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 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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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裏是礬樓,如果是假話,隻要派個人一打聽,不就全部露陷了嗎?

    礬樓,究竟是事前有意為之,還是真的一切都是巧合呢?

    如果是巧合,那便沒有什麽可說的。可如果這一切並不是巧合,而是蔡道在之前預先安排和策劃好的,那麽這個孩子就太可怕了。

    臭道士心中苦苦思索著,問題的關鍵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黑虎幫肯定蔡道滅的,可是他究竟從哪裏找的人手去滅了黑虎幫啊!

    用錢雇人,在汴梁城之內是行不通的,別的不說,單憑黑虎幫的後台,即便蔡道給得錢再多,汴梁城中的幫派即便有人再怎麽恨鄭黑虎,也不敢有人做這件事。除非,蔡道花錢雇得是些江洋大盜,或者土匪強盜之類的人。

    可問題又來了,前天晚上,在鄭府當中聚餐的人一點也不少,蔡道雇得人少了,根本就滅不了黑虎幫,人多的話,他們又是怎麽進城出城的呢?

    不過,有一點,臭道士可以肯定,鄭黑虎的話並不可信。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蔡道不應該,也不會去冒這個險。

    ……

    禦街之上,王二和馬六已經徹底被蔡道折服了,這場麵,這陣勢,別說是通判大人,就是開封府尹也hold不住。

    王二想著,怪不得總管大人讓自己連夜去給府尹大人送信,原來是這個原因。在這麽鬧下去,就要捅破天了,府尹大人剛好不在,看那位自上任以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通判大人如何收場。

    而馬六則是歎服蔡道的毅力和力氣,一路行來,少說也有幾裏路了,要是讓他自己帶著這副手鐐,絕對撐不住。

    其實,蔡道也是在苦苦支撐,身上在就被汗水浸透了,這要不是初春,非得走一路流一路的水印子。還是有點太高估自己的體力,他現在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雙腳發虛,眼睛快沒有焦點了。

    這是身邊突然有人輕聲說道:“總管大人,快到了,已經能看到大門了。”

    這一句話算是救了他這條小命,能讓他把這出戲繼續演下去。

    沒錯,不知不覺中,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開封府府尹的大門前,府衙位於禦街的西邊。

    開封府府衙、刑部大堂和大理寺的大堂,是大宋朝衙門裏,麵前最安靜的地方,誰沒事給自己找事,敢在這裏的賣東西。

    可是,今天是個例外,因為開封府府衙門外已經被吃瓜百姓給圍滿了。

    衙役們驅趕了幾次,這些人倒是走了,可這些衙役剛一走,轉眼又被另外一群人所占據。連續兩次之後,這些衙役也皮了。

    可是,有一個人非常著急,他看情勢有些不對,特意換了身衣服,潛到吃瓜百姓中一打聽,才知道這些百姓為什麽會聚到以往他們畏之如虎的開封府衙門前。

    得知詳情之後,他就飛快地趕回了開封府。連身上的衣服都來不急更換,就跑進了劉銑的辦公室內。

    “大人,大事不好了。”這位盡職盡責的衙役就是開封府通判劉銑的新人心腹手下——劉聰。

    至於那個劉敏,昨天就是他接的捕票,他耍了個滑頭,把這個差事交給王二和馬六,結果這二人一去不複返,派人去二人家裏找,家人也說不知道。局麵一下子僵在了這裏,不知道二人的去向,總不能開第二張捕票吧!劉銑大怒之下,賞了劉敏十記板子,讓他當天卷鋪蓋滾回福清老家去。

    至於這劉聰,也是本家派來輔助自己的,嘴比較笨,但是做事認真負責。

    劉銑看到他火燒pi股的樣子,有些不悅地問道:“這麽急有什麽事嗎?還有你怎麽不穿公服就進來了?”

    “大人,大事不好了。王二和馬六把那個小道士給押解回來了。”

    劉銑一聽昨天失去蹤跡的差人把蔡道抓回來了,不由得喜上眉梢,心說:你這孩子怎麽也不實誠,正主抓回來不是好事一樁嗎?

    劉聰一看主人的表情,知道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急著說道:“大人,不知何故,那個道士是帶著手鐐沿著禦街步行過來的,一路上敲鑼打鼓,還讓人將鄭黑虎的案情四處傳播,那些無知百姓被引得都跑到開封府府衙門口聚集,衙役們都趕了兩三遍了,可是怎麽敢也趕不走?”

    一聽這話,劉銑這才明白劉聰說大事不好的根子在這,心中就有些著急,不過,他轉念又想了想,鬆了一口氣,沉穩地坐了下來,說道:“慌什麽,去通知衙役們開堂,我倒要看一看這個妖童到底有什麽能耐?”怪不得蔡京一大早就跑出去視察,看來是早受到風聲,出去躲避這場風波了,真是隻狐狸,滑不留手啊。

    蔡道這麽鬧,的確會給他以及開封府帶來很大的負麵效應,不過,這一切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自己治不了他的罪。可是,有那個殺手鐧在,劉銑一點也不懼蔡道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最後傷及卻是那妖童自己的名聲。

    閑話休提,王二和馬六押著蔡道進了開封府衙門,交接完手續,便等著開堂。

    劉銑也想快點完結這個案子,給蔡道定罪,便沒有故意拖延時間,衙役們一到齊,便叫上師爺和一起來到了大堂之上。

    “帶人犯!”劉銑一拍驚堂木,威嚴地喝了一聲。

    蔡道老老實實跟在王二和馬六身後,來到了大堂之上。

    “王二和馬六,你二人可之罪?怎麽今日才將人犯帶到?”劉銑並沒有按常理出牌,居然一開堂就想要治他們二人的罪。

    王二自是早有準備,回稟道:“大人,你的捕票上並未寫明非得具體日期。昨日,我二人到得保育院,蔡道士得了急症,無法行動,所以,我二人等了一晚上,才回來的有些晚了。”

    這麽說起來,還真得怪我嘍!

    不管哪個朝代,緝拿人犯,可以規定限期,所以,捕票上的確是要寫明具體日期。當然也是可以如同劉銑這樣,不注明日期,可是,這就給了衙役們拖延完成差事的借口。劉銑在思想裏認為蔡道還是個孩子,隻要見到捕票,就得老老實實地跟著衙役回開封府。

    蔡道猜得一點也沒錯,如果他昨天真得傻乎乎的來了,劉銑殺當然不會打他的殺威棒,卻真就打算先把他關在牢房裏呆上一夜,今天在開堂審訊。

    所以,從理論上講,王二所說的並沒有錯。蔡道用心中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這位通判大人的行事作風,如此處理也算是在無形中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