空之中傳來一聲鶴戾聲,嚴友珊這才急衝衝的降落下來。

    “張穀寒!你跑什麽跑?”胸前澎湃不止,瞧著架勢恨不得把穀寒給吃了。

    哎呦!另外一位正主終於現身了,鬼使輕飄飄的出現在嚴友珊的麵前,頓時怒聲嗬斥道:“嚴友珊!你身為接引仙子居然讓人間的修行者自行來到我不周山的飛升台,你恐有失職之罪,罪責難逃!”

    一向被稱為‘笑麵閻羅’的鬼使都以笑容示人,曾幾何時這般凶狠過,這一聲吼倒是把嚴友珊、神差以及穀寒給哄住了,神差嘴角一勾,搭檔的脾氣他怎麽會不知道?看來又有好戲要上演了。

    反應過來的嚴友珊咬著牙狠狠的瞪著穀寒,自打今天遇見了她做什麽事都不順了,難不成她倆八字相克?

    卻在這時雲層之中忽然出現了兩排天兵天將,將飛仙台圍了個滴水不漏,穀寒一挑眉這不是請君入甕的節奏麽?

    “嚴友珊你該當何罪?”雲層之中傳來了銅太歲的聲響,震耳欲聾,很快出現了他那如山丘般那高大的身軀。銅太歲的身旁正有一位白衣散仙搖著扇子輕笑,滿臉慈愛地盯著穀寒。

    老爹!穀寒一喜,兩年多未見的白林仙張子石,同時也是張穀寒的老爹終於現身了。

    然而老爹卻示意張穀寒此刻不要輕舉妄動,穀寒的身份現在還是一個秘密。

    天吶!穀寒霎時間就明白了,這是不周山合力演的一出緝拿嚴友珊的戲劇。

    而張穀寒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過是誘餌而已,不過不可一世的嚴友珊還是上鉤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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