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陰界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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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穀寒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過是誘餌而已,不過不可一世的嚴友珊還是上鉤了。

    當嚴友珊看到張子石與銅太歲一同出現的時候,便知道事情已經脫離了她能掌控的範圍,此刻盯著穀寒的眼神又恨上三分。

    但她胡作非為了幾千年,又怎肯如此罷休呢?

    “不知道銅太歲駕臨有失遠迎,莫非飛升台上又出了什麽大案子麽?”其語氣仍舊輕蔑,絲毫聽不出有任何尊重的意思。

    “哼!蠻夷之女,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麽?”銅太歲一甩赤金仙袍,立馬便有兩塊青銅落入飛升台的地上。

    穀寒定睛細看這不正是被她一劍砍做兩半的上古神器翻雷印麽?

    “哼!好你個蠻夷之女,居然盜取我不周山鎮山之寶、上古神器——翻雷印,你該當何罪!”其聲如悶雷滾滾竟比飛升時的雷劫還要可怕。

    “這不是我打碎的!”

    嗬!誰信?

    於是嚴友珊又狠狠的挖了穀寒一眼,早將這件事的所有責任都歸在了穀寒身上。

    “即便不是你打壞的,那翻雷印總歸是你盜走的吧?”

    “那麽誰有證據呢?”嚴友珊脫口而出,垂死掙紮。

    話音未落張子石立馬便跳了出來,在銅太歲麵前做了一個晚輩禮,“小仙可以作證。”

    原來翻雷印被砍壞的時候,嚴友珊急急忙忙的返回,卻在半途之中遇見了張子石,張子石誇下海口,說是他剛剛得到一塊天外隕石,正好可以修複翻雷印。

    嚴友珊半信半疑,但張穀寒飛升在即,她必須趕快回到落虎山上,便將損壞了的翻雷印交給了口碑還不錯的散仙張子石。

    現在張子石一跳出來作證,嚴友珊便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更何況還有銅太歲坐鎮呢!

    嚴友珊咬牙切齒的怒吼道:“好你個張子石居然敢出賣我!你給我等著。”

    張子石才剛跳出來,嚴友珊立馬祭出了自己的神劍,朝著守衛較弱的天兵天將處砍去,將天兵天將如割白菜般攔腰斬斷,而後迅速飛奔而去。

    “哼!膽敢對天兵天將動手,罪加一等,來啊給我追!”

    這一刻穀寒的正義感爆棚,早提著驚蟄仙劍追了出去,其速度竟比天兵天將還要快,早將天兵天將甩在了身後。

    等到千裏之外嚴友珊發現身後的追兵隻有張穀寒時,早頓住了身影恨得雙眼泛紅。

    “張穀寒你嫌自己的命太硬了嗎?還敢隻身一人追來,老娘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抽筋拔骨,把你打的個魂飛魄散!”

    嚴友珊倒打一劍,揮出了一道劍氣,頓時迎著穀寒撲麵而來。

    小滿立馬從五嶽錦囊中跳了出來,用*活生生的接下了這招。這給穀寒贏取了多出一招的時間。

    隻見穀寒早不客氣的舉著驚蟄仙劍,閃身到嚴友珊的麵前,一劍斬下!

    仙劍與仙劍的碰撞頓時迸發出了一片火花,看似燦爛,實則驚心動魄不已,稍微一下都能輕易地收割別人的性命。

    仙家與仙家過招,舉手投足間都夾帶著天威,大道至簡,一劍過去便將所有招式釋放,好似無招又好似有招,看似小兒般過家家的打架,也就鬥法雙方知道其中的風險。

    畢竟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卻見嚴友珊忽然探出了左手抓向穀寒的脖子。

    穀寒經常與小滿接觸,一眼就看出來,盡管偽裝的很好,嚴友珊的這隻手竟然是一隻僵屍手。

    這要是被撓上一下,非得沾染上屍毒不可。

    穀寒當即敗了氣勢,借力打力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此等險招。

    小滿隨即欺身向前,張著小犬牙一口咬過去,卻直接咬在了嚴友珊的仙劍上,一聲尖銳的摩擦聲,刺痛了二人的耳膜,想不到小滿身為屍妖,肉身防禦力可比天仙,連牙齒都這麽猛。

    在愣神的片刻穀寒飛身一腳踹了過去,這一腳若是踢中小腹,非得讓嚴友珊疼上三天不可。

    但嚴友珊哪能讓穀寒稱心如意,竟直接甩著小滿打向了她,於是穀寒這一腳正中小滿的後背,小滿一個不高興,伸手就往前撓。

    霎時間嚴友珊的尖叫聲響天徹底,立即將小滿甩開了,隻見嚴友珊的左臉上忽然冒出了三道爪痕,此刻血跡斑斑。竟是在小滿的張牙舞爪中被它抓傷了。

    “啊!我的臉,我的臉……”

    聽到這喊叫聲,穀寒全身打了一個冷顫,不過對於邪穢又有什麽好心疼的呢?趁你病要你命,在小滿再一次撲向嚴友珊的時候,穀寒舉劍便砍,卻直直的砍在了嚴友珊的左臂之上。

    然而穀寒定睛細看,嚴友珊的左臂之上哪有什麽傷口呢,這防禦簡直比神器還要驚人。

    於是在穀寒出神的片刻,嚴友珊將怒招全部轟向穀寒。

    這一拳直接打中了穀寒的胸口,倒退了十米才穩住了身行,頓時喉嚨一甜就有一股血要噴口而出,卻被穀寒強忍的噴到了驚蟄仙劍之上,她可不會白白浪費自己這一口地仙之血。

    邪穢打的多了,難道還沒有辦法對付嚴友珊不成?

    嚴友珊表情怪異,還真的不知道穀寒到底想幹什麽。

    隻見穀寒立馬欺身而來,這一劍再以同樣的軌道砍了下去,卻仍舊被嚴友珊用左臂擋著。

    然而下一秒異變突現,隻見被穀寒噴了一口血的驚蟄仙劍,立馬如切白菜般將嚴友珊的左臂切斷了,殘肢落入雲層之中不知所蹤。

    嚴友珊抬著頭,不可思議的望著穀寒,反應過來的時候口中喃喃的吐出了一句話,“你的血液簡直比硫磺還要毒!”

    “你也不差,你的心簡直比黑熊還要黑!”

    好吧……嚴友珊是不太懂穀寒的比喻,但絕對沒有什麽好話,她現在已經氣得渾身直顫,頓時從碧眼中射出兩道光束。

    穀寒一招不甚,隻覺得天地之間突然一陣蒼白,竟又再次陷入了失明狀態。

    “娘親小心!”立春心一緊,雙手立刻幻化成藤蔓的模樣,纏繞上了嚴友珊的獨臂。

    於冥冥之中穀寒一劍斬下,卻又再次旋轉著身子橫掃一擊,橫掃千軍的氣勢竟將嚴友珊身後的白雲齊齊斬斷!

    天空立馬安靜了下來,不說嚴友珊愣住了,就連恢複了視覺的穀寒都愣住了。

    在千鈞一發之際,嚴友珊撐著獨臂擋在了身前,脖子一縮躲過了致命一擊。

    然而她的左臂卻如同左臂般被連根切斷,而嚴友珊的頭皮此刻也被斬斷了一層,連著金色長發一同飄入雲層之中,看她的樣子別提有多驚悚滑稽了,可誰都笑不出來。

    嚴友珊仍舊不敢相信自己會敗於穀寒,她是誰?她可是仙界的指引仙子,同時也是陰界燕然山八大護山法王啊!她張穀寒何德何能,竟然剛飛升就有如此能耐?可憐嚴友珊幾千年的修行就要毀於一旦?

    鬥法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實際上才剛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嚴友珊原以為穀寒會一劍砍了她。

    然而穀寒與嚴友珊大眼瞪小眼,穀寒的表情別提有多戲謔了。

    緊接著嚴友珊竟然怒目一瞪,開口嗬斥道:“你不能殺了我!我可是接引仙子,不!我還是燕然山的法王,你若殺了我會招到燕然山無休無盡的追殺,你和你的親人都不好過!”

    穀寒勾嘴一笑,也不多說廢話,霎時間便顯現出了鬼神真身。

    銀發隨風飄蕩,白皙的臉上始終帶著嗜血的微笑,而一雙白色的瞳孔仿佛是兩個無盡的漩渦,竟看的嚴友珊有些癡迷了。

    然而就在嚴友珊驚呼,“九子鬼母!”的時候,話音未落,在她詫異的眼神中,穀寒一劍斬下,徹底的讓嚴友珊死心了。

    即便死心,當她明白穀寒就是新一代的九子鬼母的時候,口中想歡呼些什麽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血濺三尺!嚴友珊當場殞命!連同鬼體都直接魂飛魄散,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穀寒提著人頭,任由嚴友珊的屍體落入海中,扭頭便向不周山的方向飛去。

    片刻之後,不周山飛升台上,當穀寒將人頭丟到地上時,眾神皆吃驚的望向了穀寒。

    神差最先一步跳了出來誇讚道:“仙子極具靈根,才剛飛升便立下了這麽大的功勞,為三界的穩定做出了巨大貢獻,來我仙界吧,假以時日定當會被天帝敕封為叱吒一方的神將,福壽綿延。”

    往常這個時候,每有一位修行者飛升到了鬼使神差的麵前,二位神人都要麵紅耳赤的爭論一番,想將修行者引入自己的陣營之中,選擇仙界則是為天庭效力,而選擇陰界則是在地府聽差。

    反看今天的鬼使則是安靜的太過詭異了,看著神差跳出來竟然不發一語,反而在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過穀寒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修仙人才,仙界是勢在必得,所以無論付出多少代價,神差都一定要將穀寒引入仙界,為天庭效力。

    這時候銅太歲卻出聲了,“二位大人先別急著爭論,接引仙子此案還未了結,我便帶著嚴友珊的狗頭與人證張子石先去結案了。”

    鬼使神差一聽是這麽個道理,便將銅太歲恭敬的送走了,銅太歲臨走前卻突然向穀寒眨了眨眼睛,徹底的將穀寒雷在了原地……

    等到銅太歲與及老爹帶著全部的天兵天將離開的時候,隻剩下了穀寒以及鬼使神差三位仙人了。

    神差吞了口唾沫,大有長篇大論的趨勢。穀寒皺著眉頭心疼著神差可不想讓他多費口舌,奈何神差背後的鬼使朝著穀寒做了個鬼臉搖了搖頭,阻止了穀寒立馬做出決定。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中,鬼使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吹著口哨別提有多悠哉了。

    而神差足足胡扯了半個多時辰,講的嗓子都要冒煙了,穀寒卻聽得昏昏欲睡……

    鬼使終於吧唧著嘴,搖著頭看不下去了,其實他還是蠻心疼這幾千年來的老搭檔的。

    隻怕神差若是知道了鬼使的想法,一定會氣得吐血而亡的。

    他本以為鬼使已經放棄了穀寒,若是知道了鬼使要發言,哪怕拚了命了都要阻止他。

    奈何鬼使起身了,歡快地蹦躂到了穀寒的身前,隻說了一句話就將穀寒成功的收服了。

    “穀寒,跟著我去陰界呀。”

    穀寒雙眼泛著光芒,“嗯好呀!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一旁的神差霎時間便在風中獨自淩亂了,“早說你心有所屬呀,害我多費了半天口舌…”

    “嘿嘿…”穀寒不懷好意地指著鬼使,神差霎時間便明白了。

    “好你個老黑,你居然敢陰我!”

    “哈哈,不敢不敢,我先將穀寒仙子接到陰界拉!”鬼使早閃身到了半空之中,忽然吹了一個清亮的口哨。獨留神使一人咬牙切齒,發誓下次一定要抱回此仇。

    半空之中立馬出現了九匹英俊的藍色鬼馬,仰著前蹄,整齊的踏到了穀寒的麵前。

    一架古香古韻的形如宮殿的馬車被九匹鬼馬拉動,後輪竟是兩團鬼火,而精雕橫木高大而又貴氣,這左右瞧了瞧竟然比道鋪還大上三分,這還是馬車麽!簡直豪華到沒朋友啊…

    鬼差很滿意穀寒的表情,此刻竟弓著腰,說了一聲,“請~”

    話音剛落,便見馬車之上的紫色遮布自動拉開了,露出了車上的廬山真麵目。

    呲——穀寒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便覺著自己被坑了……

    倒不是馬車之內有多奢侈,反而簡樸的有些過頭了,裏頭隻安放了一排的草蒲團,中間懸浮著一盞鬼火燈籠,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這莫非便是傳說中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馬車的外麵做的和宮殿一般,結果裏頭就幾個蒲團……

    穀寒覺著自己就快被坑上賊船了,轉過身卻見鬼使堆著笑,攔住了去路。

    “穀寒仙子,快快上路吧,路程快的話今夜便能見到酆都大帝了。”

    “我忽然不怎麽想見酆都大帝他老人家呢……”

    “沒事,他老人家想見你就成,最近地府資金緊張哈,改天就將車內裝修裝修,就跟宮殿一模一樣了哈。”

    穀寒:……好吧,地府沒拿一具棺材來拉穀寒,穀寒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在與鬼使的半推半就間穀寒便上了宮殿馬車,蹲坐在了一個蒲團之上,索性什麽都不去想了。

    九匹鬼馬頓時歡呼雀躍,鬼使充當著馬夫,甩著馬鞭,卻將馬車驅趕到了神使的麵前。

    “嘿嘿,老搭檔,我這就將穀寒仙子拉去地府哈!”鬼使的表情別提有多麽猥瑣了。

    “滾滾滾,趕緊滾!”神使看似隨意地揮揮手,假裝不在意的樣子,但沒有拉著穀寒站到自己的陣營,神使還是挺失落的,“陰界有什麽好的,終年暗無天日,還成天跟鬼啊怪的打交道,穀寒啊!若是呆不習慣,仙界還是歡迎你的哈!”

    神使仍舊不死心,給穀寒留了一條後路,闡明了仙界的立場。

    “嘿嘿!這事有機會再說吧!”

    於是鬼使一揚馬鞭,九匹鬼馬拉著宮殿馬車,踏入半空之中朝陰界而去。

    飛升台上這才傳出神使搖頭興歎的聲音,“九五馬車,這都幾白年沒見過了,陰界為了穀寒還真的舍得下血本,不過若是穀寒願意來仙界,我即使千匹萬馬都願意將她拉來!”

    ……

    穀寒四平八穩的坐在馬車之中,絲毫不覺得顛簸,等到了陰界的鬼魂抬頭望著一輛九匹鬼馬拉動的豪華馬車從頭頂飛過時,都吃驚的說不上來話,他們見證了一代鬼將的崛起。

    馬車悠悠揚揚的朝著地府而去,穀寒無心看風景,隻繼續閉著眼打坐,馬車之外忽然傳來了鬼使的聲音。

    “對了,穀寒仙子,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了,這一輛九馬鬼車是地府送給你的見麵禮,要知道鬼馬在陰界數量稀少,你可得好好善待它們哦!”

    穀寒初入仙界是不知道鬼馬的珍貴程度的,馬車本就是一件鬼器,而九匹鬼馬象征著身份,但掃了眼車徒四壁的馬車,穀寒還真不知道自己尊貴到哪個地步……

    然而此時的穀寒已經無心聽鬼使在說些什麽了,腦海裏盤踞著的都是陸丘陵的身影。

    鬼使隻勾著笑,他本是銅太歲的下屬,陸丘陵剛下陰界的時候便與他相識了,再加上道聽途說,穀寒與陸丘陵之間的那點貓膩,鬼使又怎麽可能不懂呢?

    恐怕穀寒之所以選擇下陰界,十有*便是為了陸丘陵吧,所以鬼使才一副信心滿滿、勢在必得的樣子。

    試問人生在世,誰又能為了另一人放棄了仙界的榮華富貴,鬼使雖不知道兩人的感情進展到哪一步了,但瞧著架勢,至少也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了吧……看來等著陸丘陵從地獄之中出來了,這一頓喜酒是不可避免的了,嘿嘿嘿嘿……

    三界無論在何時何處都講究一個身份,尊卑有別,三界有序,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穀寒若還未飛升,她便是凡人了,試問凡人與鬼差又如何能在一起呢?

    但穀寒一旦飛升,選擇了進入地府效力那身份便不一樣拉!鬼差配鬼差,有一個詞語說得好,叫做門當戶對!

    ------題外話------

    陸寶寶,乖乖的等著我們家的穀寒去救你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