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任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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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再度傳來一陣呼嘯狂風。
原來是那兩米高的壯漢手持僅剩的一柄銅錘,朝著江遠橫掃而來。
江遠無奈笑道:
“還來?”
他飛快回身伸出右手,五指牢牢地抓在了擊打來的銅錘之上,凶猛的銅錘瞬間靜止。
高大壯漢大驚失色,急忙拚命抽動手中銅錘。
然而江遠的五指已經深深扣入銅錘之中,任憑他如何用力也無法動搖分毫。
壯漢幹脆不管大錘,瘋狂地大叫著朝著江遠撲來:
“犯我青龍會!必死!”
江遠冷哼一聲,五指抓著大錘就凶狠地朝著壯漢砸去。
壯漢急忙伸手去擋,但是整個人依然被巨大的力道砸得趴在了地上。
江遠握住錘柄,掄起大錘就狠狠朝著地上的壯漢猛砸,一錘又一錘。
“嘭!嘭!嘭!嘭......”
每一下,都使得周圍武者心頭劇顫,仿佛那錘子,是砸在他們的心髒上一樣。
當江遠扔開錘子的時候,地麵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坑中隻剩下一灘模糊的血肉。
所有武者都被嚇得目瞪口呆,這樣凶殘的方式,已經讓他們徹底喪失了進攻的勇氣。
他們不斷抹著額頭冷汗,忍不住遠離江遠。但是又恐懼被幫規處罰,不敢逃離。
解決了這兩個長老,江遠朝著周圍緩緩掃視了一圈,嚇得不少武者握不住手中兵刃。
“看來沒有能打的了。”
百無聊賴之下,江遠開始在周圍閑逛起來。
雖然有上百名武者圍著他,但是江遠依然閑庭信步,如入無人之境。
每當江遠靠近,附近的武者都會嚇得一陣雞飛狗跳匆匆逃竄,隻要遠離了江遠之後才敢停住腳步。
“呯!”
江遠踢開了一間房門走了進去,他剛才聽到這裏麵傳來一陣響動。
女子的尖叫瞬間傳出,隻見在房中一張大床之上,正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縮在被子之中。
望著逐漸走近的江遠,床上的男子嚇得嘴唇哆嗦:
“我......我是許堂主的兄弟!你饒我,我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遠一掌拍死。
床上的豔麗女子此時卻飛快冷靜下來,她哭聲說道:
“妾身原是飛虹幫幫主的妻子,丈夫被許山鼎殺死之後,妾身就被他們霸占......還請大俠救我出去!”
江遠笑了笑,轉身就走。
他可不是什麽大俠,此行的目的是殺人,並不是救人。
離開這間屋子之後,江遠又朝著另外一間屋子走去,他聞到了哪裏,似乎有著奇異的香味。
那些武者一直跟在江遠身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出手。
再度踢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放著不少錦盒,奇異的香味就是從錦盒中傳出。
江遠隨手抓過一個錦盒打開,裏麵有著一株脫去水分的植物:
“藥材?”
他又打開了幾個錦盒,越看眼中越喜:
“竟然這麽多的天材地寶,這飛鷹堂還真是存有不少家當!”
這些錦盒裏麵所裝的,都是武者練武所需的天材地寶,江遠雖然目前對這些東西的需求不大,但是用在那四個小孩子身上卻是再合適不過。
江遠當即重新走出門外,衝著那幫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武者叫道:
“喂!過來幾個人幫忙!”
那些武者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江遠皺了皺眉,隨意指向幾個武者:
“你!你!你!還有你!就你們四個,過來把這些天材地寶全都打包!”
那四個被點中的武者麵如死灰,他們顫顫巍巍地走入屋內,開始忙碌起來。
江遠則抬了條椅子坐在門口,指揮叮囑著他們:
“小心點!別把這些藥材都弄壞了!盒子都扔了,所有藥材打成一個大包,要方便掛在馬上的那種!”
那四個武者有苦難言,他們與江遠都是敵人,但是這個時候卻不得不為他辦事。
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公良易回來了。
他手中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緩緩朝著江遠走來。
江遠望了一眼那個人頭,問道:
“公良兄,沒殺錯人吧?”
他雖然也看過畫像,但是畫像和真人也有著不少差距。萬一公良易殺錯人了,那麽這一趟就白跑了。
這個時候,那些武者也見到了公良易手中的人頭,他們神色先是大驚,跟著湧現出悲痛。
武者們紛紛跪在地上,哀聲痛哭:
“許堂主,許堂主啊!”
江遠見狀聳聳肩:
“看來是沒殺錯。”
公良易提著人頭來到了江遠麵前,冷漠地說道:
“該回去了。”
江遠指了指屋內忙碌的四個武者:
“等我一下,我還有些東西要帶走。”
公良易皺起眉頭:
“那些破爛帶著幹什麽?”
江遠瞬間無語,那些珍貴的天材地寶,在公良易的眼中竟然是破爛?
也不知道公良易是在故意開玩笑,還是因為他們有更好的而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
不過以公良易的性格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一刻,才讓江遠意識到了自己的貧窮......
約莫過了三刻鍾,就在公良易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那四個武者終於將天材地寶都聚集隻一塊,找了個條床單包裹成一個大包,恭恭敬敬地抬到了江遠麵前。
江遠這才滿意地提前大包笑道:
“公良兄,可以走了。”
公良易盯著江遠手中的大包,搖了搖頭,然後與江遠一同朝著宅院外走去。
武者們被嚇得又是四處逃竄,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大搖大擺地離開。
“那兩個人終於走了......”有武者哭喪著說道,“可是許堂主也死了,幫規不會放過我們的......”
“哪條幫規能處罰我們?”一個武者站出來高聲說道,“許堂主和兩位長老雖然戰死,但是我等沒有一人臨陣脫逃,齊心拚命死戰,才將強敵擊退,保住了淩城地盤!依照幫規,應當獎勵我們才是!”
其餘的武者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紛紛高聲說道:
“沒錯!那兩個強敵是被我們擊退的!我們一直堅守陣地,該賞不該罰!”
也有武者悲觀地小聲嘀咕:
“這話說出來,會有人信嗎......”
......
來時的兩匹馬匹已經跑廢了,兩人都重新更換了駿馬,離開了淩城朝著原路返回。
與來時不同的是,兩人都多了些東西。
公良易馬鞍上掛的是一顆人頭。而江遠一個人騎著馬,馬鞍上還係著韁繩牽著另外一匹,另一匹馬背上綁著一個沉重的大包。
夜風很大,吹得駿馬脖頸上的鬃毛胡亂跳動。
兩人騎馬上了緩坡,順著道路連夜馳行,點點燈火閃爍的淩城,已經逐漸消失不見。
清晰的打鬥聲從夜幕之中傳來。
隨著兩人騎馬靠近,隻見路邊不遠處幾名武者正在圍攻一個女子。
那名女子,卻正是先一步離開淩城的玉娘。
圍攻玉娘的武者都有著通力境的水平,而玉娘隨時通力境巔峰,但是卻招架不住人多。
雙反顯然已經纏鬥良久,此時的玉娘狼狽不堪,她的嘴角流下一條殷紅的鮮血,一頭青絲也散亂垂下。
她揮舞著手中長劍拚命抵擋,但是明顯已經內力不支。
沒一會的功夫,一個武者抓住機會,一刀砍在了玉娘持劍的手臂上。
鮮血瞬間將玉娘白色的衣袖浸紅,她手中長劍也在吃痛之下脫落。
“抓住你了!”
一個武者瞅準時機,從背後猛撲上來,掐住玉娘的後頸將她整個人按在地上。
玉娘拚命掙紮,但是其他的武者也蜂擁而上,按住了她的手腳。
一名武者騎在玉娘的背上,得意笑道:
“玉娘,在淩城裏有青龍會罩著你,我們不敢打你的注意。但是今天你偏偏要一個人出城,終於被兄弟們逮住機會,可以好好品嚐你的味道了!”
說著,這名武者就要去解玉娘的衣帶。
這個時候,一聲清晰的馬嘶在黑夜中響起。
一眾武者吃驚地抬起頭來,朝著不遠處望去。
隻見道路上,江遠和公良易正騎馬停在那裏,冷冷地望著他們。
羞惱的武者大聲叫道:
“哪裏來的小子,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趕快給老子滾!”
天上厚重的烏雲在這個時候裂開一條縫隙,明月抓住機會從縫隙中投下一束月光。
幽冷的月光照亮了公良易馬鞍上的人頭,那張麵孔雙眼瞪大,死不瞑目,脖頸斷口處的血液還未凝結,不斷滴落馬蹄旁的青草間。
武者似乎認出了那張麵孔,顫抖著驚道:
“那......那不是飛鷹堂的堂主......許山鼎嗎?”
此時這幫武者再蠢也明白過來,敢將許山鼎人頭公然掛在馬鞍上的這兩個人,絕不是他們所惹得起的。
“快跑!”
那幾名武者當即扔下玉娘,匆匆朝著淩城的方向逃竄,沒一會就消失在了濃鬱夜色之中。
玉娘這才得以從地上爬起來,她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包紮好手臂的傷口,再從附近尋回自己的馬匹,最後才騎著馬來到兩人身邊。
方才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對玉娘造成影響,她一雙美目盯著馬鞍上的人頭驚疑不定:
“你們真的......殺了許山鼎?”
然而兩人根本沒有興趣回答她這個問題。
玉娘定了定神,挽好披散的長發,於馬背上衝著兩人行禮:
“之前玉娘多有冒犯得罪,還望二位公子恕罪。今夜又承蒙相救,玉娘不勝感激。還未請教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盡管這一切看起來......超乎想象,這兩個人還這麽年輕。但是事實就在眼前,也由不得玉娘不願相信。
公良易冷哼一聲,根本不屑於和玉娘多說話。
江遠則望著玉娘笑道:
“我叫江遠,他叫公良易。等回去交了差之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了。玉娘,跟我們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