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養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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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鍾後,鬼軍官的狗腿子們一個接著一個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間,看他們一瘸一拐、步態蹣跚的模樣,就知道被孫宏業好一番折騰。
馨兒看著剛才還囂張的惡鬼一個個狼狽的模樣,不禁捂嘴偷笑。
“宏業哥哥一定是吸幹了他們的鬼氣,所以這些惡鬼現在看起來像是被抽幹了一樣!真是惡有惡報,我看他們下次還敢再來欺負我們!”馨兒此時又露出得意之色。
樊沐涵卻對她使出一抹眼色,叫她不要說話,所謂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保不準哪天自己就會落入別人的手裏,那時可就悲催了。
孫宏業知道樊沐涵的擔憂,便出言安慰道,“沐涵姐姐莫要擔心,他們下次若還敢來,我必定讓他們魂飛魄散!”
一聽到魂飛魄散,房間那幾名拖著腿腳走路的惡鬼,趕緊神色惶恐的加快步伐,飛快的衝出門外,生怕孫宏業下一秒反悔真把他們收了。
惡鬼走後,孫宏業終於可以安安心心坐下來吃頓飽飯。
飯桌上,孫宏業突然問樊沐涵道,“這附近有沒有特殊的賣葬品的店麵!”
特殊的賣葬品的店麵?兩個女鬼一聽就知道孫宏業是什麽意思。
馨兒圓圓的臉蛋上黑眸一轉,機靈的問道,“宏業哥哥說的是買法器的地方?”
孫宏業把口袋裏僅剩下的符咒和兩枚五帝銅錢放在餐桌上,點頭無奈道,“是啊,我本以為這附近就姐姐和馨兒兩個女鬼,沒想到還有一個以鬼老祖的鬼集團駐紮在這裏。我擔心他們此次回去,心有不甘,會再次來犯,所以要多準備一些降妖除鬼的東西!”
樊沐涵答道,“展鵬高中向北的光明大道上有一條叫集賢小巷的深處,有一家這樣的店麵,不過那裏太過偏僻,經常有複雜的人在小巷深處逗留,我怕你一人去不安全!”
“沒事的,沐涵姐姐,自從上次靈魂出竅去了半仙界回來之後,我就感到身體有了顯著的變化,”孫宏業得意道,“現在我的道法進步了很多,而且力氣和動作也遠勝於普通人,再加上我本身就有武術的底子在,現在一般的小混混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孫宏業這麽說,並非自誇自擂,因為他從小無父無母,這樣沒有依靠的孩子,從小打到難免會被人欺負。所以他不得不從小就練習武術防身,也是迫不得已。
好在村裏有一個特種兵退伍的哥哥,那位哥哥和孫宏業是表親,所以孫宏業從小跟著這位哥哥身後學了不少搏鬥技巧,如今他又有道氣傍身,一般的小混混他還真看不上眼。
酒足飯飽之後,孫宏業獨自一人前往附近的喪葬用品店。
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孫宏業站在了集賢小巷的門口,小巷深處果不其然有很多無業青年在這裏聚集,三三兩兩有男有女,頭發染得五顏六色。
男人多數叼著煙頭,身上刺得青龍白虎的刺青,女的濃妝豔抹在煙霧中竊竊私語。更有甚至在小巷深處啃來啃去,根本不把路人當回事。
孫宏業到了喪葬品店麵前,看見黑色古樸的門前擺放著兩個大花圈,大門緊閉,一個痞裏痞氣的男青年正在朝著花圈撒尿。
他一回頭看見孫宏業正在盯著他,不禁嚇了一跳,以為是主人回來了,趕緊提起褲子,惡人先告狀的罵道,“臭小子,看什麽看,你想搞基呀!”
周圍跟他一樣的男女青年撲哧大笑,其中有人提醒他道,“他不是這家死人店的主人,虎哥,你瞎叫喚什麽?哪個死老太婆根本沒有親戚!”
撒尿的青年這才舒了口氣,罵道,“嚇死老子了,還以為這次被逮個正著!”
聽他的口氣,似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衝著花圈撒尿了,孫宏業提醒道,“這家店不是普通的喪葬品店,你得罪這裏老板,恐怕會給你帶來不小的麻煩!”
“靠!嚇唬老子是吧,”撒尿的青年一聽便來火,吐沫橫飛之際,罵罵咧咧的向孫宏業走來,看他的模樣似乎要動手。
這青年長的還算結實,一米七五的個頭,身材有點偏胖,圓臉小眼,嘴大耳肥,看起來是很有福相的人,若不是虧德的事情幹的太多,不至於落魄到這種地步。
見他張牙舞爪的走來,孫宏業當即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接著用力一撇,哢嚓一聲,那壯實的青年當即疼的哎呦一聲,聲音尖細,淒厲,仿佛被閹了一般。
“哎呦呦,輕點輕點…”撒尿青年當即下意識的哀求,數秒後,他可能感到自己這樣做太丟麵子,趕緊招呼巷口裏的其他弟兄,罵道,“還不來幫忙!”
一名身手矯健,個子略高,體型偏瘦的青年從孫宏業身後撲來,孫宏業當即一抬腳,立刻將腳掌撐向了半空,抵在了衝來青年的麵前,男青年當即一愣,此時,一陣詭異的陰風吹來,朝著巷口吹去。
陰風瑟瑟,讓巷口裏所有的人都全身打了個激靈,被孫宏業腳掌擋在麵前的青年當即止住了腳步,麵露驚愕之色。
他知道孫宏業伸手靈敏,而且動作十分勁道,肯定身手不凡,所以他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不敢再上前。
他身後的人頓時也感到了古怪,麵麵相覷,退也不是,上前也不敢。
先前撒尿的青年已經意識到了實力的差距,按照孫宏業的身手,他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況且自己現在還掌控在孫宏業的手裏,所以當即露出了笑臉,求饒道,“大哥,有話好說呀,我卓一虎也算是h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咱們今天不打不相識,我看兄弟你身手也不凡,想必也是道上混的。咱們冤家宜解不宜結,以後在一起耍的機會肯定不少,何必撕破臉呢,你說是不是?”
孫宏業冷笑道,“我不怕跟你撕破臉,但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會在你的身上浪費時間的,識相的,就趕快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讓市醫院的救護車送你們出去!”說完,孫宏業一鬆手,卓一虎當即痛的揪著嘴巴在原地蹦蹦跳跳,看起來就像個彈力球。
“快不快滾,”孫宏業厭惡道。
卓一虎心中雖然很不痛快,但手上的痛還沒有消退,趕緊帶著自己的女友和兄弟們快速撤離。到了巷口知道孫宏業追不上他時,卓一虎才轉過身來嗎,罵道,“狗雜種,咱們走著瞧,這筆賬,爺爺遲早會找你算!”
“知道了,我的好孫子!”孫宏業友好的向他擺擺手。
卓一虎聽聞當即氣的說不出話來,他身體上沒占到便宜,原本想在嘴上占點便宜卻也落空了,咬牙切齒瞪了孫宏業半天,還是束手無策,隻好灰溜溜的退去。
這群青年走後,小巷子內立刻安靜下來,孫宏業拍拍手向緊閉的黑門走去,隻不過剛邁出一步,那原本光溜溜的花圈上卻突然多出了兩道對聯。
上聯:天有天將,地有地袛,聰明正直,不偏不私!
下聯:斬除邪惡,解困安危,如幹神怒,粉骨揚灰!
橫批:斬鬼除妖!
孫宏業一看便知,這哪是什麽對聯,分明是驅鬼咒。如此一來,孫宏業心裏也明白,轉過身來,朝著身後的空氣說道,“沐涵姐姐,現在沒事了,小混混都走了,你也可以放心了;畢竟這屋子裏的主人不喜歡你,你還是先回去等我消息吧!”
“好吧,宏業,屋裏麵的老太太非常的古怪,你要小心點,”陰森的空氣中傳來了樊沐涵的聲音,隨後一陣陰風吹去。
想必剛才孫宏業的那一腳威力極大,甚至刮起了一陣風,現在想來是樊沐涵從中作梗,嚇唬那些不明所以的小混混,還以為孫宏業真的是世外高人呢!
待樊沐涵走後,孫宏業抱起拳頭恭敬道,“前輩,現在也可以開門了嗎?”
“人來隔層紙,鬼來隔座山,你若是早讓那個女鬼離開,老嫗我早就為你打開方便之門了,”蒼老的聲音傳來後,隨之吱悠一聲,古樸的黑色木門打開,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鼻而來。
孫宏業獨自一人走了進去,房子裏的空間很大,但是非常的昏暗,有燈沒開,卻點了幾根的蠟燭照明,讓人很納悶。
房間裏空間雖大,但也堆滿了冥幣、冥紙,紙馬、童男童女,金山銀山,還有花轎,紙轎車等,各類祭品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此時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婆,拖著背,滿頭銀發,從昏暗的角落顫顫巍巍走向孫宏業,走到他身邊時,她用滿是皺紋的鼻子在孫宏業身上嗅了嗅,道,“一個人,滿身的鬼氣,這可如何是好?”
孫宏業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命犯天煞孤星,人都不願與我交往,我隻好跟鬼交好嘍!”
老太婆斜睨著眼睛,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著孫宏業,好一會,她才搖搖頭,道,“哎,有時候跟鬼相處倒是比跟人相處更容易一些,鬼想要的東西簡單,人想要的東西太複雜!”
離得太近,孫宏業突然從老太婆的身上嗅出了一股屍氣,鼻尖一皺,他頓時繞過老太婆衝進昏暗處,發現在一個大水缸放在陰暗的角落裏,大水缸年代久遠,用木蓋子蓋上,那木蓋子的材質恰巧是槐樹做的。
孫宏業對此也略微知曉,所有樹中。槐樹陰氣最重,最任意招惹鬼魂和僵屍。而水缸裏傳來的屍氣極重,想必這水缸裏藏得東西八九不離十是一具屍體。
老太破見孫宏業發現了水缸,卻也不驚慌,隻是對他淡淡一笑,道,“既然發現了。何不打開看看?”
孫宏業欲要打開,卻猶豫了數秒,隨後放棄了打開的念頭,轉過身來,冷笑道,“我和鬼相處有我的需要,你和僵屍同一屋簷也有你的無奈,人艱不拆,何必弄得清清楚楚。況且我隻是來買東西的,不是來多管閑事的!”
說完,孫宏業把手裏的一張單子遞給了老太婆,老太婆接過單子之後,帶上老花鏡略略過目道,“朱砂二兩,黃紙一打,銅錢十竄,桃木劍一把…”
讀完之後,老太婆一一把東西從昏暗的角落檢出來,孫宏業拿起東西,正要出門,老太婆突然提醒道,“臭小子,見你是個知情達理之人,我奉勸你,不要去招人這裏的鬼老祖,那鬼老祖陰險無比,詭計多端,而且他勢力不小,在當地和陰司、鬼差的關係都盤根錯節,你孤身一人沒法跟他鬥…”
孫宏業似乎很不在意,喃喃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剩下就要靠命數了。”
走出了幾步,孫宏業也回頭勸老太婆道,“我勸你趁早把水缸裏的屍體燒了,我希望你還能多活幾年,畢竟我以後還要長長光顧這裏!”
說完,孫宏業提上東西離去,那水缸裏的蓋子沒有打開,其實孫宏業也能猜出個大概。那死者必定是老太婆的老伴。
老伴之後,這老太婆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留著老伴的魂魄不易,所以隻能留下具屍體做個念想罷了。