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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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田蜜在s市呆不下去,就想著到外地去,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反正隻要是外地就好。在家裏思考了許久,田蜜選定了c市。那裏的美食世界聞名,她到那裏去,說不定還能學到點兒什麽東西回來。
就這樣,她選定之後也不再想那麽多,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那邊趕去。
雖然從小生活在s市這樣的大都市,但是田蜜基本上從來沒有一個人離家那麽遠,第一次出遠門兒,內心既興奮又害怕。但她很會安慰自己,留在s市也是她一個人,到其他地方依然是她一個人,兩相比較,根本沒什麽區別。這樣一想,內心那點兒雀躍,又馬上被現實澆滅了。
田蜜來之前查了一下c市的工資水平,這裏地處西部,跟s市比起來有比較大的差距。。她還沒有找到工作,不敢租太好的房子,隻找了一個中等水平的小區,租了個一居室。雖然小,但是住她一個人也夠了。她原想著是看能不能到酒店裏麵工作,當個廚師也行,但是找了一圈兒,那些酒店餐廳無一例外需要大酒店的工作經驗。她雖然菜做得不錯,但光是工作經驗這一道,就足夠把她擋在門外了。還好她出門之前留了個心眼兒,記得把畢業證和學位證帶上。她雖然能上那個學校屬於走了狗屎運,但起碼她的本科文憑是真的,拿出去還能唬一陣人。隻是,她沒有找工作的經驗,找到的工作不怎麽樣。要是換成其他人,肯定覺得一個f大學的高材生去做那些是屈才了,但是她不這麽認為,反而還幹得樂嗬嗬的。
田蜜一個人到外地,初來乍到,還算順利。但這順利並沒有持續多久,先是那個小公司突然關門兒,她連個試用期都沒到就直接失業了,接著是晚上回家手機被搶了,裏麵的□□和錢全都沒有了,還好她的身份證放在家裏,這才幸免於難。她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家,沒想到還沒有完,晚上睡覺睡太死,客廳裏麵的家具被小偷搬完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臥室的門被人撬過但沒撬開,田蜜還反應不過來她住的地方被人透了。
醒來打開臥室門,看到空蕩蕩的客廳,田蜜腦子當機了那麽一下,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電話給房東,房東是個女人,專門做租房生意的,這種人靠著租房發財,一分錢都能掰成兩分錢來算。當下掛了電話,就“蹬蹬蹬”地過來了,她身後還帶著幾個男人,一上來就把田蜜一個人團團圍在中間。田蜜發現家裏被人偷了,本來腦子就是懵的,她從小被田老大捧在手心裏,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看見那群人來了,原本就慫的她更是瞬間渺小了好多,她弱弱地叫了一聲那個房東,“阿姨,你這是......”
“叫啥子叫?哪個是你阿姨?”房東老板操著一口純正的c市方言,田蜜雖然沒有聽懂,但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情。她立馬就不敢說話了,弱弱地站在那裏,連坐都忘記坐了。
那個房東從一群男人中間走出來,衝動田蜜房間看了一圈兒,數了一下房間裏差的東西,回來對著田蜜說道,“客廳的空調、沙發、茶幾,廁所的洗衣機都不見了,說說吧,朗麽賠?”
田蜜眨了一下眼睛,反應了一會兒才聽明白她的話,訥訥地說道,“賠?為什麽要我賠?”
“你在這屋頭住的不是你賠是哪個賠?難道還是我賠啊?”那個房東老板衝她翻了個白眼兒,“你這小丫頭,你說東西是被偷了就是被偷了啊?我咋曉得是不是你自己從外麵找了幾個人過來把我的東西搬走了的呢?再說了,現在這房子是你在住,你沒把裏麵的東西看好,東西不見了那就是你的責任,我肯定是要找你嘛。房子拿給你的時候裏麵的東西都是齊全的,現在你才住這幾天,就啥子都沒得了,你說我不找你找哪個?”
她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田蜜原本就聽不太懂,這下更是懵了。她原本找房東過來,是商量看,這件事情怎麽解決,倒也不是說她不賠,但是一上來張口就是這種態度,還帶了這麽多人過來,田蜜一個人有點兒應付不過來。
本來東西不見了,房東也是受害者,但是這東西不見的債總不能真的算在她頭上吧?算起來,應該是物業的問題才是,她叫房東過來,就是想讓她看看能不能去找下物業,跟物業協商一下,看看怎麽賠償。那麽多的東西,她怎麽知道值多少錢?難道房東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嗎?況且田蜜自己也是受害者,現在一上來就讓她背這個鍋,換成誰都不會願意的。
田蜜捋了一會兒才大概明白她的話,說道,“阿姨,這東西丟了,總不能全部算在我頭上吧?你真應該找,還是要找物業啊,怎麽能怪到我頭上呢?又不是我偷的。”
她話音剛落,那個房東就癟了癟嘴,“你這丫頭,是不是書讀傻了?找物業,你有那個時間我可沒有,要找你找,反正我不找。我今天過來就是問你要錢的,今天不拿到賠償,我是不會走的。”
她帶了那麽多人過來,田蜜的房子原本就小,瞬間被擠得滿滿當當,她們說話也沒有關門,瞬間就吸引了不少這裏的住戶。
“這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有病啊,把你的什麽沙發空調搬走,那個能賣幾個錢?我不知道去舊貨市場淘啊?再說了,這原本就是物業的錯,你怎麽能怪我頭上呢?”田蜜還在嚐試跟這個久經風浪的老板娘講道理,門口一個大叔聽見了,問道,“小妹兒,你是哪裏人哦,聽你說話不像本地的呢?”
“我是s市的人。”田蜜不笨,馬上明白過來,這個大叔是看到她一個小姑娘勢單力薄,又不是本地口音,提醒她不要上了房東的當。人家現在多半是見她一個外地人,想要從她身上敲一筆呢。
但是知道歸知道,她哪裏會應付這些啊?那個房東聽見她這樣回答,冷哼了一聲,“我管你是s市的人還是b市的人,反正東西不見了,你就是外國人你都要陪。”
那個大叔看到田蜜為難成那個樣子,不忍心,又出言道,“這種事情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解決不來的,有親戚朋友在這裏不?叫他們來幫你嘛。”
她不想在s市呆著,特意找了個這麽遠的地方,哪裏會有什麽親戚朋友?別說這裏沒有,就是在s市,她也沒有什麽親戚朋友了。田蜜急得快要哭了,低著頭搖了搖頭,那個大叔見她這樣,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他一個外人能插手的,歎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個房東老板看到唯一一個幫她說話的人都走了,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拿個本子出來算來錢,田蜜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隻能任人宰割,暗自盤算著自己卡上那點兒錢還能剩下多少。她來的時候不想把所有家當帶在身上,田老大留下的錢沒有帶完。昨天東西才被搶了,她現在又沒有了工作,要是賠了這房東的一屋子東西,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或者,房東黑心一點兒,她說不定身上的那些錢都還不夠。
“讓一下嘛,讓下嘛。”就在田蜜覺得自己這次不死也得脫成皮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她拉著一個物業的工作人員,走到田蜜屋子裏來,說道,“好了,房東也在,你們就商量東西該怎麽賠吧。”
“你又是哪個喲?”突然出現這麽一個陌生女孩子,房東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田蜜。那個女孩子抬起一張姣好的麵容,說道,“我是她姐姐啊,我就住樓上。怎麽嘛,不可以嗦。”她朝田蜜笑了笑,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反正該我們賠的,我們不得少你的,但是不該我們賠的,你也莫想賴我們,物業我跟你叫來了,我們商量下,究竟應該怎麽辦。”
這個人就是蔡一一,她就住在這棟樓上,那天在她的幫助下,田蜜賠償一個茶幾的錢,要跟房東一起到舊貨市場買個洗衣機回來,剩下的損失讓物業和房東攤了。如果那天不是她,房東看田蜜一個孤身女孩子,還不知道要把她欺負成什麽樣子呢。後來蔡一一才告訴她,她在那裏看熱鬧很久了,見她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才路見不平,去找了物業過來,還仗著自己的是本地人,冒充了一下田蜜的姐姐,給她把事情擺平了。
罷了,蔡一一還笑了笑,說道,“女孩子一個人在外,是要小心點兒。”她看著田蜜那雙單純的眼睛,“再這麽單純下去,可不行。”
田蜜那個時候覺得這個姐姐仗義又熱情,古道熱腸,還沒什麽壞心思,渾然不知道,她那個時候已經懷了小孩兒,沒剩下幾個月好活的了。
想到這些,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還沒有來得及整理自己的心情,麵前的手術室門就打開了。顧奕之滿臉疲憊地從裏麵走出來,看到田蜜他愣了一下,田蜜趕緊站起來要往他身邊走去,顧奕之趕緊攔住她,“我先去換衣服,你別過來,到我辦公室等我。”說完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